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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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老夫人在床邊坐下,聽得福嬤嬤出門關(guān)門的聲響,微微一怔,思緒漸漸飄遠了。 在心里數(shù)了數(shù),阿翡居然已經(jīng)過世快十年了。 以往,她很不愿意想起自己這個獨女,也不許旁人在她面前提起。 當(dāng)年葉翡實在令她失望透頂,她獨獨這么一個女兒,自然疼得如珠如寶。 彼時,葉顧兩家都還未發(fā)家,尚在夏縣,葉家行醫(yī),在縣里有個醫(yī)館,葉老爺子是縣里出了名的圣手。 后來,顧家老爺子染了惡疾,葉老爺子宅心仁厚,不顧自身安危,為顧家老爺子診治多日,可換來的卻是顧家的恩將仇報。 顧老爺子不治身亡,顧氏族人上門大鬧,連著鬧了幾個月,官府都來了好幾趟,仍是沒個結(jié)果。最后,葉老爺子活活給顧家逼得以死自證。 兩家結(jié)下了這樣的血仇,她從小疼到大的女兒,跑到她跟前,說要嫁給顧忠青,要嫁給逼死她阿爹的人家。 葉老夫人當(dāng)時便給了葉翡一個巴掌,沒留半分情面,直言:“你若是要嫁顧忠青,那我們母女情分到此為止,往后你再也不要上我顧家的門!我就當(dāng)你死在外頭了!” 那一巴掌生生斬斷了兩人的母女情分,葉翡跟著顧忠青走了,而后兒子考上了進士,她便跟著兒子進了盛京,后來便輾轉(zhuǎn)在地方上當(dāng)官,母女倆再沒有見過面。 再一次聽到葉翡消息的時候,是顧家來了個下人,報的死訊。 兒子當(dāng)時勸她:“阿娘,meimei都已經(jīng)去了,一切都煙消云散了。往日的事情,您就原諒meimei吧?!边€道,“聽說meimei還留了一骨血,我如今官也比顧忠青大了,將那孩子接來吧。我怕顧家不會好好對他。” 她當(dāng)時執(zhí)拗,非但沒同意,還逼著兒子不許派人去送葬。 如今再看到女兒的骨血,葉老夫人心里后悔不迭,恨自己當(dāng)時心狠。 可后悔也沒用,她看得出來,在顧衍心里,她這個外祖母,甚至比不上姜家的那個小姑娘重要。 阿衍看著那小姑娘的眼神,溫和中帶著安撫,仿佛那才是他親近的人,而她只是一個關(guān)系疏遠,需要他客套的長輩。 所以,方才玉福那樣說,她也沒松口。 姜家那小姑娘是很好,可阿衍從小到大,怕也是難得有這樣讓他心甘情愿保護著的人。不管他當(dāng)成meimei還是什么,她都不愿意去動那小姑娘一分一毫。 作者有話要說: 姜仲行:不行了,我得雄起了!咋一個個都惦記我的女兒?!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隨風(fēng)盟嬖 10瓶;never、 5瓶;彩蘑菇的小姑涼、27891865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28章 花神節(jié)和一見鐘情 從葉府回來后, 顧衍仿佛還是沒打算,與葉家一敘前緣。 對他而言, 對于葉家人的印象, 并不是很深。在他的記憶里,葉家除了生母葉翡,其余人仿佛只是個聽過而未見過的陌生人。 至于生母葉翡,在他年幼的印象中,母親這個詞并不代表太多的保護意味,反而是有些癲狂的,她總是因為顧忠青一點點舉動而態(tài)度大變。顧忠青來了,她便歡喜若狂;顧忠青寵幸了妾室, 她便點著燭火足足哭夠一夜。 仿佛, 失去了顧忠青,她就會死去一樣。 當(dāng)然, 事實也的確如此, 顧忠青漸漸冷落了她, 她開始只是病了,后來便開始神志不清,足足病了一年,然后便撒手人寰了。 到臨死前, 她嘴里呢喃的、心里惦記的,也都只有一個顧忠青而已。 “衍哥,夫子讓咱們?nèi)ヒ惶??!?/br> 姜宣走過來,見顧衍仿佛沒注意到自己, 輕輕推了他一下。 顧衍回過神來,起身與姜宣一起去見夫子。 兩人如今秀才功名在身,顧衍還是案首,在儒山書院也是小有名氣。因此兩人一出來,正準備下學(xué)的學(xué)子們都看了過來。 眾人不著痕跡看過來,先是落到前面的顧衍身上,被他淡漠的神情和出了名的冷淡性子給嚇退三步,再看后邊跟著的姜宣,神色溫和,唇邊帶笑。 此時眾人都不由得想到:看上去還是姜宣好套近乎。 可惜顧衍沒給眾人套近乎的機會,加快了腳下的步子,去了夫子那里。 夫子見兩人來了,放下筆:“過幾日,縣里將舉行花神節(jié)??h里來要人,說是需得才思敏捷的書生現(xiàn)場作詩作賦。各個班里出兩名,我們班,我打算舉薦了你們二人。你們?nèi)羰菬o事,我便將你們的名字上報了?!?/br> 其實書院人才濟濟,秀才可以說是一大把,只是顧衍和姜宣兩人非但秀才,其中一人還是案首,年少成名,還生得這樣俊秀,那來要人的官員也是暗示了一番,就差指名道姓要加上二人了。 俊俏少年作花神賦,聽上去可比老秀才作花神賦有意思多了。 再者,這也是一次揚名的機會。 兩人對什么花神節(jié),皆沒什么興趣,不過夫子既然說了,那兩人便也都應(yīng)了下來。 與夫子說過話,兩人便相攜歸家。 今日姜仲行說了要請顧衍來用飯,顧衍便直接跟著姜宣進門,一打眼便瞧見探著頭往里望的錢mama。 姜宣納悶問:“錢mama,你在這兒看什么?” 錢mama回頭見是姜宣,忙跑過來道:“少爺,那葉家人又來了。” “又來了?!” 姜宣對葉家實在沒有好感,若非看在兄弟顧衍和葉家的關(guān)系上,他只怕對葉家,已是厭惡至極的態(tài)度。 姜宣疾走幾步,匆匆進門,面上帶了絲慍色。 顧衍落后他幾步,面上同樣帶著不悅,本以為葉家答應(yīng)求娶之事作罷,沒曾想葉家居然出爾反爾。 廳堂的門未關(guān),兩人徑直入內(nèi),動靜便引得稍坐里面的何氏等人探頭來看,見是兩人,何氏含笑:“宣哥兒和衍哥兒回來了?!?/br> 葉然也同樣看過去,目光沒停在姜宣身上,卻仔細打量了后面的顧衍,然后眉眼帶笑,很熟稔的招手:“表哥?!?/br> 何氏全然不知葉家與自家的事情,對嘴甜的葉然頗為喜歡。還道:“今早我出門時,瞧見阿然在門口,說是是衍哥兒的表弟,恰好你不在家里,我便請回家中了?!?/br> 葉然迫不及待拍馬屁:“是啊是啊,姜伯母真是心善,見我等的可憐,便替表哥你招待我了。表哥你可要好好謝謝姜伯母和姜meimei噢?!?/br> 何氏懷的月份大了,坐久了便有些不好受,見孩子們都回來了,便回了后院去,留下孩子們說話。 目送何氏出門,待她走遠了,姜宣立馬沉了臉,走到姜錦魚身邊:“綿綿,沒事吧?” 知道自家阿兄對葉家深惡痛絕的態(tài)度,姜錦魚忙擺手:“沒事沒事。” 葉然聽了沒生氣,還笑嘻嘻道:“原來姜meimei小名叫綿綿啊。” 姜宣握了握拳頭,皺眉:“我meimei的小名,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喊的。葉公子還是客氣些?!?/br> 這人怎么會這么討厭? 姜宣感覺,自己還是第一次這么煩一個人,尤其是想到自家meimei差點做了這人的童養(yǎng)媳,更是看葉然十分不順眼。自家meimei如何能與這樣的人定親?便是要挑,也要挑個人品貴重、文采斐然的! 姜錦魚也感覺到了,自家阿兄莫名其妙的怒火,轉(zhuǎn)念想想吧,仿佛上輩子她與潘衡說親的時候,阿兄也是這個態(tài)度。她拽了拽姜宣的袖子,小心翼翼:“哥哥……” 再看阿兄仍是把自己護在身后,一副虎視眈眈的樣子,姜錦魚無奈,只好抿抿唇,將求救的眼神望向一旁的顧衍。 顧衍與她對視一眼,讀出了她眼里求救的信息。 上前一步,淡漠注視著葉然,直看得葉然渾身不自在,后背都發(fā)涼了,才開口:“不是說來找我的麼?找我什么事?” 葉然還真的有點怕了,也不嬉皮笑臉了,正色道:“祖母說,我還要在夏縣住上一段時日,養(yǎng)傷歸養(yǎng)傷,學(xué)業(yè)總不好耽誤了,便讓我下月起去儒山書院?!?/br> “嗯。”顧衍敷衍應(yīng)了一句,然后轉(zhuǎn)頭看著葉然,神情中帶了一絲顯而易見的不耐,仿佛在說,還有呢? 葉然梗了一下,仔細回想,覺得自己仿佛沒有得罪過,這素未謀面的案首表哥,難道自己這么不招人待見? “你若是沒什么事,便早些回去?!鳖櫻芸吞状虬l(fā)人,“既然身上帶傷,還是不要出來晃悠的好?!?/br> 葉然迷迷糊糊被打發(fā)出門。 等出了姜家大門,坐上了葉家馬車,他才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自己這表哥未免也太不好親近了些! 葉然一走,仿佛刺猬一樣的姜宣,也恢復(fù)了溫和的態(tài)度,還笑瞇瞇說起了花神節(jié)的事情。 男子大抵對這類節(jié)日不感興趣,但姑娘家似乎天然就喜歡過節(jié),姜錦魚一聽,便眼睛一亮,托腮乞求:“阿兄,能不能帶上我啊?” 這段日子,因為出了葉家的事情,家里人便不太放心讓她出門,姜錦魚也是個難得乖巧的,便安安靜靜待在家里。 可家里畢竟無聊,尤其是前段時間,姜錦魚的好姐妹方琳去了外祖家訪親,便更是沒人陪著打發(fā)時間了。 姜宣一聽,就有點猶豫。 但看著自家meimei亮亮的眼睛,他又說不出拒絕的話來,撇開頭去打量桌上的茶壺。 姜錦魚還準備再接再厲,一旁的顧衍開口了:“好?!?/br> 誒?姜錦魚一怔,旋即高興起來了,仰著臉笑盈盈,看著比她高了許多的顧衍:“真的可以?” 小姑娘小臉圓圓的,眼睛圓圓的,像清晨追著第一縷微光的貓兒,有時候乖,有時候又粘人的很。仰著臉追問的模樣,就像偷著魚吃的貓兒,睜著大大的眼睛,仿佛不敢相信一樣,又有點偷樂的感覺。 顧衍微微笑了下,伸手揉了把她的腦袋,言簡意賅:“嗯,真的。花神節(jié)那一天,我和你哥哥回家來接你?!?/br> 接下來幾天,姜錦魚就開始默默期待熱鬧的花神節(jié)了。 等到從外祖家探親回來的方琳上門,知道她準備去花神節(jié)的時候,歪著腦袋道:“綿綿你去的話,那我也去?!?/br> 隨即有點苦惱道:“不過,我今年去了外祖母家,以為趕不上花神節(jié)了,就沒準備花。眼下再去買,怕是也買不到品相好的了?!?/br> 花神節(jié)不是去湊熱鬧的麼? 姜錦魚不解:“還要我們自己帶花?。俊?/br> 方琳一聽,瞥了好姐妹一眼,正色道:“當(dāng)然要,花神就是從所有人帶的花里面選的啊。當(dāng)然,如果你能作詩的話,那也可以不帶花。” 這規(guī)矩,姜錦魚還是第一次聽見,她還以為就是去湊湊熱鬧呢。 結(jié)果這熱鬧,還不是那么簡簡單單就能湊的。 轉(zhuǎn)念想了想,她瞇著眼笑了,托腮道:“我想著主意了。” “什么什么?你快同我說說?!?/br> 姜錦魚笑得眉眼彎彎,指了指外頭的藥圃道:“喏,反正我只是去看熱鬧的,我就隨便從那里挖一株好了?!?/br> “那不是草藥嗎?”方琳皺皺鼻子,別看她平時很好說話的樣子,其實是個要求很高的小姑娘。 姜錦魚聽了滿不在乎道:“開花了就是花啊,你瞧我的黃芩和山姜長得多好,也不比那什么牡丹差啊?!?/br> 等送走方琳,姜錦魚在藥圃逛了一圈。 黃芩長得正好,下手掘還有點不舍得,倒是一邊的山姜,很好養(yǎng)活,一整串的花垂下來,還有些淡淡的藥香。 喊來石叔幫忙掘了一小片的山姜,在花盆里載好,剛弄完,就見姜宣與顧衍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