第8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她甜軟可人、六零之福運小狐貍、這般嬌嬌女、脊梁骨、《呼吸過度》(發(fā)熱)、強睡男神(高H 1v1)原名:男友是我強制愛來的、裙擺下的槍、金主手冊(娛樂圈,NPH)、快穿之欲女系統(tǒng)、超神學(xué)院之天使之愛
三皇子從清涼殿跑出來,想要找鐘琴,等到了院子才想起來鐘琴今日出宮不在宮中,于是失魂落魄的三皇子晃晃悠悠不自覺竟又回到了清涼殿的后院。 他自嘲笑笑,忽又想到今早讓小廚房給鐘琴做的桂花糕,不知道做好沒有,便晃去了小廚房。 走到在門口時,卻碰到了聶貴妃貼身侍女扣兒,她提著食盒神色匆匆,見到他后草草行禮,目光躲閃也不敢同他對視。 疑惑從心中閃過,三皇子問道:“這是什么?” 扣兒干笑道:“無非是貴人們補身子的湯藥,娘娘命奴婢送去給昭華宮的娘娘?!?/br> 伸手打開蓋子,三皇子看了眼,便明白了他母妃又要做的把戲,他苦笑聲,心頭剛被壓下去的憤恨這一刻放排上倒海而來,他推開阻攔勸說的扣兒,端起湯碗仰頭一飲而盡。 果不其然,不消片刻,他模糊了視線中閃過臉色刷白的扣兒,她驚恐地叫喊著什么,小廚房兵荒馬亂,頃刻間內(nèi)侍婢女亂成一團。 五臟六腑尖銳的痛苦只竄上腦海,他感覺有什么溫?zé)岬臇|西從眼眶流出,血紅一片,遮擋了視線,而這一刻,他還在想——不知道給鐘琴的桂花糕好了沒有。 接著,他便再也沒了意識。 紫辰宮,含光殿。 王皇后目光慈愛地將最后一勺湯藥喂給太子,在藥效下太子時而清醒時而迷糊,他抓著王皇后的手急急問道:“常,常姑娘如何了?” 此處是含光殿的一處密室,燭火昏黃,卻照清了太子蒼白病容上的擔(dān)憂和關(guān)切。 王皇后眸中復(fù)雜神色一閃而過,她扶著太子躺下,替他蓋好被子,目光慈愛地拍著太子的手背,“他本事大得很,沒事,況且母后還派了人在暗中幫他,放心吧?!?/br> 聞言,太子卻并沒有放下心來,他反手抓著王皇后的手,“母后,我們要知恩圖報。”急切的語氣,近乎懇求,因他知道,派去的人并非單純協(xié)助,必要時,定會滅口。 王皇后低頭看著自己兒子用力握著她,近乎泛白的手指,眉頭微蹙再抬頭時卻依舊眉眼溫和,“是啊,咱們欠他的,母后記著沒忘?!彼f這話的時,眼神飄忽,言語中的真切卻并非作假。 安撫完太子,王皇后出了密室。 后在殿內(nèi)的聽言見王皇后出來,忙上前手指飛快比劃著。 “什么?!” 王皇后有些震驚,忙問:“太醫(yī)請了么,還能不能救回來?” 聽言搖頭,見王皇后要走,忙打著手勢告訴王皇后清涼殿有解藥,立刻給三皇子喂了,不知道能不能救過來,這時候還昏迷著。 王皇后停下腳步,她搖頭嘆口氣,“害人害己啊,只是可憐了那孩子,半點不像他母親,竟是個心思純善的,皇兒兄弟不多,本還有個將來能幫忙的,如今,唉……” 聽言心中亦是嘆惋。 而此時的清涼殿里,人仰馬翻狼狽至極。 聶貴妃不敢請?zhí)t(yī),生怕她弄毒的事敗露,只能給三皇子喂了解藥,生生熬著。 一日兩日過去了,三皇子終于有要醒來的跡象,聶貴妃守在榻邊,緊緊盯著榻上的兒子。 終于,在第三日,三皇子睜開眼,聶貴妃幾乎頃刻撲了上來,她雙眼赤紅,握著三皇子的手,急急問道:“皇兒,你怎么樣了?” 醒來后的三皇子驚恐地看著眼前近乎瘋魔的女人,用力抽回手,躲到角落里蜷縮起身體,怯生生道:“你,你是誰???” 聶貴妃心中咯噔一聲,呵斥殿內(nèi)以發(fā)熱為名請來的太醫(yī),“還不快看看,三皇子是怎么了?!” 太醫(yī)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把脈,而后嚇出了一身冷汗,跪地道:“三,三皇子恐怕是傷及頭腦,如今,無異于三四歲稚兒?!?/br> 榻上,三皇子看著發(fā)瘋了般瘋狂砸東西的聶貴妃,恐懼地蜷縮起身子。 “殿,殿下?!?/br> 耳邊響起一道少年的聲音,細(xì)弱蚊蠅帶著哭腔,頃刻間讓蜷縮著的三皇子抬起頭,仿佛溺水之人抓住浮木般,一把握住他身側(cè)這個纖弱的清秀的小內(nèi)侍的手臂。 見殿下即便癡傻了竟還親近他,鐘琴心頭五味雜陳,只覺鼻腔酸澀,他那日被打發(fā)出去辦差,怎么也沒想到回來時,三皇子竟會遭如此大難。 鐘琴側(cè)身擋住殿內(nèi)人的視線,如今聶貴妃這般癲狂,他不得不防,強壓下眼淚,小聲沖三皇子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殿下聽話,先別出聲?!?/br> 三皇子眨著眼睛,乖巧地重新蜷縮在角落里,但眼里已沒了方才的惶恐無依,滿眼全是鐘琴。 鐘樓嗡鳴,驚起一陣飛鳥。 紫辰宮里發(fā)生的事兒誰也說不清,飄飄搖搖到了永安城百姓口中也不過是茶余飯后的談資,只是從這日起,人人都知道大殷多了個癡兒皇子。 卻說此時,大殷軍隊已行至白城城郊。 烽火連天,餓殍遍野,路邊隨處可見遭屠殺的百姓尸骸,施虐的痕跡遍布,仿若餓狼掃蕩而過,大殷將士無一不驚駭憤恨,無法想象白城在蕭將軍的苦苦支撐下,究竟是何種慘狀。 即便如是想過,等他們到了白城城外時,卻幾乎震驚。 霍長嬰強自鎮(zhèn)定神魂,命令眾人埋伏在林中。 而白城城外,火光沖天染紅了夜色,喊殺聲震動天地,血腥氣合著焦胡氣息充斥著周遭,人喊馬嘶,無數(shù)的殘肢斷臂在空中橫飛,鮮血噴濺,染紅了大殷的旌旗! 馬蹄踏碎成rou泥,突厥人的彎刀叫囂著囂張地?fù)]舞向一個又一個疲憊而堅毅的大殷士兵。 “殿下,咱們殺過去!” 副將緊握著要腰間長刀,雙目赤紅。 “再等等。” 霍長嬰握著手腕上的紅線,強自壓下心中的焦躁,他知道他的阿鐸就在白城,可他不能因一時沖動就葬送了身后數(shù)萬大殷將士的性命。 他緊緊盯著不遠近乎是一邊倒的戰(zhàn)況,眼睛微微瞇起,他只覺不對。 副將本就是個急脾氣的,此時顯然已按捺不住心中急躁,腳下不停地踢著石頭。 終于就在突厥人彎刀砍向一個少年模樣的大殷士兵時,終于爆發(fā)。 “殿下對不住了,”副將快速說了聲,朝著身后跟隨的將士一揮手,竟就這般單槍匹馬殺將出去。 而就在這時,前方戰(zhàn)事卻似乎有異,身著突厥衣著的人卻忽地舉起彎刀,轉(zhuǎn)身沖著自己人砍殺而去,刀法規(guī)矩沉穩(wěn),全然不是胡人野蠻的路數(shù)。 霍長嬰瞳孔猛地縮,也顧不上是否暴露,大喝道:“回來——!”想將人招回,卻已是不能。 就見不遠處沖進混亂戰(zhàn)場的副將,揮劍就要砍下一突厥人頭顱時,那人猛地回頭舉起手臂,不知給副將看了什么,副將愣神的空檔,身后一突厥騎兵一刀便將他砍下了戰(zhàn)馬! 阿鐸的計! 霍長嬰幾乎一瞬明白了先前的異樣在何處,他猛地抬頭望去,目光仿佛穿過重重兵戈刀槍,越過廝殺馬鳴聲,與那戰(zhàn)火斑駁城樓上一人對視。 是他的阿鐸!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蕭鐸:媳婦要來了,怎么辦怎么辦,好多天沒洗澡沒刮胡子了qaq 作者菌:沒事兒,天黑嬰嬰他看不見:) 蕭鐸:(拔劍?。?/br> 作者菌:Σ( ° △ °|||)︴!! ———————————————————————————— 這算見,見到老攻了吧(心虛),明天嬰嬰就會見到一只跌破顏值下限的老攻:),悄悄告訴小天使們,明天還二更~(佯裝勤快臉.jpg )其實在拼命趕榜qaq 第86章 入陣 狼煙滾滾, 火光沖天。 天色擦黑,霧氣漸起,白城城樓外, 喊殺聲響徹天際, 漫天箭雨齊發(fā)均從城樓之上俯沖而下, 仿若地獄的惡靈咆哮著要將突厥侵略者拉入地獄。 剎那間, 馬嘶聲人的嚎叫聲混在一起,直沖向天際, 仿佛要撕裂夜幕。 “將軍!” 城樓之上,一身著鎧甲滿身血污的副將恭敬稟報道:“城中剩余箭矢不足,是否施行最后一步?”刻意壓低的聲音,可言語之間的凝重之意卻難以忽略。 男人劍眉緊蹙,雙目布滿血絲, 銳利的眸光緊緊盯著城樓下的戰(zhàn)事,手掌抬起再重重落下, 只一個手勢副將就明白了男人的意思。 “是!末將馬上去安排。”副將得令就要告退。 “等等,”那男人忽然出聲叫住副將,銳利的眸子緊緊盯著城樓下的戰(zhàn)況,“白城內(nèi)老弱婦孺, 趁著今夜大霧之時, 務(wù)必從偏門撤走?!?/br> “是!”副將心情復(fù)雜,但亦是毫不猶豫應(yīng)承下來。 “趙程,”男人忽然出聲,聲音中沒了身為上司的嚴(yán)肅, 甚至多了一些為家人的隨意, “今日這劫恐怕難過,我不該把你再帶回戰(zhàn)場?!?/br> 趙程是老國公當(dāng)年從戰(zhàn)場帶回來的遺孤。 聞言, 趙程捏緊拳頭,他知道將軍之所以會讓白城內(nèi)百姓撤離,除卻明面上的天時,還因為大殷軍隊已沒有完全的把握守得住白城。 只有他和將軍知道,白城已是彈盡糧絕。 可若一旦城破,突厥便猶入無人之境,臨近節(jié)度使也未必會有抵抗之力,甚至是抵抗之心,恐怕早就與那突厥人沆瀣一氣。 “世子爺,趙程不怕死?!?/br> 蕭鐸回頭看著趙程,抬手用力在他肩膀握了握。 等趙程離開后,蕭鐸看著黑煙滾滾的天空,背在身后的雙手,右手將左手腕上的紅線握得死緊。 夜色漸深,突厥人一輪的攻城暫歇。 大殷將士們趁機得意喘息,同伴們相互攙扶,他們已數(shù)日沒有吃過飽飯,只有稀薄得幾乎透明的薄粥,全靠毅力和士氣支撐下來。 他們相信援軍一定會來。 “將軍,”一親兵端著破舊的粥碗蕭鐸身邊,關(guān)切道:“您都一整天滴水未進了,好歹喝口粥啊?!?/br> 蕭鐸接過面前的粥碗,方要喝時,余光瞥見身邊執(zhí)弓弩的士兵忽的軟到在地,士兵面如菜色,嘴唇干裂,顯然是因饑餓而暈厥。 蕭鐸幾乎想都沒想,大步走過去,蹲下身扶起那人,將碗里稀薄如湯的粥喂給那士兵。 “將軍!”先前送粥的親兵幾乎要跳腳,“這已經(jīng)是最后一碗粥了!” 蕭鐸面上并無甚表情,站起身將空碗給親兵,“他比我更需要。” 親兵接過碗,幾乎紅了眼眶,他知道將軍是說他沒有這口粥只是挨餓,而這個守城的士兵卻會死。 親兵張口想要說些什么時,只覺腳下一震,手中一個不穩(wěn),粥碗摔落在地,崩起一地碎片。 轟鳴聲驟然響徹耳際,原本休息的士兵門登時警醒,突厥又一輪的攻城開始了,只是這一次突厥人似乎帶著必勝的決心。 巨石頭從天而降,飛砸向白城城墻,隨著巨大的轟鳴聲在厚重的城墻上留下一個又一個深坑。 “將軍!” 趙程從一側(cè)階梯跑來,期間不時有巨石砸城帶來劇烈的震動,他穩(wěn)住身形跑到蕭鐸身邊,壓低聲音道:“城內(nèi)百姓已盡數(shù)撤離,計劃也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