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不?!?/br> 沈知行輕輕搖頭,“沒有什么比以暴制暴,更讓人痛快的報仇方式了?!?/br> 祝滄瀾表情一舒,“我也這么覺得。” “但是——” 祝滄瀾:嗯? “這個社會是人情跟法治的社會,如果那個女孩背景比祝家強大,不肯息事寧人怎么辦?那祝家就會跟著遭殃?!?/br> 在沈知行說這些話時,他能感覺到少女周身逐漸彌漫上了讓人透不過氣來的強烈煞氣。 他忍住不適,語速很慢,不急不緩地跟她分析:“這次的事情過去了,那下次有人打你,你同樣打回去,把人打成重傷,而對方,恰好是祝家惹不起的人,祝叔護(hù)不了你,那你只會被送進(jìn)看守所?!?/br> 祝滄瀾想說,她已經(jīng)打傷了不少人,但仔細(xì)回想,如果沒有穆淮然在背后擺平這些事,單憑一個祝家,她真的能安然無恙嗎? 這里不是末世,末世一切憑實力說話,在雙方武器裝備都差不多的情況下,只能靠硬拼殺出一條血路,但在這個純粹由人類統(tǒng)治的世界,權(quán)力從來都比武力重要。 她現(xiàn)在只是個普通的人類,這具身體強大也弱小,隨便一把槍就能制服她,她來的時候就明白這個道理,只是刻在靈魂里的有些東西,不是輕易就能扔掉的。 “你是來說服我的吧?” 祝滄瀾收起周身涌動的煞氣,撐著額頭,淡淡瞥了眼沈知行。 沈知行表情一如既往的溫和謙遜,當(dāng)感覺到少女周身縈繞的氣息柔和了下來,他唇角掀起輕和舒緩的笑,語氣輕松地道:“我只是把我的觀點告訴你,如果你不想,沒有人能強迫你接受?!?/br> 他沒有試圖用道德的枷鎖捆綁她,告訴她做人要善良,以暴制暴是不對的這類的話,他知道她不會聽,他只是跟她分析利弊,而通過少女臉上的表情,他知道他說服了她。 祝滄瀾抓抓頭發(fā),道:“好吧好吧,以后我不脫女人衣服了,也不動不動就打斷人的腿,真忍無可忍,我就下手輕點,不那么血腥了行了吧,他們不來惹我,我才懶得對付他們呢,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學(xué)習(xí)?!?/br> 沈知行問:“你這次月考成績出來了吧,考的怎么樣?” 祝滄瀾:“再接再厲吧?!?/br> 她一個不喜歡讀書的僵尸,能考出物理班級第一,總成績?nèi)昙壍箶?shù)五十名的成績,真的很不容易了 顧氏集團(tuán)。 顧沉年翻閱著文件,隨口問:“祝滄瀾最近在學(xué)校怎么樣?” “她跟一個叫楊倩倩的女生鬧了矛盾,打了人兩巴掌,還把對方的衣服撕爛了,這件事在學(xué)校傳的沸沸揚揚的,楊倩倩也因此退學(xué)了?!?/br> “哦?” 顧沉年來了興致,合上文件,“打人原因呢?” “我打聽過了,祝滄瀾動手時,說過一句話,說是楊倩倩把她的禮服弄壞了,差點讓她在宴會上出丑?!?/br> 顧沉年倒沒在宴會上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不過直覺告訴他,祝滄瀾還不至于為這種事撒謊,如果真如她說的那樣,那個叫楊倩倩女生在她的禮服上動了手腳,祝滄瀾用同樣的方式報復(fù)回去,也沒什么不可以的。 這性子夠野夠烈。 這時,手機(jī)鈴聲吸引了他的注意,顧沉年撈過手機(jī)看了一眼,是個陌生的號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眸光一閃,把手機(jī)放回了桌上,任由鈴聲響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最后停止。 顧沉年捕捉到了黑衣男子臉上的疑惑,問:“你是不是在奇怪,我為什么不接電話?” “是的?!?/br> 顧沉年唇角緩緩勾起,慢悠悠地道:“一個勾不起我興趣,又有點利用價值的玩物,晾著她也沒什么不好。”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菁、太宰我的愛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33405817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2章 “滄瀾,晚上一起去打架?。俊?/br> “不去?!?/br> “k歌去嗎?” “不會唱歌。” “那打游戲呢?” 張強強不等少女拒絕,補充道:“不會的話可以讓老大帶你?!?/br> 趙讓順勢把話拋給穆淮然:“是吧老大?” 穆淮然清了清嗓子,故作冷淡地“嗯”了一聲,暗自用余光觀察身旁的女孩,雖然她說沒有生氣,但穆淮然明顯感受到,這幾天女孩對他的態(tài)度冷淡了不少。 祝滄瀾瞥了眼穆淮然,嘴唇輕吐:“沒興趣?!?/br> 穆淮然:“……” 他用眼神示意趙讓跟張強強離開,等兩人走了,他煩躁不已,粗聲粗氣地問:“你到底想怎么樣?” 祝滄瀾一臉莫名:“什么怎么樣?” “我承認(rèn)我那天不應(yīng)該多管閑事?!?/br> 穆校霸不擅長跟別人服軟,憋了好半天,才吞吞吐吐地道:“作為補償,你……有什么想要的嗎?我……我送你啊。” 以前從來都是別人捧著他,這還是他第一次試圖討好一個女生。 “我想要什么我可以自己買?!?/br> 祝滄瀾不解風(fēng)情地道:“不用你送。” “……” 穆淮然嘴角一抽。 他還是很介意女生說他們只是同桌的那句話,她為了救他只身犯險,把他從蕭驍?shù)娜耸掷锞瘸?,他跟祝滄瀾是有過命的交情的,他嘴上雖然沒說什么,但是在心里,他早就把她當(dāng)成自己的朋友了。 他性格直來直去,與其把自己憋到內(nèi)傷,不如就直接問了出來:“我只是你的同桌嗎?” 祝滄瀾反問:“不然呢?” 嘖,這同桌今天真是奇怪,難道是上次腦袋上的傷還沒好? 穆淮然不甘心,問:“那你上次為什么要來救我?” “哪次?” “就蕭驍找人綁.架我那次。” “哦,有錢賺啊,趙讓他們湊的兩百萬歸我了。” “你是鉆錢眼里了嗎?” 穆淮然不僅嘴巴抽抽,心也開始抽抽,氣急敗壞,故作兇狠地道:“我的命難道還沒有那兩百萬來的重要嗎?” 祝滄瀾當(dāng)真開始認(rèn)真思考起來這個問題來。 穆淮然:這個問題還需要想嗎? 他黑著臉,虎視眈眈地盯著同桌,等她張了張嘴,要說出什么,他忽然怕了,一把伸手捂住她的嘴,“算了,你別說了,我不想聽你的答案了。” 祝滄瀾眨眨眼,眼珠慢慢往下,落到穆淮然捂著她的手上。 穆淮然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什么,猛地把手縮了回來,然而指尖殘余的溫?zé)嵊|感,像是要透過手心一路燙到他的心里去。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不敢跟少女的目光對視,手指微微蜷縮起來,放在課桌上,借著桌面的涼意消散掌心的熱度。 看他這樣,祝滄瀾大概知道穆淮然為什么會這么莫名其妙了。 沈知行的那番話說服了她,以暴制暴這樣的手段確實不適合這個世界的規(guī)則,這樣想,穆淮然那天阻止她的行為就可以理解了,當(dāng)然理解歸理解,她不喜歡別人替她做決定,尤其是,穆淮然居然用他們之間的賭來制約她。 這么想著,她淡淡道:“那天的事都過去了,你不需要為此討好我?!?/br> 穆淮然抿緊唇角。 “至于你剛才問的問題?!?/br> 祝滄瀾頓了頓,道:“我們本來就是同桌,這是事實,你如果不想當(dāng)我同桌,那讓老師換座位好了?!?/br> 穆淮然:得,對牛彈琴。 —— 圖書館里。 “思妤,你怎么了?” 聽到聲音,賀思妤回過神,沖身邊的許書陽搖了搖頭,“沒什么。” 前兩天她給顧沉年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人接聽,她這一顆心七上八下的,不知道是顧沉年給她的名片上的號碼有誤,還是顧沉年太忙沒接到,或者是顧沉年故意不接的。 想到最后一個可能,賀思妤心下一沉。 許書陽察覺到了賀思妤的心不在焉,嘴唇微動,有些欲言又止。 他吞吞吐吐地問:“大家都在傳,你跟顧沉年在交往,有……這回事嗎?” “當(dāng)然沒有了。” 賀思妤當(dāng)即否認(rèn),“我跟顧沉年,只是普通朋友?!?/br> 只是普通朋友嗎? 許書陽沉默了兩秒,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念高三了,明年六月高考完就要離開這里,如果不把心里話跟身邊的女孩說,以后恐怕沒有機(jī)會了,想到這里,他覺得自己必須要做點什么了。 今天賀思妤約他在圖書館復(fù)習(xí),他想也不想就答應(yīng)了,他們來得早,這會兒圖書館里人不多。 許書陽深吸了口氣,道:“思妤,有一句話,我一直想跟你說?!?/br> 預(yù)感到對方會說什么,賀思妤下意識地道:“有什么話等我們做完題了再說——” “我喜歡你。” 許書陽面色赤紅,一眨不眨地看著賀思妤,這句話在他心里憋了很久,說出來后輕松多了。 賀思妤怔了怔,咬著唇,“學(xué)長,我……” 許書陽索性一股兒把話全說了:“自從在文藝晚會上第一次見到你,我就喜歡上你了,一直想跟你表白,就是沒有找到合適的機(jī)會,我知道你家里發(fā)生了一些變故,我愿意跟你共同面對,你能接受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