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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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站起身,霍長嬰本就受傷的手臂被書生抽了一藤條,傷口裂開鮮血沿著手臂滴答落下,疼的他一陣齜牙。 未及反應(yīng),書生袖中藤蔓交纏,倏忽間變成一柄七尺長的青色大刀,嗤笑一聲迎面撲來! 霍長嬰瞳孔微縮,臉頰感受到冰冷殺意帶來的刺痛。 攻擊不及,只能躲避,少年手中悄然夾起符紙口中喃喃念咒。 咒語未歇,忽的眼前一花。 鐺—— 金屬相交之聲刺人耳膜! 霍長嬰驚訝地看著穩(wěn)穩(wěn)立在自己身前的錦衣男子,高大的身影仿佛磐石般堅(jiān)定可靠。 方才,他符咒還未奏效竟被這人突然大力扯到身后! 眼前,刀劍相抵,金屬交鋒擦出無數(shù)火花,黑夜中耀眼萬分,妖物力量之大不是常人能及,況這用盡十分力氣必殺的一擊,普通兵器必然會瞬間斷裂,然而…… 是干將! 霍長嬰瞳孔驟縮,猛地側(cè)頭看向錦衣男子。 清冷的月光下男人面容堅(jiān)毅而俊朗,緊抿的唇角鋒利剛硬依稀能看出幾分幼時(shí)的模樣。 ——蕭鐸?!霍長嬰緩緩瞪大雙眼。 少年的記憶不可遏止地被拉回到了他重生而來的那年。 元和九年,春。 永安,御史中丞霍家。 襁褓里的嬰兒無助地蹬蹬小短腿,努力想說句話問問他的母后和父皇去哪了,是否逃過叛軍誅殺?話到嘴邊只?!捱扪窖?。 粉雕玉琢的男娃娃面無表情地?fù)u著搖籃,一雙眼睛卻亮的驚人。 嬰兒看著滿眼食欲的男娃娃,顫抖了小短腿。 果然,他的直覺是對的。 某日嬰兒一覺醒來,男娃娃磨牙霍霍,一口咬到了他白嫩的小胖腳上。 “哇——”嘹亮的哭聲響徹整個(gè)霍家。 后來,嬰兒長成了霍長嬰,咬他的奶娃娃正是晉國公家世子,名垂青史的鐵腕大將軍——蕭鐸。 上輩子信仰般存在的長風(fēng)大將軍,而他看到的卻是個(gè)還未長成的奶娃娃,心情復(fù)雜溢于言表。 砰—— 巨大的響動(dòng)伴隨著地面的震動(dòng),瞬間將霍長嬰從記憶中拉回。 電光火石間,兩人已連連過了數(shù)招,蕭鐸躍起后退,書生長刀地追著蕭鐸砰砰砰砍向地面,迸濺起無數(shù)雪沫泥渣。 想也不想,霍長嬰手中飛快打個(gè)印伽迅速在幾人周圍設(shè)了結(jié)界,隨即揮起折扇劃破指尖,抽出一紙黃符在上迅速寫著符咒,幾個(gè)輕靈躍身,跳至蕭鐸身側(cè),兩人擦肩而過時(shí),手中符紙瞬間飛出裹挾住干將砍向書生的刀鋒。 鏘—— 綠色的血液噴濺而出,書生手中青色長刀瞬間脫手,“唰”的飛了出去,猛地釘入土地幾近沒入! 不多時(shí)化為片片綠葉蔫在地上。 蕭鐸揮劍甩落劍身上的粘稠血液,霍長嬰穩(wěn)穩(wěn)落在男人身旁,左手握緊折扇,防止書生偷襲。 書生捂住傷了的手臂,大口喘息,赤紅的雙眼來回掃視并肩而立的兩人,忽的,仿佛被什么吸引般直直盯向蕭鐸腰間別著的木匣。 “你是蕭鐸?”書生驚訝道。 蕭鐸不置可否地冷冷看他。 書生哼笑聲冷下臉:“果如傳聞功夫了得,可惜卻做了皇家的走狗!” 蕭鐸微不可查皺皺眉,并未接話。 “嘿,我說你這人,哦不,你這妖,” 霍長嬰一旁聽著有些不樂意,合起折扇在掌心輕敲,“學(xué)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無可厚非,而你不好好修煉,盡干些殺人的勾當(dāng),” 嫌棄瞥了眼地上嚇暈的兩人哼道:“雖也不是什么好人,但為了這種人賠上數(shù)百年的修為值得么?” 前面嬉笑怒罵全為痛快,而后的一句卻發(fā)自真心,他是為這書生不值。 畢竟,這只妖有時(shí)比某些人還明事理。 妖為天地間精怪,最能辨別真假,書生聞言垂眸眼中眸色閃動(dòng),片刻后盯著蕭鐸道:“今日技不如人,來日加倍奉還!”聲音未盡便幾個(gè)縱躍瞬間消失在黑夜中。 “別追了?!?/br> 霍長嬰淡淡出聲拉住蕭鐸,見他不解便解釋道:“逃便逃了,這是個(gè)近千年修為的花妖,我傷了暫且對付不了?!痹捯魟偮浜龅男乜趷炌矗瑥澭贝俸粑鼛茁?。 “你,”蕭鐸反手扶住霍長嬰胳膊,在看清少年面容的一瞬他全身的血液都沖上頭頂,想問什么卻不知從何說起。 “嘶——” 霍長嬰疼得抽口氣,嫌棄抽抽手,“岔氣兒而已,放,快放手,壓我胳膊了?!?/br> 蕭鐸這才發(fā)現(xiàn)霍長嬰右臂血rou模糊,新傷舊傷夾雜一起,被他大力一按下大片滲血,忙放手。 霍長嬰拖住受傷的手臂,左手折扇輕轉(zhuǎn)收了結(jié)界。 “這?”蕭鐸感到周圍籠罩的氣流驟然消失疑道。 “結(jié)界,”霍長嬰神情散漫隨口道,“不過是不讓外界看見異象的障眼法,百姓平日生活已是不易,若知曉周圍這些妖物的存在,時(shí)時(shí)惶恐,定然不能安穩(wěn)度日,” 想著又不置可否撇撇嘴,“再者人們寧愿粉飾太平,”就像去歲永安城中那張邊關(guān)大安的贊表,轉(zhuǎn)眸看向蕭鐸,一雙桃花眼揚(yáng)起譏誚笑意:“明日你也會忘記,你想么?” “不。” 眼前的人熟悉又陌生,蕭鐸雖面無波瀾,握緊干將的手已顫抖不已,他脫口而出:“不想?!?/br> 霍長嬰愣了下,沒料到他這般回答,勾唇笑了下輕飄飄道:“那便記著吧。” 蕭鐸方要說什么便見霍長嬰做了個(gè)噤聲的動(dòng)作。 “將軍,”波光瀲滟的桃花眼望向蕭鐸,如同頑童惡作劇般幾分譏誚幾分恐嚇,修長白皙的食指抵在唇邊眨眨眼:“噓,有妖氣。” 蕭鐸面色一黑。 霍長嬰捉弄夠了輕笑聲,“還你?!彪S手扔去一個(gè)木匣,正是蕭鐸腰間別的那個(gè)。 此時(shí),木匣上纏著寫滿血色符咒的黃色符紙,而鮮紅的血珠正從霍長嬰指尖滴落。 ——四面八方逐漸聚來的妖氣驟然四散。 “我的血可比朱砂有用,” 見蕭鐸盯著他的手指,以為他嫌棄符咒血污,霍長嬰朝盒子揚(yáng)揚(yáng)下巴,“這種程度的,我的血才堪堪能鎮(zhèn)住,”說著大力拍拍蕭鐸肩膀,搖頭笑贊道:“你也是厲害,這一路竟挺過來了!” 前赴后繼的妖物竟沒將這批人活吃了,霍長嬰略微感嘆,忽又瞥見蕭鐸背后的干將劍,心中有些了然,神劍斬妖魔,普通妖物自然懼怕。 只怕有些修為高的妖物,受不了這種舍利的吸引,飛蛾撲火。 “主子,馬已喂好可以上路了。” 結(jié)界解除,旁人自能看見,找不到自家主子急得上躥下跳的副將趙程,急急上前抱拳恭敬道。 蕭鐸應(yīng)聲,吩咐道:“將首級扔到盧靖遠(yuǎn)府門口,不要被發(fā)現(xiàn)?!?/br> “主子竟這么快就把這尾巴揪了出來!”趙程頗為驚訝,上前看了眼尸體:“這小子一路不知放了咱們多少消息,死了倒是便宜了他!” 邊說邊在霍長嬰瞪大眼睛注視下,利落揮刀砍下首級。 “這位公子有意見?”提起首級,趙程側(cè)頭看眼霍長嬰。 “沒,沒有,我正贊嘆官爺好身手,雷厲風(fēng)行,心狠手辣,”霍長嬰一個(gè)嘴快,眨眨眼又忙笑著描補(bǔ)道:“我是說大刀闊斧?!?/br> 趙程沒再理會這位看起來像極浪蕩世家公子,又透著幾分邪性的人,徑直去牽馬,并集結(jié)剩余侍衛(wèi)。 霍長嬰挑眉不語,抖了抖長袍見有幾處破損正有些懊惱,抬眼便見蕭鐸正一瞬不瞬盯著他,心下一驚背過身,他怎么忘了自家在大殷是有案底的,但念及長大的相貌定然不同,蕭鐸未必認(rèn)出他,忽又放下心來。 “去哪?” 蕭鐸上前兩步在霍長嬰一步之遙處停住,沉聲問道:“怎么去?” “永安,”霍長嬰答,古怪看他一眼,“自然走著去?!?/br> 男人緊盯著霍長嬰,森寒銳利的眸中仿佛有什么涌動(dòng),半晌,蕭鐸緊握劍柄的手一松,猛地翻身上馬,催馬離開。 沒被發(fā)現(xiàn),霍長嬰長舒口氣,忽又嗤笑聲搖搖頭。 篤篤—— 馬蹄聲在背后響起,霍長嬰尷尬地抽了抽嘴角,回過頭。 去而復(fù)返的黑色駿馬之上,蕭鐸冷臉盯著他不說話,忽的玄色大氅當(dāng)頭罩下,穩(wěn)穩(wěn)罩住霍長嬰單薄衣著的身軀,接著丟來一小瓷瓶。 “穿好衣服!”蕭鐸冰冷語氣中似乎帶有一絲……氣惱? 說完利落打馬轉(zhuǎn)身。 不多時(shí),一群人馬便融在夜色里,只剩下嚇昏了的兩人,和站在風(fēng)口愣神的霍長嬰。 轉(zhuǎn)了轉(zhuǎn)手中瓷瓶,“御醫(yī)王彭配制的金瘡藥,”霍長嬰頗為驚訝地勾唇笑嘆,“千金難求?。 笔掕I你果如歷史所書,混得不錯(cuò)啊! 北風(fēng)吹過,冷得霍長嬰一個(gè)激靈,低頭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打斗時(shí)扯開衣襟露出了胸膛,下意識攏了攏大氅。 剛剛從蕭鐸身上解下的大氅還帶著成年男子炙熱的體溫,熨帖了少年快凍僵的身體,霍長嬰手指在厚實(shí)柔軟大氅上摩挲著,心頭不知怎么忽然升起一陣異樣。 “噗嚕?!?/br> 一側(cè),被蕭鐸留下的棗紅色大馬鄙夷地瞥了眼霍長嬰,打個(gè)噴鼻。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長嬰:打不過妖怪 蕭鐸:我有劍 長嬰:手疼 蕭鐸:我有藥 長嬰:太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