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jié)
姜星橋問:“為什么是兩個男的?” 方家棋端端正正跪坐在座位上,垂著頭,雙手握拳放在大腿上,怎么乖巧怎么來,他小心回答:“就是……發(fā)這些日常,肯定要藝術(shù)加工啊……我也沒說你是男的還是女的,但是現(xiàn)在處處充滿了社會主義兄弟情……網(wǎng)友就自己腦補……我也懶得解釋,而且這樣也不怕掉馬后猜到你和謝老師身上?!?/br> 姜星橋:“那我可謝謝你了。” 方家棋訕笑兩聲:“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 姜星橋說:“你發(fā)這條微博前是不是沒看我微博?” 方家棋:“啊?” 一面手機屏幕懟到他臉上,姜星橋發(fā)了個九宮格的微博,九張圖,記錄了太陽一點一點從天邊爬到空中。 方家棋:“…………qaq” 他無比舍不得:“那我刪掉吧?!眹聡聡隆?/br> “不用刪?!敝x維安說。 兩人轉(zhuǎn)頭看他,他道:“你們照片角度不同,應(yīng)該發(fā)現(xiàn)不了?!?/br> 方家棋立馬順桿而上:“是是是,我也覺得。” 姜星橋搖了搖手指:“你們是不知道網(wǎng)友都是放大鏡顯微鏡成精嗎,一點點蛛絲馬跡他們能把內(nèi)褲都給你八掉?!彼龑Ψ郊移鍝P了揚下巴,“刪了?!?/br> 方家棋哭唧唧地準(zhǔn)備刪除微博,謝維安按住他的手,試圖勸服姜星橋:“網(wǎng)友多敏感啊,不刪微博他們或許還遲鈍些不覺得有什么,刪了萬一就往你那邊想了呢?” 謝老師原來是自己這邊的! 方家棋找準(zhǔn)戰(zhàn)線,瘋狂附和,頭都快點掉了:“對對對,謝老師說得對?!?/br> 謝維安說得也不是沒道理,但姜星橋這么容易被勸服嗎? 她拽著謝維安衣領(lǐng)往下拉,謝維安被迫低下頭,她在他嘴上啃了一口:“刪不刪?” 謝維安笑,摸了摸姜星橋發(fā)頂,轉(zhuǎn)頭對方家棋道:“還是刪了吧?!?/br> 方家棋:“????????” 所以你為我說那么多話,就是想要騙我老板一個吻嗎?。?! 此刻他居然不知道是要先嗑糖還是先哭嗚嗚嗚。 于是聞訊而來要吃老板和大佬喜糖的網(wǎng)友發(fā)現(xiàn):【博主?。?!你怎么突然開始刪博了?。?!】 方家棋一邊刪博一邊哭,瞬間編輯了一條置頂微博告訴網(wǎng)友們這個噩耗:【嗚嗚嗚嗚嗚我掉馬了,我被老板和大佬發(fā)現(xiàn)了,為了感謝老板的不炒魷魚之恩,從今天起這個號停用了,和姐妹們一起嗑cp的日子很快樂,我會永遠(yuǎn)記得你們的!qaq】 網(wǎng)友一驚,紛紛哭號:【西湖的水,我的淚qaq】 還沒哭上兩分鐘,一個名為【姥姥】的微博小號混跡在留言區(qū):【別贊別頂別留言,悄悄關(guān)注我就行。我是原po,我誓死奮斗在嗑cp的第一線。要想嗑cp就悄悄的!??!不然被發(fā)現(xiàn)你們又沒得嗑了?。?!】 十分鐘后,這條留言從世界上消失。 而新崛起【姥姥】博主,發(fā)的第一條微博就是對剛才謝維安的所作所為進行控訴,而他得到的是網(wǎng)友們無情的紅紅火火恍恍惚惚。 最后,方家棋將刪得干干凈凈的微博拿給姜星橋看。 姜星橋:“你全刪了?” 方家棋:“不是你讓我……?” “我只是讓你刪掉那一條而已,不過都刪了也好,不許再在網(wǎng)上寫這些東西了?!?/br> 方家棋乖巧應(yīng)道:“好的?!?/br> 謝維安一直在旁邊看著不說話。 到家時天已經(jīng)黑透了,保鏢先把姜星橋送回了家,然后才是謝維安和方家棋。 姜星橋一走,謝維安讓方家棋坐到前面來。 小助理不情不愿地坐到謝維安身邊,剛剛把屁股挨上椅面,耳邊響起一聲“姥姥”。 方家棋差點心肌梗塞,他拿出畢生演技,茫然道:“?。俊?/br> 謝維安:“別裝了,知道你又開了個小號?!?/br> 方家棋瘋狂擺手:“沒沒沒……” 謝維安沒吭聲,就看著他。 方家棋慫了:“我馬上就刪?!?/br> “不用?!敝x維安報出一個id,“你有印象嗎?” 方家棋好像還真有點印象,好像是個安心cp粉…… 他目瞪口呆:“謝老師,這是你小號?” 謝維安拍了拍他肩膀,錯開他矮身下車。 直到車子重新啟動,方家棋都還沒回過神,原來最早的安心粉就是正主本人?。?! 想到這個冷到西伯利亞,至今cp粉也不超過百人的cp,他留下了同情的淚水。 怪不得謝影帝沒把他的小號舉報,原來是想暗戳戳秀恩愛。 堂堂影帝,秀個恩愛還要通過第三人之口,簡直太慘了哈哈哈哈哈哈?。?! 另一邊姜星橋回了家,家里兩位家長都在。 杜同書看到她,問:“玩得怎么樣?” “挺好的?!?/br> “餓不餓?” “吃了?!?/br> 她在叢林里鉆了兩天,腳酸得不行,邊說話邊往樓上走,走至一半她突然停住,對坐在客廳里處理工作和看報紙的老哥老爸說:“我談戀愛了。” 噗—— 剛端著杯子喝茶的杜懷青猝不及防。 他猛地站起來,身上的水都沒顧上擦:“哪個狗東西?” 杜同書倒是淡定,從茶幾上抽了兩張紙遞給老爸,杜懷青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meimei被豬拱了你怎么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剛剛進家門的謝維安打了個噴嚏。 杜同書為什么不驚訝? 因為他在第一時間收到了某只豬的微信,讓自己已經(jīng)別叫他名字,要叫就叫妹夫。 呵,狗東西一個。 他慢條斯理地關(guān)掉平板,看向老爸:“要不我們?nèi)グ堰@只豬揍一頓?” “好主意!”杜懷青說,“可是我不知道那只豬是誰???你知道嗎,兒砸?” 杜同書:“知道。” 杜懷青:“誰?” 杜同書:“謝維安?!?/br> “這名字……” “過年還來過我們家?!倍磐瑫嵝眩鞍私堑闹魅恕!?/br> 姜星橋先放上浴室的水再退回房間脫衣服,聽到樓下傳來一串凄慘的尖叫:“啊啊啊啊啊啊謝聞平我要殺了你?。。。?!” 她一邊想著謝聞平是誰,一邊裹著浴巾踏進浴室。 而遠(yuǎn)在國外的謝父,在那邊的凌晨四點被奪命的鈴聲從睡夢中叫醒,老友的名字鍥而不舍得在手機屏幕上跳動,他還以為出了什么大事,連忙接起,還未待他調(diào)整沙啞的嗓音,擠出一個喂字,就聽見老友中氣十足怒火沖天的咆哮:“謝聞平!!你這個狗東西!!” 謝父一聲不吭,掛電話的動作干凈利落。 第二天姜星橋下樓,餐廳里只有杜同書還有跟在杜同書腳邊的花椒。 她抓著狗耳朵揉了揉,又去洗了手回來坐下,咬著面包問道:“爸爸呢?” 杜同書:“尋仇去了?!?/br> 姜星橋:“這大清早的尋什么仇?” 杜同書:“奪女的不共戴天之仇?!?/br> “他找謝老師去了?” “找謝維安他爸去了?!?/br> 姜星橋:“………………” 謝維安那邊睡了一覺起來,算著父母那邊的時差,才打電話過去告訴他們這件事。 沒想到池靈聽到這個消息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問他:“兒啊,你沒強迫人家小姑娘吧?” 謝維安滿頭黑線:“媽,池姐,你就這樣想你兒子的嗎?”他頓了頓,又問,“你在聽什么?” 怪耳熟的。 “兒媳婦兒的歌?!背仂`由衷夸道,“你看人家小姑娘,長得又好看,唱歌又好聽,還會跳舞,她還是你爸爸好友的女兒,家里比咱家有錢多了,怎么就眼瞎看上你了?我想來想去就想到了一個答案?!?/br> 謝維安:“什么?” 池靈:“你不是個演員嗎,和你談戀愛肯定很有新鮮感,一年365天,天天都是新男友?!?/br> 謝維安:“您可真是我親媽?!?/br> “不然呢,我肚子上還留著生你的疤,要不我發(fā)給你確認(rèn)下?”池靈說。 謝維安給八角倒上狗糧,那只被姜星橋從樹上救下來的小貓已經(jīng)有十斤重,心寬體胖但絲毫不影響它敏捷的動作,在八角埋頭吃飯時從角落里沖出來,一巴掌拍到狗頭上,又迅速躥走。 一來一回八角都還沒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 電話那頭池靈絮絮叨叨說著,她從年后知道姜星橋存在后就把和姜星橋相關(guān)的新聞查了個遍,還補了小姑娘的綜藝來看,先是心疼她遇人不淑,后面又被她的業(yè)務(wù)能力吸引。 這么好的姑娘,以后要是嫁到他們家,那就是謝家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咯。 明明婆媳倆見都沒見過,當(dāng)婆婆的就怎么看這個兒媳婦怎么好,反倒是自己兒子怎么看都覺得不滿意。 她對謝維安說:“你可得對橋橋好點,不然我打飛的回來削你哦。” 謝維安的門鈴響了,小姑娘站在他家門前,揚著燦爛的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