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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花槐在線閱讀 - 第86節(jié)

第86節(jié)

    少年不敢掙脫花槐的手,兩只胳膊胡亂揮舞,“我沒亂來,我已經(jīng)能控制自己的能力了,我沒禍害人間!你不是死去地府了么,怎么又回來了!”

    花槐扔開他的衣領(lǐng),冷笑道“你能控制你的能力了?李越!”

    李越一緊張,“在!”

    花槐道“把最近因為干旱受災(zāi)的情況給這位無法無天的妖孽看看!”

    李越就慢慢的挪了過來,然后掏出手機把江洛和黑魚精整理的資料打開給少年看,少年一眼都不看,推開手機,討好的看著花槐,“那就是一不注意,現(xiàn)在我注意了,肯定不會再發(fā)生這種事了,你看好歹我們還是老相識……你就別和我計較了!”

    花槐冷哼了一聲,“你入世干嘛?”

    少年抓抓頭,“我就是感覺到有異寶入世,所以就想來看看?!?/br>
    花槐歪歪頭,“異寶?什么異寶?”

    少年道“好像是仙丹,你想啊,現(xiàn)在的世道,哪里還有仙丹呢,你放心,找到了我肯定分你一半!”

    花槐冷笑了一聲,把自己脖子上的木球托在手里,“你感受到的不會是這個吧,怎么,你還想從我手里搶了去!”

    少年定睛一看,又是一聲“我草!”

    然后更加掐媚了,“花槐,你饒了我吧,我不知道這是你東西,我馬上走,再也不來了好不好!”

    花槐道“現(xiàn)在可輪不到你來決定!進去再說,哪個跟你站著說話!”

    一行人進了少年的別墅。

    別墅里倒是干干凈凈的。

    林軒等人總算弄明白了前因后果,少年是個旱魃,并且還是個修煉了千年的旱魃,旱魃所到之處,大地開裂,河水?dāng)嗔鳎〕嗯鲞@些動靜,對他來講還真是一不小心呢。

    他就是被花槐拿一絲仙丹的氣息給吸引出來了。

    花槐上上下下的打量他,“你倒是還不錯啊,千年來都沒被道士給滅了?!?/br>
    小赤有些發(fā)蔫,“我不是被你趕到人煙罕至的沙漠了么,那就只能找個地宮窩著啊,我又不大出來,那些臭道士哪里找的到我,等到我想出來時這個世道早不知變了多少了?!?/br>
    花槐開始從身上摸,摸了一會兒摸出一塊玉牌,“你帶著。”

    小赤直直的跳起來,“干嘛啊,我是造成了一些麻煩,可不是沒害人么,你干嘛給我這種牌子!”

    花槐白他一眼,“你要是想回到你的地宮,那牌子可以不帶,你要是想留在人間,你就必須得戴!誰知道你一不小心就把哪里給點了!”

    小赤一把撈起牌子,喜滋滋道“那你現(xiàn)在不趕我了,我保證,肯定不會再惹麻煩!”

    第八十九章

    旱魃小赤樂不顛顛的跟花槐回了療養(yǎng)院, 此刻柳湖終于迎來了等待已久的大雨,黑魚精甚至站在大雨里任由雨水淋著,江洛也面帶微笑, 伸出胳膊感受大雨。

    老人們興致很好的在亭子里賞雨。

    各地的干旱也得到了有效的緩解,林軒帶著人收隊,再三拜托花槐把這個旱魃給看住了, 這種人形大殺器, 林軒也不敢招攬。

    不過林軒也鬼精鬼精的,看到這只旱魃喜歡手辦, 他就拍著胸脯答應(yīng)給小赤補償那些限量版手辦,小赤給了林軒一塊火精, 林軒高高興興的走了。

    在花槐的療養(yǎng)院里走了一圈,小赤就喜歡上了這里, 此時外面正在下著瓢潑大雨,小赤也沒打雨傘,他身上蒸騰出朦朧水汽, 整個人還是干干松松的。

    花槐讓黑魚精過來告訴他這里要遵守的規(guī)矩,要不然, “你哪來的給我滾哪兒去!我這里就不收你。”

    小赤撇撇嘴, 委委屈屈的答應(yīng)了。真要比起能力, 現(xiàn)在的花槐都不一定打得過這個旱魃, 但是小赤知道花槐的底,這個是天道保護的親閨女,他要是敢對花槐有壞念頭, 最后倒霉的肯定是他自己,他才不去觸這個霉頭。

    加上他久久不接觸人間,實在對人間感到好奇,特別花槐這里還有這么多的妖,平時行動也不用遮遮掩掩,那感覺就更好了。

    這個旱魃能在地宮里一待上千年,本身也就是個死宅,現(xiàn)在由桂花提供電腦,教他打游戲,黃樹一天三頓外帶宵夜送到他嘴邊,連林軒都送來一大箱子限量版的各種手辦,小赤已經(jīng)足不出戶了。

    為了不放過他的種族天賦,花槐居然在小赤的住宅邊建造了一棟桑拿浴室,讓他提供桑拿溫度,一定要控制好,要是敢把人烤熟,就把他扔進冷庫里。

    小赤現(xiàn)在迷上了網(wǎng)游,哪里有功夫給桑拿室加溫,直接拿出了一把火精,讓黑魚精看著安排,火精沒效果了再找他。

    老人一般來講不好蒸桑拿,但是這種火精桑拿,蒸個一二十分鐘出來通體舒暢,整個人都輕松了,特別是冬天,老人一般火氣不足,蒸了這里的桑拿,整個人都暖洋洋的,到了冬天,桑拿這里差不多要排隊。

    等到小赤好容易從游戲里抬出頭,就甩給花槐一個重磅消息,“對了,我見過青陽仙長,他說要是我遇見你,和你說一下,他投胎轉(zhuǎn)世不像你一樣會保留記憶,但是只要見到你,他就會想起來,還有,他好像說他這一次歷練會轉(zhuǎn)世百多次,要是百多次轉(zhuǎn)世都沒遇見你,他就歷練失敗重歸仙身,再不下凡了?!?/br>
    花槐這回真的目瞪口呆了,別看青陽仙長還能回歸仙身,但是他的歷練失敗了,這百多世轉(zhuǎn)世就等于什么進步都沒有,他的修煉將來也就毫無寸進了。就像一個有能力的人在職場上再也無法得到晉升一樣。

    這對青陽仙長來講應(yīng)該是多么難以接受啊,而這一切都是因為花槐執(zhí)意留在地府,不愿轉(zhuǎn)世成人,所以青陽就無法完成歷練,花槐被后悔羞愧的感情給困擾了,整天蔫蔫的。

    療養(yǎng)院眾人對小赤都是小心翼翼的,就因為他拳頭大,但是宗主卻能把他轄制的死死的,這就讓眾妖十分詫異。就外人的眼光看,也是小赤比花槐更厲害啊,為什么這位大妖反而更加忌憚宗主呢。

    江洛在這群妖精里法力最強,眼光也最好,她就有一絲懷疑,真要比起能力來,這個喜歡手辦和游戲的旱魃完全可以碾壓花槐,為什么甘心聽花槐的話呢?

    李越不是妖精,沒有妖精們對于大妖旱魃天然的畏懼,他就跑去問小赤了,帶了一大份肯德基外帶全家桶,加上一大瓶冰可樂。

    這個旱魃嘴里塞著雞翅,左手拿著雞塊,右手還端著可樂,聽到李越問起,他就嘟嘟囔囔道“你們知道個錘子,花槐和我是老相識了,你以為我喜歡沙漠啊,天天吃一嘴沙子,別看我能讓環(huán)境赤地千里,其實我還是喜歡江南水鄉(xiāng)滴!要不是你師父這個憨批當(dāng)年把我硬生生趕走,我能一直待在沙漠里??!”

    他最近玩游戲,遇著一個四川網(wǎng)友,現(xiàn)在說話都被帶歪了。

    只聽他繼續(xù)道“當(dāng)時我又打不過她,只能去吃沙,后來聽到她被那啥子純玄給打到地府去了,我高興了三天,掀起了好大一場沙塵暴呢,正想緊箍咒木得了,青陽這個……啊,又找來了,我只得在沙子里繼續(xù)趴窩。這回呢,不就還是你師父么,拿顆仙丹把我給引來了。好在這回不讓我回去了!還是人間舒服啊,這玩意好吃的很??!”

    李越都聽呆了,合著自己這師父當(dāng)真來歷不小啊,他小心翼翼道“那,現(xiàn)在您還是打不過我?guī)煾竼幔俊?/br>
    小赤兩口啃掉一只雞腿,“笑話!我又沒被打入地府,我兩根指頭都能把現(xiàn)在的花槐給碾趴下!但是吧,你這個師父,她……她上頭有人,這個后臺太硬,我是碰不起的,你們?nèi)瞬皇沁€有句話叫識時務(wù)者為俊杰么,我識時務(wù)難道不行撒!”

    李越十分敬畏道“我?guī)煾干项^有誰???”那個師公要不要我去拜一拜啊。

    小赤正好啃完另一只雞腿,喝了一口冰可樂,打了個飽嗝,拿著油乎乎的爪子指了指天,李越呆呆的往上看,看到一個天花板,師父的靠山是天花板?

    小赤鄙視的看了李越一眼,“上頭,上頭,你怎么這么蠢呢!”

    最后小赤忍受不了一臉呆相的李越,把肯德基留下,把他給轟走了。

    還是江洛給李越解了疑惑,“按照赤先生這個說法,宗主應(yīng)該是天道眷顧的寵兒,她哪怕當(dāng)初被打入地府還能帶著回憶轉(zhuǎn)生,而且她的修行速度可以說是一日千里,像我們這些小妖還感覺不到,像赤先生這種就知道惹了她等于惹了天道,所以不敢肆意妄為?!?/br>
    李越還有點接受不能,“那她當(dāng)初為什么還能被那什么純玄給打入地府啊,那純玄……”他還想問純玄最后得了什么報應(yīng),忽然想起江墨那時候差點被剝離生魂,花槐似乎叫他純玄來著?

    李越明白了,江墨應(yīng)該就是純玄的轉(zhuǎn)世,但是花槐能保有記憶,純玄徹底消失了,這個已經(jīng)算很重的懲罰了吧!我的天,我的師父居然是個上頭有人的大佬,我這是走了幾輩子的好運道啊!

    知道了花槐大略的往事,療養(yǎng)院的眾妖對花槐更崇敬了,宗主厲害了,他們的靠山也就更結(jié)實了。

    花槐卻在不停的占卜,她想把青陽給找出來,自己耽誤了仙長幾百上千年,一定不能讓仙長無功而返啊。

    小赤看到花槐占卜,笑的直拍大腿,“青陽要見到你才能恢復(fù)記憶,你現(xiàn)在占卜得出才出鬼了!”

    花槐白他一眼,小赤涎著臉道“仙丹我不想,你讓我聞一下味道好不好?”

    花槐道“你去給我把仙長找出來,我就讓你聞個夠!”

    小赤嘟著嘴回去擼劇打游戲。

    花槐現(xiàn)在不在孤鶩峰打坐了,她見天的往外跑,就怕錯過了青陽仙長,她甚至還怕仙長投成了動物胎,對著她能見到的所有生物,花槐都要客氣的偷偷問一句,“認(rèn)得我嗎?”

    小赤笑的噴飯,“哎呀笑死我了,花槐,青陽是仙長,你見那個仙長投胎入的牲畜道,你別犯蠢好不好!”

    繼而又道“你擔(dān)心什么呢,以前是你不想轉(zhuǎn)世,青陽就是堵在你面前你都見不到,如今你已經(jīng)轉(zhuǎn)世,再怎么說,你那運氣……誰比得上,你就等著吧,青陽遲早自己出現(xiàn)在你面前?!?/br>
    花槐帳然的看著柳湖的風(fēng)景,目前她也無可奈何。

    這天,療養(yǎng)院里一個叫安雅的老人找上了黑魚精,她來到療養(yǎng)院差不多半年了,療養(yǎng)院里工作人員有一部分很奇特,這位老人也知道。

    有些老人知道員工真面目后會害怕,他們要是想離開,黑魚精是不會阻攔的,不知道有多少老人在排隊等候入住,你們先走,療養(yǎng)院絕不挽留。

    絕大多數(shù)老人十分享受這里的生活,安老太太適應(yīng)的最快,她還特別喜歡讓束家姐妹照顧。

    這次她來找黑魚精,是因為她的外甥得了怪病,什么人也看不好,她希望能讓外甥接受江洛的治療,療養(yǎng)院的人都知道江醫(yī)生醫(yī)術(shù)高超,一手金針出神入化。

    黑魚精問了江洛以后就同意了,安家也是富豪,安老太太是療養(yǎng)院的大客戶呢。

    安橋來的時候衣冠楚楚,文質(zhì)彬彬,江洛和藹的問他,“哪里不舒服?”外表完全看不出來啊。

    然后安橋當(dāng)著江洛的面開始寬衣解帶,姜平差點抄起手邊的凳子砸過去,還是江洛眼明手快按住了他。

    安橋苦笑著脫掉一件又一件衣服,露出了腐爛嚴(yán)重的背部。

    姜平捂住嘴,差點沒吐出來。

    江洛的臉變得嚴(yán)肅起來,她上前給安橋清洗上藥包扎,這個傷口很恐怖,更恐怖的是這不像是外傷,倒像是內(nèi)里翻卷出來的傷。

    處理完傷口,姜平上前替安橋包扎。

    江洛道“說說看,怎么回事?”這種傷看著恐怖,弄干凈上了藥也就好了,這個不算什么疑難雜癥吧。

    安橋穿好衣服,有些麻木道“這樣清理不會好的,過幾天還會惡化原本只是一小塊,慢慢發(fā)展成這樣,怎么也看不好,我不知道看了多少醫(yī)生,用了多少藥,完全沒好的跡象。”

    江洛沉吟個半響,“那先觀察一下,要是這次還會惡化,我給你換藥?!?/br>
    療養(yǎng)院有花槐在,丹藥不是緊張物資,江洛不信,用了丹藥這種簡單的傷還不會好。反正就目前來看,這就是簡單的皮rou傷,只不過有些感染跡象,并不太嚴(yán)重。

    三天后,江洛替安橋檢查傷口,她倒吸一口涼氣,傷口更大了,完全沒有好的跡象,江洛拿了花槐煉丹的邊角料來治傷,對于普通人這就是特效藥了。

    這下果然有效果,安橋都面露喜色了,身上的傷口有了愈合的跡象,江洛也面露微笑。

    哪知道沒過幾天,安橋又垂頭喪氣的來了,傷口又開始潰爛起來,這下子江洛也搞不懂了,她檢查過安橋,他身上沒有詛咒的痕跡,也沒有妖術(shù)和法術(shù)的殘留,那么這種不斷潰爛,無法治愈的傷到底是怎么來的?

    第九十章

    沒柰何之下, 江洛找上了花槐,花槐馬上去見安橋,先傻兮兮的來一句“你認(rèn)識我嗎?”

    安橋莫名其妙, 看著江洛用眼神詢問,“這誰啊?”

    花槐發(fā)現(xiàn)安橋看見她沒反應(yīng),這才正常起來, 她看了安橋的傷, 嘖嘖兩聲,問道“你真不知道你身上的傷是怎么回事?”

    安橋抓抓頭, 他要是知道就不會這么亂投醫(yī)了。

    花槐對江洛道“他這個,怎么說呢, 就是詛咒,可是和一般的詛咒不同, 這是刻在血脈里的詛咒,也就是說他們安家,只要和這位安先生身上流著一樣的血, 那每個人都會有怪病,好像對壽命也有影響, 你們祖上到底造了什么孽, 居然幾輩子都還不清???”

    江洛驚訝的張著嘴, 安橋的面色有些發(fā)白, 他苦笑了一下,“這位,花小姐說的不錯, 我們安家,每一代男丁都活不過三十,女的只要不結(jié)婚就能終老,可一旦結(jié)婚,也會過早去世。我的姑婆就一輩子沒結(jié)婚,我的父親在我五歲的時候就沒了。安家一直子嗣艱難,家里都是女性長輩支撐,以前我不懂,只顧著自己恣意生活。”

    “二十五歲的時候,我的姑姑讓我找個女人生孩子,結(jié)不結(jié)婚無所謂但是一定要生下孩子,對了,我今年二十九歲。當(dāng)時我激烈反對,我這么年輕,怎么能這么早就只為了繁衍而去繁衍?!?/br>
    “我和姑姑鬧翻了,姑姑很生氣,她掌握著安家大權(quán),就封鎖了我的經(jīng)濟,想逼我就范,我一氣之下離家出走,也不和她聯(lián)系,姑姑一直在找我,我卻避而不見,去年,我背上開始出現(xiàn)潰爛,當(dāng)時只有一小塊,我去醫(yī)院檢查了,醫(yī)生都說沒問題,我就放心了,可是潰爛越來越嚴(yán)重,怎么也看不好,我心里煎熬極了,于是我回了家,姑姑這才告訴我安家的事,包括我父親就是得怪病走的?!?/br>
    “姑姑十分難過,她看見我的傷嚎啕大哭,說安家就要絕后了,我心里糊涂的很,我是真不相信姑姑說的這些話,可是背后的傷越來越嚴(yán)重,也就由不得我不信了,在這么下去,我估計我三十歲都活不到吧!”

    江洛聽呆了,“那你,現(xiàn)在也不能生孩子了?”

    安橋苦笑一下,“哪個女孩子能接受我這副模樣,我姑姑讓我冷凍了jingzi,她說會替我找代孕。她現(xiàn)在只關(guān)心代孕的事,是姑婆介紹我來了這里?!?/br>
    江洛看著花槐,花槐摸摸下巴,“想要知道原委,得去問你的姑婆,你這種血脈里的詛咒,一般是解不開的,得找到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