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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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清月壓低了身子,眼神變得犀利起來。 “是山豹……”花清月低聲說道,“記住,不要露怯。我們蒼族把豹子稱為山神的使者,它們是蒼族勇者的試金石,它們尊敬擁有勇士之心的族人,你強它退,你弱它強?!?/br> 葉讓點了點頭,換上了與花清月同款的犀利眼神。 情侶款眼神,值得擁有。 豹子慢慢走了出來,每一步都無比緩慢。 一陣山風吹過,灌木叢中藏著的螢火蟲飛舞起來,山風撥開茂密叢林的剎那,天光傾瀉而下,照亮了對峙場。 花清月倒抽一口涼氣,瞪圓了眼睛,忍不住感慨道:“好漂亮的山林使者!” 是一只白色的豹子,年輕有力量,綠眼白毛,威風凜凜。 “贊美山神?!被ㄇ逶锣馈?/br> 這美麗生物讓她又有了創(chuàng)作靈感。 葉讓咬牙嗚嗚了起來,眼神變得更兇猛。 他躍到花清月身前,擋在了中間。 “要想從此處過去,除非踏過我的尸體!” 他汪汪道。 豹子與他們靜靜對峙。 花清月癡癡看著這副畫面,不住搖頭感慨:“太美了……贊美自然,贊美未知,苗疆沃土,蒼族壯美……” 那是帶著神性的一種美,連她的畫都無法表達它的十分之一。 白豹伏低了身子,尾巴在屁股后一掃一掃,它盯著葉讓看,探究又好奇。 葉讓也與它對視,氣勢上不輸一分一毫。 白豹越來越近,漸漸逼近葉讓。 灰毛狗也不懼怕,雖然沒經(jīng)驗,但人類的智慧暗搓搓在腦海中制定著攻防計劃。 白豹的嗓子眼發(fā)出嗚嗚的聲音。 葉讓判斷不出它的意思,但這邊,卻還給它威脅的嗚嗚聲。 葉讓沒注意到的是,花清月早已托著下巴蹲在旁邊,打算看戲了。 蒼族人還是有經(jīng)驗的,這豹子明顯吃飽喝足出來遛彎,地盤也不是他它,它發(fā)出的聲音也不是進攻信號,更多的是種好奇問候,翻譯成人類場景的話,類似于,吃飽喝足散步的人,發(fā)現(xiàn)經(jīng)常路過的地方來了個奇裝異服陌生人,判斷不出來意的情況下,問了一句: “嗨,兄弟,你哪位?吃了沒?” 花清月?lián)炱饦渲?,在地上琢磨起了?gòu)圖。 葉讓:“絕對,不能,命喪此處!” “汪汪汪汪!” 白色豹子一個俯沖,葉讓剛要跳起來,就被白豹一爪子按坐了回去。 葉讓正在懵圈,只見白豹拱頭而來,毛絨絨的額頭頂了他一下。 葉讓:“汪?” 誒? 敢情這是在跟我玩呢? 白色豹子雙爪扒地,做了個標準的貓科動物伸展式瑜伽示范,之后晃了晃腦袋,悠閑折返回去。 灰毛狗:“汪汪?” 白色豹子消失在叢林中,腳步聲漸漸聽不到了。 灰毛狗原地懵了好久,一個回身,等等,花清月呢? 他看了一圈,只見花清月旁邊,拿著樹枝閉著眼,表情平和。 灰毛狗跑過去,見地上已有一副畫。 “……” 葉讓再次看向花清月的目光中,多了幾分敬佩。 可能是敬佩她心大吧。 這姑娘……真是…… 螢火蟲繞著花清月飛舞,葉讓忍不住,撲進了花叢。 狗性暫時贏了。 他在灌木叢中打滾,撲著螢火蟲,樂的撒歡轉(zhuǎn)圈。 花清月睜開眼睛,見灰狗戲螢火正線上熱映,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灰毛狗剎住蹄子,看向他。 螢火蟲又飛來挑釁他。 “玩吧?!被ㄇ逶滦Σ[瞇說,“機會難得嘛?!?/br> 灰毛狗搖了搖腦袋,走到她身邊,乖乖坐下。 葉讓望著她,知現(xiàn)在自己說話,她聽不懂,于是輕輕說出了心里話。 “對不起,雖然想不起十年前,你是否出現(xiàn)在我的生命里,但……我現(xiàn)在是真的喜歡你?!?/br> 他說:“做狗都喜歡。” 花清月咯咯笑了起來。 她揉了揉葉讓的腦袋,輕聲道:“嗯,聽到了?!?/br> 第6章 hello,小葉讓~ 聽到自己的聲音和花清月的回答,葉讓當場愣住。 “我……” 我能說話了?我恢復正常了嗎?! 葉讓驚喜看爪,然狗爪依然是狗爪。 花清月一把抱住他,大力揉狗頭。姑娘家確實比漢子們心細,花清月柔情完,不忘掏手帕給灰毛狗擦腳。 一路走來,狗爪爪上全是淡綠色的泥。 花清月擦狗爪時,葉讓喉嚨里呼哧呼哧低聲叫著。 花清月:“嗯?你有意見?” 人變的狗也這么抗拒擦爪嗎? 灰毛狗頗為不好意思地說:“我在笑……汪,變狗后,好像比人敏感了些,這些控制不住,抱歉汪?!?/br> 假話! 如果他是匹諾曹,鼻子肯定會變長一截! 葉讓一直都很怕癢,只要人稍微一戳,他的高冷正經(jīng)精英男神形象就會破碎,所以為了維持成年男人的體面,葉讓平時都小心翼翼注意著。 幾個月前,他追求花清月正上頭的時期,因為頭腦發(fā)熱,忘了安全距離,花清月拉他去看畫展,手指戳了戳他后背,葉讓沒忍住,低頭笑了起來,還輕輕笑出了聲。但回過神來,嫌丟面的葉讓迅速嚴肅起來,等他轉(zhuǎn)過身,又是一條鐵骨錚錚的鋼鐵面癱直男。 花清月似是故意要逗他笑,擦完狗爪,還將他放在大腿上擼毛揉肚子。 葉讓心想,我都變狗了,笑就不必忍了,反正可以推鍋到狗身上。 于是,花清月如實得到了一只灰毛狗,一條擼毛時會張著嘴吐著舌頭,一臉開心,瘋狂搖尾巴的忠犬。 花清月哈哈笑個不停,大有葉讓在手,天下我有的“王霸”之氣。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葉讓,你十年前看也不看我一眼,還拒絕我的表白。 十年后,我將你放在膝頭,雙手怒揉! 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蒼天很快親手打臉,調(diào)皮得很。 花清月內(nèi)心戲最足的時候,葉讓“嘭”的一聲,恢復了人形。 一米八多的男人四仰八叉枕在花清月的膝頭,臉上的笑意還未收,眉梢眼角浸滿了蜜一般的笑。 更尷尬的是,花清月揉亂的狗毛,恢復后,變成了凌亂的衣衫。 西裝已經(jīng)被她揉的差不多了,扣子全開,襯衣扣子也松了幾顆,配合著葉讓開心到微微發(fā)燙的眼神,畫面就挺……嗯,成人不宜的。 花清月眼睛不爭氣,反抗了大腦的禮貌避嫌,直勾勾盯著葉讓的襯衫領(lǐng)口看,似乎想變成x光,燒了他這身衣服,看看他藏起來的風光。 葉讓還沒反應過來自己恢復了。 他挑了挑眉,還伸手示意花清月不要停。 大力,不要停! 然而看到自己闊別一天的人手后,葉讓的笑容凝固了,崩潰了,灰飛煙滅了。 花清月立馬拿起沖鋒衣,蓋住了葉讓的臉。 葉讓差點被她捂死。 花清月:“對不起??!” 葉讓:“……” 現(xiàn)在汪汪叫還來得及嗎?這也太丟面兒了!他還怎么活?? 蓋住臉,物理滅絕尷尬后,花清月也敢說了:“咳……看來是恢復了,真好,我還一直擔心你上廁所的問題……” 她真的一路提心吊膽,就怕灰毛狗路過樹時,會抬起后腳標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