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春眠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3章 晨光8 傍晚雨還未停, 淅淅瀝瀝的潤澤著大地。 中午艷陽高照, 誰知午后突然一場暴雨來襲。 趙譽被這天氣留在了祥福宮。黃德飛立在廊下,瞧了瞧天色,心里估摸著, 從膳時后到現(xiàn)在, 可有兩個多時辰了吧? 里頭殿門開啟, 彩衣羞紅了兩頰, 端著一只托盤出來, 喊粗使的小太監(jiān)再提熱水進來。 黃德飛似笑非笑地抖了抖手上的拂塵。 蘇貴人柔婉嬌媚, 皇上身邊多年未有新人,想來是一時沉醉,難免失控了些…… 只是照此下去, 風聲若傳到太后那邊去, 狐媚禍主刁蓄險心的罪名蘇貴人是逃不掉的。屆時皇上也要被喊去敲打一番,畢竟龍體不宜過度傷損,還得以大局為重。 黃德飛胡思亂想著,不免又覺得皇上不容易。 在位這么多年,顧念前朝,顧念后宮,殫精竭慮, 恤下溫厚,皇上名聲極好。只是這好名聲后面,萬般壓抑苦楚旁人不見,也只有他這個身邊近侍窺得一二罷了…… 私心想著, 也希望皇上身邊有個知心解語的人…… 論如今后宮人眾,可沒一個是皇上為著自己喜好選的,考慮的更多的是各家的勢力平衡,為著蘇家并無能人,不至外戚專大,這才從四大家族中點選了底氣最虛卻運道極好的蘇氏。 蘇皇后倒也賢惠,前些年身體好的時候,將后宮打理得井井有條,免了皇上不少麻煩?;噬虾髮m也簡單,連今年選上的秀女也算上,不過那么幾個人。原本后宮是極安寧的。自打后來皇后病重,朝中廢后的折子一出,好像四面八方的人都突然涌了上來。覬覦著皇長子,覬覦著后族之位,覬覦著皇上的另眼相看。 皇上為寬慰蘇皇后,也為做出看重蘇家的態(tài)度,心中再如何不愿,如何覺得氣憤、羞恥,也不得不接受蘇家送進來的人。 “黃公公,喝杯茶?!币慌缘呐暣驍嗔它S德飛的思緒,側(cè)過頭去,見曼瑤笑容可掬的端著茶遞了過來。黃德飛笑了笑,謝過她,口里也著實渴了。 屋中,福姐兒軟綿綿地倚靠在趙譽身上。 兩人如今不是在那黃花梨木榻上頭,趙譽后來將她抱到了內(nèi)殿的帳子里。 昏昏沉沉枕在他臂彎上睡了片刻。昨夜誰都不曾安眠,趙譽一夜未曾闔眼,懷中攬著佳人,睡一時醒一時。 福姐兒羅衫半解,茜色對襟春衫不知何時解了去,只著一件極薄透的小衣。細紗裙子凌凌亂亂,修長的脖子上頭一道明顯的紅印子,像被誰掐出來的一般。 還未睜眼,男人又纏了上來。 她長發(fā)披散,被抱坐在他身上,微微仰起頭,濃密的黑發(fā)海藻一樣鋪在他腿上。 趙譽掌心流連在淡粉色繡茉莉花枝的小衣外,隔著輕薄衣料不輕不重地握著……,微瞇海浪潮涌的黯色眸子,坐起身來抿住她的嘴唇。 福姐兒紅著臉,強忍羞意承受著…… 他擁著她淺眠,緊緊箍著她不許離去,醒過來便這般相擁親吻,趙譽卻獨獨沒有真正讓她成為女人…… 福姐兒伸手撩了簾子,想瞧瞧外頭的天色。趙譽順勢欺上來,埋頭在她緞子般柔軟發(fā)亮的發(fā)上,鼻端深嗅那淡淡的發(fā)香。 潺潺的雨聲似乎永遠不會停歇。 福姐兒有些泄氣的想,趙譽不肯真正的臨幸,是否擔憂她真的有了龍嗣……他總不至于如此寡欲,如柳下惠般即便這樣的親近也未曾失控過。 若鄭玉屏所言是真,趙譽不過是立起蘇家這樣一個屏障,免去各家相爭的麻煩,心里卻不是真的重視蘇家,故而自不會讓她真的懷上他的孩子。 福姐兒悶悶地伏在那看著窗外的雨,聲音啞啞地道:“皇上今兒不理事了么?” 趙譽掌心在她背上輕揉,滑過凹下去的后腰,落在她緊束的衣帶上,掌心的溫度透過衣料傳來,叫她不自在地扭了下身子。 聽他慵懶地聲音傳來。 “人不留朕,天留朕……” 指尖勾住翠綠衣帶,指頭在她腰側(cè)點彈勾按逗著她玩…… 福姐兒被他弄得麻癢難當,不由自主地扭了下身子,回過頭來去扯他的手:“皇上……” 趙譽捧住她的小臉,嘴唇點在她嘴唇上面,親一下,再親一下…… 福姐兒輕輕掙扎著,喘著氣推他:“皇上,您好重……” 趙譽不輕不重地咬了下她,面色柔和聲音帶了幾許寵溺:“真嬌氣!” 話音才落,就聽外頭傳來一陣喧嘩。 似是一群人阻攔哀求著。 聽得黃德飛勸道:“殿下,萬歲爺正忙著,可不是您來求見的時候,趕緊回去守著皇后娘娘,下這么大雨您這樣奔過來,若是染了風寒可怎么好?” 光華黑沉著臉,身上被雨淋濕了一片,望著跪在前頭阻著她的一排人,咬牙道:“你們都給本宮滾開!” 揚聲高呼:“父皇!父皇!” 趙譽的面容霎時沉了下去。 他素來寵溺這個好不容易得來的嫡女,又憐惜她嬌弱,依照前朝皇子的份例供著她,縱由她摘星星,射月亮,只要能哄她高興,便一味由著她去。 卻不料她竟驕縱到?jīng)_撞到他頭上來。 明顯察覺到福姐兒瑟縮了一下,趙譽撫了撫她的臉,松開她從帳中站起身來。 福姐兒擔憂地喚他:“皇上?” 趙譽回頭朝她點了點頭:“你就在里面,不必出來?!?/br> 福姐兒抿唇應了。趙譽從旁拾起九龍朝服,闊步走了出去。 宮殿大門陡然被從內(nèi)打開,廊前階下的眾人紛紛回過頭,見是皇上走了出來,連忙施禮。 光華潦草地給趙譽請了安,也不等趙譽說話,起身就欲朝他身后的殿內(nèi)沖。 趙譽伸臂將她攔住,風云涌動的眸子沉沉凝望著她。 “光華,你想干什么?” 光華公主跺了跺腳:“父皇!那賤人妄自施為,氣得我母后病重,光華如何能饒她?” 趙譽眸色深沉不見底,面容絲毫未變,周身卻陡然平添了幾分威壓。 光華有些恐懼地退后半步,就快脫口而出的惡言惡語強行憋了回去。 趙譽牽起唇角,淡聲道:“你適才喚她什么?” 光華下意識地:“賤……” 肩頭倏然落上一只手掌,寬大有力。趙譽稍嫌粗糲的指頭輕輕捏了捏她的肩,微笑道:“你再想想,你該呼她什么?” 光華愕然地望住父親。 隱約地,有種巨大的不安朝她涌了過來。 父皇此時的模樣,好像只要她敢再罵那女人一句,他就狠得下心捏碎她的肩骨。這一認知嚇壞了光華。她在父母親面前,自來伶俐可人,慣會討她父皇的歡心,今日實在因著母親險些喪命而沖動了些,當著趙譽的面兒就說出了這種粗鄙之言。 她深知趙譽是極重規(guī)矩的人,自己當眾口出污言,著實不合公主身份。 光華登時有些后怕。 趙譽收回手,淡淡地令道:“送公主回去?!?/br> 侍人上前,半拖半拽地帶走了光華。許是被趙譽的神色震懾住了,光華沒有掙扎。 黃德飛湊步上來,跟在趙譽后頭低低地道:“皇上,今兒蘇貴人侍寢,可要知會敬事房記檔?” “不必了?!壁w譽極快地留下這話,朝前邁了幾步,又回過頭來,眼眸瞭過身后的殿宇,又瞧了瞧跪了一地的侍人。 趙譽道:“好生服侍?!?/br> 雖未說服侍的是誰,可在場誰不明白?蘇貴人今日承寵,皇上甚至為了她委屈自己的掌上明珠…… 眾人伏地應了,黃德飛擎了把傘過來,道:“御輦在外……” 趙譽在祥福宮流連了整個下午,福姐兒心情難以放松,又怕說錯話,又怕做錯事,又給他摟著親得七葷八素…… 福姐兒叫人備了水,浸泡在溫熱的水里回想今天的事。 若非她冒險試了試,蘇皇后會不會真的一命嗚呼? 可轉(zhuǎn)頭來,她的女兒光華卻打上門來。 蘇皇后身邊的人不可能不將今日事說與光華知道,光華卻在明知趙譽在她房里的時候強行要闖進來罵她…… 是誰在一直不斷地挑唆光華為難她? 她是蘇皇后手中的棋,她誕下龍嗣,蘇皇后就能養(yǎng)在自己名下……光華與她過不去,簡直就是在打亂蘇皇后的陣腳。 這個背后挑唆之人,與栽贓陷害她的人,會是同一個么? ……………………………………………… 夜里掌了燈,坤和宮內(nèi)殿悶沉沉的,張嬤嬤端了藥碗進來,輕聲道:“娘娘,藥來了?!?/br> 蘇皇后艱難地睜開了眼睛,嘴唇動了動,喉嚨嘶啞得說不出話來。 張嬤嬤似明白她的心意,伸手捂住她枯瘦的手,“娘娘,皇上剛才下了賞賜來,在隔間兒庫房里堆得滿滿當當?shù)?,娘娘能醒過來,皇上高興還來不及,這會兒準是被政務纏住了不得脫身,要不早就奔娘娘宮里來了?!?/br> 正說著,岳凌挑簾進來,一雙哭腫了的眼睛看了眼虛弱的蘇皇后,“適才秋霜打聽來,皇上今兒下午沒回紫宸宮,在蘇貴人的祥福宮里耽了大半天光景?!?/br> 蘇皇后眸子掙了下,眼底的微光慢慢的散去了,順著眼角落下幾滴清淚。 張嬤嬤心疼地替她擦著眼淚,朝岳凌打眼色示意她別再說,柔聲哄著蘇皇后道:“娘娘還不知咱們皇上么?那是為著十姑娘是咱們皇后的侄女兒,只要皇后想皇上做的事兒,皇上哪件兒皺了眉頭?如今娘娘可有盼頭了,若是一擊即中,這便有了龍種,可不正遂了娘娘的心愿?那十姑娘也不枉進了回宮,給娘娘出了回力呢?!?/br> 蘇皇后明白她的意思是殺母留子。福姐兒的出身到底是個隱患,與其將來被人揭出來遞給人剿滅蘇氏一門的把柄,還不如待利用完后,自己絕了這后患。 蘇皇后當時也是求勝心太急切了些,見福姐兒面容姣好,是趙譽喜歡的類型,就迫不及待催促蘇家將人送了進來。 如今趙譽這樣沉溺,只怕將來她的去留已不是蘇皇后自己能決定得了的了。 張嬤嬤替她抹了淚,握著她手道:“娘娘,您不用憂心。十姑娘柔婉順從,不敢忤逆娘娘的。若真有不受控的一天,娘娘手里還握著她的把柄。” 蘇皇后眨了眨眼睛,好像沒有聽懂這話的含義。 張嬤嬤取了藥碗在她唇邊,笑道:“娘娘忘了?咱們打聽到清溪縣的那個秀才?” 蘇皇后眸光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