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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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鐸盯著霍長嬰看了眼,反手握住腕間那只微涼的手,大步向凈元大師的禪房走去。 凈元大師和凈心大師同為師兄弟,禪房卻相去甚遠(yuǎn),凈元大師作為前任主持,遠(yuǎn)離眾僧住在獨(dú)立禪院里,因凈元大師剛圓寂,是以這周圍并沒有禁軍把守。 霍長嬰看了眼一人高的院墻,偶爾喧囂人聲傳來,這一墻之隔竟是坊街?眼中疑惑一閃而過。 兩人翻窗進(jìn)房,正午已過,高大的梧桐樹遮蔽了大片陽光。 室內(nèi)昏昏暗暗。 擺設(shè)簡單,蒲團(tuán)佛龕,案幾床榻,一側(cè)書架擺滿了佛經(jīng)。 霍長嬰四處看著,似乎與凈心大師的房間并沒有什么不同,轉(zhuǎn)身到了書架前,盯著角落里的木匣瞧了瞧,木匣只有巴掌大,雕工全無,與放置舍利的精致木匣簡直云泥之別,只是…… 莫名有種不祥之氣,抬手摸上木匣。 忽的,一股陰冷之氣從門外逐漸襲來。 “將軍,”霍長嬰順手拉住檢查墻壁的蕭鐸,低聲警惕道:“有妖氣!” 蕭鐸瞥了眼拽住他袖口的手,抿了抿唇,“走!”抬手自然攬在霍長嬰腰間,提步便向窗口翻去。 方一出窗口,一股陰冷妖氣迎面襲來! 寺院凈地竟會有妖?! 不及多思,霍長嬰“唰”地打開折扇,猛地?fù)]開沖擊的妖氣,手中黃符夾起,咒起風(fēng)動,符紙飛射而出,妖氣瞬間被逼退沖散。 “——什么人!” 正在巡邏的禁衛(wèi)軍聽見響動,沖了過來。 不欲多做停留,蕭鐸神情一凜,攬住霍長嬰的腰,縱身迅速翻過了墻頭,幾步縱躍便融入繁華街道。 平康坊,小巷。 “您的餛飩,剛出鍋小心燙口??!” 坊巷小街,因狹窄,馬車無法通過,坊間小民便在此擺攤做些小營生。 此時,霍長嬰正興致勃勃地拉著冷著臉的蕭鐸坐在小攤子上吃餛飩,順便和攤主大娘攀談幾句,仿佛將在寺院中遇見的奇事忘了個干凈。 “大娘這餛飩味道真不錯,”霍長嬰喝了口湯笑贊嘆:“正兒八經(jīng)酒館也做不出來!” 白嫩的餛飩水汽蒸騰中透著粉嫩的rou餡,一把香蔥飄在湯汁中,清香四溢。 大娘聽著十分高興,瞧見這小娘子活潑俊俏十分喜歡,揮了揮手中鐵勺:“可不是,大娘我在這兒煮餛飩也有些年頭了,好些達(dá)官貴人都愛這口餛飩!” 霍長嬰笑笑,抬手舀了餛飩往嘴里送,余光瞥見蕭鐸正皺眉盯著他出神, 挑眉揶揄道:“這可是在街上,將軍就算不親自喂也不會有人說你苛待——”無聲比了個口型“未婚妻”。 蕭鐸聞言耳尖紅了紅,蹙眉看著青灰陶碗中熱氣騰騰的餛飩:“可還記得小時候,我……” “能不記得么!” 霍長嬰吃了口餛飩,見蕭鐸神色緊繃,哼聲道:“你那口,咬的可真疼!” 蕭鐸仿佛松了口氣,忽而又蹙眉問道:“你,怎會記得?”明明只有月余的奶娃娃通常是不記事的。 霍長嬰愣了下,低頭吃餛飩并不接話。 “宋媒婆你這是去哪兒啊,”攤主大娘同一身材渾圓的中年女子打招呼:“不來碗餛飩?” “不了不了,”宋媒婆擺了擺手中帕子愁道:“還不是劉記鋪子的老姑娘,可愁死我了?!?/br> “怎么,”大娘笑問道:“還沒嫁出去?” 宋媒婆一攤手,“可不!永安城除了她,就一個蕭將軍難說媒了。” 霍長嬰登時豎起耳朵,順便挑眉揶揄地看蕭鐸一眼。 “晉國公家的才是‘鬼見愁’,前些年冬至的時候還把李媒婆和張媒婆打了出去,嘖嘖,”宋媒婆邊說邊皺著臉搖頭,“不說了,我得趕緊去了?!?/br> 霍長嬰挑眉看向蕭鐸:“你這樣子真是讓人頭疼?!闭f著皺眉搖搖頭,沖蕭鐸眨下眼,掩口低聲道:“將軍該不會是有難言之隱?” 眼神便向下掃去,無比仗義地拍拍胸口:“都是男人怕什么,說出來我讓師父給你治治!” 作者有話要說: 長嬰:將軍你是不是有難言之隱 蕭鐸:嗯? 瞬間撲倒長嬰,許久后,長嬰揉著快要散架的腰,默默揮淚 第13章 紅線 蕭鐸登時黑了臉。 兩人吃完餛飩,便順著主街向國公府走去。 忽一人行色匆匆從小巷子轉(zhuǎn)出,猛地撞上從主街路過的霍長嬰。 “是哪個不長眼的竟敢撞本……蕭將軍?!” 蕭鐸拉過霍長嬰往身后藏了藏,瞪視面前發(fā)福的圓臉中年男人寒聲道:“劉大人?!?/br> “哎呀呀,早就說要去國公府拜見將軍,沒成想在這兒碰上了,你說巧不巧,” 京兆尹劉遇,插手笑瞇瞇看向蕭鐸身后的女子:“將軍最近是紅鸞星動啊,聽聞花燈節(jié)上帶走一個,今兒這個是……” 蕭鐸冷了臉,盯著劉遇不說話,眼中殺意如有實質(zhì)般,令人膽寒。 劉遇打了個激靈,估計自己占了霍家舊宅的事這位已經(jīng)知道了,冷汗涔涔往外冒。 “今日出了件棘手的案子就不請將軍喝茶了,”劉遇抬袖拭汗,擱下句寒暄抬腳便走:“改日再聚。”。 “劉大人,” 低沉柔和的嗓音響起,劉遇停下腳步,卻見蕭鐸身后藏著的女子施施然走了出來,白紗帷帽模糊了面容。 “我家郎君紅鸞星動未可知,” 女子哼笑聲,低沉嗓音懶散卻冰冷:“大人,卻要禍?zhǔn)屡R頭了。” 蕭鐸聽到“郎君”二字心突地一跳,郎君是大殷女子對自家丈夫的稱呼,不由看向霍長嬰。 “印堂發(fā)黑,”白紗后,霍長嬰眼神銳利地掃向劉遇:“想必不日便遭到血光之災(zāi)?!?/br> 暮色將至,主街之上行人匆匆。 “不過,” 白紗下霍長嬰話鋒一轉(zhuǎn),道:“大人若能清心寡欲,每日向西北方誠心叩拜,如此連續(xù)七日……” 霍長嬰滿意地看了眼劉遇煞白的臉色,挑眉道:“便可稍稍化解?!?/br> 蕭鐸側(cè)頭看眼身旁的霍長嬰,白紗之下隱約可見一雙凌厲的桃花眼眸色銳利,以及,嘴角微微揚(yáng)起譏誚的弧度。 不知為何,見到霍長嬰譏諷別人,蕭鐸心中竟然有些……欣喜? 收回目光暗自搓動了下手指,蕭鐸輕咳一聲肅然道:“這是蕭某人未過門的妻子。” 聞言劉遇臉色白了又黑,黑又轉(zhuǎn)青,觸及蕭鐸冷肅的眼神,竟又生生擠出一道笑來,連連擺手稱道:“不礙事,不礙事,估摸是最近的案子血腥詭秘了點(diǎn),興許被嚇的臉色難看了些?!?/br> 說著抬袖拭了額角冷汗,忙告辭離開,霍長嬰看了眼匆匆離開的矮胖身影,京兆尹衙門的差事還是很忙啊。 傍晚人來人往,主街之上人聲喧鬧,卻是說話的好地方。 蕭鐸一只手在霍長嬰身后虛扶著,防止他再被人沖撞。 “東西你是什么時候換的?”蕭鐸想了想,還是問道。 霍長嬰瞪了眼腰間的大手,暗自撇了撇嘴隨意道:“封印那日順手換的?!?/br> “可,”蕭鐸略微驚訝,那日霍長嬰不是都疼昏過去了么,怎還有時間偷梁換柱? 忽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那日緊貼自己的冰涼身體,刷的冷了臉,原以為他也…… 側(cè)頭看了眼霍長嬰渾不在意的懶散模樣,心中酸澀地嘆口氣。 “賣紅線嘍,小娘子買根紅線吧,” 擺攤的大娘頭發(fā)花白,殷勤地看向停下的霍長嬰:“買一根打個絲絳送情郎,保準(zhǔn)感情紅紅火火?!?/br> 邊說邊拿起跟紅線,笑呵呵地看了眼霍長嬰身邊的面色不自然的蕭鐸。 霍長嬰聞言有些好笑,看向攤子上余下的幾根紅線,笑著沖大娘道:“大娘我可沒情郎,不過這紅線倒是漂亮,” 說著買了剩下的紅線,笑道:“天冷您快些回家吧。” 頭發(fā)花白的大娘在兩人身上來回掃了幾眼,忽然會意:“大娘知道,大娘年輕的時候,也面薄!” 霍長嬰:“……” 無奈笑笑霍長嬰向前走,身后跟著一言不發(fā),眸光隱含期待的……禁軍統(tǒng)領(lǐng)蕭鐸。 霍長嬰拿起方才買的紅線,口中念念有詞卻聽不清是什么,片刻編好一結(jié)扣,順手扔向蕭鐸,嘆惋道:“唉,沒編好送你了?!?/br> 蕭鐸接過一看,面色有些古怪,只見那繩結(jié)歪七扭八確然不像樣子,但他只默了片刻便利落地將繩結(jié)掛在了干將劍柄之上。 霍長嬰看了眼干將古樸精致的劍柄之上晃蕩的繩結(jié),眼角抽了下,心里卻松口氣。 他不是不想編個好看的,只是這小娘子做的活計實在不上手得很,好再蕭鐸識貨,沒有將這結(jié)了符咒的繩結(jié)丟掉。 贊賞地瞥了眼蕭鐸,“收了我的禮,便不能摘下,不然……”說著霍長嬰高深莫測地哼了聲便大步向前走去,想著如今扮作女子,只得不尷不尬地縮了步子。 蕭鐸看著長嬰扭捏別扭的背影,面上雖無甚表情,輪廓硬朗的眉眼間卻神采異常,他小心握了握繩結(jié),大步跟上。 “替換舍利的是何物?” “唔,這個啊不可說?!?/br> “……” “唉,你走慢點(diǎn)!” 夕陽的余暉拉長了影子,永安城主街上,一前一后的身影漸漸融入喧囂市井中。 而不遠(yuǎn)處的坊巷小宅中一人正承受著上頭人的滔天怒火。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