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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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一瞬,他恍惚間似乎看到了那些飄散在安西的歲月。 就像如今這般,如同繚繞在指尖的胡人炊煙,轉(zhuǎn)眼便已消散。 而正隨時警惕遠處的蕭鐸,忽然意有所感,回頭看去,正巧去出神的長嬰對視。 隔著重重人群,兩人相視,皆是一愣。 而后,蕭鐸沖長嬰安撫一笑,摸了摸劍柄上的平安結(jié),示意他安心。 霍長嬰被方才的那一股熟悉的氣息所影響,心頭還有些苦澀,可見蕭鐸這般,他心情驀地轉(zhuǎn)好,眉眼彎彎沖蕭鐸燦爛一笑。 鴻臚寺安排了突厥使臣的住所,當(dāng)晚,皇帝便在擺宴席宴請突厥使臣。 霍長嬰也默認作為蕭鐸的家眷,一同入宮。 樂聲歇止,舞姬拖著縹緲的衣帶漸漸退下。 突厥使臣中領(lǐng)頭的一個,忽然走到殿前,撫胸一禮后,緩緩道:“尊敬的大殷皇帝陛下,我們這次出行貴國,一則來建立兩國友好邦交,二來,” 他環(huán)顧眾人,目光在蕭鐸這邊停頓片刻,道:“二來,便是請求與貴國和親,共結(jié)秦晉之好!” 坐在小幾后的霍長嬰,手一抖,杯盞中的酒險些灑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青青(恍然):原來你也想? 花妖(顧左右而言他):就是……偶爾,有時,常常 青青(微笑):寶貝,你過來 花妖(內(nèi)心暗搓搓興奮os):要開始了么,真的要開始了么,嘿嘿,想想還有點小興奮! 青青:…… —————讓我們?yōu)閻酃恼?,拉燈!————?/br> 正琢磨著……恩或許下本可以寫寫牡丹花妖和陸青大夫的小甜餅放松下╮(╯▽╰)╭ 再次謝謝小魚幽幽入水的營養(yǎng)液,么啊~~~ 第61章 和親 宮中張燈結(jié)彩, 笙歌陣陣。 角落的鎏金獸頭吐著裊娜的香氣,溫溫?zé)釤?,若有似無, 舞姬跳著妖嬈的胡旋舞, 薄紗衣帶在燈火輝煌中, 劃過一陣清脆鈴聲。 不多時一舞終了, 舞姬拖著長衣帶裊裊退下。 眾人正是酒酣耳熱之際,坐在主賓位置上的突厥使臣忽然起身, 走至殿前。 那人撫胸行禮后,恭敬道出此次出使的目的——和親大殷。 聞言,長嬰正端著酒盞的手一抖,清酒濺到了手背上,邊不著痕跡地擦去手背的酒漬, 邊打量著那人。 燈火掩映下,霍長嬰看不清那人的面相, 只觀背影,才發(fā)覺這位使臣中的領(lǐng)頭人并非通常胡人那般,身材魁梧,虎背熊腰, 相反更像是高挑的中原人, 更為可貴的是,那人竟能說一口流利的中原話。 而那位傳聞中的突厥大祭祀——阿史那公主卻是稱病不出,雖未免失禮,但東西突厥和大殷交戰(zhàn)多年, 如今西突厥忽然來使, 似乎有和解之意,是以大殷便也不好說什么。 “怎么了?” 蕭鐸發(fā)現(xiàn)長嬰一樣, 身后的手臂勾了勾長嬰的腰,湊近耳邊低語問道:“你在擔(dān)心?” 聞言,霍長嬰回過神來,側(cè)瞥他一眼,勾唇笑道:“是啊,擔(dān)心你被搶走?!彼瘟嘶问种械木票K,笑道:“將軍這般好,我還沒消受夠,怎么舍得拱手送給別人呢?!?/br> 蕭鐸瞧著眼前眉目清雋的人,側(cè)眸輕笑的風(fēng)流模樣著實勾人的緊,他心頭微動,但礙于人前,不能隨意放肆,只得不輕不重地捏了捏霍長嬰的手心,以示懲戒。 霍長嬰無聲笑了笑,眸光卻往上座飄去。 只見,宴席的首位之上坐著皇帝,手邊便是王皇后,皇帝威嚴,皇后雍容,忽聽突厥使臣此言皆是面不改色,于聲色各異,忽然噤聲的眾大臣形成了鮮明對比。 歌舞樂聲像是察覺到什么般,逐漸歇止,眾大臣也眼觀鼻鼻觀心地專注自己眼前的菜肴,不發(fā)一言。 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但那突厥使臣卻并不惱,他落落大方笑道:“我西突厥雖不比大殷民富物饒,但也草原霸主的地位卻指日可待,最貴的大殷陛下,請接受我們的請求。” 說著,使臣又是傾身撫胸一拜,似乎姿態(tài)虔誠恭敬。 而霍長嬰?yún)s知道,這位使臣的話,說得直白點,便是你大殷地大物博,我西突厥也是一方霸主,咱們結(jié)成親家,你不吃虧。 表面雖客氣,實則帶上了一種輕蔑,霍長嬰瞇了瞇眼將酒盞里的酒一飲而盡,心說,但也未嘗不是一種弱者的虛張聲勢。 他是記得這個時間段,東西突厥正值爭霸之時,最終以兩敗俱傷為結(jié)局。 此時,西突厥突然派遣使臣前來,還帶來了最貴的公主,八成是招駙馬聯(lián)姻,再借助大殷的力量對付東突厥。 而這駙馬…… 念及此,霍長嬰神色一滯,他心頭的不安又涌了上來。 有些藏不住事兒的大臣,面上登時已變了色,隱約透出憤憤不平之氣,畢竟西突厥雖不比東突厥殘暴,但在大殷也是有過案底的。 主座之上,陛下面不改色地打量了下這位使臣,慢慢道:“朕的兒子都已定下王妃,若要和親,則恐委屈了貴國公主,不若……” 皇帝說著拖長了尾音,威嚴的眼神掃向坐下眾大臣,“臣子之中亦有驚才絕艷之輩,就像是晉國公家的長子。”他說著,語氣里卻帶上了一絲笑意,“高句麗一戰(zhàn)成名,自問,朕的兒子都未必有這般才能?!?/br> 霍長嬰心頭咯噔一聲,瞥見身邊的蕭鐸緊握酒盞的手背青筋暴突,他心頭一動,飛快抬手。 正巧擋住要沖動起身的蕭鐸。 蕭鐸不贊同的皺眉看向他,霍長嬰?yún)s是低聲解釋道:“未必便是如此了,且等等?!?/br> 蕭鐸還想再說什么,便就聽見前方有人出聲請求,道:“陛下抬愛,犬子著實愧不敢當(dāng)。” 說話的正是晉國公,蕭老爺子。 霍長嬰有些驚訝,又有些感動,他想蕭老爺子是真的疼愛他的兒子,明知他是男子不能為蕭家傳宗接代,但為了兒子他也接受了,如今,也是為了兒子,敢于在眾人面前頂撞圣駕。 只見蕭老爺子起身出席,緩緩跪下,道:“況且犬子已有婚約,婚儀便已定在下月初八,實在并非公主良配?!?/br> 蕭老爺子知道皇上未必便是這個意思,但倘若和親話一出,便是金口玉言,收回不得,九年前兒子半死不活的模樣他如今噩夢時都歷歷在目,如今他更是賭不起這個可能。 皇上瞇眼看著跪在地下一不小心打了自己臉的老伙計,心中頗有些不悅,余光瞥見皇后也擔(dān)憂地看向他,緩緩搖頭。 氣氛焦灼,那突厥使臣卻像是還嫌事情不夠緊張般,笑了笑道:“尊貴的大殷陛下,恐怕您理解錯了我的意思,” 他再次微笑行禮道:“阿史那公主——我突厥族中最尊貴的大祭司,她注定要終身侍奉真神,沒有嫁人的權(quán)利,而這次公主親自前來是為了公主的弟弟,將來正個草原的可汗——阿史那葉度王子?!?/br> 他這話出來,大臣們面上表情更是精彩,尷尬和憤懣齊聚。 不用被拉去頂包,蕭老爺子和蕭鐸明顯松了口氣。 霍長嬰心下也暗自一松,在案幾下,捏了捏蕭鐸粗糙的掌心,笑了笑,正當(dāng)他要抽回手時,手卻被人一把握住,男人粗糙有力的十指強硬的擠了進來,同他十指交扣,掌心相貼的一瞬,霍長嬰心頭一暖。 “別想再丟下我。”男人的聲音咬牙切齒中帶了幾分委屈,在他耳邊低低響起。 霍長嬰從男人眼中看出一絲惶恐,他輕輕嗯了一聲,緊緊回握男人的手掌。 正當(dāng)眾人以為皇帝會發(fā)怒時,皇上卻并不惱怒,哈哈一笑道:“朕的女兒中最大的也只有十二歲,實在不適宜出嫁啊。” 那使臣還欲再言,皇上便擺手打斷道:“好了,和親之事事關(guān)重大,容后再議,今晚乃是接風(fēng)洗塵之宴,莫要掃興才是啊。” 隨著話音落下,皇上的面色也沒了起初的笑意,帶著層層威壓看向那使臣,突厥使臣也是個會看眼色的,行禮后便退下。 舞樂漸起,皇上看了眼還跪著的蕭老爺子,似笑非笑道:“蕭愛卿,起來吧?!?/br> 蕭老爺子聞言謝恩起身,轉(zhuǎn)身向后走去,邊聽見身后皇帝幽幽道:“下月初八,怎得這般倉促?” 蕭儀成袖底的拳頭握了握,轉(zhuǎn)身時卻已是笑意融融,“犬子年紀(jì)大了,早早成了親,省的夜長夢多。” 皇帝看了他一眼,細長的眼睛瞇了瞇,半晌不明意味地哼了聲,擺擺手讓人退下。 接下的歌舞卻是無甚新意,霍長嬰飲酒便發(fā)現(xiàn)有一道視線在看著他,帶著若有若無的探究。 他順著望去,卻忽然頓住,忽然有道聲音傳來,熟悉而陌生,令他有一瞬間的恍惚。 半晌后,霍長嬰在蕭鐸耳邊說了幾句話,便不著痕跡地繞到宴席后,避開宮女內(nèi)侍,從宮殿的側(cè)門悄然出去,穿過游廊,到了殿后的一處小花園。 冬夜冷風(fēng)似乎還帶著宴席上的余韻,前殿的絲竹笙歌飄飄裊裊傳了過來,愈發(fā)襯得此處,靜謐無聲。 “嬰嬰!” 隨著一道女童嬌俏的興奮聲音,黑夜里一道火紅的影子從樹叢后沖了出來,直竄向霍長嬰的懷中。 正是一條毛茸茸的紅狐貍。 猝不及防,霍長嬰被大毛球撞的滿懷,被沖勁撞得向后退了兩步,他穩(wěn)穩(wěn)抱住那只小紅狐貍,笑道:“幻幻啊,看來這些年你伙食倒是不錯,”他托著小狐貍掂了掂,點頭道:“長胖了啊?!?/br> 幻幻便是這只小狐貍的名字,她用白絨絨的小前爪捂住臉:“人家好歹也是個女孩子呀,怎么能說人家胖呢!” 霍長嬰眉眼彎彎,幻幻是他小時候在安西的好友,是一只沙漠紅狐貍,但不知道是否是血統(tǒng)的問題,別的狐貍四爪發(fā)灰,而她則是四爪白白,仿佛是穿著人類的白襪子。 而幻幻雖然是只狐貍妖,但實際也只有七八歲兒童年紀(jì)大小。 “你這些年到哪兒去了?”幻幻扒著霍長嬰的衣襟,可憐巴巴地抬眼看他:“都沒人跟我一起捉老鼠了?!彼鋭觿?,小聲道:“我都餓瘦了?!?/br> 霍長嬰驚訝地瞪大眼,又掂了掂她沉甸甸的體重。 幻幻尷尬地笑了兩聲,靈巧地從霍長嬰身上掉下,站在水池邊的假山上,磨蹭著兩爪道:“那時候你和老頭都走了,沒人陪我玩兒,我可孤單了?!?/br> 說著幻幻落寞地低著頭,而后又笑嘻嘻地仰頭看向霍長嬰:“真沒想到這兒能遇見你!” “是啊,”霍長嬰雙手攏在袖里,抬頭看著月亮生息一口氣:“過去很久了?!?/br> 永安冬夜里冰冷的空氣貫穿肺腑,天空中的月亮明亮而高不可攀,恍惚間,霍長嬰仿佛回到了安西,那些蹲在沙丘上,看月亮的日子,那時幻幻也是這般安靜地蹲在他身邊。 幻幻見他不說話,仰頭看一眼月亮,歪頭道:“和安西的也沒什么不同啊?” 霍長嬰笑了笑,“是啊,沒什么不同?!彼秩嗔巳嗷没妹兹椎亩?,“你怎么同突厥人一起了?” 幻幻聞言原本舒服蹭著長嬰掌心的動作一頓,她低頭道:“我是跟隨著阿史那公主來的?!?/br> 見長嬰瞇了眼睛,幻幻忙道:“公主這次絕對沒有想害你們的意思!”說著,她的聲音又低落下來,“自從那年你們走后,我中了獵人的陷阱,阿史那公主救了我,她是突厥的大祭司,知道我是個有修為的小精怪也不怕,還百般細心照顧,我,我……” 幻幻說著有些哽咽,她低著頭,模樣看起來沮喪極了,“我只是想報恩?!?/br> “可是我的能力不夠,你能幫幫我么,嬰嬰,看在我們往日捉老鼠的情分上?!被没醚鲱^看向霍長嬰,氤氳淚水的大眼睛寫滿了懇求。 霍長嬰眉毛一挑,雙手抱胸示意她繼續(xù),是以,幻幻便絮絮將他們此行出使的原因說明了。 “借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