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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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拼了!” 謝淮側手揮刀,從容不迫,將他手中長刀削去了一半。 而那人視死如歸,竟也不懼,扔去利刀,撲到謝淮身上。謝淮避開,腰間的香纓卻不經意被他扯下,掉落在地,頃刻間染上污痕。 謝淮神色瞬冷,飛快將香纓拾起,然后一腳將那人踹到地上,狠狠地踩住他的手:“誰讓你……動我的東西?” “啊——” 那人痛聲哀嚎。 “少將。” 鎮(zhèn)北的將士前來勸阻:“鎮(zhèn)北王吩咐,勸降為上,莫要威逼太過?!?/br> 謝淮斂了斂眸,冷哼一聲,抬腳離開。 待行到山崖外,聞得山風寒涼,遠眺青穹高遠,想起千里外的晉安,心中才漸漸歸于平靜。 謝淮垂眸,凝望著手中香纓,忽道:“晉安的事如何了?” 話落,夜初便如鬼魅般出現(xiàn)在謝淮身側,沉聲道:“回稟主上,我們的人已到了晉安,萬事俱備,明日屬下亦會親自回去,定將您囑托之事辦好?!?/br> “……” 謝淮聞言,沉默一瞬,道:“但愿那個小病秧子能喜歡。” 《禮部.內則》有云,女子十年不出,十有五年而笄。 年月匆匆,如流水而過,轉眼間,若若已年至十五,是日,安國侯府中舉行了若若的及笄禮。 阮連臣請來了晉安城中德高望重女夫子作若若及笄禮的正賓,一大早的,便與安羅漣上前迎接,行過揖禮。 開禮后,正賓行至席上,高聲吟頌:“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志,順爾成德。壽考惟祺,介爾景福。”便一舉玉梳,為端坐在及笄席上的若若梳頭加笄。 青絲綰起,雪容清絕,長長的睫毛似扇般撲下,若若端坐在席,心中恍神。 一轉眼……都活到十五了。 按書中所記,她原該在一年后死去。雖今非昔比,但世事難料,她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明天。 然此情此景,卻教若若想起遠在鎮(zhèn)北的謝淮來。那一瞬,她暗中攥了攥掌心,浮起幾分斗志——還瞧見謝淮成為將軍,怎么能輕易死去? 養(yǎng)成,絕不可半途而廢。 及笄禮十分繁瑣,經過了初加,還有一拜、二加、取字、聆訓等禮節(jié)。 待禮成時,若若身著大袖襦裙,云鬢簪上金釵冠,耳佩皎皎東珠,行至阮連臣與安羅漣面前,俯身作禮道:“謝恩念養(yǎng)十余年,請父親母親受若若一拜?!?/br> 小女兒長大成人,如珠似玉般。 阮連臣清容浮起幾分感慨,深嘆道:“你十五的生辰禮,爹爹還沒送。如今爹爹答應你一個心愿,你想要什么盡管說來。便是摘星捧月,我也要應允你?!?/br> 若若恍了恍,淺笑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如今還沒想好,日后告訴爹爹吧?!?/br> 阮連臣但笑不語。 安羅漣萬分動容,拭了拭眼淚道:“一眨眼過去,我們若若已經十五歲了,想當初五歲時,才這么小一點……” 安羅漣容色感嘆,伸手比劃了比劃。 一時間,匆匆的歲月仿佛便在她素手中流淌而過,朔雪院的侍女們望著她的掌心,紛紛有些感傷。 小公子阮青君歪頭瞧了瞧安羅漣的手,卻忽然奶聲奶氣道:“jiejie五歲時這么矮呀!同三歲的我差不多?!?/br> 若若:“……” “噗——” 院中寂靜一瞬,響起幾聲忍俊不禁的笑聲,惆悵與感傷因小公子的話一掃而去,侍女們彎了彎眉,掩袖而笑。 阮連臣清眸亦浮起笑意,對小公子訓誡道:“不許這么說你jiejie,你jiejie只是身量嬌小了些?!?/br> ……這么說有差嗎? 若若玉眸微凝,持懷疑態(tài)度。 待及笄禮成后,已是日暮時分。四皇子,五皇子與臨薇正好拜訪安國侯府,幾人贈了若若禮,在亭中說了一會兒話。 臨薇不禁嘆道:“一眨眼大家都長大成人了,可最教我懷念的,卻是從前在鹿鳴書院的日子?!?/br> 傷春悲秋倒不像臨薇的風格,若若思量一瞬,問道:“遇到什么不開懷的事了?” 臨薇頓時面露愁色,深深嘆道:“我那個母妃,日日拉著我看世家公子的畫卷。你說這么著急把我嫁出去做什么?嫁人有什么好,還不如去鎮(zhèn)北從軍殺敵呢……” 臨御聽得此話,悠悠笑道:“是啊,讓皇姐嫁人還不如讓皇姐去鎮(zhèn)北從軍,畢竟霍霍敵人總比霍霍晉安的世家公子來得好?!?/br> 臨薇咧嘴:“你這小子……” “我可沒說錯?!?/br> “我看你是想挨打!” 姐弟二人一言不合,竟打了起來。從這一點看來,倒與兒時沒什么不同。 這一側,一直沉默的臨徽忽然望了望若若,輕聲道:“你也覺得……嫁人不如,去鎮(zhèn)北好嗎。” 若若恍了恍,一時以為他說的也是去鎮(zhèn)北殺敵,不禁道:“我去鎮(zhèn)北……是不是不太合適?” 臨徽微怔,半晌,垂眸溫和一笑:“也是,晉安于你而言,更好?!?/br> 若若笑了笑,忽然道:“對了,五殿下,今日都來安國侯府了,不去見見想見的人嗎?” 言中指的,就是阮青瑜了。 這些年,臨徽與阮青瑜雖并未走到一起,但同在鹿鳴讀書,情誼也算不淺,若推一推他們,說不定他們便能結成良緣了呢? “……想見的人?” 臨徽頓了頓,挑眉望若若。 若若俯身,笑盈盈道:“是啊,喜歡就去見面,心動就去追求,至于身份地位都往后稍稍,不然以后會后悔哦?!?/br> 臨徽望著她如玉澈然的雙眸,心中悸動。良久,他垂眸,低聲道:“想見的人,已經見到了啊?!?/br> “是嗎?” 若若攏袖,訝異道:“你見過二jiejie了?” 聞得二jiejie三字,臨徽神色頓了頓,抬眸輕輕望來,忽笑道:“……癡兒。” 若若:“……剛才,你罵我了是吧?” “沒有呢。” “……罵了吧?!?/br> “沒有哦?!?/br> “……” 眼見暮色昏沉,臨御臨薇他們便辭別回了宮去。若若回到朔雪院,開始拆起大家送來的禮。 先看的是阮青令送來的木盒,打開一瞧,竟見一本古書,書上題有《詩文墨客》四字。若若恍了恍,想起前幾日瞧見五皇子時,他說陪阮青令去墨書坊看古書…… 原來那時,阮青令是在為她選及笄禮嗎? 若若甚是感動。 再看其余人送來的禮,見阮青瑜送了只碧玉簪,阮青煦送了清翡珠。而臨薇贈了一枚寶劍,臨御贈了崇華寺的平安符,臨徽贈的乃幅雪色圖。 都是很好很好的東西。 可若若垂眸瞧著雪色圖,心中微微出神。 這里……都沒有她最想要的東西, 夕陽西下,暮色沉沉,廊下檐燈微起,映出幾分朦朧。海棠樹下墜著的風鈴泠泠作響,記得那是從前,謝淮幫她掛上去的。 若若嘆了嘆氣,心中惆悵—— 怎么謝淮沒有送禮來呢? 哪怕是鎮(zhèn)北的一抹黃土,她也喜歡啊。 思及此處,若若不禁霧了霧玉眸。想著端坐著憂思更重,她悵然起身,提著寬袖襦裙的裙擺,沿著長廊一路失神地走去。 轉眼間,不知不覺便走到了從前謝淮住的院子。 院門輕閉,門前無人走動,甚是冷清。門內沒有一個叫謝淮的人在等她,捏著她的鼻翼說她蠢笨。 “……” 若若垂了垂眸,思緒萬千,想了想,忽然鬼使神差般的,推開那扇門。 然門一推開,卻瞧見瑾王的暗衛(wèi)夜初,恭敬地立在院中,笑道:“若若小姐,屬下恭候多時了。” 若若驚愣不已:“……什么?” 夜初卻探手請道:“請小姐隨我來。” 若若:“……去哪里?” 夜初笑道:“去瞧小姐的表哥謝淮……送給小姐的禮。” “……”聽到謝淮二字,若若蒙蒙的玉眸頓時如星辰乍起,擦亮一縷光來。 …… 夜初攜著若若,卻是一路出了安國侯府,行到了晉安城的一條隱蔽長街中。此處乃晉安城的暗市,白日里僻靜無聲,唯在夜間繁華熙攘。 若若立在長街中,身側走過各色的人,本以為該擦肩而過的,他們卻紛紛駐足停頓,竟仿佛不約而同般,朝她行禮道喜。 有年僅幾歲的稚童糯聲笑道:“jiejie,十五歲生辰快樂。” 有約摸二十的姑娘盈盈行禮:“祝小姐生辰快樂,歲月安好?!?/br> 甚至有華發(fā)蒼顏的老奶奶,撫了撫她的手和藹道:“小姑娘生得真俊,日后福澤綿長,福澤綿長啊?!?/br> “謝謝!” 若若心中開懷萬分,雙眸瑩瑩,立在夜中街頭,一一笑著道謝。 過了一瞬,有一書生提著幾卷長幅過來,朝若若遞上筆墨,垂眸笑道:“在下有幾句古詩,卻都缺了其中一個字,不知小姐能否幫忙填上?若填得一幅,便能拿一份禮?!?/br> 若若接過筆,輕輕笑道:“好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