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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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說過,你聽錯了?!?/br> “我聽錯了?” “嗯,是你聽錯了,”慕婳是不會承認(rèn)的,拿著水杯轉(zhuǎn)身準(zhǔn)備下樓,“你記得吃晚飯,我要回去了,車借我開,明天或者后天給你送過來……” 話沒說完,手腕驀地一緊,她被拉進了臥室。 薄祁燼習(xí)慣用冷水洗澡,但今天開的是溫水,掌心是溫?zé)岬摹?/br> 慕婳被他抱在懷里,他的下顎壓在她頸窩,胡茬扎著她的皮膚有點癢。 “外面在下雨?!?/br> “……我知道啊,雨又不大?!?/br> “下雨天開車不安全?!?/br> “我車技很好的,問題不大?!?/br> “我怕打雷?!?/br> “……” 幾個月前,某人就是用這個借口成功在慕家借宿一晚。 薄祁燼收緊手臂,慕婳幾乎嵌進了他懷里。 他抽過煙,嗓音沙啞,“你陪我?!?/br> 在墓園,慕婳一聲招呼都沒打就跑了,慕成峰肯定能猜到她是薄祁燼在一起。 如果在這里過夜…… 可薄祁燼這樣緊緊抱著她,她能感覺到,她是被需要的。 慕婳原本要推開薄祁燼的手,最后環(huán)在了他腰上。 算了,反正現(xiàn)在回去也免不了一頓罵,明天再回去吧。 就抱一下。 “松開,”慕婳拍了拍男人的手臂,故意擺出一幅高冷的樣子,“我不陪?!?/br> 薄祁燼順著女人的話,“不想陪我,你想去陪誰?” 他的手往上,扣在女人頸后,修長手指緩緩逗弄她的耳垂,低聲輕笑,“江司禹?” 慕婳皺著眉踩了他一腳,“薄祁燼你過分了??!” 雖然慕江兩家并沒有把窗戶紙戳破,但大家都心知肚明,慕成峰和江東陽都有心促成這門親事。 慕婳已經(jīng)和薄祁燼在一起了,就不會考慮其他人,更何況她對江司禹沒什么感覺,如果可以試試,早在幾年前讀大學(xué)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那會兒江司禹追她可沒少花心思。 那晚的‘相親宴’還沒結(jié)束,江老太太就突然病重進了搶救室。 她是江司禹的親奶奶,喪期還沒過,慕婳是要跟江司禹說清楚,但顯然這個時候不適合。 男人的手摸到慕婳手腕,慕婳剛要開口,卻聽到他說: “這鐲子,是老太太臨終前留下的,說是給未來的孫媳婦?!?/br> 慕婳手腕戴著一個翡翠鐲子,被毛衣寬松的袖口蓋住,鐲子本來是涼涼的,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她的體溫暖熱了。 如果薄祁燼不說,她自己都忘了。 “他在老太太墓碑前把鐲子送給你,你沒有拒絕,并且也戴上了?!?/br> 薄祁燼握住女人的左手,抬起,翡翠綠的鐲子襯得她手腕越發(fā)纖細(xì)白皙,仿佛她稍稍用力就會被折斷。 “是我過分,還是你過分,嗯?” 男人語調(diào)正常,只是今天抽煙太多導(dǎo)致嗓音沙啞,聽不出危險的意味,可卻莫名的敲打人心。 慕婳氣場頓時就弱了下來,“我不知道這鐲子是……” 當(dāng)時,江司禹把鐲子給她戴上之后,沒說句話,接了通電話就急匆匆的走了,她連還給他的時機都沒有。 她哪兒知道這是老太太留給江家孫媳婦的。 “我明天就還給他。” 第247章 南城,埋著許青山。 “我真的不知道這鐲子是老太太留給孫媳婦的,他莫名其妙給我戴上,我不要,可他接完電話就走了,這東西挺貴的我又不能扔……” 當(dāng)時在墓園,慕婳遠遠看著薄祁燼發(fā)呆,沒注意,手腕就多了個鐲子。 尷尬的是,現(xiàn)在鐲子摘不下來了。 慕婳仿佛被點了xue,抬頭就撞上男人意味不明的視線。 他也不說話,一副‘你摘,我看著你摘’的表情。 慕婳被他盯得渾身發(fā)毛。 她把杯子放到桌上,整個右手捏著鐲子想摘下來,可鐲子就卡著手背的骨頭,越用力越疼。 難怪當(dāng)時江司禹給她戴上的時候她的手疼了一下。 能戴上去,就肯定能摘下來。 慕婳不死心,可試了好幾次,最后手腕皮膚一片紅,被磨的火辣辣的疼,鐲子依然沒摘下來。 “這……”慕婳欲哭無淚,回頭看著薄祁燼,“這怎么辦?。俊?/br> 薄祁燼走到沙發(fā)坐著,顯得不甚在意,“怎么戴上去的?” “他就這么給我戴上的啊,”話一出口慕婳就察覺到情況不妙,果然,男人的眼神不一樣了,“不是,我不要,他非要給我……” “摔碎了,”薄祁燼打斷女人的解釋,輕描淡寫,“就拿下來了?!?/br> 慕婳,“……” “摔碎了我再去哪兒弄一個一模一樣的還給他?” “慕小姐有的是錢,一個鐲子算什么。” “你都說了這是江老太太的遺物,鐲子能陪親情怎么陪?” 慕婳雙手合十背在身后,右手護著鐲子,警惕的往后退了兩步,“你別害我?!?/br> 薄祁燼修長手指緩緩敲打著桌面,黑眸里的紅血絲透露了疲倦,然而他卻在笑。 “不能摔,也摘不下來,慕小姐今天晚上是準(zhǔn)備一直戴著這個鐲子陪我?” “我走行了吧。” “回來?!?/br> “你不是看著我覺得煩嗎?” “我怕打雷?!?/br> 慕婳,“……” 又來這套。 這種綿綿細(xì)雨哪里像是要打雷的樣子? 慕婳回頭看他,“你是不是打算趁我晚上睡著了把鐲子弄碎?” 薄祁燼挑眉輕笑,“你猜到了,就沒必要了?!?/br> 慕婳,“……” 這個人真是…… 慕婳好氣又好笑,去浴室拿了干凈的毛巾出來,走到沙發(fā)后給薄祁燼擦頭發(fā)。 “我真是給自己惹上了一個巨大的麻煩?!?/br> 她跟林煙學(xué)過,按摩能準(zhǔn)確按到xue位,按著很舒服,薄祁燼閉上眼睛,靠著沙發(fā)靠背,“后悔了?” “后悔有用嗎?” “你覺得呢?” 慕婳輕哼,“江城還沒有我甩不掉的男人。” “我不是江城人,所以,跟他們不一樣。” “那你是什么地方的?” 薄祁燼把人拉到懷里坐著,“祖籍南城,家里就只剩我和秋眠兩個人,二十九歲,未婚?!?/br> 咬她的下巴,力道不重,不會讓她疼,“還想知道什么?” 慕婳身子往后仰,拉來距離,“你是南城人?” “不像?” 這有什么像不像的。 “不是啊,我就隨便聊聊,”慕婳回神,笑了笑,隨口問道,“那……你以前在南城的第三區(qū)隊待過嗎?” 南城第三區(qū)隊烈士墓園里,埋著烈士許青山。 不,不是,那里只是立著刻了他名字的墓碑。 他犧牲的時候,遺體沒有找到。 第248章 挨頓罵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 不知道過了多久,薄祁燼才淡聲回答,“沒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