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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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前世未到成年的歲數(shù),這輩子也是從小便隨著師父走南闖北,胡亂長大,沒人教他夫妻間該是如何親昵溫存,何況是兩個男子。 他砸砸嘴,轉(zhuǎn)念又想,多試試不也能摸索出條道兒來么,“再來,唔?!眮碜诌€未出口,便被人堵在了喉嚨里。 霍長嬰不知道他那蜻蜓點水似的一吻,竟然有這般魔力。 那一瞬間,蕭鐸只覺他的心臟仿佛熱油入滾水,沸騰不已,熱力蔓延至四肢百骸,理智都被燒的精光。 未及反應(yīng),蕭鐸粗糙的大掌按著少年的后腦,一手環(huán)住霍長嬰勁瘦的腰肢,緊緊將人嵌入懷中。 這個吻,不像是夢中在額頭輕輕一吻的壓抑,也不似少年神志錯亂間克制的吻。 仿佛夾雜著數(shù)年的情意要訴說。 一吻終了,蕭鐸像是發(fā)狠地?fù)Ьo霍長嬰的腰,像是終于找到母親的幼獸,附在少年頸項間留戀般呼吸著少年的氣息。 霍長嬰吃痛嘶了聲,被蕭鐸吻的渾身發(fā)軟,腦海中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他摟住蕭鐸,腦海還蒙蒙一片,卻下意識脫口而出道:“阿鐸,我們洞房吧。” 此話一出,兩人均僵硬了身體。 國公府書房。 兩人走后,內(nèi)室轉(zhuǎn)出一人。 卻正是蕭綺羅。 她驚訝道:“父親,你竟真同意阿鐸和長嬰的,的……”婚事兩個字怎么也說不出口,她雖然從開始便知曉“常姑娘”的身份,但也只是看在當(dāng)年兩家的交情上,加之也確然覺得這孩子可憐,才沒有戳破。 最近她三天兩頭地往阿鐸住的院子里送安胎藥,也是她想為霍長嬰掩人耳目,雖不知這孩子這些年有何種奇遇,易容術(shù)竟出神入化,但畢竟是男子之身,細(xì)微之處還是破綻連連。 可她卻沒想到父親竟真要蕭鐸娶了霍長嬰,讓男人娶個男妻,且不說傳宗接代,但就這男子同男子……便已石破天驚。 卻不想蕭老爺子只是笑笑,捏著自己的胡須道:“綺羅,你不覺得那娃娃生的比女子還俊么?” 蕭綺羅有些生氣:“俊有什么用!他還是個……” “男子怎么了,”蕭老爺子打斷,道:“前朝宣帝還曾娶過男后,也未見社稷動搖,” 蕭綺羅撇了撇嘴,嘟囔聲道:“能是一回事兒么?!碑?dāng)她不知曉史書啊,前朝盛行南風(fēng),世界大族多以此為風(fēng)尚,朝中風(fēng)氣便是如此,宣帝娶男后,雖說是古往今來第一人,但在世家中卻得到了不少支持,如今大殷卻…… 蕭綺羅想著秀眉蹙了起來,張了張口想說什么,涌上喉嚨的話最終又咽了下去。 “好了,” 蕭老爺子收了笑意,搖了搖頭嘆口氣道:“九年前霍家出事那晚,蕭鐸那孩子傷心欲絕的魔怔樣子,我到現(xiàn)在還記得,況且這些年他是如何一步步變成如今這般的,你我都清楚,他是因為誰?!?/br> 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來了什么難以忍受的痛苦事情,說著蕭老爺子錘著自己的心口道:“我這個做父親的心疼?。 闭f著劇烈的咳嗽起來。 “父親!” 蕭綺羅一驚,忙上前扶著蕭老爺子,拍著后背幫他順氣,忍不住還是張口責(zé)備道:“您心疼,我這個做jiejie的就不心疼么,我就是怕……”蕭綺羅說著頓了下,“我就是怕御座上那位,當(dāng)年的事情究竟如何我不想再過問,可是與御座上的那位能輕易放過他們嗎?”說著又忍不住辛酸道:“前半輩子就夠可憐了,希望他們下半輩子能平安順?biāo)炀秃??!?/br> 蕭老爺子喝了口水順了氣,便道:“你怎知鐸兒娶了那孩子,不會有好結(jié)果?!?/br> 他說著瞇了瞇眼,“咱們蕭家原本便是靠從龍之功而得的爵位,當(dāng)初高|祖雖許蕭家晉國公之位,且世襲罔替,但這些年下來,蕭家也漸漸淡出了朝堂?!?/br> 蕭綺羅駭然,“您說的我不懂?!?/br> 蕭老爺子拍拍自家女兒的手,笑道:“慢慢你就明白了?!?/br> 蕭老爺子見女兒皺眉不展的憂心模樣,有似不經(jīng)意笑問道:“聽說,你還常常往長嬰那里送安胎藥?!?/br> 他說著笑了下,搖頭道:“長嬰這孩子倒真能忍啊?!?/br> 說起這個,倒是將蕭綺羅注意力轉(zhuǎn)了些,她哼笑聲,沒好氣道:“哪兒,長嬰可精著呢,全倒給他房里的那盆牡丹花了?!?/br> 蕭老爺子聞言一頓,而后哈哈哈大笑道:“果然是個有意思的小子!” 臨走前,蕭老爺子又問蕭綺羅:“藍(lán)玉都走這么多年了,閨女你不考慮再給念君找個父親么?” 蕭綺羅聞言身體登時像繃緊的弦,垂眸:“念君,只有一個父親。”聲音無比堅定:“玉郎他沒走?!?/br> 蕭老爺子卻聽見語音中的一絲哽咽,他嘆口氣,擺擺手。 等到蕭綺羅走后,蕭老爺子又兀自坐了會兒,才起身轉(zhuǎn)去書架旁,輕輕扭動,便見到一暗格顯出,其中緊臥一卷燦黃帛書。 他摩挲著那卷帛書,喃喃嘆息道:“老伙計,別怪我當(dāng)年沒為你說句話,不是我不幫你,實在是有心無力啊,晉國公府不能折在我手里啊?!?/br> 蕭儀成嘆口氣,身影仿佛又佝僂了幾分。 “長嬰那孩子……我會幫你好好照料的,希望他今后能爭氣啊?!?/br> 第49章 畫本 東市, 書齋。 臨近除夕,家家戶戶年貨早已備至妥當(dāng),原本熱鬧的東市, 只有零星幾家鋪子還開著。 “這, 這……” 巷口盡處一家書齋中, 書生打扮的青年男子正抄著手, 躊躇著不知該怎么措辭才好,他眼神四處看著, 抬手擦了擦額頭冒出的冷汗,終于艱難道: “這實乃春宮也?!?/br> 霍長嬰修長的手指把玩著折扇,轉(zhuǎn)了個圈兒,點在畫本上,奇道:“本, 本少爺要的不正是此物么?” 書生被追問的甚是尷尬,他抬眼暗自瞥了眼眼前人, 一身圓領(lǐng)短打,卻面若桃花,一看便是哪家的姑娘小姐。 永安城民風(fēng)開放,是以常有女子穿著男子衣袍上街, 就連裁縫鋪子也有專門做好合適女子穿著的男式衣袍。 “這, 這……”書生抬袖連連擦拭額頭冷汗,若非畫手年底都回鄉(xiāng)過年,庫存告竭,他舍不得上門的生意, 也不會拿這充數(shù), 著實是折辱了眼前這人。 正當(dāng)他著急之時,忽然看到進(jìn)店的香燭鋪掌柜, 書生神色一喜追了忙追上去攀談,將霍長嬰晾在了一旁。 霍長嬰不滿地皺皺眉,昨日他同蕭鐸說要洞房,雖多半是玩笑之言,但也放在了心上,他也是男子,自然了解男人身體的變化。 昨日同蕭鐸胡鬧之時,他明顯感受到了男人某處逐漸變化的炙熱,蕭鐸卻只是兀自壓制忍耐,絕不對他多做半分越矩之事。 那模樣,他想想就替蕭鐸難受。 霍長嬰嘖嘖撇嘴,心說蕭鐸這個古板端方的性子,無非認(rèn)為兩人歡好必須在拜堂之后……想起昨日兩人身體的變化隔著布料打了個招呼,他耳尖就一陣發(fā)熱。 搖了搖折扇減輕下臉上飛起的熱度,山不就我,我便就山,霍長嬰如是想著,好奇地翻了翻那油紙本子,眼神不經(jīng)意一瞟的功夫,仿佛被燙了手,瞬間收了回來。 那畫本子之上,粗糙畫筆描繪了兩個糾纏在一起的赤|裸小人兒,卻正是兩個男子燕好之景。 筆墨簡陋,卻清晰簡潔,小人糾纏在一起卻每頁都是不同姿勢,不同背景,霍長嬰匆匆翻了數(shù)頁,臉上的熱度和心跳都在漸漸攀升。 倉促合上畫本,霍長嬰覺得……他眼前似乎有扇門,打開了,誘人而又充滿禁忌,吸引著他拉著蕭鐸一同進(jìn)|入。 乘書生還在同人攀談,霍長嬰反手迅速將畫冊收入袖中,隨手放了銀子,轉(zhuǎn)身利落地出了店門。 那廂,書生見小娘子撂下銀子將畫本買走,抬腳欲追,但轉(zhuǎn)念又想,無非是深閨女子好奇而已,也不會造成什么大錯,免得小娘子的夫君若蓄養(yǎng)了小倌戲子,她還不知自己丈夫的癖好。 這樣一想,書齋老板又覺自己做了件好事,心情愉悅地將銀子收下。 長街之上,霍長嬰下意識加快了腳步,腦海中,林間石上兩個男子糾纏不休的身影揮之不去。 恍惚間,那畫本上單薄的小人似乎有了生命,變成了他和蕭鐸的臉,露天席地,抵死纏綿。 霍長嬰臉上正燒的很,聽見一道有些耳熟的聲音。 循聲望去,卻見正是那日驚馬之人。 那粗布麻衣的男子正和人討價還價地買著什么,霍長嬰探頭看去,發(fā)現(xiàn)正是雪白狐皮。 他心下疑惑,念了了隱身咒,便尾隨那人直至一處小巷子中,那人在像是一家大戶人家后門處停下,不久有人管家模樣的人出來接了狐皮,給了那人幾個賞錢,便揮手打發(fā)人走了。 正在霍長嬰想要前去看清是那家大戶的宅子時,身旁略過一道頗為眼熟的影子,那人攬著個身材纖弱的少年,言語輕挑。 正是盧靖遠(yuǎn)之子,盧庭彥。 “竹顏,從今兒起就跟爺住府里了!”男子話語含糊,卻擲地有聲,盧庭彥攬著竹顏的肩膀,半醉半醒地挑著竹顏的下巴,笑瞇瞇地吻了吻。 竹顏笑著半推半就地偏過頭,嗔道:“奴怕,奴怕盧大人他……” “怕什么!”盧庭彥酒意上頭,一揮手大聲道:“憑什么他三妻四妾地往里抬,就不興爺疼個男人,爺就不信他真能打斷爺?shù)耐?!?/br> 說著又低頭吻了吻竹顏的細(xì)白脖頸,歪歪扭扭地向后門走去。 霍長嬰了然,看了眼那宅字,心說原是盧府,又瞥了眼從身側(cè)經(jīng)過的盧庭彥,嘖嘖搖頭,說不準(zhǔn)這位盧大人還真不敢打斷他的腿。 盧靖遠(yuǎn)眼看便到花甲,府中小妾眾多,卻只從未生下過兒子,唯一的兒子盧庭彥,也是原配夫人所出,但那原配早在生下盧庭彥后,不久便病逝。 盧靖遠(yuǎn)后娶的填房也只生過女兒。 后門旁那葛衣糙漢見盧庭彥忙笑著點頭哈腰,盧庭彥只懶懶瞥他一眼,“老頭子又上趕著給那位送皮子?” 他說著不屑地哼笑了聲,“她還真當(dāng)自己是狐貍精不成,”勾了下身邊少年的小巧下巴,湊近邊親邊道:“我瞧著,還沒我家竹顏俏呢!”惹得竹顏一陣害羞輕笑。 糙漢子和盧府后門的小廝卻均已噤聲,額間冷汗涔涔。 霍長嬰在巷口冷眼瞧著,心說保不齊這盧府又要雞飛狗跳一陣子,看了眼那葛衣男子,又順手捏了個訣,一道符紙便悄聲貼上那糙漢子的后脖頸。 他拍了拍手,這人瞧著像是個獵戶,雖不能斷了他的營生,但至少能讓他吃些苦頭,今后也能收斂些。 回國公府的路上,霍長嬰遠(yuǎn)遠(yuǎn)瞧見正下朝回來的蕭鐸。 神駿之上,男人身著暗繡蟒紋袖箭的紫色官服,腰佩長劍,英朗深刻的五官鋒利而冰冷,周身一股不怒自威的殺伐之氣,卻是在瞧見他的一瞬,柔和了眉眼。 雖不見笑意,卻足見眸中神情。 霍長嬰忍不住揚起嘴角,心里真當(dāng)如花妖所言同蜜糖般甜蜜,仔細(xì)回想起來,其實從很早之前蕭鐸看他的目光便是如此,只是他那時不開竅,看不懂男人眼中的深情。 “吁——” 追電停在霍長嬰身邊,低頭溫順地蹭了蹭他,蕭鐸也不多言,只是一伸手,將仰頭看著他傻笑的少年拉上了馬,溫柔地圈在懷中。 身后不遠(yuǎn)處,趙程騎一匹棕色駿馬溜溜達(dá)達(dá)地跟在身后。 “夫人即便一身男裝也是傾國傾城??!”趙程撓撓頭贊嘆笑道,被蕭鐸冰冷的眼風(fēng)掃過又趕忙噤聲。 霍長嬰笑了聲,側(cè)頭看向蕭鐸,悄聲得意道:“瞧見沒,你郎君我是郎艷獨絕,天底下獨一份兒的好相貌,可是便宜你了?!闭f著在蕭鐸掌心粗繭上捏了捏。 蕭鐸:“……” “嘿,你這是什么表情啊,你郎君難道不俊么?”霍長嬰揚起下巴,瞪圓了眼睛,唇角邊的笑意卻抹不掉。 蕭鐸看著懷中少年眼角眉梢飛揚起的得意之色,比起前幾日的郁郁寡歡,鮮活而生動,他心頭亦是歡喜非常,但蕭鐸慣于克制,只在手下不輕不重地捏了捏霍長嬰的腰,以示懲罰。 霍長嬰自覺這些年捉妖打鬼,皮糙rou厚,腰間冷不防被蕭鐸一捏,卻異常敏感麻癢,笑著向旁躲了躲,追電此時卻神經(jīng)般顛跳了一下,令他險些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