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老師，怎么了？”雪茭疑惑。

    旁邊的儲盛看了過來，對雪茭笑了笑。

    雪茭回了他一個微笑。

    “是這樣的，保送的名單可以填一下了，你是有這個資格的。但是由于你是數(shù)學競賽一等獎，走數(shù)學競賽會更容易一些，你想一想自己報哪個學校。老師的建議最好是清華或者北大里面挑一個，畢竟是國內的王牌，當然這個你回家也問問家里人意見，不急著決定?！庇》颊f完，雪茭愣了一下。

    保送……

    印芳想了一下，拿出一張單子。

    “今年我們聽到風聲，好像幾所好大學都壓縮了名額，京市那邊又保送了不少，所以這次的保送挑選學校要注意。等你們報了名以后，咱們再看看名額問題?！?/br>
    “好?！毖┸舆^那張紙。

    印芳看了眼對面的李平和儲盛，到底沒有再說其他。

    她點點頭你，只示意雪茭先回去：“你先回教室學習吧?！?/br>
    正好，旁邊的儲盛也已經(jīng)和李平談話結束，兩人便一起回教室。

    “你想報哪個專業(yè)？”雪茭問儲盛。

    她記得他是想去物理專業(yè)的，但他沒有拿物理相關的重要獎項，不知道保送的概率大不大。

    “我不準備保送?！眱κ⒄f完，雪茭明顯愣了一下。

    “你說什么？”

    “我不準備保送?！眱κ远ǖ恼f，然后看著雪茭，“物理專業(yè)不一定要我，但我們的成績肯定可以上想去的大學，我也不覺得自己會高考失利。加上確定保送以后，學習狀態(tài)可能會不自覺松懈下來。而我還想高考和你爭第一呢，就算了?！?/br>
    雪茭笑了笑，豎了個大拇指。

    “我其實也是這樣想的，如果不能去想去的專業(yè)，就自己考?！?/br>
    兩人相視一笑，然后各自會教室，又開始緊張的復習。

    晚上，雪茭回到家。

    “茭茭，你回來啦?！崩钏纪┒酥Ｄ毯退?、面包上桌。

    已經(jīng)晚上十點過了，這些都是給她準備的宵夜。

    程朔也從臥室出來：“茭茭，趕緊吃了就去睡吧，回房別看書。高中重要，身體更重要。”

    雪茭點點頭，露出一個笑容。

    她坐在桌上吃東西，吃了口面包，突然想起一個事。

    雪茭從書包里拿出一張紙，看向兩人。

    她那張素凈的臉在燈光下顯得乖巧可愛，一張臉嚴肅又認真——

    “你們說我報清華比較好還是報北大？”

    第74章 高考

    李思桐和程朔同時一愣。

    “什么？”

    “保送。”雪茭繼續(xù)吃面包。

    高三太累了，以至于總是覺得很餓，就連下晚自習都要吃點東西才可以。

    “……”

    “這個……看你自己的想法……”

    李思桐很是激動：“茭茭，你也可以保送?。俊?/br>
    她這個人思想還是比較保守，雪茭平時的成績確實很好，自己考也考得上。但她聽了太多壓力太大，高考失利的消息。所以如果保送了，再去參加高考，那當然是相當于有了退路，保險得很。

    因此，李思桐相當開心。

    雪茭點點頭，繼續(xù)吃著：“嗯，老師讓我問問你們意見。”

    “mama沒意見，你喜歡哪個學校都可以！”李思桐美滋滋的笑了。

    程朔倒是認真想了一下，然后說：“茭茭如果要讀數(shù)學專業(yè)，我覺得去北大比較好。清華也不錯，尤其近幾年生源跟上了，也沒差多少，再加上你哥哥在那邊，正好有個伴兒，他也可以照顧你一些，所以我覺得你挑哪所都沒有問題，主要還是看你自己的喜好?！?/br>
    雪茭點點頭：“嗯呢，其實我比較傾向于清華。”

    她有些忘不了譚教授在講臺上那句話，如果有機會，她希望自己可以在清華求學。

    這大概更像一個執(zhí)念。

    尤其上輩子剛進入高中的時候，她在小黑板后面書寫的，正是清華。

    因為心里有一份念想，就覺得其他都不適合自己了。

    唯獨那一個學校，成為心底最惦記著的。

    吃完飯，雪茭回到房間。

    她剛剛拿出書準備再學習一會兒，藺之華的消息發(fā)了過來——

    【藺之華：你們保送應該差不多開始了吧?！?/br>
    雪茭微微一愣，只覺得藺之華知道的真不少。

    彷佛無所不知，無所不能。

    她很快回復——

    【嗯，我選擇了清華?！?/br>
    電話那頭同樣很快回復——

    【說實話，我覺得這不是最好的決定，畢竟現(xiàn)有階段，北大數(shù)學系更強大一些，再加上你將來要走學術研究，北大也更適合一些?！?/br>
    雪茭微微愣住，這是藺之華又一次給她提意見。

    他說的這些，她都是知道的。

    北大和清華，現(xiàn)在之于她就是最適合和最喜歡。

    人生面臨這樣的選擇真的太多，而且大部分的選擇放在面前的，是都認為的最適合，和你心底的最喜歡。

    這樣的選擇太多，未知是最茫然又是最痛苦。

    畢竟你永遠不會知道，你現(xiàn)在選擇的，究竟是不是最好的。

    未知的惶恐，最為可怕。

    雪茭愣了好久，那頭的藺之華也不催她。

    很久很久，雪茭回復——

    【我不知道這個選擇對不對，但我現(xiàn)在的內心，最想選擇的就是這個答案，我做不到也不想去違抗內心?！?/br>
    她重來的這一輩子，本就是為了實現(xiàn)愿望。

    那頭的藺之華笑了，他很開心。

    他從不在意自己想選擇的到底好不好，只在意自己愿不愿意，只要自己愿意，哪怕是不好的，他也能變成好的！

    她的丫頭漸漸成長了，或許心計方面遠遠不夠，但人生的大方向選擇，她已經(jīng)獨立做出很好的決定，并且堅持內心。

    于是，藺之華回復她——

    【丫頭，你的選擇很棒，加油。】

    現(xiàn)在她選擇的道路差一點沒關系，誰知道未來，她會不會是補足這差的那一點的那個人呢？

    藺之華拭目以待。

    ——

    第二天，雪茭拿著填好的表交給印芳，對方微微詫異。

    “清華？”

    “嗯。”雪茭輕笑。

    印芳看了她幾眼，雖然有那么一點不理解，但這一年多和雪茭的接觸，她算是明白了。

    當這個丫頭對她輕笑的時候，她做出來的決定，是不會改的。

    看起來很軟綿的一個丫頭，事實上相當固執(zhí)。

    印芳收起表格，只說：“雪茭，不管保送哪個大學，你這么好的成績，一定要去高考的戰(zhàn)場上努力一下的。再加上你哥去年取得了那樣的輝煌，老師希望你在六月的戰(zhàn)場，可以取得更好的成績，所以，加油！”

    雪茭點頭，微笑：“謝謝老師，我會的?！?/br>
    “那快進教室學習吧。”印芳笑著說。

    雪茭便點頭，轉身離開。

    李平抬頭，看著印芳泄氣道：“儲盛不愿意保送?！?/br>
    印芳白他一眼，隨意道：“那直接高考不就結了？儲盛的成績那么穩(wěn)，想考什么學?？疾簧习??！?/br>
    “唉，這不一樣?！?/br>
    印芳翻個白眼：“有什么不一樣？你不就是覺得沒辦法像程明澤老師那樣，拿兩份獎金嘛？”

    李平看著印芳，冷笑：“印老師，要是顧雪茭也不保送了，你可能比我還生氣?！?/br>
    印芳：“……”

    像是被李平那句話詛咒一般，第二天就又有消息傳下來。

    “什么？！”印芳倏的站起來。

    “印老師，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是清華大學那邊的安排，我們校領導也很難受啊，我當然希望顧雪茭能夠保送清華，這也是我們學校的名譽?！睌?shù)學組負責老師眉頭皺得可以夾蚊子了。

    但很快，他又松開，道：“不過好在北大是知道顧雪茭去年成績的，有名額下來。”

    印芳一想也是，北大數(shù)學系其實還比清華更好呢，就立刻去找顧雪茭。

    只是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