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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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得迷迷糊糊的,便感覺有人朝自己走過來了,但因為是在家中,想來也沒什么威脅,姜錦魚便懶懶的,不想睜眼。 顧衍低頭看著妻子睡神轉(zhuǎn)世的模樣,唇邊露出一絲的笑,也并未說話,只站在一邊,替她遮住了照在眼睛上的陽光。 小桃回來想給主子蓋個毯子什么的,一進來便瞧見這一幕,更不敢開口了,遲疑的蹲了一下身。 顧衍見是綿綿身邊的貼身丫鬟,朝她伸手,沒開口,但意思表達的很明顯。 小桃忙悄無聲息將毯子送上去,又默不作聲屈了屈膝,安安靜靜退出去了。 等走遠了,她心底還忍不住叨咕了幾句:夫人和大人未免□□愛了些,和夫人大人比起來,她和她家那位可真是湊合過日子了。不能想,不能想,越想越絕望了! 姜錦魚睡得迷迷糊糊的,又過了段時間,感覺自己被人打橫抱了起來,緊接著穩(wěn)穩(wěn)被抱著走了一段路,然后就感覺自己被放到軟綿綿的物件上了。 她半睡半醒琢磨,估計是床吧,然后又睡死過去了。 大約睡了個把時辰,顧衍便不敢讓妻子再睡了,怕她晚上睡不著,將人輕輕喊醒了。 姜錦魚揉著眼睛問時辰,得了回答,腦子還沒轉(zhuǎn)明白似的,“我睡了這么久?” “嗯?!鳖櫻茈S口無意義嗯了一句,伸手撫了撫綿綿散在肩上的發(fā),入手微微帶著一股涼意,但烏黑發(fā)亮的,摸上去也十分柔軟。 顧衍就這么靜靜的,等著綿綿自己醒神過來,也不去催她。 好不容易醒了個徹底,姜錦魚總算有了精神,伸手抓了本游記過來看,最近因為孩子的緣故,她睡得比以往都多了不少,一本薄薄的冊子,一個多月才能翻完,大部分時候還被相公和兒子搶走了念給她聽。 果然,見她拿起冊子,顧衍便伸手動作輕柔,卻不容拒絕的,從她手中取走了,不過這回倒不是要給她念游記,而是有正事要說。 姜錦魚最近甚少cao心什么正事,覺得自己腦子都有些木了,慢半拍道,“什么正事???” 顧衍越看越覺得不放心,無論是將綿綿留在遼州,還是讓她同自己一起上路去盛京,都不是什么好主意,最好索性在此處將孩子生下來,養(yǎng)個一年半載的,再回京,才是最好不過的。 但陛下那邊本就催了又催,再推下去,一兩個月興許能成,但一年的時間,卻是沒什么討價還價的余地。 思及此,顧衍又不得不開口,道,“陛下打算讓我回盛京。開春將薛系一派盡數(shù)折盡后,陛下便有詔我回京的打算。” 顧衍雖沒說什么,但姜錦魚自己也想到了,京官自然比地方官吏金貴,尤其是自己相公在此處是立功回去的,一回去便是進官。想必一直未動身,也是考慮她的身子情況,但她自己倒覺得沒太大的影響。 想了想,便鄭重道,“陛下有令,那自是推拖不得的。再者,我覺得自己沒什么不舒服的。而且此時動身的話,到京中還能休養(yǎng)兩個多月,再生孩子,一切倒也準備的過來。否則再遲些,要我生在路上,我反倒心里有點害怕了。” 這也是顧衍擔心的,這孩子來的實在不巧,初春那會兒胎兒未穩(wěn),是絕不好動身的,好在當時也能找由頭推遲。等再過一兩個月再上路,指不定就要在路上生產(chǎn),那定然又是不成。 盤算來盤算去,唯獨便是現(xiàn)在上路,對孕婦和孩子都是最好的。 兩人這樣商議,過不了數(shù)日,圣旨果然來了。隨著圣旨一同來的,還有來接手遼州諸事的繼任者,大約是陛下那邊委實催的急了,繼任者壓根不敢留顧衍。 既打定主意要上路了,自是不必再留,好在府里顧嬤嬤和福嬤嬤兩人一開始便有準備,兩人又是老人了,準備的極為舒服妥當。 姜錦魚上了馬車,便開始犯困打瞌睡,車廂不見擁擠,還鋪了厚厚的被褥墊子,她往里一滾,便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年了。 一覺睡醒了,睜眼便瞅見兩個兒子乖乖坐在自己身邊,兩人在矮桌上下棋,聽見動靜,兩人都轉(zhuǎn)身喊人,“阿娘醒了?!?/br> 姜錦魚伸手一人摸了一下腦袋,“怎么過來了?” 顧瑾乖乖道,“爹爹說,讓孩兒們過來,等娘醒了,陪娘說說話?!?/br> 顧瑞早就想黏著娘親了,見爹爹不在,便也大著膽子上去靠一下姜錦魚的肩膀,小臉親親熱熱的貼著她的肩,“娘睡得好沉?!?/br> 姜錦魚笑著道,“阿娘肚里有弟弟或者meimei了,自然睡得又多又沉了。你和哥哥小的時候,也特別能睡,一天要睡七八個時辰,小寶寶都是很能睡的?!?/br> 顧瑾跟著勸,“弟弟過來,別靠著娘?!?/br> 姜錦魚倒沒覺得自己那么虛弱,沖大兒子招手,“沒事,娘不累,過來坐會兒?!?/br> 顧瑾也跟著坐過去,車廂里有些暗了,不好念游記,在姜錦魚的建議下,雙胞胎兩個便比著背最近學的文章。 顧瑾是哥哥,時不時會讓著弟弟,見瑞哥兒卡住了,還給他提示一兩句。 顧嬤嬤坐在馬車里陪著,見狀也不由得欣慰的笑起來,對姜錦魚道,“大公子二公子真是乖,兄友弟恭的,誰看了不羨慕?!?/br> 難得能瞧見這么和睦的兄弟倆,尤其是在官宦人家,嫡子庶子之間成天算計來算計去的,哪和你談什么兄友弟恭喔! 自己的兒子,姜錦魚自然也夸,點點頭道,“我現(xiàn)在倒是慶幸得很,當時生的是雙胎,兩人一道長大的,再親近不過?!?/br> 顧嬤嬤深有同感點頭,“可不是麼。還是得有兄弟姊妹幫襯著,外人再親,也比不過親兄弟。等到了京里,去了那府里,兄弟倆互相幫襯著,有個伴,也不容易覺得孤單?!?/br> 話說到這份上,就有點在說顧府的不是了,這些年姜錦魚對盛京顧府一直淡淡的,但不代表要下一代也記恨著那頭,不說親近不親近,至少不該讓孩子們來承受這些。 除非那邊主動將事情牽扯到孩子身上,否則她不會在孩子們面前說孩子爺奶的不好。 她神色淡淡的道,“倒也不會。我哥哥家里還有個敬哥兒,顧府也還有他們的幾個弟弟呢,總能找著玩伴的。” 顧嬤嬤自覺失言,也覺得在孩子們面前說這些不好,忙住了嘴。 原夫人去了后,她一直是就跟著顧衍伺候的,自然偏著自家主子,對顧府沒什么好印象。以前都在一個地界,還收斂著些,這些年在外頭,說話也自在了不少,倒是有些口無遮攔了。 其實想起來,做爺奶的可以不疼孫兒,但做晚輩的若是不尊敬長輩,傳出去了,那可是念書都要受影響的! 孩子小,未必像大人那樣藏得住事,這些話還是不說的好。 顧嬤嬤不再提這話,姜錦魚便也不再多說,顧嬤嬤福嬤嬤都是老人,想必她這樣點一句,兩位都能明白的,不需要她說的那樣多。 顧瑾顧瑞兩人背完了書,便都過來和姜錦魚說話,姜錦魚身上精神頭好得很,也陪著兒子們說話。 關于帶孩子,姜錦魚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親自照顧的,奶母嬤嬤們都是幫襯一下。誰的骨rou誰心疼,她可不信,別人對雙胞胎的好,會超過她,總是她這個做娘的,考慮的更周到。 相對的,兩個小的也最黏著她,這一路上母子幾個多數(shù)湊在一塊,一路下來,比從前還要更親熱幾分。 第148章 盛京 數(shù)月行程忽的而過,很快便到了盛京。 盛京繁華, 比以往更盛幾分, 瑾兒瑞兒雖生在盛京, 在盛京卻未待得多久,便隨了爹娘去了遼州。 瑞哥兒坐不住,探出腦袋, 好奇打量著車窗外的街道,便見鋪肆遍地, 百姓行走其間, 吆喝聲、叫賣聲、孩童求著娘親討要吃食聲……不絕于耳。 馬車外亦有人打量著馬車,見如長龍般, 往后望去,一眼還望不到車隊的盡頭,心中還尋思著, 這又是哪家貴人進盛京了。 再看探出腦袋的小公子, 生得貴氣, 一雙眸子清清亮亮的,雖是好奇打量, 卻不帶半點輕蔑紈绔,實在討喜萬分。 “弟弟,坐好?!鳖欒娙鸶鐑哼@幅樣子, 一開始還縱著他,眼見著越往鬧市走了,怕他掀起簾子, 害得阿娘被外人窺視去了,才開始管教他。 瑞哥兒忙縮回腦袋,賣乖沖端正坐著的哥哥一笑,“哥,盛京的街道好生熱鬧,我在遼州還從未見過這樣熱鬧的?!?/br> 兄弟二人感情深,一個愿意管著弟弟,一個愿意被哥哥管著,和和氣氣的,從未在這方面起過爭執(zhí)。姜錦魚也一向不插手兄弟間的相處,含笑道,“盛京是國都,自然與遼州不同?!?/br> 說話間,馬車上來了一人,身穿青衣,身長如玉,正是一路陪著妻兒的顧衍。 他方才在外騎馬,見兒子向外好奇張望,索性過來了,上車道,“走,帶你們看看盛京。” 瑞哥兒立馬歡呼一聲,瑾哥兒雖看著小大人似的,實際上也心里很慕孺父親,端正應了一句。 顧衍沖妻子笑了下,這才帶了兩個小的出去,馬車里一下子清靜了下來,姜錦魚手里拿著紅繩,有一搭沒一搭的打著絡子,權當打發(fā)時間。 這一路上,單單是絡子,就打了整整好幾盒了,不過這玩意兒拿來賞人倒是極趁手的,倒也不算浪費了。 同車陪著的,今日輪到福嬤嬤,她cao心的張望了一下外面,似乎是有些擔心兩位小公子。 姜錦魚見她比自己這個做娘的還不放心,不由得搖頭道,“嬤嬤不必擔憂,相公心里有數(shù)的?!?/br> 福嬤嬤“哎”了一句,點頭,但眼神是收回來了,心卻還是系在外頭的小公子身上,還發(fā)愁想著,自家夫人未免太心寬了些,哪有把孩子交給男人帶的,男子如何比得上女子心細。 但轉(zhuǎn)念想,她也算是伺候這位主子有些年頭了,心是寬,但命卻也是實打?qū)嵉暮茫f運道,說不定還真有這回事,畢竟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東西。 姜錦魚倒也懶得解釋太多,旁人家的情況她不多說,但自己的情況,她卻是心里有底的。自家相公可不是那等只知道打罵兒子的大家長,別說帶一日,便是將兒子交給相公帶半個月,她也半點不擔心。 車隊行至顧府,眾人陸續(xù)下了馬車,開始搬運行李物事。 顧府雖空曠已久,久無主家在居,可在府里守著的下人還算用心,得知主家即將返京后,便早早拾掇起來了。 入了后院,回到熟悉的廂房,姜錦魚還未來得及歇息,便聽下人來傳話,說陛下口諭詔顧衍進宮。 臨走前,顧衍特意遣人過來傳話,“大人命下人傳話于夫人,道今日先不急于訪親,待他回來了,同夫人一道去。” 姜錦魚點頭,兒子媳婦回家,又是這么多年未見,不去顧家拜訪,的確不好。但相公被詔進宮去,忠君自是高過事孝,自然只能拖一拖。 但人可以先不去,禮還得先送上門,否則落了口舌,如何是好。 因此她雖覺得身子乏,仍是喊來兩位嬤嬤,讓兩人分別將給兩方長輩準備的禮先行送到顧府與姜府去,將今日無法拜訪的事與兩方長輩言明。 吩咐好這些瑣碎事,姜錦魚便耐不住困了,裹進被子睡得極沉。 睡到快夕陽西下了,她懶懶起身,詢問進來替她拭面的小桃,“郎君可回來了?” 小桃道,“還未回呢,只讓下人來傳了話,說是宮里留人,讓夫人帶著兩位小公子先吃?!?/br> 姜錦魚唔了一聲,帶著兩個小的吃了晚膳,又哄著因為來了新地方而覺得十分新鮮的雙胞胎去睡,自己大約是白日睡得足了,反倒不困,坐在燈下,將路上雙胞胎弄亂的棋子分撿到黑白罐里。 剛撿了一半,便見黑夜里的一點影影綽綽的光,那光似是隨著人的,越走越近了。 姜錦魚起身開門,男人著了官服,獨自踏著晚風而來,起初面上一派拒人千里的清冷,等見了門側(cè)的那一抹女兒家的嬌影,忽的柔軟了幾分。 “怎的出來等了?”顧衍牽過綿綿的手,見是暖的,卻也不放,只拉著她朝里慢慢走。 姜錦魚側(cè)著頭“嗯”了一句,從顧衍紅色的官服上嗅到一股酒氣,抬著一雙杏眼望著他,“在宮里飲酒了?我讓廚房送些醒酒茶來,你先去換洗一下。” 顧衍本沒什么醉意,見綿綿一雙杏眼兒望著自己,反倒生出了幾分醉意,放縱自己低頭攫住妻子嬌軟的唇,吻了片刻,才松開微微有些喘不上氣的綿綿,勾著笑道,“我去換洗了?!?/br> 姜錦魚微微紅了臉,等顧衍拐進了側(cè)間換洗,姜錦魚才拍了拍略紅的臉,一邊心里念叨著:都是老夫老妻的,沒什么可羞的,一邊喊來秋霞,吩咐她去廚房要醒酒湯來。 喝了醒酒湯,顧衍也一身雪白的里衣,夫妻二人坐在一處揀棋子。 顧衍倒不如何瞞著妻子,道,“陛下今日詔我,有意令我兼任太子少傅。” 這職位別看只是個帝王家的教書匠,可若是太子繼承大統(tǒng),顧衍便是帝師。當然,教導太子的不止顧衍一人,因此也不必他時時守在宮中,只是兼任。 姜錦魚對此有些意外,道,“我從前看戲文里演,能做太子的師傅的,最少也得是成名已久的大儒。你還未過而立,陛下當竟也對你如此信重?!?/br> 顧衍含笑,“陛下用人素來不拘一格。大約是提及太子之事,陛下有意重啟常元閣,選宗室朝臣之子嗣優(yōu)秀者入學?!?/br> 姜錦魚忙抓了顧衍的袖子,“不會讓瑾哥兒瑞哥兒也入宮吧?” 這一點正是顧衍想說的,其實他能猜到帝王的心思,一方面控制住宗室,另一方面呢,也是給太子殿下鋪路。既是如此,那他與綿綿的兒子,自是要入宮的。 顧衍反手握著妻子的手安慰,“不必擔心,太子殿下我接觸過幾次,倒不是難相處的人。且我們的兒子,外人不知,你我卻是知曉的,不是笨的。倘若真在宮中被人為難了,也有我這個爹爹扛著?!?/br> 姜錦魚起先的確焦心,但很快便自己想通了,皇恩浩蕩,君恩難辭,再者即便要入宮,也并非他們一家孩子入宮,陛下既是把各家的孩子接進宮中教養(yǎng),想必也不會輕慢。 兩人次日起身,今日便不得推遲了,夫妻二人帶著兒子們,前往顧府。 來到顧府,便被下人殷勤迎進府里,對這位前夫人所生的大少爺,府里下人都有點畏懼,尤其在顧衍日漸升官后,從前那些跟著胡氏輕視過他的下人們更是恨不得躲得遠遠的,生怕讓這位爺憶起從前自己偶有的不敬。 多年未歸,顧府倒是沒變樣子,走過前庭,行至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