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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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二卻不明所以,激動得眼眶微紅,一口就答應(yīng)了。 待上了馬車,云卿卿靠著他,才算有了點真實感,雙手緊緊攥著他袖子問:“為什么陛下就把你放你了?是相信你了嗎?” 她遞賬本,是有要挾天子之意?;实鄄幌肼鋫€欺負(fù)婦孺的名聲,總得派人去府里搜查,也會讓公證的辦,這才是她想要的結(jié)果。現(xiàn)在想想,背后都是冷汗。 許鶴寧低頭見她受驚后的樣子,把她的手攥到掌心里說:“應(yīng)該是信了八成,錦衣衛(wèi)多半是找到陳魚被陷害殺人的事?!?/br> 他讓陸兒柒兒算著時間把大皇子陷害的證據(jù)交太子手上,太子也被牽連,當(dāng)然會愿意去辦這事。何況太子也被連累在海運一事,此時就是跟大皇子拼紅眼,能狠咬一口就不會放。 只要殺人一事是不實指控,皇帝就能光明正大放他,至于海運一事?;实埏@然是在壓消息,先暗中見了他,當(dāng)朝儲君和大皇子都在事件之內(nèi),現(xiàn)在爆出來只會讓引起朝臣惶恐。 朝堂人心不穩(wěn),那是國之打計,再被發(fā)散到民間,甚至傳到邊陲,極大可能會引起更大的震蕩。 所以皇帝先放他回府,只限制他自由。 但在誣陷他殺人一事了后,接下來要倒霉的就是大皇子。不管皇帝壓不壓海運的消息,大皇子勾結(jié)商人出海謀私利一事是鐵板釘釘子的,有了他殺人被污蔑的前提,皇帝此時心里多半已經(jīng)把他從海運上摘出來。 怎么看,這都想是大皇子的連環(huán)計,而他清清白白,就是在大皇子在事發(fā)后想用來背鍋的倒霉蛋。 皇帝對他的疑心,該消了。 云卿卿不知里頭的彎彎繞繞,也不知這是許鶴寧的一場豪賭,聞言長長出口氣,整個人都軟在他懷里:“能洗清一件是一件,起碼我們能回家了。” 許鶴寧見她失力,把人攬著,低頭去親了親她發(fā)頂:“你怎么那么大膽?!闭Z氣里有著后怕。 她怎么那么大膽,云卿卿自己也回答不上來。 他下巴抵著她發(fā)頂,嘆息道:“不是告訴你,不要擔(dān)心,我一定可以安然回家去。你亂闖禁宮個,萬一真被定罪,你可想過結(jié)果?” 放松的云卿卿在他懷里蹭了蹭,喃喃道:“我哪里知道會就這樣轉(zhuǎn)危為安了?!?/br> 要是知道,她也不會去闖御前的。 這么想著,她突然察覺有什么不對的地方,抬頭一錯不錯地看他。 許鶴寧被看得一愣:“怎么了?” 她緩緩搖頭,隨后又乖巧的依偎到他肩頭上,半垂的雙眼中眸光閃爍。 是了,霍二也說了,他吩咐帶話,讓她不要擔(dān)心的。 在什么情況下,許鶴寧才能那么篤定他不會有事。 云卿卿想得閉上眼,宛如睡過去了一樣,連下馬車都是他抱著的。 侯府的人已經(jīng)得知主子回來,早在門口放了火盆,許鶴寧抱著她跨過去,在她耳邊低低地笑:“我們回家了?!?/br> 她嗯了聲,是回答。 許鶴寧沒發(fā)現(xiàn)她變得沉默,一路把人抱回屋,將她放到炕上,李mama已經(jīng)讓人去抬用柚子葉煮的熱水,好給他沐浴。 云卿卿在坐下后,卻是一手拽著他袖子。 “怎么了?我先去沐浴?!痹S鶴寧被絆住腳步,奇怪的回頭看她,旋即又笑得不正經(jīng),“夫人是要幫忙搓背?” 云卿卿聞言縮回手,在他嬉皮笑臉中站起來,伸手去捧了炕幾上的香爐,猛然舉高重重摔到了許鶴寧腳下。 煙灰從香爐里灑了出來,艷紅的地毯變得灰撲撲,沒有燃盡的香還亮著星火,掉在許鶴寧鞋面上,讓他避了一下,又伸腳去踩滅。 他面有驚色抬頭,從來就沒有見過這樣彪悍的云卿卿。 不想,他看見的是她眼眶發(fā)紅,大顆一滴眼淚從眼眶里就那么滾落了下來。 “卿卿……” “你混賬!” 云卿卿猜到真相后的怒氣徹底爆發(fā)了,先前她一直按捺著,總感覺是不是自己誤會了。 可一路想下來,哪里有誤會! 她連聲音都罵得嘶啞,許鶴寧心頭猛跳,上前一步,想要去拉她的手。 云卿卿狠狠甩開,一彎腰脫了繡鞋,直接朝他臉上砸去。 許鶴寧沒躲開,被鞋子打到鼻梁,眸光亦沉了下去。 云卿卿摔了鞋,淚眼模糊。 他個騙子,明明什么都知道,卻一字不說! 他就是個大騙子! 屋里爆發(fā)哇的一聲,是摔了鞋的云卿卿蹲在地上,把臉埋在雙膝間,哭得傷心欲絕。 到了這個時候,許鶴寧也明白過來了。 她猜到了。 他蹲下身,愧疚地哭成一團的人抱到懷里,被她哭得心都揪一塊了:“卿卿,是我不好,讓你擔(dān)心了。往后再也不會有這樣的事,一定不……疼疼疼疼!” 許鶴寧話說一半,被大哭的云卿卿一手狠狠擰住耳朵,疼得整張臉都扭曲了。 作者有話要說:云卿卿:揪掉都不泄恨! 第45章 正房內(nèi)突然爆發(fā)震天的哭聲,把李mama和翠芽都唬一大跳。 兩人匆忙進到內(nèi)間,就見小兩口都坐在地上,一個摟著人不放手,一個揪著人耳朵不松開。 李mama到底是經(jīng)歷多,當(dāng)年大夫人跟大老爺爭執(zhí)時什么場面沒見過,此時也就是倒抽口氣,把還發(fā)懵的翠芽給拖了出去。 她們家姑娘的性子,還是隨了大夫人啊。 許鶴寧被揪得還在一勁兒喊疼,咧牙咧嘴的。而云卿卿眼淚大顆大顆落個不停,哭聲是小了,可眼淚不絕啊,鬧得許鶴寧耳朵疼心口也疼。 “卿卿……你要打要罵我認(rèn),先別哭了,我們有話好好說?!?/br> 這個時候,許鶴寧除了慫著哄人,也沒轍了。 欺瞞她在先,讓她擔(dān)驚受怕,就差沒闖宮了,不用想也知道這幾天她過得煎熬。這不連下巴都尖了。 許鶴寧越想越心疼,擁著人,抬袖子胡亂給她抹眼淚。 “卿卿,不是我不想跟你說,是我怕啊……”他袖子剛擦過的眼角又眼淚泛濫,急得他滿頭是汗,“我怕說了,得不到你的認(rèn)同,而我就此退怯,再無往前的勇氣。也怕說了,被宮里那位看出端倪,連帶把你連累了?!?/br> “我許鶴寧就是爛命一條,死了也就死了……疼疼疼!” 他正聲情并茂地坦誠,好不容易松開點勁兒的云卿卿驟然又一扭,讓他眼淚都快出來了。 “你要死要活的,還不如死了干凈!省得還埋怨到我身上,我才是連累你那個!” 許鶴寧聽著她不講理的話,一時先是愣了,下刻就轉(zhuǎn)過彎來,這是嫌棄他嘴里死啊死的不吉利呢。 連生氣都還是為他著想。許鶴寧也不顧耳朵疼了,撲哧笑出聲:“我娶了個天仙一樣的媳婦,還會疼人,舍不得死,舍不得??!” 云卿卿又惱又恨,一通氣話還被他接成了情話,氣得連眼淚都忘記掉了,一張臉漲得通紅,肩膀一下一下抖著打嗝。 都哭得打嗝了,可見是用了多大的力氣,也是真讓她受委屈了。 許鶴寧再抓起自己的袖子,小心翼翼去蹭她都是眼淚的臉蛋:“卿卿,往后再有什么,我必然都會跟你商量著來。我不拼這一次,我怕給不了你往后安穩(wěn)的生活,我何德何能娶了你,不該再讓你跟著受白眼,憋屈的過日子。” “你原諒我這回好不好。”他說道最后,呢喃囈語似的。 他也怕的,即便知道皇帝不會遷怒云家和她,但他也怕自己真的就這樣一無所有了。 云卿卿被他擁著,久久無言,只用一個哭嗝回應(yīng)了他。 ** “哥,別人喝酒上臉,你這喝酒怎么上耳朵啊?!?/br> 書房里,霍二高興地跟許鶴寧喝酒,三杯下肚,更熱絡(luò)了。 許鶴寧冷冷掃他一眼,他心情不好,不想跟傻子說話。 一抬手,碰了個杯,想用酒來賭那紈绔的嘴。 霍二瞇著眼干了,又嘿嘿地笑:“而且還只上一邊,真有意思?!?/br> 許鶴寧差點沒忍住把酒杯擲他腦門上。 他可謂是使出全身本事,都沒能把云卿卿哄好,后來是不哭了,但直接把他趕出了房門,讓他愛上哪上哪。 他還能上哪,只有灰溜溜跑書房來了唄。 真是作孽啊,媳婦太聰慧了也不會,特別是云卿卿這種外柔內(nèi)剛的性子。 許鶴寧頭疼,忍著煩躁把霍二灌個大醉,直接丟書房里,自己慢慢往母親的院子里去。 在得知他回來后,母親才喝過藥安心歇下,估摸這會也該起來用飯了。 待到汀瀾院時,許母果然是已經(jīng)坐在外間,連日的憂慮讓她精神又差幾分,如今臉色還略顯蒼白。 許鶴寧望著高坐上的母親,徑直就跪倒,低垂著腦袋請罪:“娘,兒子魯莽,讓您受驚了?!?/br> “去把藤條拿來?!?/br> 許母面上沒有什么表情,丫鬟聽著吩咐猶豫不定,她厲喝一聲:“去!” 丫鬟忙去取東西,遞到許母手上。 那藤條有成人半邊手臂粗,只見她扶著椅子扶手站起來,連眼都沒眨,啪一下重重抽在兒子身上。 “打你這下,是因為你忘記我的教導(dǎo),把自己置身于險境!” 話落,她又用力抽一下:“第二下,是為我們?nèi)找篂槟銚?dān)憂!” “第三下,是你沒做到身為人子的責(zé)任?!?/br> “第四下,是你沒做好當(dāng)丈夫的責(zé)任!” “這第五下,是……” “兒子有錯,五十下都該受?!?/br> 許鶴寧朝已經(jīng)氣得罵不出來的母親重重磕頭,許母眼眶發(fā)酸,盯著他被抽打的背部,手一抖把藤條丟了。 “你回去吧,我不會收留你在我院子的?!?/br> 兩夫妻在院子里的事她有耳聞,可憐她的兒媳婦,那么個嬌滴滴的姑娘家,為他受了多少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