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薄祁燼等的就是這句話。 他微微俯身,左臂繞到女人的腿彎,把她打橫抱起,長腿交錯往外走,步伐從容不迫。 “怎么辦?”藥物作用,慕婳的聲音變了調(diào),再無先前的冷艷氣場,顯得可憐兮兮,“要去醫(yī)院嗎?” 薄祁燼說,“去醫(yī)院沒用。” 慕婳,“……” 小臉埋在男人胸膛,壓抑的哭出聲,“我……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送我來警局只是幌子而已……打消我對你的防備,想、想趁人之?!嘉冶阋恕?/br> “算我倒霉,剛出賊窩又一腳踏進狼窟。” “你如果真的敢強jian我,等我清醒了,就先閹了你,然后……再弄死你全家。” 身體重心落空,下一秒,她被扔到車里,男人的動作并不溫柔。 光線昏暗,站在車外的薄祁燼深邃暗黑的眸底是能滲出水的薄涼,五官輪廓冷漠。 我全家早就被整死了,很多年前。 “男人大多都經(jīng)不起激,任何時候都不要用這種愚蠢的方法?!?/br> 不知是撞得頭疼激起了脾氣,還是被身體里肆意躁動的**逼得難受,慕婳怎么被扔上車的就怎么趴在座墊上,不太好看。 輕微的抽噎聲卻又不像是哭,更像是空虛無依得不到安撫的委屈。 三五秒鐘后,薄祁燼眼底晦暗不明的情緒消失干凈,坐上車,單手將慕婳撈起來,吩咐司機,“開車?!?/br> “去哪兒?”慕婳問。 “酒店?!?/br> “……現(xiàn)在、幾點了?” 薄祁燼撥開襯衣袖口,露出銀色手表,他低眸看了一眼,“九點四十?!?/br> 距離慕婳給邵煜打電話已經(jīng)過去了半個小時。 慕婳根本坐不穩(wěn),車壓過減速帶起的輕微晃動就讓她倒在了男人肩頭。 只是這樣簡單的肢體接觸所帶起的悸動就蓋過了慕婳咬破嘴唇的疼痛和幾分清醒,身體里的每一根血管仿佛都有成千上萬只螞蟻爬來爬去。 沙啞的聲音哭腔更明顯了些,“……我難受,好難受……” 女人的手還是能動的,慢慢往薄祁燼襯衣里鉆,微涼,有些癢。 薄祁燼單手解了領(lǐng)帶,另一只手捉住女人軟綿的雙手疊在一起,領(lǐng)帶在她手腕纏了幾圈。 綁緊,死結(jié)。 面不改色,“不想當街車震就老實點,再難受也忍著?!?/br> 第004章 慕小姐,耍公主脾氣總得有個度。 司機直接把車開到酒店負一層的車庫,他先去把房間開好了,薄祁燼才帶慕婳上去。 慕婳身上的裙子潮濕,黏糊糊的,分不清是汗還是沒干的雨水。 她的潔癖嚴重到有些過分的程度,但此時已經(jīng)被身體里翻滾的欲望逼得崩潰,沒有多余的精力在乎這些,稍微得了點自由就原形畢露。 薄祁燼放好水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床上的女人身上已經(jīng)不剩什么。 黑發(fā)白膚,輕嚀朦朧,任何一點就能輕而易舉勾起一個正常男人最原始的沖動。 只是短暫的一瞬,薄祁燼沉靜淡漠的冷眸就暗了下去,喉結(jié)滾動,呼吸頻率錯亂了一拍。 他剛靠近,神志不清的慕婳就爬到他身上,毫無章法的吻他。 薄祁燼也不阻止,由著女人在他身上亂來。 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只是,嗓音低沉了一度,“如果,我真把你辦了,是算你強我,還是算我趁人之危?” “……結(jié)果都是一樣的,你等著……下輩子當……當太監(jiān)吧……” ‘噗通’一聲,慕婳被扔進了浴缸。 ———— 在浴缸里泡了四個小時的冷水之后,慕婳才從那不受控制的情海中解脫。 她整個人都像是剛從海里撈出來似的,大腦混沌一片,意識薄弱。 再睜開眼睛,已經(jīng)是第二天。 雨還在下,房間里是空的。 初春的氣溫本就有些涼,陰雨天更甚。 厚重窗簾擋住了微弱的天際,房間里光線昏暗,慕婳頭疼得厲害,渾渾噩噩,分不清是白天還是黑夜。 她在發(fā)燒,身體忽冷忽熱,在被褥里縮成小小一團。 ‘砰!’一聲巨響,酒店房門被人用力從外面踹開。 腳步聲越來越近,慕婳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一股力道從床上拉起。 關(guān)于昨晚的記憶朦朧零散,她只是隱約記得,很冷,刺骨的冷。 每當她有一點要往外爬的跡象,就會有一雙野蠻的手毫不憐香惜玉把她摁回浴缸,她沒有一點力氣,根本坐不住,即將被涼水淹沒口鼻時又被一雙手拽出水面,如此循環(huán)。 有那么幾秒鐘,她以為自己還泡在冷水里,溺斃前一秒被人拽起來。 “疼……”窒息般的疼痛迫使慕她婳勉強撐開沉重的眼皮,驀地撞上男人怒氣翻涌的黑眸,心臟倏然一滯。 “慕婳!”邵煜掐著慕婳的下巴,目光冷漠,“我早就跟你說過了,我會娶你,婚禮如期舉行,你真的沒有必要自導自演來這么一出?!?/br> 剛才那一聲刺耳的摔門聲震得慕婳腦袋里嗡嗡作響,看什么都是好幾層重影。 慕婳茫然望著眼前的男人,聲音沙啞混沌,“你……你在說什么?” “弄出那么大陣仗,讓我拋下幾個億的客戶去警局接你,我去了,你卻又把手機關(guān)機玩失蹤,”邵煜淡漠的嗓音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慕小姐,你耍公主脾氣總得有個度。” 好一會兒,慕婳才將邵煜這幾句話消化。 這個男人是她的未婚夫。 他來之前,她只是身體冷而已,而現(xiàn)在,連心臟都涼透了。 “你的意思是,昨天那些人……是我自己花錢雇的?” 第005章 我僥幸逃脫,邵總是不是覺得很遺憾? “難道不是么?”邵煜冷笑,譏諷的意味毫不掩飾。 男人手上力道越發(fā)的重,慕婳白皙的皮膚很快顯出紅痕,她蹙眉,“邵煜,你弄疼我了!” “我折騰了一晚上,幾乎翻遍了整個江城,又累又困,現(xiàn)在沒什么耐心對你溫柔,”邵煜單手扯松領(lǐng)帶,居高臨下俯視著床上的女人,“所以,慕婳,你最好別再惹我生氣。” 一秒,兩秒,三秒…… 慕婳線移開視線,看向窗外昏沉的雨天,唇邊掀起淡淡的自嘲。 他生氣? 邵總生什么氣? “你說,昨晚的事都是我自導自演,是查過酒店監(jiān)控、審問過那幾個人之后得出的結(jié)論?還是,你其實什么都沒有做,聽到消息后理所當然認為是我心腸歹毒陷害她?” 每一個字,她都說的很慢,足夠清晰。 邵煜冷漠陳述,“那二十分鐘,剛好是酒店監(jiān)控系統(tǒng)全面維修的時間,沒有視頻記錄,至于出租車司機和那兩個男人,他們收了錢,才一晚上而已,警察撬不開他們的嘴很正常?!?/br> 嗯,真是巧。 慕婳有點想笑,然后她就真的笑了,她鼻音很重,連笑聲都是沙啞的。 “那你怎么確定,他們是收了我的錢?” 邵煜冷聲嗤嘲,“在江城,誰不認識你這張臉?綁架加迷jian,以你慕家的勢力能讓他們后半輩子老死在監(jiān)獄里,方佳怡窮的連房租都付不起了,她哪兒來的錢雇那些不要命的人?” “她很窮么?”慕婳抬手撩起額前碎發(fā),眼尾笑意輕飄飄的,“那你每個月讓秘書給她送那么多的錢,難道都喂狗了?” 邵煜瞳孔皺縮,死死盯著女人蒼白病態(tài)的小臉,握緊拳頭手背青筋凸起。 她竟然知道! “不用覺得意外,你那個秘書連續(xù)兩年定期往一個賬戶里匯款,我這么小心眼,當然會留心查一查,”慕婳依然在笑,輕描淡寫。 邵煜盯著女人寡淡的小臉,心底忽然生出一莫名的情緒。 他薄唇微抿,嗓音放低,“這件事我會給你解釋清楚?!?/br> “嗯,我現(xiàn)在也不太想聽這個,”慕婳笑了笑。 沉默,壓抑。 慕邵兩家的婚約是商業(yè)聯(lián)姻,慕婳知道邵煜不愛她,她們的婚約只關(guān)乎公司利益。 疼一疼,就清醒了。 過了很久,邵煜坐到床邊,放低嗓音問道,“把你從警局帶走的人是誰?” “不知道,記不清了,可能是我的救命恩人吧,”慕婳頓了半秒,閉上眼睛,“哦,說錯了,他是我的同伙,我花錢雇的?!?/br> “慕婳!”邵煜眉頭緊皺。 他很不喜歡這個模樣的慕婳。 “關(guān)于昨晚的事,你說不是你有意為之,那么,我會繼續(xù)查,”邵煜打開床頭燈,暖光映著他清雋的眉目溫和了許多。 他看著女人額頭的傷痕,眸色更深了一些,“我懷疑帶走你的人目的不純,世界上沒有那么多巧合,你有危險,他剛好出現(xiàn)在緊急關(guān)頭救了你,而且,他帶走你之后還抹掉了行車路線,否則,我也不會花了一晚上的時間才找到你?!?/br> 邵總懷疑的還挺多。 慕婳對上男人漸冷的目光,笑意嫣然,眼底卻是一片涼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