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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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下了裴遠,謝淮神色冷冷地走到營帳前,停頓一瞬, 終究還是揚手掀開了帷幕。 營帳中,小表妹正俯身給五皇子的右手涂藥。好像不久前,她也這般照顧過他。 ……太礙眼了。 “……” 謝淮雙手抱袖倚在帳旁,孤眸深深斂起,掩去其中的情緒,一言不發(fā)地盯著五皇子的右手瞧。 “……表哥?” 若若瞧見了謝淮,神色頓時有些激動,飛快走到他身前,低聲道:“你終于回來了!怎么辦?我闖禍了,五皇子為了救我傷及了右手……” “是嗎……” 謝淮聞言覷了她一眼,見她面上除了擔憂再無其他,便緩了緩冷冽的神色,心中也如明鏡敞亮了幾分。 看來小表妹,對這位五皇子并無他意, 謝淮放下心,才朝臨徽行禮:“五皇子?!?/br> 臨徽不便還禮,輕輕頜了頜首:“謝淮上將。” “家中表妹不懂事,給五皇子添麻煩了?!敝x淮漫不經心般地將若若拉到身后,淡淡道:“五皇子千里迢迢來到半里關,卻傷了手,真是受苦?!?/br> “哪里會?!?/br> 臨徽垂眸一笑,不動聲色的:“有若若為我醫(yī)治,便是幸事,談何受苦?” 謝淮輕輕笑了一聲,按了按若若的頭道:“我這個表妹向來笨手笨腳,沒干過伺候人的事,還是我來為五皇子醫(yī)治吧?!?/br> 臨徽心中微動,不置可否, “……你來?” 若若掀了掀謝淮的衣袖,驚疑地瞧了他一眼:“你會救人嗎?” 不會,他只會殺人。 但這話才不會告訴小表妹呢。 謝淮溫良地撫了撫她的發(fā),語氣難辨道:“不就是包扎一下手嗎?又不會將他的手給醫(yī)廢,放心吧?!?/br> 若若:“……” 臨徽:“……” “好吧?!?/br> 最后,若若還是勉勉強強離開了,只是還一步一回頭的,眼神中略藏擔憂。 待若若走后,謝淮恢復了淡淡神色,竟真的從容坐下,一言不發(fā)地執(zhí)起紗布,為臨徽包扎右手。 營帳中一時寂靜。 臨徽垂眸沉默些許,才道:“多年不見,你沉穩(wěn)許多?!?/br> 從前安王世子僅僅挑撥幾句,謝淮便能動手將他一頓毒打,如今瞧見若若為自己醫(yī)治,謝淮竟能心平氣和地坐下了。 謝淮面不改色,淡淡道:“因為我知道,是我的就是我的,誰也奪不走。” “……” “就是天命,也奪不走嗎?” 臨徽凝眸問了一句,面色不顯,語氣中卻暗藏波瀾。 謝淮頓了頓,眼瞼微抬,晦暗地瞥了他一眼。 臨徽也不欲與謝淮遮掩,直接道:“等回晉安,我便向父皇求旨,為我和若若賜婚……你是若若的表哥,與她一起長大,情分不同。我想問一問你,是如何想的?” “……” 謝淮沉默下來,垂眸望著手中紗布,良久,才作答道:“五皇子身世高貴,才識過人又穩(wěn)重得當,于世家姑娘們而言自然是好一歸處。不過,前提是你……” 他一頓,語氣低沉道:“得是個活人。” 臨徽凝頓,語氣篤定道:“你想殺我?!?/br> 不錯,在半里關中,四處是謝淮的人手與勢力,謝淮此時想殺他是最好的時機。換作是他,也會起動手的念頭,甚至會付諸行動。 但是…… 臨徽眉間微凝,定定地望著謝淮道:“但你不會殺我?!?/br> 謝淮諷笑,反問道:“為何?” “因為你的表妹,就在這里。” 人說打蛇打七寸,戳人要戳軟肋,臨徽跟朝臣打了多年交道,如今很是得心應手。他抬了抬受傷的右手,語氣輕輕:“世人說你冷血無情,你不放在心里,可有一日,她也恨你骨子里的冷漠……你怕不怕?” 自然,是怕的。 謝淮的眸中浮起幾分寒霜,良久,卻低笑一聲:“那就讓她永遠活在謝淮是良人的夢里,不就好了?” 臨徽面色一變,凝重地望了謝淮一眼。 “五皇子殿下!” 營帳外忽然傳來裴遠的聲音:“關中新來了幾匹赤馬,您可要出來瞧一瞧?” 聞得帳外的聲音,臨徽心中繃著的弦驀然松了幾分,應道:“好。” 又與謝淮作別:“有人邀約,恕不相陪。” “……” 謝淮沉默不語,眉間微微深遠,一言不發(fā)地由著臨徽從他身側越過,離開了帳中。 待臨徽走后,他卻嘆了嘆:“可惜。” …… 阮青令此行奉命前來鎮(zhèn)北,實有護送五皇子的之命。在鎮(zhèn)北城王府中,匆匆聽聞五皇子在半里關受了傷,他不容多想,只能動身去半里關看望。 一入半里關,還未見著五皇子,便先見到了心事重重,在營帳外踱來踱去的四meimei。 阮青令挑了挑眉,出聲道:“一段時日不見,怎么清瘦了幾分?” 若若回過神,揚笑道:“哥哥!你怎么也來半里關了?” 阮青令朝她笑了笑:“聽聞五皇子受了傷,前來看看?!?/br> 一聽這話,若若瞬間便低落下來,幾分愧疚道:“五皇子因救我才受了傷,他的右手青紫了一片,傷勢不輕……” “是嗎……”阮青令沉吟一聲,卻寬慰若若道:“不必太擔心,待我去瞧一瞧,若是有什么大事,擔在我頭上便好。” 若若一恍,怔然地望著阮青令:“……” 與冷傲的謝淮不同,從小到大,阮青令都是位內斂深沉的長兄,縱然話不多,卻總默默無聞地對他們好。 這么多年過去了,他還是與從前一樣。 瞧見若若眼里的恍惚,阮青令神色清遠,輕聲問道:“嗯,怎么了?” 若若回過神,連忙道:“哥哥不用去了,謝淮表哥如今正在照顧五皇子?!?/br> “……哦?” 阮青令聞言不禁浮起幾分笑意,意味深長道:“你讓謝淮照顧五皇子……” 不怕謝淮把五皇子弄死啊? 阮青令在心中暗想道。 若若卻會錯了意,接過他的話來,憂慮道:“讓謝淮表哥照顧五皇子,可是不太好?畢竟謝淮表哥從小到大都沒照顧過人……” 阮青令:“……” 是這樣? 罷了,讓謝淮“照顧”五皇子也好。若是能照顧成兩敗俱傷,那就最好不過了……反正,無論如何也波及不到安國侯府。 阮青令輕嘆一聲,卻還是問了問若若:“我問你一句,你這次前來鎮(zhèn)北,可是真心的?” 若若聞言,思量了他的言下之意,答道:“是真心的?!?/br> 阮青令陷入沉默之中。 四meimei來鎮(zhèn)北是真心,對謝淮也是真心。若是讓五皇子強求,反而置她于難處之地了。短短一瞬間,若若的一句“是真心”,已經讓阮青令收回對五皇子的同情了。 阮青令眉間似雪,無奈道:“是真心便好。譬如朝露,去日苦多,若有什么想要的便放手去爭取,哥哥也會幫你?!?/br> 寒霜卷過,沙雪也飛揚。他的話落在遠去的風雪里。 若若本該感動萬分,心中卻不知為何的,回蕩起久經不散的惆悵。阮青令待他們這么好,可何時為自己想過幾分? 她朝阮青令說出了心里話:“你總在為別人著想,什么時候也為自己想一想呢?” 不想她如是說,阮青令一怔:“……” 若若垂眸盯著裙畔的冬草,低聲道:“從前在府中時,你乃兄長,便什么都讓著我們,可我有時也想讓你一爭一爭……” “因為什么都不爭的話,不就連開懷也無法擁有了嗎?” 若若仰眸,悵然地望著阮青令:“我覺得你從未開懷過?!?/br> 阮青令眸色深恍,掠過幾分流光。 是啊……他從未開懷過。 回想起這過去的歲月,作為兄長,作為學生,作為臣子……似乎都是在為別人而活。久而久之,他都忘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或者,他什么都沒想要過。 良久,阮青令容色清遠,卻緩緩抬袖,猶豫地摸了摸若若的發(fā),嘆息道:“這些……已經足夠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玄玉、27327944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小九 29瓶;酒玖愛rourou 10瓶;朝祀小甜豆 5瓶;夏天嘩啦啦 3瓶;26511842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