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個娼.妓。

    程燼生瞥了眼屏幕亮起的手機，宋警官的電話來得及時，他翹起唇角，馬上要滑動接聽的前一秒，霍汀捉住他的手腕。

    眼眶中蘊著盈盈的水光，她一字一頓難以啟齒說：“我可以幫你咬?！?/br>
    ……

    夜色蔓延開來，耳畔是女人淺淺的抽噎聲。

    事情沒到最后一步，程燼生稍用力拉扯住女人的頭發(fā)，半是強硬將她拽起。他抽出幾張紙巾遞過去，聲音低啞隱忍：“吐出來?！?/br>
    霍汀抱著紙巾，跑到垃圾桶旁干嘔。

    等她收拾好情緒，身后的男人已整理完衣著，衣冠楚楚坐在那，低頭睥睨著她。

    她的尊嚴與臉面，被他一腳踩在地上碾磨，長時間保持跪著的姿勢，她膝蓋發(fā)麻，口鼻里都是一種無法描述的味道。

    程燼生抬步走到她跟前，屈膝蹲下，手指不松力道捏住她的臉頰，力氣很大，捏得她下半張臉生疼。

    “霍汀，你后悔過嗎？”他問。

    女人的眼眶通紅，鼻尖也是紅的，他曾經(jīng)多么喜歡這張臉，如今就有多么厭惡。

    霍汀的嘴唇顫動，沒從剛才的事情中緩過勁。

    程燼生很輕的笑了聲，松開她，“也對，你這種人，怎么會后悔?！?/br>
    —

    徐星眠得到消息后，第一時間找到顧澤，霍承驍給她發(fā)了短信，說暫時沒事，就是要在警局呆兩天，等案子結(jié)束就可以回去。

    但她還是不放心。

    拜托顧澤帶她去了趟警局，但執(zhí)勤的警官不允許探望，說是上面的意思。

    顧澤輕聲笑了笑，“是上面的意思，還是程先生的意思？”

    徐星眠眨眨眼，不明所以望向他，顧澤沒多言，先抬步離開執(zhí)勤處，等小姑娘跟上來，他才解釋說：“有人想搞郭令哲，設(shè)了一個局讓他鉆，本來沒霍總什么事，對方卻緊咬不放，非得霍總親自出面才肯商量解決辦法?！?/br>
    徐星眠了解大概，抓住其中的關(guān)鍵詞，“有人要報復(fù)郭先生？”

    顧澤點頭，“目前了解到的信息是這樣?！?/br>
    徐星眠心底屏住一口氣，有個答案呼之欲出，她小跑兩步到外面的主干道攔了輛計程車，報上華士頓分部的地址，手指緊緊攥起，眼睛卻亮的驚人。

    徐星眠趕到公司時，程燼生的車恰好駛出地下車庫。

    秘書看見不遠處的身影，“程先生，是徐小姐?！?/br>
    隱在暗色中的男人睜開眼，目光定格在那道纖細的背影上，凝視許久，貪戀地不舍得移開。

    “要不要幫您停車？”

    程燼生閉了閉眼，眸光逐漸暗淡，“不了，走吧?！?/br>
    公司大門緊鎖，徐星眠撲了個空，有所察覺的轉(zhuǎn)過身，緩慢行駛的黑色賓利逐漸加速，等她反應(yīng)過來后，車尾的燈光混入車流中。

    ——他明明，看到她了。

    第47章 撒嬌

    47.

    霍承驍三天后被請出警局，期間霍老爺子沒少來探望局長，上面那群人忙著應(yīng)付這些大人物，底下的警官們每天忙到夜里查案叫苦不迭。

    宋警官終于送走了這尊大佛，一路送出門，瞧見門口蹲著個小姑娘。背對著他們，一手拿著手機另一只手擺弄腳邊的小石子。

    看起來等了很久的樣子。

    霍承驍沒想讓她來接，局子里的味道不太好聞，又沒浴室，雖然天天換衣服，難免會染上煙味。他嫌棄的拽起衣袖聞了聞，可能長時間呆在那間屋子里鼻子也壞掉了。

    “宋警官，你聞聞我身上有味道嗎？”霍承驍認真道。

    宋警官一驚，吞了吞口水湊過去，直接掠過霍承驍拽起的袖子，湊到最前面聞他胸口處。

    徐星眠恰時掛斷電話，揉了揉發(fā)麻的膝蓋站起來，猝不及防看見這一幕。

    一個陌生男人正親昵地湊到她男朋友胸前，留戀地嗅著她男朋友身上迷人的芳香。

    徐星眠覺得自己的思想很危險，默默將幾個定語劃掉。

    ——一個陌生男人湊到她男朋友胸前，嗅著她男朋友身上的氣味。

    還是不對勁，她清了清嗓子，格外好說話問：“你們……還有事情要聊？”

    回避是不可能回避的。

    宋警官一板一眼搖頭：“霍先生，您身上沒味道。”

    霍承驍松了一口氣，和他道別后信步走到女孩面前，習(xí)慣性捏了下她的臉頰，眸光流露出幾分溫柔，“想我了嗎？”

    徐星眠心軟，看著他好像瘦了，才三天而已，肯定是里面的飯菜不可口，睡也睡不好，還要配合調(diào)查。

    霍承驍在里面懺悔了三天，認真反省了讓小姑娘受傷的過錯。被程燼生擺了一道的仇還記著，想著等哪天一定得反將他一軍。

    顧澤開車來接老板，手上拎著三四個牛皮紙袋，“霍總，里面是程先生買通徐慶的證據(jù)以及華清貿(mào)易的資料?！?/br>
    徐星眠咬唇，挽住男人臂彎的力道不由自主加重幾分。

    霍承驍側(cè)目凝視她一眼，低低嗯了聲，“你把這些資料送到——”

    話音未落，徐星眠截斷他的話語，“能不這么做嗎？”

    音量越到最后越小，她知道自己不該插手他工作上的事，但事情一旦牽連上程燼生，她就忍不住去維護他。

    對上男人漆黑的眼瞳，徐星眠心臟傳來一陣鈍痛感。

    她忽然想到是程燼生設(shè)局把他牽制在警局，她這么說，會不會顯得太過自私了。

    明明霍承驍，才是她應(yīng)該依賴的人。

    徐星眠垂下眼簾，心緒紛雜難以理清，“抱歉，我沒考慮周全?！?/br>
    霍承驍挑起眉稍，拉起女孩的手握在手心里，輕輕捏動她手掌上的軟rou，裝出一副認真考慮的樣子。久了，他沉吟道：“不想我這樣做？”

    徐星眠猶豫幾秒，小幅度點頭。

    霍承驍微瞇起眼，松開她的手拎起另一側(cè)的幾個文件夾，“那怎么辦，好不容易調(diào)查出的?！?/br>
    徐星眠的愧疚又猛然加深許多。

    顧澤摸不清老板的意思，試探地問道：“霍總，資料不送去華士頓了？”

    送去華士頓？徐星眠睜大眼，“不是送去警局？！”

    霍承驍笑容慢收，低嘆口氣，“你覺得我想報復(fù)程燼生？”

    “……你人生第一次遭遇滑鐵盧，男性尊嚴受到挑戰(zhàn)，報復(fù)一下是理所當然?！彼笞∷男渥勇瘟嘶?，撒嬌的語氣，“你不用自責(zé)?！?/br>
    顧澤看了眼老板鐵青的臉色，默默轉(zhuǎn)過腦袋，決定不摻和小情侶的內(nèi)斗。

    霍承驍沒想到這小孩兒腦袋瓜里裝著那么些彎彎繞繞，一會兒滑鐵盧一會兒男性尊嚴，他屈指敲了兩下膝蓋，“男性尊嚴可不體現(xiàn)在這?！?/br>
    徐星眠疑惑，秉承著求知精神追問：“那是在哪？”

    順便移開剛才恐怖的話題。

    霍承驍最見不得她這副樣子，微仰著頭看他時的表情帶著幾分討好的意味，眼角眉稍皆是嬌俏，軟綿綿的聲音勾的他心癢。

    然而，不等他開口，顧澤接到一通電話，表情逐漸怔忪，最后把車撂在路邊的臨時停泊點。

    顧澤收線后，語氣鄭重通知后面的兩個人一個不知算好算壞的消息：“霍總，霍小姐出事了。”

    霍承驍：“……”

    車子調(diào)頭趕往醫(yī)院，霍承驍臉上沒什么表情，冷眼看那位戲多的女人又想搞什么把戲。

    霍汀被湖色禮的服務(wù)員發(fā)現(xiàn)在某間包廂，當時女人衣衫不整躺在地上，身邊扔著許多避孕/套，絕不是一個人的用量。途中大概有反抗，霍汀的臉上殘留著些許傷痕。

    監(jiān)控顯示是霍汀主動進了包廂，隨后跟進去幾個男人，都是年輕人，走廊中燈光閃爍，男人的面容根本看不清。

    醫(yī)院住院部的私人病房前，霍老爺子的秘書等在門前。

    霍承驍走過去，“爺爺呢？”

    秘書：“霍先生高血壓的毛病犯了，就被您父親送回去休息了?！?/br>
    “里面什么情況？”他下巴微抬，點了點病房里，“醒了嗎？”

    小護士恰好從病房出來，和隨行的同事惋惜道：“多好的一姑娘，真可惜。”

    徐星眠目光定格在她們身上幾秒，輕扯動嘴角笑了笑，對霍汀不熟悉的人，多是被那副姣好的皮囊所蒙騙，她那高智商的哥哥也不例外。

    環(huán)海貿(mào)易的獨子，家世樣貌皆是上乘，最配的也該是霍汀那樣才貌雙全的女孩。

    徐振東這么認為，她哥哥也沒有反駁的理由。

    因為霍汀展露給別人的一面，的確盡善盡美無可挑剔，說成是申城少爺圈內(nèi)的白月光也不為過。

    如今發(fā)生的一切，除了同為女生的那丁點通情，徐星眠心底更是平靜毫無波瀾。

    所以，今天的事情也在程燼生的計劃中嗎？

    她側(cè)目和霍承驍對視一眼，彼此心中的疑惑輕易被看懂。

    過了十分鐘，醫(yī)生先前注射的鎮(zhèn)定劑失去效用，霍汀歇斯底里叫喊，將床頭桌上的燈具茶杯全部掃落在地。

    巨大的聲響將醫(yī)護人員引來。

    小護士不敢上前，生怕被拋擲來的東西砸到。

    徐星眠眸光沉沉，避開面前圍堵的人往前走，手腕被人捉住，她抬頭看向霍承驍，“別擔(dān)心，讓我和她單獨呆一會兒？”

    霍承驍不放心，“我留下?！?/br>
    “沒事，你相信我?！彼o他的手指，“你留下說不定還會刺激她?！?/br>
    一群人退了出去，徐星眠獨獨站在病房門前，與霍汀投來的視線在空中撞上。

    霍汀肩膀顫抖，手中拎著玻璃杯砸過來，但門前的女孩一動不動，被子在地上碎成玻璃渣，“——你滾出去啊?！?/br>
    徐星眠繞過滿地狼藉，走到桌前看了眼托盤上的藥膏，消腫的外用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