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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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又說不出什么道歉話,然后莫名的就乖起來了,努力的配合著抬胳膊腿,想以此來表達歉意。 林硯秋先給他擦了遍身子,才給他穿褲衩,期間自然避免不了不小心碰到尊嚴處,饒是她臉皮夠厚,還是紅透了臉。 作為一個現(xiàn)代人,她也算是見過大場面的,在宿舍時候,跟幾個室友長的短的粗的細的,各種都看過,可那不一樣,都是隔著屏幕,眼下才算切切實實的感受到了男性尊嚴的溫度和氣息,那種強烈的荷爾蒙撲面而來。 林硯秋都感覺到上頭了,暈乎乎的,像喝了幾兩二鍋頭。 程家述則把臉扭到了一邊,全程強作鎮(zhèn)定。 男人身高體壯的,平常沒感覺到什么,突然倒下了,林硯秋才算知道有多沉,單是一條腿都重得要死,她都把吃奶的勁使上了,折騰得香汗頻出,才總算給套上了褲衩。 她手還沒來得及從被子里抽出來,門突然被從外打開,在門口的馮建國本來都要進來了,見到里頭陣仗,喲了聲,趕緊后退兩步,把門啪關(guān)上,然后裝模作樣的敲兩下,隔著門問,“請問,方便進去嗎?” 林硯秋本來還挺尷尬,被弄得笑出了聲,這個馮建國也太有趣了,實在難以想象他跟刻板木訥的劉素梅是怎么相處的。 程家述直接黑了臉,沒好聲道,“不方便!” 可馮建國還是進來了,手里拎著個網(wǎng)兜子,兜了些水果還有一罐麥乳精,脖子上還掛著相機,說要采訪程家述,他是宣傳部的,這次荊縣出這么大事,他得出份報紙。 程家述看到他就煩,閉著眼不想搭理。 林硯秋招呼他坐,又給削了個蘋果。 馮建國笑嘻嘻的,“這樣,老程你給我個面兒,回頭我?guī)湍愀苊谜諒埾?,一般人我不給照,我照相技術(shù)可好了,照完了我還給你洗出來。” 這時期相機不多見,很多人一輩子可能也就照過那么一兩回,還是黑白證件照那種。 程家述看了眼坐床邊削水果的女人,嗯了聲,“現(xiàn)在別照,等我好了,什么時候想照了喊你?!?/br> 小樣兒,我還治不了你。 馮建國笑得像只狐貍,“行,你說啥時候就啥時候?!?/br> 他們采訪不避人,林硯秋就在旁聽著,聽程家述說到傷亡人數(shù)時,心情也跟著沉重起來,馮建國進來時還笑嘻嘻的,結(jié)束時他起身,鄭重的朝躺床上的程家述敬了個禮,還握了手,“你在這好好養(yǎng)傷,家里那邊你和弟妹就別cao心了,有我媳婦幫忙看著。” 這時候的孩子遠沒有后世嬌氣,鄰居同僚對人也都實打?qū)?,可盡管這樣,在醫(yī)院看護了兩天后,林硯秋還是有點不放心,就跟程家述說要回去。 男人底子好,到今天已經(jīng)能稍微靠起來了,就是去廁所還不行,得在床上。 起初男人想小便時候,還不大好意思讓林硯秋幫,可架不住人有三急,憋急了也只能豁出臉艱難開口求助。 眼下聽林硯秋要走,悶悶的嗯了聲,頭也不抬,看著面前的報紙。報紙還是林硯秋給他擺小餐桌上的,方便他打發(fā)時間。 在聽林硯秋說回去再來,終于抬了頭,俊臉上帶了幾分潤色,催她,“那你快點來?!?/br> 林硯秋覺得自己都快要認不識男人了,那個臭屁驕傲的程連長哪去了?怎么像個小孩。 第29章 14號已更 程家述不放心她一個人,正好災(zāi)區(qū)這邊有運輸物資的軍用大卡會路過部隊,就跟司機打了招呼,讓林硯秋順道搭車回去。 司機也不知是哪個部隊抽調(diào)過來的,雖然不認識程家述,可上頭都交代過了,他哪敢怠慢,一路把人安全護送到了地兒。 林硯秋下車前笑著跟他道謝,順便問他什么時候再去荊縣。 “我能再搭你車過去嗎?” 司機還是個沒結(jié)婚的大小伙兒,給她笑得臉黑紅黑紅的,不好意思看她,直點頭道,“能,當然能!我明兒一早過來,小嫂子你就在部隊門口等我,回頭我捎帶你?!?/br> “謝謝你啊?!?/br> 林硯秋下車,客氣的朝他揮手,目送卡車離開才進家屬院。 站崗的哨兵見到她,從站崗?fù)だ镞f出封信交給她,說是南淮那邊來的家信。 林硯秋拆開了,邊走邊看。 信是程家述大哥寫的,說老家那邊有親戚要過來小住,難聽點,就是來打秋風(fēng)。 這事在家屬院太常見了,連皇帝都有幾個窮親戚,何況是程家述這樣從農(nóng)村飛出的鳳凰男,舅舅姥爺七大姑八大姨全是農(nóng)村人,見他發(fā)達了,稍微沾親帶故的,那能不想來撈點好處么。 只不過當下林硯秋缺乏經(jīng)驗,也沒多想,來就來吧,大老遠的,總不能把人攆回去。 而且她心思也不在這上面,她忙著呢,回來看看幾個蘿卜頭,明天還得趕早再去醫(yī)院,現(xiàn)在兩邊都是大寶貝。 還沒進家,遠遠的,就看見大寶跟大院里的幾個孩子在玩,臟的跟泥猴似的,他也看見林硯秋了,立刻扔了手里的鐵鉤,高興的飛奔過來,抱住她一條腿。 “媽!” 仰著小腦袋,眼睛亮亮的。 林硯秋平常挺愛瞎干凈的一人,這時候也不嫌蘿卜頭臟了,彎下腰,狠狠啵了下蘿卜頭臉蛋,問,“二寶他們呢?” 大寶道,“在大旺家,我不愛跟他們玩,就自己出來了...我聽大旺媽說我爸受傷了,是真的?” 林硯秋走之前沒跟他們說,她揉揉蘿卜頭腦袋,微微笑,“已經(jīng)沒事了,過幾天就能回來?!闭f完,拉著他小手回家。 盡管林硯秋只離開兩天,可在蘿卜頭們的眼里,感覺像長達兩個世紀那么久,黏人黏得不行,一聽她說明天還要走, 小寶撅著個嘴,都能掛油壺了,也不吭聲,走到墻角,面朝著墻,就丟個小背影給你,讓你自己體會。 林硯秋快稀罕死他這個小模樣了,蹲在這位小大佬身后,好言好語的哄了幾聲,不管用。 沒辦法,她只能把程家述抬出來,外強中干道,“你爸說啦,你要是不聽話,他回來就拿水管滋你?!?/br> 小寶,“......” 大約是冷水澡支配的恐懼,小寶猶猶豫豫回了頭,全然不見剛才的傲嬌樣兒,憋著嘴兒道,“聽話,小寶聽話?!?/br> 林硯秋強忍著笑,板臉嗯了聲。 晚上,林硯秋先把幾個蘿卜頭弄上床,才舒舒服服的洗了個熱水澡,這兩天在醫(yī)院,她都沒地方洗,每天晚上窩在躺椅上,睡也睡不好,要是擱以前,以她嬌氣的性格,早撂挑子不干了。 可誰讓男人是因公受傷,還是救災(zāi)這種,讓她把男人晾在那兒,她心里也不安呀。 洗好澡擦干頭發(fā),又收拾了幾件干凈衣裳裝包里,才躺倒睡下,一覺到天亮。 怕幾個蘿卜頭唧唧歪歪,林硯秋都沒等他們睡醒,去對門劉素梅那兒交代了聲,就偷偷跑了。 到部隊大門口,解放大卡都停在路邊了,林硯秋趕緊跑過去,不好意思的沖司機笑,“你等久了吧?!?/br> 邊說邊從包里拿出還熱乎乎的餡餅,遞給他,“我鄰居早上剛烙的,還熱著,你也吃點。” 司機本來還等得有幾分不耐煩,可伸手不打笑臉人,哪還好意思再說其他,又吃了塊餡餅,心里頭都熱乎了。 途徑荊縣,特意繞了段路,把車停靠在醫(yī)院附近,笑出一口大白牙,“小嫂子,你穿過這條路就是醫(yī)院,不遠,我估摸著也就走幾分鐘?!?/br> 林硯秋笑瞇瞇應(yīng)聲,朝他揮手。 前兩天來得急,她沒注意,醫(yī)院周邊的小巷里居然有賣病號飯的小推車,正會兒是中午飯點,有幾個人從小巷里出來,手上端的飯缸子騰騰冒熱氣。 林硯秋也過去看了看,主要是想買點湯湯水水什么的,給程家述補補身子,結(jié)果沒想到,就是賣面條餛飩這些只含碳水化合物不含蛋白質(zhì)的玩意。 走到一處賣餛飩的攤兒,林硯秋試探著打聽,“大娘,能給我熬碗rou湯嗎?我自己買rou?!?/br> 下餛飩的是個中年婦女,圓乎乎的臉,笑起來和善,“可以,不過閨女你得出點工本錢。” 林硯秋理解,還以為會很難呢,當即也笑了,“那大娘你給我指個路,去哪能買到rou,我一會就送過來?!?/br> 像林硯秋這樣出來開小灶的,中年婦女早就見怪不怪,她也樂得賺點工本錢,當下就給她指了路,還好心告訴她,“你啊,去得太遲,估計都沒rou了,只能買到骨頭?!?/br> 骨頭也好,正好以形補形。 林硯秋一路找去副食店,程家述每個月都有十斤rou票,還是全國通用的軍用票,這才月初,林硯秋還沒用過呢。 她趕得巧,副食店還剩下一塊rou,砧板邊上孤零零的還扔了幾根大骨棒。 沒猶豫的把最后一塊rou買下,大骨棒也買了兩根,拎回餛飩攤兒,一股腦遞給中年婦女,笑容甜甜的,“大娘,你先給我燒rou湯,大骨棒存你這,你幫我熬上,我晚飯來拿,工本錢你看著收?!?/br> 她以前就大手大腳慣了,一點沒有節(jié)約的意識,何況五毛八毛什么的,在她眼里都不算錢。 中年婦女就喜歡她這樣的肥羊,高高興興的收了五毛錢,直拍胸口保證,能給她熬得特別好。 ...... 林硯秋端搪瓷缸去病房時候,程家述正靠在床頭吃病號飯,他恢復(fù)的還算快,今天就能自己坐起來了,負責(zé)照看他的護士見他家屬不在,好心要給他喂飯都被拒絕了,他自己能動手。 可從林硯秋推門進來那刻起,他就立馬放下了筷子,不再吃一口。 “你怎么不吃了?是飯菜不和胃口嗎?” 林硯秋進來把東西放下,揭開搪瓷缸蓋給男人看,“這是我在醫(yī)院外邊讓別人給熬的rou湯,香吧?我先給你盛碗嘗嘗看怎么樣?” 程家述視線一直在她身上,搖搖頭,聲音有些沙啞,“我手沒勁,你喝吧,別管我?!?/br> “手沒勁?”林硯秋聽他這么說,忙就抓起了他手左看右看,擔心道,“那我去叫醫(yī)生過來?!币鞘謮牧?,以后可怎么辦啊,他可是軍人,兩只手至關(guān)重要。 想著想著,小臉兒都白了。 結(jié)果人還沒走,一下就被男人反手拉住了,反應(yīng)之快,可不像能出什么問題。 男人突然重重咳了聲。 林硯秋奇怪看他。 “你喂我。” 林硯秋,“......” “手沒勁你喂我不就好了?!?/br> “哦?!?/br> 林硯秋這會兒倒沒多想,喂就喂唄,只要不過分,她都有求必應(yīng),天大地大,也沒有面前的病號大。 負責(zé)照看程家述的護士,知道他家屬不在,隔一段時間就會過來看他一眼,先頭送了午飯,隔了約莫有半小時,護士想著差不多了,就過來收餐盤。 結(jié)果就看見這位連長他媳婦,不知什么時候過來的,正給他喂飯,長得特別好看,說話聲也輕柔柔的好聽,“湯好喝嗎?” “還行。” “還行?是不是就不好喝的意思,我不會熬,我要是會,就熬給你喝了?!?/br> “得了,我看你還是別熬了,回頭燙到手切到rou,又要跟我唧歪?!?/br> “你...我什么時候跟你唧歪了,能不能好好說話??!” “嗯,好好說話?!?/br> “哦,還喝嗎?” “不喝了,剩下的你喝?!惫忸欀顾?,她都沒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