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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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承驍?shù)穆曇羰穷澋?,脊背線條繃得格外直,“……抱歉,我來晚了。” 肩膀突然一痛,女孩尖銳的牙齒隔著一層襯衫咬住他。 無意識的,發(fā)泄的,鎖住他的皮膚。 不知過了多久,徐星眠徹底失去力氣,頭一歪靠在他的肩膀上昏了過去。 霍承驍攔腰抱起她,到另一處干凈的包廂,把懷里的女孩放到沙發(fā)上,而他單膝跪下,幫她解開手上的繩子。 顧澤遞過一張打濕的手帕,“霍總,人已經(jīng)被扣下了,在隔壁包廂?!?/br> 霍承驍撥開女孩額前的碎發(fā),憐惜地替她擦干凈淚痕。 顧澤猶豫片刻,冷聲說:“陸小姐和……霍小姐,您打算怎么處理?” 霍承驍站起身,手帕遞還給他,一言不發(fā)走向隔壁的包廂,請經(jīng)理和保安全部出去,獨留下一個趴在地上的男人。 沒人知道里面發(fā)生了什么。 半個小時后張總被人抬出去,據(jù)說渾身是血,臉被揍成豬頭。 霍承驍坐在沙發(fā)上,煙灰盒里堆積著煙蒂,包廂中彌漫著濃重的煙味,以至于最后煙霧報警器自動響起。 顧澤不曾見過老板抽煙,一時失言。 事情鬧得那么大,遠在另一側走廊的包廂也聽聞這件事。 陳珩聽那些人閑聊,說是嘉匯的小霍總把千禧的張總弄進醫(yī)院了,他覺得事情不太對,趕忙過來看。 “……這是怎么了?” 顧澤遞給他一個不太贊同的眼神,“陳總,暫時不要打擾他?!?/br> 兩人走出包廂,顧澤大致說了遍事情經(jīng)過,陳珩有些懵:“你說陸止云敢動徐星眠?誰不知道他們陸家是環(huán)海貿易救起來的,一個小小的隸屬子公司騎到主人頭上撒野?” “陸止云大概不知道徐小姐的身份,多半是被霍小姐挑唆的?!?/br> 陳珩早些年把霍汀當jiejie,這些年關系生疏了不少,又因為霍承驍?shù)脑驕p少了往來。 自從知道霍汀綠了前未婚夫,他心里的疙瘩一天比一天大。 這種事不是一個普通女生能干出來的。 霍承驍抖落沾上的煙塵,垂眸掃了眼亮起的手機屏幕。 陸止云前不久陪某個富二代打炮的照片流出來,引起申城上流圈一片嘩然。 不僅如此,陸小姐的固定床伴一只手都數(shù)不過來,此刻那些男伴跳出來證明事情的真實性,有幾個小白臉還暗戳戳表示陸小姐喜歡玩“刺激”的。 這些還遠遠不足以平息他心中的怒火。 霍承驍碾滅手中的煙蒂,起身離開包廂。 —— 消息傳到徐振東耳朵里,環(huán)海貿易當即切斷了與陸氏的合作,導致陸氏資金鏈斷裂,公司內部人心惶惶,恐撐不過幾日。 徐星眠睡了整整一天,她醒來后感覺渾身都疼,特別是手腕。腦海中依稀殘存著昨天的記憶,她苦惱地皺起鼻尖,攤上這種事算她倒霉。 睡在霍承驍?shù)呐P室,入眼黑白色調的裝潢冷清干凈。 正醒著神,房門被人推開,男人手中拿著手機,原本定格在屏幕上的目光因為看見坐在床上的女孩微微顫了下。 徐星眠抿唇,聲音還有些啞,“那個人……” 霍承驍垂眸,單膝撐在床上,俯身摸了摸她的發(fā)頂,“別怕,哥哥把他的頭打爆了,現(xiàn)在應該在醫(yī)院?!?/br> 作者有話要說: 應該用不了幾天,霍汀就下線惹。 第45章 撒嬌 45. 上流圈沒有能藏住的秘密,陸止云做出這種耐人尋味的事情來,也阻止不了別人議論紛紛。再說靠別的家族才能勉強支撐下去的陸家,失去環(huán)海貿易的支持,崩盤也只是眨眼的功夫。 私人病房中,男人撐住桌沿緩慢站起,腳踝中的那塊人造骨節(jié)出了毛病,前天換上更為結實的新骨頭,總覺得不太舒服。 秘書戰(zhàn)戰(zhàn)兢兢守在不遠處,“程先生,我能查到的只有這些?!?/br> 程燼生一言不發(fā),漆黑的眸子盯著監(jiān)控截圖,心中升騰出一股煩躁,揮手將照片全部推進一旁的垃圾桶。 “嘉匯那批飛機餐什么時候上機?”他冷聲問。 秘書算著日子,“后天飛h市的航線將首次使用嘉匯提供的飛機餐?!?/br> 程燼生重新坐回椅子里,側臉陷進陰影中,看不出喜怒。久了,他微抬起頭,“給老爺子打個預防針,免得到時候氣出病?!?/br> — 三月初春,溫潤的晨光從天際破開一道口子,驅散最后一縷暗色。停機坪上殘留的霧氣散盡,送機大巴交錯而行。 華士頓航空申城飛往h市的航班七點十五分起飛,經(jīng)理接到上級的電話,亞太地區(qū)的負責人將于半個小時后來此視察工作。 程燼生交代秘書約了霍承驍,兩人定在機場旁的華士頓分部見面。 經(jīng)理在一旁大氣不敢喘,生怕惹惱了這位新的負責人。男人湛藍色的瞳孔凝著清淡的不悅,以至于清雋柔和的臉部輪廓都好似染上一層晨間的霜。 彼時,霍承驍在陪徐星眠吃早飯,接到程先生秘書的電話,抬眼看了時間,語調懶散回應:“程先生好雅致,七點多約我去看飛機。” 徐星眠聽見他的話,手中夾菜的動作一頓。 秘書道:“霍總,今天是飛機餐第一次上機,程總想著邀請您一起來比較好?!?/br> 霍承驍很想懟一句是飛機餐上機,又不是新飛機第一次上天,有什么好邀請的。 小題大做可不像這位程先生的作風,他微瞇起眼,表情收斂了幾分不正經(jīng),“知道了,麻煩程先生稍等一會兒?!?/br> 徐星眠眨眼,格外好說話,“程先生約你出去?那你不用管我了,別讓人家久等?!?/br> 幾天前的那件事雖然已經(jīng)過去,但說沒有影響是假的。午夜夢回時她經(jīng)常夢見當時的情景,常常驚醒,睡眠質量直線下降,身體機能受損,人瘦了一圈。 陸止云被陸家的長輩扭送來給她道歉,結果霍承驍連門都沒讓人進。 那些不太好的消息在申城的圈子里開始散播,不知如何傳到學校領到的耳朵里,陸止云的學生會職務被罷免,若造成不良風氣,說不準連學籍都保不住。 a大是陸止云憑本事考上的,三年苦讀誰都不容易,陸止云終于意識到事態(tài)的嚴重性,聽說在校長辦公室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徐星眠這不松口,徐振東就不同意繼續(xù)資助陸氏,陸家那幾個長輩一日三趟往霍承驍?shù)墓⑴?,最后逼不得已他們搬到另一處別墅里。 霍汀跑得快,一直沒回家,也不知道藏去哪了。 突然像人間蒸發(fā)一樣。 霍承驍派人尋找,但這幾天沒有任何消息。 他捏了捏眉骨,進屋換了衣服,信步走回餐桌前俯身親了親小姑娘的額頭,“有什么事記得聯(lián)系我?!?/br> 徐星眠笑著點頭,想讓他放心,“好?!?/br> 申城至h市的飛行時間四個小時,霍承驍來到華士頓分部時,飛機已升空一個小時之久。嘉匯提供的飛機餐霍承驍嘗過一次,味道算是國內飛機餐中的上品。 秘書等在門口,恭敬彎腰問候,“霍總,請跟我來。” 霍承驍進了休息室,和對面的男人打過照面,程燼生轉著小指上的尾戒,看他的眼神凌厲又冷淡。 程燼生往后靠了靠,優(yōu)雅疊起雙腿,“霍總好難請?!?/br> 霍承驍微微笑了下,“最近比較忙,不比程先生過得悠閑,還有時間來看飛機上天。” 程燼生松開握住尾戒的手指,眼神帶著深意:“嘉匯與華士頓第一次合作,霍總不覺得很有紀念意義嗎?” 霍承驍?shù)Σ徽Z,垂眸盯著對面男人的一舉一動。格外陌生的一張臉,不經(jīng)意間做出的動作卻又那么熟悉。 披著一張溫文爾雅的皮囊做盡腹黑陰險之事。 飛機餐八點供應,指針離開八點的刻度,程燼生低了低眉,手指屈起蹭過下顎。 顧澤將今天要處理的文件送至休息室,狐疑地看了眼對面的男人,想提醒自家老板小心為妙。 兩個小時過去,程燼生面前的清茶換了兩杯。 他靜靜閉著眼,像是在養(yǎng)神。 不過半分鐘,秘書急匆匆闖進休息室,身后跟著華士頓分部的經(jīng)理一眾人。 “程先生,出事了。” ——他在等這一刻。 霍承驍擰眉,沒有錯過程燼生微勾起的唇角,他淡淡掀了掀眼皮,“講?!?/br> 秘書臉色嚴肅,不由自主看向霍承驍,“飛h市的線大部分乘客出現(xiàn)腹瀉嘔吐的情況,機長請示就近降落送醫(yī)?!?/br> 經(jīng)理明知故問道:“是飛機餐出現(xiàn)問題了?” 霍承驍用舌尖頂了下腮幫,“如果是嘉匯提供的飲食出現(xiàn)問題,我們會擔全責。” 程燼生涼涼開口:“不僅是全責的問題?!?/br> 頓了頓,他慢條斯理側過頭,“霍總最好能給我們一個交代?!?/br> 飛機就近降落于h市臨城,當?shù)囟嗉裔t(yī)院做好接診準備,由于病患數(shù)目過多,消化科的醫(yī)生人手不足,醫(yī)協(xié)不得不調用即將實習的學生參與就診。 大型客機乘坐500余名乘客,接近四百人出現(xiàn)不良狀況。 申城的警方上門調查,嘉匯總部門口圍著一群看熱鬧的群眾。 霍承驍回到辦公室,煩躁地揉著眉心,“去把郭令哲叫過來,還有項目部的經(jīng)理?!?/br> 完全被程燼生擺了一道。 顧澤打了內線,郭令哲的秘書卻說副總半個小時前匆匆離開公司,去向不明。 霍承驍請人調查郭令哲最近的銀行流水,固定資產中超過十萬的開支不多,去澳門時的賭金絕不是他從個人賬戶中調出的。 項目部的經(jīng)理將文件遞過去,“這是以郭副總的名義簽署的個人資料,商品合作方被調換了?!?/br> 果然。 一家前不久被查出質檢不合格的食品供應商,此刻成了嘉匯與華士頓合作案最大的原料來源工場。 原來的合作商價格頗高,郭令哲趁所有人不注意調換合作商并把差價私吞,用來償還他父親的賭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