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沒事兒啦,你就忍一忍,反正很快就會脫下的?!被ㄉP安慰說。 攸昭也只得聽命,外頭穿上了西裝,里頭穿著奇奇怪怪的內(nèi)衣,開車到了臨水酒店。這一路上,盡管坐在舒適柔軟的椅子上,攸昭還是覺得屁股在開花邊緣,非常難受:“這是情 趣還是刑具?” 好不容易的,終于挨到了臨水酒店——這兒是會員制的,所以攸昭一進門,酒店經(jīng)理就笑問:“請問預(yù)約了嗎?” 攸昭說:“預(yù)約了,屈荊,a788?!?/br> “好,請隨我來?!本频杲?jīng)理便領(lǐng)他進了門。 攸昭跟在酒店經(jīng)理后面走,心里埋怨那個內(nèi)褲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到了房間里一定要立即脫下來。屈荊不脫他的他都要自己立即脫,太痛苦了。 卻不曾想——a788,不是客房號,是包廂號。 a788包廂里坐著屈荊,還有一男一女兩個長輩,笑盈盈地看著進門的攸昭??吹截堰M門,屈荊站了起來,介紹道:“爸爸、mama,這就是我跟你們提到的對象攸昭?!?/br> 攸昭怔住了,臉上沒表情,嘴里說不出話,但手機卻響了一聲。 “對不起,可能是客戶的信息……我要看一下?!必褜擂蔚乜攘藘陕暎闷鹆耸謾C,看到是花蒔發(fā)來的信息:“怎樣?開始了沒?刺激嗎?” 第十一章 屈荊拉開椅子,讓攸昭坐下。 攸昭勉強露出笑容,一坐下就感覺情 趣內(nèi)褲的凸點讓他有如雷灌頂、直沖云霄之感。攸昭瞬間心神大動,但又不得不故作平靜,抿了抿嘴,朝屈荊的父母微笑:“伯父、伯母,第一次見面……屈總也是的,怎么不跟我先說說。讓我空手而來,也準備什么禮物?!?/br> 屈荊笑了,說:“不用準備什么,我的父母是很隨和的。” 于是,屈荊父母便和攸昭聊起來。攸昭不是一個特別討長輩喜歡的人,但因為秉持“客戶就是我爸爸、客戶的爸爸就是我爺爺”的精神,在屈荊父母面前也顯得相當恭敬謙和。攸昭相信自己還能表現(xiàn)得更好——如果不是穿了那套花蒔贈送的“戰(zhàn)衣”。 攸昭是真的“坐立不安”,盡管勉力維持平靜,但還是被眼尖的屈荊看出來了。屈荊倒猜不到這個冰山似的總裁會穿這樣的衣服來見面,他只是以為攸昭身體不適。 “昭總,是不是哪兒不舒服?”屈荊問道。 “我……”攸昭下意識地想說“沒有”,但想了想,確實很不舒服,便說,“我想先上個洗手間?!?/br> 屈荊指了指墻角:“包廂有私人洗手間,你上那兒去吧?!?/br> 攸昭點頭道謝,忙走進了包廂附帶的洗手間。 看著攸昭進了洗手間,屈mama卻說:“你倆怎么感覺不太熟呀?還互稱‘總’的?不知道還以為你們是生意上的伙伴,哪里像是準備結(jié)婚的情人?” 屈荊卻笑道:“夫妻和生意上的伙伴差很多嗎?” “那還是不一樣的?!鼻黰ama說,“總得多些溫柔體貼?!?/br> 屈荊聞言,便說:“行,那我去看看他?!?/br> 說著,屈荊便站起來,往洗手間的方向去了。 屈爸爸卻說:“哪有跟著別人上洗手間的?不尷尬的嗎?” 屈mama說:“以后老了,夫妻把屎把尿也有呢,怎么就尷尬起來了?” 屈荊確實沒覺得尷尬,敲了敲門,徑自進了包廂洗手間。 聽到了敲門聲的攸昭忙說:“你別進來呀!” “晚了?!鼻G推門而入,“我已經(jīng)進來了。”說著,屈荊又把門從里面關(guān)上。 攸昭正在脫褲子呢,尷尬得不要不要的。 屈荊看到攸昭脫到一半的褲子,也有些驚訝:“你……這款式……” 攸昭的臉漲紅:“你進來做什么?” “昭總這么新潮?!鼻G笑道,“真沒想到?!?/br> 攸昭伸手推屈荊的肩膀,說:“你出去!” “我不僅不出去,我還要進去?!鼻G笑著伸手,扶著攸昭的后頸,一把撕掉了攸昭的阻隔貼。 洗手間的門關(guān)得很緊,里面?zhèn)鞒隽擞w彌彰的水聲。 屈mama心里明白,拿起筷子,說:“別等他們了,我們先吃飯吧。” “成何體統(tǒng)??!”屈爸爸臉紅耳赤,“就在廁所里啊!” 屈mama卻說:“法律規(guī)定了在廁所里面一定要拉屎嗎?就你老頭兒多事兒!” 屈爸爸是個有脾氣的,但也不敢在老婆面前叫板,只得按老婆說的拿起筷子低頭吃飯。 洗手間里裝著一面鏡子,攸昭的雙手便撐在鏡子上。他身上還穿著嚴肅端正的白襯衣,嘴里卻咬著“戰(zhàn)衣”,雙眼看著鏡中身后的男人大汗淋漓的樣子。 因為汗水,那信息素的氣味變得更濃郁了。 攸昭完全無法招架,失去了一切思考的能力。 ——屈荊也是如此。 攸昭哼哼兩聲,終于恢復了一絲清明,連忙羞慚不已:“發(fā)什么神經(jīng)?你爸媽還在外頭呢!” 屈荊也覺得自己很荒唐,卻又無法自已,擦了擦額前的汗,說:“他們能理解的。信息素濃度太高這種事情……” 攸昭喘著氣,回頭看屈荊:“難道你以前也經(jīng)常這樣?” 屈荊又拿起洗手間里配備的紙巾,替攸昭拭擦:“我不是一個隨便的人?!?/br> 攸昭那個弄臟了的地位被屈荊碰觸,便立馬顫抖起來,忙說:“我、我自己可以……” “誰污染、誰治理?!鼻G扶著攸昭軟綿綿的腰,說。 過了一會兒,屈荊和攸昭人模狗樣地走了出來,但身上還是散發(fā)著奇異的氣味。屈爸爸冷哼了一聲,說:“你們這個洗手間上得夠久的呀!” 屈mama卻道:“人攸昭不是不舒服嗎?當然會久一點。” 屈爸爸卻說:“那怎么連咱兒子也一起上呢?再怎么不舒服,都沒有倆人一起上廁所的道理!” 聽到屈爸爸這么說,攸昭的臉上立即露出更為羞慚的顏色,低頭說:“晚輩確實是太失禮了……” “沒事兒,沒事兒!”屈mama安慰說,“你現(xiàn)在身體可好些了吧?” 攸昭在里頭已經(jīng)把不舒服的衣物脫下了,還發(fā)xiele一番,當然就舒坦了,便點頭答:“謝謝阿姨,我現(xiàn)在好多了。” 這一頓飯,原本吃得還可以的。就因為上了這一趟洗手間,回來屈爸爸就給臉色看了。攸昭便相當后悔,只怨自己怎么那么沒有忍耐力,險些搞砸了大好的生意。對面可是客戶??!他怎么能中途去“上廁所”呢? 晚飯之后,四人便離開了包廂。屈mama拉著攸昭的手,和藹地問:“你是開車來的嗎?” “嗯,是的?!?/br> “不過你不舒服,要不讓兒子送你回去吧。”屈mama說。 “不、不用了……” 屈爸爸也說:“對啊,我看他現(xiàn)在舒服得很?!?/br> 攸昭的臉又一下漲紅了。 這下誰都不好接話,倒是屈荊拍了拍攸昭的肩膀,說:“我送你吧?!?/br> 第十二章 屈荊開攸昭的車子送他。 車子里寂靜得很,屈荊原本想打開音樂調(diào)節(jié)氣氛,但又覺得沒必要,索性和攸昭閑談起來:“你覺得我爸媽怎么樣?” 攸昭坐在副駕駛座上看了一眼屈荊,只說:“伯父、伯母人都挺好的?!?/br> 屈荊卻笑道:“你這人愛清靜,難道不嫌我媽吵嚷?而且,也不覺得我爸對你太苛責?” 攸昭怔了怔,說:“不會?!?/br> “真的嗎?”屈荊說,“你可以和我說真話?!?/br> “這就是真話。”攸昭答。 屈荊聳聳肩,轉(zhuǎn)動了一下方向盤。 攸昭斜覷屈荊一眼,知道屈荊的想法,便不得不嘆氣,解釋道:“如果你知道我家人是怎么對我的,你就會明白——我不可能對你父母那樣性格溫和的人有意見?!?/br> 這話題勾起了屈荊的興趣。 屈荊拍了拍方向盤,說:“你家人是怎么待你的?” “你難道不會打聽過嗎?”攸昭說。 他們是相親認識的,又都是成熟的生意人,不可能沒打聽過對方的家庭情況。 “別人說的再多都是‘道聽途說’,不如聽你一句實際?!鼻G道。 攸昭有些無奈,他不太愿意和別人提起自己的家庭情況——但屈荊不在此列。他剛剛主動說起這件事,因為他知道,自己既然要和屈荊結(jié)婚的話,這種事情是不能瞞著的。就算他再不愿意說,也得告訴屈荊清楚。 “是這樣的,我的omega父親是一個籍籍無名的人。我的alpha父親就是攸海,算是有點名氣……” “哦,那可太有名氣了?!鼻G說,“本地應(yīng)該沒有人不認識他吧?” “可能是吧。”攸昭語氣里沒有自傲,“我的生父和??偼佣嗄?,一直沒有結(jié)婚。海總后來和家境比較好的段客宜結(jié)婚了,段客宜生了個兒子叫攸雍。他和我一樣在攸氏工作。這些你都知道吧?” “那你生父呢?”屈荊問。 攸昭眼神一黯:“很早就過世了?!?/br> 其實,這一點屈荊確實已經(jīng)聽說過了。攸昭的生父叫英儂,和攸海是大學時候的戀人。攸海工作之后得到了段總的賞識,便拋棄了英儂,和段總的兒子段客宜結(jié)婚。英儂被拋棄的時候是懷著孕的,但仍然咬牙生下了攸昭,在攸昭十五歲的時候,英儂因病去世。鑒于當時攸昭還沒成年,法院判攸海要撫養(yǎng)攸昭。就算段客宜十分不愿意,但還是得接納攸昭入攸家家門,否則就是違法行為了。 “你的omega父親葬在哪里?”屈荊問,“找天我們一起去拜祭他——我總得見過你的父親。” 攸昭怔了怔,半晌卻道:“對了,你是不是也要見見??偤投慰鸵耍俊?/br> “見,那得見?!鼻G說,“你安排吧。” 攸昭想了想,說:“你的意思是,我們談婚論嫁了?” 屈荊笑了,說:“不然呢?” 攸昭怔住了。 屈荊卻道:“怎么?和你想要的不一樣?” 攸昭卻說:“不,你以為我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