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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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壞就壞在,原主正好回了葉家,又作天作地,光是玉成她和玄玨的婚事,就已經(jīng)讓葉鴻昌心力交瘁,諸般緣由之下,難免有所疏忽,竟讓那車金豆進了葉家門。 還無巧不巧送到了秦漓面前。 秦漓打開一個,瞧見里面滿滿的金豆后,當時就嚇蒙了。 可這樣大的事,秦漓卻因為被原主針對心懷怨懟之下,并沒有告訴葉鴻昌,而是第一時間通知了玄玨。 玄玨到來后,打著為葉家好的旗號,讓人悄悄送來一車真的瓜果,而把裝有金豆的瓜果全都運回了自家。 那邊馮克還想著,葉鴻昌既然收下三十萬巨銀,或者自己就可以逃過一劫。不想還是鋃鐺入獄,滿門被押解進了京城。 當下就認定,葉鴻昌此人心狠手辣,不但要吞下那三十萬兩銀子,還依舊要他滿門的性命。 絕望之下,就死死咬住葉鴻昌,說是全都是葉鴻昌指使,又說三十萬兩稅銀也都送入了葉家。 他這話半真半假,皇上本是不信,可無奈,依照他說的去查,之前還真有一車瓜果進了葉家。 錦衣衛(wèi)的人當下就搜撿葉家,瓜果倒是查出來了,里面卻沒有金豆。因為沒有證據(jù),這件事只能不了了之。 可畢竟三十萬兩不是個小數(shù)目,還有那車瓜果,也實在太過可疑。再有之前原主為了嫁給玄玨鬧得太過,德宗心里本就埋了一根刺,認定葉鴻昌家教不嚴、治家無方,這會兒一下全發(fā)作了出來,當著滿朝文武大臣的面,斥責葉鴻昌辦事不利,又罰了半年俸祿。 若非當時沒有合適的人選,怕是會當即罷了葉鴻昌的首輔之位。 那之后,君臣便漸漸離心,德宗開始對葉鴻昌多有猜忌…… 反倒是玄玨,經(jīng)由這件事,平白得了三十萬兩銀子不說,又在數(shù)日后,帶頭給北地百姓捐了十萬兩白銀,還慷慨陳詞,說什么“為人子者當為父分憂,為人臣者,當為君分憂”,他愿意傾囊而出,捐獻銀兩賑濟北地百姓。 消息傳出去,天下人無不傳頌玄玨仁德,皇上本就看重玄玨,經(jīng)此一事,越發(fā)對他滿意,以為這等太平盛世,正需要玄玨這樣的仁君。 這也是后面他能在一眾皇子中脫穎而出得到儲君之位的又一個原因。 殊不知,這十萬兩不過是稅銀中的一部分,捐出來后,他還凈落二十萬兩。 別說葉庭芳打心眼里不想玄玨成事,就是這件事會累及葉家,她也絕不能眼睜睜的瞧著事情再沿著上一世的軌跡運行。就是那銀子,不獨是欽州百姓的稅收,更是北地百姓活下去的保證,怎么也不應該落入玄玨的手中。 “沒事兒,你莫要擔心。岳父為人謹慎,眼下相關官員,也俱皆收監(jiān),即便他們想做些什么,也無能為力,這件事雖是現(xiàn)下瞧著,頗有些詭譎,最后也必會云破月明……” 更別說,還有自己呢。 “嗯,我信你?!比~庭芳點點頭,“就是我聽說,那位馮太守的大舅子是個心思陰險的……” 稅糧稅銀丟失的第一時間,馮克為首的官員就被看管了起來,可他們的親人,朝廷一開始并沒有在意,馮克的大舅子又是烈國最大的糧食商人,北地災情發(fā)生后,他表面上捐出少許糧食謀得美名,私下里卻是大肆變賣稅糧,牟取暴利。 可也正因為他名聲好,到這會兒為止,朝廷還沒有懷疑到他,才讓他有機會上躥下跳,差點兒把葉家拉下水…… “你是說張誠?”玄夜微微怔了一下—— 還真別說,目前朝廷也好,玄夜手下的錦衣衛(wèi)和焰衛(wèi)司也罷,注意力全在欽州府的官員身上,至于這些官員的親戚,雖然也派人監(jiān)視,卻只是順便罷了,并沒有花費多少精力。 雖然不明白葉庭芳怎么會提到這個人,可玄夜自來對葉庭芳說的話都看的極重—— 管那個張誠會不會有問題,既然芳姐兒說了,自己這就過去知會岳父,怎么也要把他查個底兒掉,不讓芳姐兒擔心才是。 “還有你那個弟弟……”葉庭芳接著道——欽州府貪污案既然發(fā)生了,距離玄暉給玄夜用藥的時間也快了,眼下自己并沒有鬧著和玄玨成親,玄玨依舊是屬于秦漓的,那個玄暉應該不會再喪心病狂到還要用藥把自己和玄夜綁在一起吧? 卻又擔心,瑜王妃手里還有其他稀奇古怪的藥物—— 今兒個出門時,玄暉看過來的視線,怎么瞧怎么陰毒…… 玄夜還以為葉庭芳被白日里玄暉帶有威脅性的眼神給嚇著了呢,溫聲道: “你莫要擔心,有我在,絕不會讓他傷害你分毫……” “我沒事兒,”葉庭芳抬頭,細碎的星光映入她的眼眸,璀璨之外,更有著濃的化不開的擔心,“我知道你和爹爹,都會護著我,我怕他傷害不了我,就針對你……” 表面上是瑜王府世子,可那個家于玄夜而言,卻是堪比魔窟,不獨沒有一絲溫情,更是有著無窮的傷害和算計…… “所以你答應我,一定要小心,別讓他們靠近你,不是信任的人煮的食物,也千萬不能亂吃……” 葉庭芳把自己能想到的,掰著指頭,細細數(shù)了一遍。 玄夜忽然伸出手,再次把葉庭芳抱在懷里—— 世人心目中,他就是魔鬼一樣的人物,從來都是他傷害別人,別人絕不可能傷害他。唯有芳姐兒心中,從認識的第一天起,就時時刻刻為自己懸著一顆心…… “你放心,只要我不愿意,沒有任何人可以傷害得了我……為了你,我也絕不會讓自己有事……” 一直到玄夜離開,葉庭芳還有些緩不過神來——玄夜的意思是不是說,上一世的他生無可戀之下,才會任憑玄暉陰謀詭計得逞嗎? 不得不說葉庭芳提醒的非常及時,玄夜手下精銳,監(jiān)視張誠一舉一動的同時,玄玨選派的人手,也到了葉家周圍就位…… 第69章 “啊呀——”秦漓低低的痛叫一聲,瞧著壓在自己身上的那條腿,又想要哭了—— 回來的太過突兀的緣故,秦家根本來不及準備什么,秦漓沒辦法,只能按照秦玉林所言,將就著和秦蓉睡一張床。 可相較于秦漓在葉家那張可以在上面任意打滾的漂亮黃花梨木拔步大床,秦蓉的床無疑太小了。 而且于秦漓而言,這樣子和人同榻而眠,根本就是生命中從不曾有過的。 更別說秦家不獨家境捉襟見肘,更是重男輕女,秦蓉這個秦家大小姐的房間,在秦漓眼里,還不如葉府中丫鬟住的寬敞,房間里家具也是灰撲撲的,襯得整個空間陰暗逼仄。 甚至秦漓躊躇了半晌,實在沒辦法之下,好容易鼓起勇氣,坐到了床上,就瞧見一只灰撲撲的老鼠,從床下鉆了出來,甚至察覺到秦漓的存在,還在她繡花鞋上蹲了片刻,睜著綠豆似的小眼珠,和秦漓對視片刻,在秦漓死死咬住被角低聲嗚咽的恐懼中,施施然離去。 那之后秦漓躲在被窩里哭了半晌,到了最后,實在撐不住了,才昏昏沉沉的睡去,可還沒閉上眼多久呢,就又被熱醒了—— 葉家主子少,肖老夫人又生財有道,府里冰自然敞開了供應。 秦玉林也是個好享受的,可夏日冰的價錢不是一般的貴,除非三伏天,熱的實在受不住,不然秦家是不可能供應冰的。 甚至就是供應了,也是秦玉林、盧氏并秦川才能享受。 秦蓉都沒有這個資格。 從小嬌生慣養(yǎng),秦漓哪里受過這個罪? 心里難過之下,又哭了一場。 好容易后半夜上,房間里終于涼快下來,秦漓也已經(jīng)倦極,可這回更好,還沒等她睡實在呢,就一次次被秦蓉給踹醒—— 秦蓉睡覺時不是一般的霸道。一開始還有意識的給秦漓留出更多的位置,可等睡下后,不是磨牙,就是胡亂踹人,秦漓好幾次都差點兒和這次一般,險險被踹下床。 即便一次次安慰,苦點兒累點兒有什么,這里好歹是自己的家,秦漓還是止不住一次次回想自己在葉家的住處—— 寬敞的房間,干干凈凈光可鑒人的家具,漂亮的梳妝臺,各色精美首飾。 因為房間里有香薰,不管什么時候進去,鼻間都縈繞著蘭花的馨香,因為有足夠多的冰,不管什么時候,秦漓都是清涼無汗,哪像現(xiàn)在,身上黏膩膩的,全是臭汗…… 秦漓再也躺不下去,掀開薄被下了床,拿起旁邊的茶盞,仰頭把水喝了下去,可只喝了一口,又“噗”的吐了出來—— 在葉家,不管她什么時候醒來,觸手可及的地方,都放著一杯溫熱正合適的參茶…… 而方才她喝進去的那杯水,和這房間一樣,有著說不出的怪味兒,明顯是不知放了多久的隔夜冷茶—— 她身子骨弱,衣食住行無一不講究,這樣可怕的事在葉家是根本不可能發(fā)生的。 秦漓捂著喉嚨干嘔了起來,到最后,膽汁都要吐出來了。 瞧瞧身上皺巴巴滾得曬干的咸菜葉子似的里衣,再意識到身上的怪味兒,秦漓再也無法維持高貴淡雅的面貌,匆匆穿上外衣,帶著哭腔探頭沖外面道: “誰在外面侍候?” 身為金遵玉貴的葉家大小姐,秦漓自然有陪睡的丫鬟。這些丫鬟會輪流值班,不管多早或多晚,總有一個保持清醒,隨時注意她有什么需要。 可這會兒,秦漓竟是喊了好幾聲,外面都沒人應聲。 倒是睡在里面的秦蓉,被她給嚷嚷醒了,睡眼惺忪的看了披頭散發(fā)站在門旁的秦漓一眼,翻了個白眼,一翻身,又睡著了—— 一大早的擾人清夢,這位大小姐莫不是傻了?以為這還是葉相府呢。 府里侍候的傭人,滿打滿算,也就沒幾個,祖母那里倒是有隨侍左右的,可離的這么遠,也得人家聽得見啊。 到得最后,還是秦玉林因為要趕著去衙門做事,起得早,聽到了秦漓的崩潰的嗚咽聲,這才披著衣服走過來詢問。 即便是親爹,可秦玉林這樣也太不修邊幅了。 秦漓心里又是一陣不舒服——相較于風度翩翩儒雅非凡的葉鴻昌,秦玉林趿拉著鞋子邊走邊系扣子的模樣委實有些辣眼睛。 可到了這會兒,秦漓也明白,她所能依靠的人,也就只有秦玉林這個親爹了。 只得邊抹眼淚邊說了想要找個丫鬟過來的要求—— 其實秦漓主要是想沐浴。畢竟之前玄玨囑咐過她,說是秦漓離開葉家的話,會第一時間過來看她。 料的不錯的話,玄玨今日就會過來。要是頂著一身酸臭的味兒道和玄玨見面,秦漓覺得還不如現(xiàn)在就死了算了。 既然秦玉林發(fā)了話,不大會兒,就有個瞧著有些呆笨的丫頭過來。 秦漓也顧不得和她計較,只說自己想要沐浴,讓她趕緊燒些熱水過來。 那丫頭明顯沒有想到,秦漓竟然提出這么“無理”的要求—— 記得不錯的話,昨兒個晚上這位大小姐已經(jīng)洗過一次了,府里主子那個不是三五天才沐浴一回?怎么這位大小姐睡前沐浴也就罷了,睡醒后還要沐浴? 要知道秦家就一個廚房,這會兒正忙著給府里主子準備早飯呢,哪有多余的灶來燒水? 好在她雖然反應遲鈍些,卻也是個老實的,更不知道怎么駁回這樣的無理要求,好一會兒有些遲鈍的說了句: “小姐您等會兒……” 這一等,秦漓就等了足足個吧時辰,好容易廚房那邊兒把水送過來,卻是只夠匆匆擦洗一番罷了,想要再沖一遍,都沒有多余的。 若非想著,再哭的話,等玄玨過來,自己不定多丑呢,秦漓恨不得哭它個天昏地暗。 好在她判斷的不錯,剛過了午時,玄玨就匆匆趕了過來。 聽說是四皇子到了,把秦家上下給激動的,瞧著玄玨,和瞧什么天神一樣的人物一般。 這樣崇拜而又敬畏的眼神,讓玄玨終于找回來了些之前身為帝王時那種俯視眾生的感覺,再一次確信,之前讓秦漓回來的決定應該是正確的—— 之前去葉家時,每一次邁進府門,玄玨都覺得不是一般的暴躁和不舒服,而葉鴻昌的地位,見到他也不可能和秦玉林這般誠惶誠恐的模樣,倒是玄玨自己,因為葉鴻昌的身份,想著以后還要對這個便宜老丈人多有依仗,做起事來未免有些束手束腳。 “四皇子,您里面請……”秦玉林點頭哈腰。 “姐夫,我可以叫您姐夫嗎?”秦蓉眨著一雙和秦玉林一模一樣的桃花眼,含羞帶怯的瞧著四皇子,神情中既有崇拜,又有仰慕,“我真是做夢也沒有想到,四皇子您會成為我的姐夫……” “別亂說話?!鼻厝剡@般輕佻,秦玉林無疑嚇了一跳,忙瞪了她一眼。 玄玨登基時,秦蓉已經(jīng)嫁人,從小養(yǎng)成的八面玲瓏的性格,讓她和秦漓的關系處的不是一般的好,不止一次和秦漓一塊兒陪著玄玨用餐。 那會兒秦蓉看著玄玨時,可不也是這樣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