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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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建軍心里頭疑惑,等回了局里,問手底下值班的人,“小嫂子...剛才那女的,來這為啥事?” “隊長,你是不是說長得特漂亮的那個?來找爹的,說是頭些年饑荒,跟家里人走散了,現(xiàn)在想找回去。” 陸建軍站在臉盆架前洗手,聽得直皺眉。 擦干手上水,陸建軍不放心,還是給連長去了個電話,順帶把賣貨郎的事一五一十告訴他。 ...... 林硯秋這邊,在公安局登記上找爹之后,心知一時半會不會有結(jié)果,就把這事暫擱置在了一邊。 可她沒想到,距程家述上次寄回信件還沒兩天呢,郵遞員又上門了,這回投遞的是封電報,還是加急件。 什么事啊,這么著急? 林硯秋奇怪了下,難道是要她帶蘿卜頭去部隊?動作這么快的嗎? 忙打開來看,短短的黑白方格紙上,只有一行字。 “敢跑,腿打斷!” 林硯秋,“......” 作者有話要說:爭取下章結(jié)束兩地分居~ 第11章 一觸即燃 孫強最近運氣很不錯,騙了個有錢女人。女人叫林硯秋,聽說她男人常年在部隊,極少回來,家里只有女人帶著幾個孩子過日子。 一次孫強挑貨擔從村里路過,無意間從一個插隊女知青嘴里聽到關于女人的消息。 然后孫強就起了心思。他開始隔三岔五來村里叫賣,更特意選在大中午村道上沒人時候,敲響女人家門,跟女人討碗水喝,作為答謝,他會順便拿些零嘴給女人的幾個孩子。 慢慢的,他們熟了起來。 作為一個萬花叢中過的老手,孫強很懂得把握女人心思,充當女人的解語花,對女人呵護備至,再適時送幾樣不必很貴卻能討女人歡喜的小東西,很快,女人就對他言聽計從了。 得知他經(jīng)常下廣州,女人很激動,想要跟他一塊去。 她說她的生活就像一灘死水,每天都是帶孩子帶孩子干家務干家務,她快要瘋了,她想去看看外邊的世界,她想尋找新的生活。 她激動得抓住他手,要他帶她走。 那一刻,孫強都快嚇傻了,他只想騙女人的錢,可沒想過真跟女人發(fā)生點什么,就算女人很漂亮,是他見過最漂亮的,他也沒被情愛沖昏頭腦。 帶已婚女人私奔,被逮到可是要坐牢!他還沒傻到為女人放棄一切! 他的目的只有錢,像林硯秋這種已經(jīng)結(jié)了婚的女人最好騙,就算被騙了錢,她們也不敢跟任何人說,尤其是她們男人,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咽。 也正因此,孫強才專挑林硯秋這類女人下手,她們都有著共同特點:沒了男人,或者男人不在家,有錢,傻,寂寞,容易相信人... 以往,孫強從別的女人身上,最多也就騙個十幾塊,幾十塊。 可從林硯秋這里,他竟騙到五百多,他猜測,應該是女人所有的積蓄,帶上這筆錢,他直接南下去了廣州,這一次,他打算干一筆大的。 通過熟人,他販了兩臺電視機。 這時期電視機是緊俏貨,百貨商店只賣給有關系的人,那些沒關系的,就只能花高價買組裝機,等他把這兩臺電視機帶回去出手,家里那幾間泥坯房就能推了翻蓋紅磚瓦房了! 從廣州到南淮,坐了兩天兩夜火車。 深夜十一點,孫強肩背兩臺電視機,懷著美好憧憬在南淮站下火車,就在出站口,他被人喊住了。 喊住他的是個穿白色制服頭戴檐帽的公安,然后不等他反應,人就被扣住,抓上了摩托車絕塵而去。 到公安局,孫強被扔進了間黑洞洞的屋里,里面沒有窗戶,只有一張桌,一把椅,一盞泛著昏黃的臺燈下,他看到椅子上大刀闊斧坐著個穿軍裝男人,周身散發(fā)著陣陣冷意,鷹隼樣的目光掃過來。 “你就是孫強?” 他躺在地上,聽男人這么問了句,不等他開口,就被大步而來的男人單手鉗脖頸釘在了墻上,力道之大,令他幾欲窒息。 “我、我是...” 他甚至沒能說完整句,整個人就被男人單手掄飛出去兩米遠,直直撞在墻上,撞得他兩眼黑蒙,一陣血腥上涌。 ...... 陸建軍在外頭聽著屋里一陣陣的毆打慘叫聲,頭皮直發(fā)麻。 要怪只能怪這龜孫子點兒背,給誰戴綠帽不好,居然敢給他家連長戴,不明擺著想墳頭長草么! 程家述是誰?部隊里出了名的狠人,那能忍得下這口氣? 話又說回來,小嫂子難不成是眼神出問題了?就這龜孫子,又矮又瘦,跟娘們兒似的,除了看著比他家連長年輕上幾歲,還有哪點能比得過他家連長?!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陸建軍也怕出事,見差不多了,忙推門進去,沒意外的,見孫強那龜孫子奄奄一息躺在地上,滿臉鮮血,跟軟面條似的也不知是死是活。 而他家連長,正若無其事的拿塊手帕擦著手,神情淡漠,眼角微垂,仿佛躺在地上的不是個人,而是條狗。 陸建軍默默擦了擦額頭冷汗。 “今天的事我不希望有第二個人知道?!背碳沂霾粮墒稚涎E,把臟了的手帕唰得扔在死狗一樣的男人身上。 陸建軍機靈得很,忙道,“放心連長,沒別的,這小子敢走私貨,已經(jīng)夠他喝一壺了,明兒我親自審他?!?/br> 眼下政策是放寬了,可倒買倒賣到一定數(shù)額依舊犯法,至于到底多少數(shù)額,那就要當局自己把握了。 “嫂子那錢...” 陸建軍本想問問小嫂子被騙的那些錢,要是找回來了,還用不用給小嫂子送去。結(jié)果... “丟了!”連長冰冷的像地獄樣的聲音響起。 陸建軍頓時屁不敢再放一個。 ...... 半夜里,一道閃電驀地劈開沉沉黑幕,伴隨陣陣悶雷,大雨瓢潑而至。 林硯秋睡得正熟呢,就給驚醒了,想起院里還曬了冬天的棉衣棉褲,白天她收拾櫥柜時,聞到一股霉味,最后找到這股霉味來源,立即受不了的把棉衣棉褲抱出來甩到院里的晾衣繩上... 趕忙趿拉上鞋出去收。 豆大的雨點砸在身上,林硯秋縮著腦袋拽下棉衣棉褲就往屋里跑。 “哐當”一聲,沒插門閂的院門忽然被推開了。 林硯秋嚇一跳,幾欲要尖叫出聲,卻被快步而來的人捂住了嘴,密密麻麻的雨幕里,林硯秋努力睜開眼,驚怔的看著面前渾身濕透的男人。 程家述? 這男人怎么回事,以前裝瀟灑恨不得幾年才回來一趟,現(xiàn)在可倒好,他才走多久啊,又回來,部隊很閑的嗎? “你...” 林硯秋剛開口,男人冷冷瞥了她一眼,根本不給她說話機會,徑直進屋了。 “......”他是來大姨爹了嗎?這么大脾氣。 無語跟進去,見男人背對著他,寬肩窄腰的站在堂屋八仙桌那里,渾身上下散發(fā)著透骨冷意。 林硯秋莫名就有些不好的預感,她這人是很慫的,察覺到這會兒的男人很不好惹,就想悄悄進屋,先閃再說。 結(jié)果男人就像后腦勺長了眼,頭也不回的命令,“衣裳放屋里,出來,我有話問你。” 明明聲音很平靜,林硯秋卻感受到了不容拒絕的氣勢,絕不是那種咋咋呼呼虛張聲勢的樣子,而是能讓人切切實實害怕的嚴厲。 膽小如她,已經(jīng)慫得不行了,乖巧如鵝的哦了聲,想了下,有些討好的說,“你要不要先換件衣裳?你都濕透了?!?/br> 話音落,男人回頭掃了她眼。 林硯秋立即撒丫子進屋,放下棉衣棉褲出來,一刻也不帶磨蹭。 “怎么啦?有什么事嗎?”點上煤油燈,在與男人隔著一張八仙桌的安全地區(qū)坐下來。 男人轉(zhuǎn)了身,依舊站著,從林硯秋這個角度看去,格外顯得男人身高腿長,軍裝包裹下的肌rou隱隱迸發(fā),無不昭示著男人此時正處在緊繃狀態(tài)。 仔細看,眼睛還有些充血的紅,像是在哪兒發(fā)了火。 林硯秋愈發(fā)慫了,在男人的冷若寒冰的注視下,默默低下腦袋,扣起手指甲,像是等待班主任訓話的小弱雞。 沉默中,男人終于開了口,一開口就是王炸,“再問一遍,你老實回答我,你跟賣貨郎到底什么關系?!?/br> 林硯秋咯噔一下,手指甲也不扣了,抬起頭閃著無辜的大眼,“我不知道...” “真不知道?” 男人走近她,在她身旁坐下來,一張閻王爺似的死人臉都快懟到了她臉上,眸若利劍,把林硯秋射的快要體無完膚。 他這么問的意思,分明就是知道了。 到底是心虛的,頂著跟女配一模一樣的臉,用著女配的身份,某種程度上,她就是女配。 林硯秋不知所措起來,不敢看男人。 程家述把她的躲閃和遲疑看在眼里,又想到姓孫的男人說她是自愿的,沒人逼著,她寧可拋夫棄子都要跟姓孫的男人走,更諷刺的是,這個滿嘴鬼話的女人,就在不久前,還大聲爭論說她最喜歡的是他程家述! 他額頭青筋暴起,再忍不住怒火上頭,抬手就將八仙桌上的茶盤連帶搪瓷缸暖水壺,一并揮到了地上。 暖水壺里是林硯秋臨睡前裝滿的熱水,砰的一聲,在地上炸開,guntang的水點四散,砸在她裸.露在外的小腿肚上,刺刺麻麻的痛。 嚇得她再包不住眼里淚,一下就哭了。 嗚嗚嗚,這是什么魔鬼男人... 太可怕了,她要回家... 看著梨花帶雨的女人,程家述捏緊的拳頭依舊搭在八仙桌面上,僵坐著無動于衷。這女人從十七歲跟他,至今整整七年,他從沒像今天這樣失態(tài)過,更沒想到,他程家述有一天,會在自己女人身上栽跟頭。 他起身,穿著軍靴的腳碾碎一地玻璃內(nèi)膽,冷漠進屋。 作者有話要說:男主:女人的嘴,騙人的鬼。 ps:不虐哈,大概是傳說中的七年之癢,不過這次癢的不是男人,是女人~ 第12章 無比慫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