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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后嫁給克妻皇帝在線閱讀 - 第19節(jié)

第19節(jié)

    陳嬤嬤點頭:“確然,王爺不日就要歸來,夫人是否這便布置?”

    徐夫人沉吟,數(shù)日前才有了云濟寺一事,此刻本不宜輕舉妄動,然而……

    “令你去查那走漏風聲之人,可有眉目?”

    陳嬤嬤搖頭:“婢慚愧,至今毫無頭緒,似是平地而起的流言一般。”

    看來眼下形勢于她十分不利,若待檀兒回來,流言傳入他耳中,只怕更要引起懷疑。她須得在這緊要關(guān)頭,將眾人視線轉(zhuǎn)移才好……

    她仿佛是下定決心,咬牙沉聲道:“不日我兒將至,若此時鄭氏名聲被玷污,檀兒沒道理不選擇我杜家……”

    ……

    第四日清晨,慕容檀便派人回府遞信:今夜將設宴款待諸位親信將領,請王妃好好布置。

    宋之拂即刻便跟著于嬤嬤忙碌起來,至午后方得片刻小憩,卻聽外間柳兒氣惱的跺腳,嚷嚷道:“外頭那起死丫頭們,都胡說些什么,婢實在聽不下去,姑娘,您快些將她們拿了,好好打一頓板子才是!”

    孫嬤嬤快步上來扯她,瞪眼道:“你這丫頭,越發(fā)沒大沒小了,沒瞧見姑娘正歇著嗎?怎可這般吵嚷?”

    宋之拂蹙眉,迷迷糊糊睜眼,揮手示意孫嬤嬤放開柳兒,斜倚在貴妃榻上,軟著聲道:“何事令你這般氣急敗壞?”

    柳兒不住跺腳恨道:“方才婢在外,聽到下人們嚼舌根,說,說……”話到嘴邊,她卻又說不出口。

    宋之拂奇道:“說了什么?”

    柳兒咬著唇又氣又羞道:“她們,說……姑娘與南院里頭的人,關(guān)系曖昧,不清不楚的……”

    孫嬤嬤一聽,也急了:“這是什么話?這些婢子,連王妃的清譽都敢玷污,非得好生懲戒不可!”

    豈料宋之拂只微蹙眉,隨即便毫不在意道:“罷了,今日事兒多,你二個去請于嬤嬤,抓一兩個稍加管教便是。”

    孫嬤嬤道:“只如此?眼看著王爺就要歸來,若傳入王爺耳中,可如何是好?”

    宋之拂低頭望著衣料上的繡紋,輕聲道:“傳便傳吧,想來還留著后手呢?!?/br>
    正當此時,忽有婢子來報:“王爺已歸?!苯又?,便是一陣吞吞吐吐,“只是,似乎聽說了什么……心情不佳……”

    柳兒與孫嬤嬤登時面面相覷,緊張起來。

    只見慕容檀繃著一張臉,大步跨入寢殿,未等婢子們遞上盥洗的巾帕與清水,便先將下人揮退,沖宋之拂冷道:“你可有話要對我說?”

    作者有話要說:

    做個更正:上一章,哈爾楚克暫居的是長春宮南側(cè)不是西側(cè),西側(cè)是徐夫人居所。

    因為現(xiàn)在修改章節(jié)等待審核比較麻煩,我暫時只在這里更正。

    第25章 伺機誣陷

    這定是方才聽了婢子們的流言蜚語。

    宋之拂斂目,照舊走近他身側(cè),伸手替他更衣:“夫君今日歸來實早了些,阿拂才將夜間宴席安排下,一會兒可去瞧瞧,若有需添補的,夫君可同阿拂說?!?/br>
    慕容檀心中煩躁,望著近在咫尺的嬌顏,胸口涌起無名火,一伸手便將人扯進懷中,緊緊箍住她纖細的腰身,凝眉冷聲道:“你要說的,只有這些?”

    宋之拂眨著烏黑明亮的雙眸凝著他,唇邊彎起一朵笑,踮起腳尖,雙臂環(huán)住他脖頸,倚靠得近些,柔聲道:“三日未見,阿拂實在想念夫君?!毖粤T,她嗔怪的瞥一眼他,不滿道,“奈何夫君這般冷淡……”

    世間男子皆是如此,不論是否真心愛護,總不容許身邊的女子有旁的心思,哪怕是些沒頭沒尾,捕風捉影的流言蜚語,也無法容忍。

    她先前已令他起疑,此番不論實情如何,總得先安撫他才是。

    慕容檀聽她如此直白之言,先是一愣,隨即卻克制不住的要揚起嘴角,恨不得就此將她推至床榻間好生愛撫。

    他在外三日,每日皆忙碌不已,未曾有心思考慮旁的,今日回來,聽她這般說,方后知后覺自己亦于深夜半夢半醒間,下意識要伸手將她撈近些,卻都撲了空時,生出過片刻惘然與惆悵。

    他應當也是念著她的吧。

    這般想著,他越發(fā)抵擋不住心口涌上的甜蜜。這感覺實在怪異,從前未曾有過,近來卻愈加頻繁。

    他捏住她面龐扯得更近,細細端詳那雙晶亮瑩潤的黑眸,水汪汪的一片,除卻半真半假的委屈,并無半分她話中的思念。

    這小丫頭,膽子越發(fā)大了。

    然明知她說的是假話,他仍克制不住心底的歡悅。

    這般的情緒不受控,令他漸漸煩躁起來,剛剛緩和的臉色又冷下。他松開雙手,由著她替自己換上起居服,便一言不發(fā)的拂袖往書房去了。

    守在外的柳兒與孫嬤嬤辨不出情勢,趕忙入內(nèi),卻見宋之拂正若有所思的立在窗前,面上并無波瀾。

    孫嬤嬤松了口氣,小心問道:“姑娘,王爺他——”

    宋之拂擺手示意無事,輕聲道:“你且去叮囑于嬤嬤,看緊些?!?/br>
    ……

    此次宴席乃五千騎兵跟隨哈爾楚克往蒙古征戰(zhàn)的行前宴,因哈爾楚克身份敏感,且慕容檀欲先斬后奏,待人馬皆出,再修書往金陵,是以不宜如往常般,于城郊營地大張旗鼓的設宴,

    因只有燕軍精銳十數(shù)位心腹將領及其親眷列席,不算盛大,故設于燕居之殿,中以屏風間隔,王與諸將列一側(cè),妃領女眷等坐另一側(cè)。

    女眷處,徐夫人已列席。

    她受眾人敬重,與宋之拂一同上座,卻時不時偷偷觀察著屏風另一側(cè)的男眷們。南院里的男子,著實摸不透身份,竟也能來參與今日這等場面。不過這卻省去許多麻煩,她不必再另想辦法將他從院中引出。

    酒酣宴樂時,殿中越發(fā)嘈雜。徐夫人推說身子疲乏,便起身離席,回了西側(cè)院。

    誰知未過多久,便有婢子于宋之拂耳邊悄聲回稟:“王妃,方才徐夫人離席后,便有頭暈目眩之癥,十分不適,還請王妃移步西側(cè)院。”

    宋之拂心間一緊,下意識與孫嬤嬤對視一眼,方低聲道:“我這便去。可有請大夫?”

    那婢子低眉斂目,動作利索的扶她離席,答道:“當是請了,只是還未至。”她說著,便快步往殿外長廊而去。

    夜幕早已籠罩,離了燕居之殿,便只各殿閣前有仆婢等守候。

    自燕居之殿至徐夫人處,需經(jīng)過長春宮與存心殿間的一處夾道與數(shù)個長廊,待過長春宮,拐入一條略陰暗的長廊時,那始終快步行在前面的婢女卻是忽然放慢腳步。

    幽暗的長廊間,忽飄來一陣異香,仿佛是什么人點了一爐異域熏香,濃郁不已,令人漸漸神智模糊。

    宋之拂嗅進那香,只覺頭暈目眩,雙腿漸軟,不過片刻,便再也行不動,竟是連連后退,直靠到一旁的廊柱上。

    跟隨而來的柳兒亦是渾身乏力,勉強撐著雙腿,還未倒下。

    那婢女忽而轉(zhuǎn)身,細細觀察二人,小心問道:“王妃這是怎么了?”

    宋之拂咬著牙,使盡全身力氣,才擠出幾個字,聲音綿軟無力:“你意欲何為?”

    婢女望著她二人艱難無力的模樣,方確信藥效發(fā)作,詭笑道:“婢奉命行事,王妃休怪?!闭f罷,擊掌三聲,立即有二個身強力壯的粗使嬤嬤自廊邊樹影中躥出,三兩下便合力將宋之拂抬起,快步進入一無人殿閣中。

    殿內(nèi)只點了一盞燈,隨著屋門的開合,搖搖晃晃,險些熄滅。正中設一張床,床上赫然已有一雄健身影,手腳俱被麻繩束縛,正蜷縮在側(cè),不住喘息,仿佛掙扎的困獸。

    粗使嬤嬤將宋之拂扔在床榻上,麻利的解開那男子身上的繩索,便迅速關(guān)門離去。

    果然打的是這等骯臟下作的主意!

    宋之拂心中暗恨,費力扭頭望去,借著忽明忽暗的燭光,便見身側(cè)男子,正是原該于燕居之殿與慕容檀飲食的哈爾楚克。

    只見他雙目通紅,呼吸粗重,額角不滿細密汗珠,似乎被苦苦壓抑著,此刻才被解開束縛,便已憑著本能爬起,搖搖晃晃往宋之拂而來。

    他顯是神智不清,整個身軀湊近,混沌的雙眸仔細凝視她光潔瑩潤的小臉,忽而迸發(fā)出光彩,喃喃道:“是你……我可是在夢中?”

    他說著,竟顫巍巍伸出一手,小心翼翼撫上她纖細光滑的下頜與脖頸處。

    灼熱的呼吸燒燎著敏感的肌膚,宋之拂只覺渾身戰(zhàn)栗,卻無力推開眼前之人,只細聲道:“原是蒙古汗王,不知是何人將汗王引至此?”

    為今之計,她須得盡量拖延時間,保全自己,故也不費力掙扎,只盼著言語上能轉(zhuǎn)移哈爾楚克的注意。豈知哈爾楚克早對她一見鐘情,傾慕不已,此時心上之人近在咫尺,沖他呢喃低語,頓覺心神蕩漾,哪里還顧得上答話?

    他急不可耐的便要湊過去親吻,卻生怕草原上那套直接熱情的作風唐突了佳人,到近前又生生止住,顫著呼吸,細細凝著那嬌艷柔弱,溫軟如水的女子,一點點靠近。

    ……

    卻說燕居之殿中,不少將領已飲得七八分醉,慕容檀左右四顧,尋不到哈爾楚克身影,正欲命人去尋,卻見門邊一不起眼的雜役連滾帶爬,慌張入內(nèi),沖至劉善耳邊低語,不一會兒,后者臉色陡變,快步向他而來。

    “王爺,方才有人來報,說王妃……”劉善盡力將聲音壓低,話到嘴邊,卻再難出口。他總覺王爺對王妃格外不同,此事事關(guān)王妃,又如此不堪,令他如何開口?

    慕容檀雙眸微瞇,捏著酒杯的手緊了緊,沉聲道:“說?!?/br>
    劉善悄然吞了口唾沫,謹慎措辭道:“王妃與,與外男,正行……茍且之事……”說罷,他立即警惕四顧,生怕教旁人聽見。

    慕容檀臉色果然即刻黑了下去,恨不能將手中酒杯狠狠砸碎。

    他深吸一口氣,克制住怒火,薄唇緊抿,一言不發(fā)起身,大步出殿,于僻靜處勒令那雜役:“你可知誣告王妃的下場?”

    那雜役戰(zhàn)戰(zhàn)兢兢跪在地上磕頭道:“回,回稟王爺,小人親眼所見,千真萬確,目下便可引王爺前去?!?/br>
    慕容檀壓抑情緒,轉(zhuǎn)開視線,不再多言。身側(cè)劉善心領神會,沖那雜役道:“起來帶路,若有假,自去領罰?!?/br>
    雜役為慕容檀渾身的寒意震懾,顫抖不已,然一想起那人的囑咐,和方才瞥見的情形,便硬著頭皮道:“小人不敢,王爺隨小人來?!?/br>
    說罷,三人便快步往長春宮方向而去。

    未到地方,卻聽一道熟悉的女聲傳來:“表兄,你可來了,月兒正要去尋你,嫂嫂,她……”

    原來是早已等候在此的杜海月。她佯裝焦急的沖上前,一把拉住慕容檀,便往那唯一一座亮著昏暗燭光的宮殿而去,連敲門也省去,直接破門。

    杜海月豐腴飽滿的面頰上有掩不住的得意與興奮,尚未入內(nèi),便高聲嚷道:“嫂嫂,你怎可如此——”

    話音未落,她卻被眼前的情形驚住,絲毫不能反應。

    只見昏暗的屋子里,并無她預料中曖昧茍且的場景,那個原本該衣衫不整,與男子在床榻上糾纏的女子,此刻正衣衫齊整的端坐在床榻邊,她姣好的面龐上,全無半點慌亂,甚至帶著幾分莫測的笑意。

    而她腳邊,正跪著數(shù)個抖如篩糠的仆婢,個個低著頭,恨不能鉆入地縫。

    宋之拂與暗淡柔和的燭光中抬眸,語調(diào)平靜道:“我道是誰在此喧嘩,原是杜家meimei?!彼従徠鹕?,立至慕容檀身側(cè),指著眼前跪著的數(shù)人道,“meimei來得正好,這幾個方才向我告發(fā),姨母同表妹欲暗中陷害,污我名節(jié)。”

    第26章 陰謀揭穿

    “你——你這女人,胡說!”杜海月被眼前的情勢打得措手不及,一時語塞,連辯解的話亦說不出口,只漲紅著臉,以手指著宋之拂,叫嚷起來。

    她此刻格外后悔,沒有聽從母親告誡,一心想瞧鄭氏的笑話,這才偷偷來此,甚至違心的頭一次喚了聲“嫂嫂”,為的便是提醒表兄,那個不知廉恥的女子,正是他數(shù)日前還捧在手心的妻子。

    誰知,變故突生,引得她手足無措。

    她心急如焚,伸手便要扯慕容檀的衣袖,口中嚷道:“表兄,你別信他們的胡話……分明,分明是這個女人誣陷!”

    慕容檀不語,卻悄然移步,避開她的手,將宋之拂擋在自己身后,二人一同面對杜海月與地上跪著的數(shù)人,儼然要站在妻子這一邊。

    宋之拂不惱,只出聲提醒:“杜家meimei,我可并未請夫君來此?!闭f罷,她自顧退后,將一切交由慕容檀處置。事關(guān)嫡親姨母與表妹,她實不好過分插手。

    慕容檀先派人散了燕居之殿的宴席,隨即便命府門緊閉,不可走漏風聲,最后才派于嬤嬤,將一應涉事人等皆召至長春宮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