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撒嬌也沒用、重生白月光有點黑、穿書后繼承億萬家業(yè)、因為月亮偏愛我、穿成男主的嬌氣包女配、全宇宙沒有一棵植物、嫁給皇家老男人(反穿)、她原來是白富美呀、師徒戀中的女配、不做錦鯉就會死
他接過,就站在廊下拆開,一目十行,平和的眉眼慢慢染了寒霜。 陳魚見他神色不對,忙問:“是出什么要事了?” “大皇子寫來的。” “大皇子?” 什么時候這些皇子跟他們大當家那么熟悉了,都神神秘秘地送信來。 許鶴寧把信遞給他,目光凝視著照在自己鞋面上光點,冷峻的面容忽地染上笑意:“有意思。” 太子來信說大皇子暗中指使人做下分裂他和云家的事,還附上證據(jù)。不過一天,大皇子就來信給他提醒,說太子不知在打算什么意圖離間他和云家,同樣也附上所謂的證據(jù)。 虛虛實實,可真叫人應接不暇。 陳魚看完信,只感覺脊背一陣陣發(fā)涼。 “……大當家,這哪里有意思了!” ** 云卿卿向來是能躲清靜的,往日家里有宴會,她都是躲小輩堆里,頂多是別人說什么,她在邊上笑一笑就能當附和了。但今兒她是主,免不得要帶起話題,不能讓客人感到冷場。臺上的戲班子呀呀呀的,讓她腦子都跟著嗡嗡作響,小半個時辰下來,她就有點招架不住了。 這樣的宴會,對她來說和上刑沒有什么區(qū)別。 云卿卿就找了個去官房的借口離開片刻。 “天……”她來到一邊的宴息室,大大喘了口氣。 真不知道該說霍家閔家是給她架勢幫忙,還是添亂了。 翠芽從剛才就看到她一直在喝水,笑道:“先前讓夫人躲懶,現(xiàn)在躲不了了。” 云卿卿杏眼睨了過去:“你的清閑日子也沒多久了,到時讓你嘗嘗滋味!” 她說話聲音再重,也是柔和的,根本就沒有威脅效果,反倒讓翠芽笑得更高興了。 雨在此時突然就從天空中砸落,嘩地一下,把屋頂?shù)耐咂虻脨瀽炞黜憽?/br> “下雨了!” 云卿卿聽見雨聲,心中一喜,她總算能逃脫讓耳朵嗡嗡作響的戲臺了。 …… 許鶴寧聽到雨聲的時候怔了一下,側(cè)頭就見窗外大雨瓢潑。 這么大的雨勢,云卿卿那里要怎么辦? 原以為昨晚這雨就該下下來,結(jié)果憋到現(xiàn)在,跟個皮孩子似的在這種時候搗亂。 他在雨聲中站起來就往外走。 陳魚在走廊下被急雨潑濕肩膀,見他忙問:“大當家上哪兒去?等我拿傘了?!?/br> 許鶴寧腳步一頓,他上哪去…… “回屋!”許鶴寧硬生生憋了句,沉著臉把往外去的步子一收,轉(zhuǎn)了方向。 “那傘也用不上了?!标愻~呵呵地笑,明顯躲滑。 許鶴寧被他憋得想踹他一腳,然后是真踹了:“拿傘來,去看看夫人那里!” 哈?不是回屋嗎? 陳魚捂著屁股錯愕片刻,一雙眼當即笑瞇成了一條縫。 他們大當家是擔心夫人啊。 等他來到園子卻發(fā)現(xiàn)云卿卿早做準備,戲臺到水榭是遮擋風雨的棚子,她正被各家千金簇擁著往前走,風雨侵不得她分毫。 隔著重重雨幕,她雙眼依舊明亮,眼角彎彎,是一種他沒有見過的明媚。仿佛天地間唯一的光亮都集中在她身上,她周邊的少女都變成陰影一般,暗淡得毫無顏色。 許鶴寧首回這么有對比性的發(fā)現(xiàn)—— 真他娘的漂亮! 作者有話要說:許鶴寧:媳婦最好看!媳婦看起來很高興! 云卿卿:累死老娘了!我只想躺倒…… ———————— 第20章 ——真他娘的漂亮! 許鶴寧滿腦子就只剩下那么一句話。 他知道云卿卿長得好,那種精致是入了骨的,一顰一笑都像鉤子,能把人勾直了眼。是他一直不愿意承認,今日有了對比,他不愿意承認也得承認! 許鶴寧不知道自己此時眼睛就是他剛形容的,發(fā)直了。視線鎖定在她身上,直到她進去水榭,礙眼的幾片門板把她遮得再也看不見身影。 “大當家,我們還過去嗎?”陳魚陪著他站得腳發(fā)麻,忍不住詢問一句。 許鶴寧手指摩挲了一下傘柄,嘴角揚起,利落轉(zhuǎn)身。 陳魚見他要走,只好跟上,心里嘀咕來都來了,這會兒走了不就讓夫人不知道這份關(guān)切嗎? 白走一趟吶。 許鶴寧卻在此時突然開口了:“老三,你覺得兄弟我膚淺么?!?/br> 哈?陳魚被他問得懵在那里,好半會才小心翼翼地說:“寧哥……你是指你剛才看嫂子都看直眼的樣子嗎?” 自打進了京城,陳魚就沒再主動喊他一聲哥,是怕他被外人說還有個沒本事的義弟,丟他的人。也只有稱兄道弟的時候兩人才會毫無顧忌說話。 許鶴寧被噎一下,抬腳就踹陳魚屁股上:“去你的!你不看我和你嫂子,你知道我眼看直了!” 陳魚往邊上躲,嘴里連連叫著不敢。 膚淺么。 許鶴寧把這兩字在嘴里嚼了再嚼,揚起眼角微微一笑。 也許在云家她撞到懷里來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是個極膚淺的人。 * 一場雨說來就來,直到中午也不見停歇。 云卿卿將人邀進水榭里,兩桌的葉子牌已經(jīng)輪了許多圈,她這東道主就一直坐在一邊,看客人打牌笑鬧,任由她們把自己的存在遺忘。 她自小到大,不愛人情來往,躲懶功夫是一流的。 翠芽在她跟前伺候茶水,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蛟S該氣的,氣前來的客人真的就那么把自家姑娘忘記了,氣自家姑娘居然對此怡然自得,完全沒有是主角的自覺。 云卿卿此時肚子輕輕響動一聲,她在五臟廟發(fā)出的信號中站起身,看了眼外頭的水霧朦朧,終于像主人家開始吩咐宴席事宜。 翠芽離她近,當然聽到那代表饑餓的動靜,一肚子氣變成了忍峻不住的笑意。 她們姑娘,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隨著云卿卿的吩咐,在大雨中沉寂的侯府又活躍了起來。 丫鬟婆子從廚房打著傘拎著食盒,像游龍在水幕下緩緩前進,丫鬟婆子一路結(jié)伴而至,水榭變得更加熱鬧,瓜果佳肴的香味濃郁。打牌的千金們不約而同停手算賬,嘻嘻哈哈,在云卿卿的相請中落座。 雨點砸在瓦面上,發(fā)出嘩嘩的聲音。 云卿卿讓眾人圍了一桌,坐下前往外又看了眼。 侯府花園被雨幕模糊了輪廓,滿園姹紫千紅也失去顏色,朦朧中她看到一座小樓在花園間聳立,就在水榭正對面。 她定定看著,總感覺隔著雨幕的小樓里有人。 很快她就自己否定了。侯府攏共就那么幾個主子,婆母是不可能出門的,叫人琢磨不透脾氣的許鶴寧多半也沒有這個閑情逸致跑小樓上賞雨。 云卿卿重新落座,小樓里的許鶴寧正兩指捏著酒杯往唇邊送,視線遠眺,正是落在熱鬧的水榭里。 他悠然自在,被喊到樓里陪吃飯的霍二卻是哭喪著臉。心里咆哮著這個水寇就是故意讓人坐立不安,這破閣樓又濕又冷,連吃頓飯都自己不讓安心! 陰毒啊!太陰毒了! 霍二暗中抱怨,拘束著沒多下筷,后來他發(fā)現(xiàn)許鶴寧根本沒在意自己要放開大膽吃,就聽到那個該死的水寇說:“霍二,你是不是要接令妹回去了?” 剛夾了塊肘子rou的霍二:“……” 云卿卿填飽肚子,剛捧了茶,外頭就有婆子稟報說霍家二少爺往這兒來了。 霍二到來,水榭的熱鬧就隨著散了。 霍月芊首回發(fā)現(xiàn)自家兄長挺靠譜,一句下雨天暗了路不好走就救她脫離苦海,對兄長贊賞的小眼神明白得讓霍二脊背發(fā)寒。 “眼角抽搐了你!回去再說你!”霍二低聲推了meimei一把,回頭朝笑得溫婉的云卿卿道:“云家meimei,不用那么生分再送來送去的,我領(lǐng)著她們走就好。你留步,留步……” 云卿卿把兄妹倆的小互動都看著眼里,微笑點點頭:“那就有勞霍表哥了。”有人代勞,她還省事了呢。 霍表哥三字讓霍二記起不美好的回憶,臉色一變,對這夫妻倆是真怕了,拽著meimei走得飛快,其他小姑娘都得小碎步跑著才能跟上。閔芷夕在離開前還回頭看了眼云卿卿,神色復雜,最終一抿唇什么都沒有說走了。 “走吧,回去歇歇——”云卿卿小幅度的伸伸腰,今兒可把她鬧得夠累的。 翠芽拿來傘跟在她身邊,順著游廊邊走邊嘀咕今日宴客的事。 “姑娘,你說霍少爺兄妹和閔姑娘怎么突然就來了。” 這事她琢磨半天了,總感覺不對。 云卿卿聽著雨聲,腳步慢悠悠的,正想要說話,就看到有人倚在拐角處。 她腳步頓了頓,朝那人喊了聲侯爺:“你怎么在這兒?” 懶懶靠著的許鶴寧站直,順手抄起同樣倚在墻邊的傘,聲線淡淡:“來看霍二有沒犯渾,不知好歹?!?/br> 是怕他在侯府砸場子? 云卿卿覺得他多慮了,邁步上前,翠芽自覺后退兩步,許鶴寧很自然就與她并肩走。 雨勢此時小了許多,水汽隨風被吹入游廊,沾在皮膚上,微微發(fā)涼。 “霍二上次受了教訓,這次來多半是表達賠禮的誠意?!彼帜砹讼抡戳怂聂W角,緩緩接上他剛才的話。 許鶴寧眼角余光瞥了她一下,見她臉頰微紅,一眼就能看出是被酒氣熏的,三月桃花瓣般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