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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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不是喜歡跟人扯皮的性格,在不愿意直接把人摁死了的情況下,下意識的選擇退避是很正常的事。 通俗一點來說,可不就是害羞了嘛。 江樂晃著凳子,看著天上一朵朵炸開的煙花,說道:“雖然害羞是人之常情啦,但是咱們這種職位吧,感情上最好還是干脆利落一邊比較好?!?/br> “不然失去了要后悔一輩子的?!?/br> 顧楊沒出聲。 他將目光從江樂身上移開,重新看向夜幕星河之中綻放的煙花時,放在一邊的終端震動起來。 顧楊偏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來電顯示是北邊境通訊轉(zhuǎn)移中心。 江樂也看了一眼,笑了一聲:“謝凌秋的吧?!?/br> 顧楊點點頭,拿著終端站起身來。 “去吧去吧?!苯瓨窋[擺手,“通話時間只有五分鐘,好好珍惜。” 邊境想要跟外界通訊,都是要提前很久打申請的,申請通過了,通話時間也只有五分鐘。 這一點顧楊很清楚。 只不過他一直都沒有這樣的需求,對于這個東西有多麻煩,也沒個十分具體的概念。 不過能卡在這個時間點上打回來,估計通訊中心那邊,是賣了他這位屢立大功的新晉中校的面子的。 顧楊走進屋子,打開隔音模式,把外邊熱鬧的煙花聲屏蔽在外。 “老師新年好!” 謝凌秋的投影蹦出來。 他的聲音還是顧楊印象中熟悉的綿軟,但有些沙啞,像是不平整的冰糖塊。 他身上的戰(zhàn)斗服有些破損,臟兮兮的,身上掛著傷痕,傷痕周圍有不少納米醫(yī)療機器人在忙忙碌碌。 “你……”顧楊皺了皺眉,“剛從戰(zhàn)場上下來?” “小事,就是昨天臨時收到了線人的情報,緊急出動了?!?/br> 謝凌秋側(cè)過脖子,讓醫(yī)療機器人更加方便一些,然后說道:“因為申請到了今天的通訊權(quán)限,所以有點趕,沒來得及收拾好。” 實際上謝凌秋帶著一身的傷和周圍飛舞的醫(yī)療機器人沖進通訊中心的時候,不少通訊兵都嚇了一大跳。 像這種受傷了還非要過來的人,實在是不多。 畢竟難得跟家里人通訊一次,基本上都是想讓家人知道自己過得很好的。 所以受了傷,大都寧愿放棄這次機會也不會執(zhí)意跑過來。 但謝凌秋不這么覺得。 他想到顧楊是一個人過年,就覺得這一次通訊他必須要來。 顧楊那邊的煙花十分燦爛。 是北邊境線上看不到的美景。 “煙花真好看?!敝x凌秋說。 顧楊點了點頭。 “老師看了我最近的情報嗎?”謝凌秋的語氣輕快而跳脫,半點不因身上的傷痕而凝滯。 他露出一個無比燦爛的笑容來:“我厲害吧!有沒有你當年的風范!” 顧楊想了想,肯定的點了點頭。 “比我當年還要好很多?!?/br> 顧楊當年可沒有謝凌秋這么好使的天賦。 雖然謝凌秋還是把吞噬的特性掩藏了起來,但光是cao縱影子這一點,已經(jīng)足夠在戰(zhàn)場上所向披靡了。 謝凌秋露出被夸贊之后美滋滋的神情。 “那你有沒有變得喜歡我一點?”他問。 顧楊愣了兩秒,這才想起他之前拒絕謝凌秋的時候,無比明確的說出了“我不喜歡你”這種話。 顧楊想到江樂說的失去,微微抿了抿唇,而后像是確認一般的開口問道:“謝凌秋,你喜歡我什么?” 謝凌秋也愣住了。 他本來就是隨便口嗨一下,也沒指望得到顧楊的回應(yīng)。 甚至于說,他都做好了再一次被顧楊說“我不喜歡你”的準備。 顧楊突然鄭重其事的這樣問了,他反而變得有些無措起來。 顧楊沒能在第一時間等到謝凌秋的回答,心中不知從何升起了幾絲細微的酸澀。 他長出口氣:“我想你也許還分不清憧憬和……” “不,我分得清?!?/br> 謝凌秋打斷了顧楊的話:“我喜歡你,顧楊?!?/br> “你就是我的理想?!?/br> 作者有話要說:靠,我甚至覺得這里可以標個正文完[??? 第三十六章 顧楊一時間有些呆怔。 他沉默片刻,重復(fù)道:“理想?” 顧楊有點想不明白,謝凌秋到底是怎么會把他當成理想的。 顧楊知道,他的戰(zhàn)術(shù)、他的思路和特殊的人生歷程的確可以勉勵人,也可以作為學習目標。 但上升到理想的層面,他就真的覺得不太應(yīng)當。 他沒有資格得到這樣的殊榮。 謝凌秋小心的打量了一番顧楊,從中嗅到了對方似乎在考量什么的味道。 只是他卻不能明白,顧楊那一臉匪夷所思是什么意思。 謝凌秋有些不高興:“你不相信嗎?” 這種問題,放在平時,顧楊是懶得回答的。 但是這一次他略一思忖,直言道:“我不認為我值得成為理想?!?/br> 哪怕他當初救下了謝凌秋,幫助了他。 可他救下的、幫助過的人那么多,顧楊自己都數(shù)不清了。 那些人最終都有了自己的生活。 就比如那個小姑娘,也已經(jīng)成了家,過得非常平和幸福。 救下他人這種事情,顧楊是從來不當成功勞的。 就像曾經(jīng)那個幫助了他之后迅速前往了下一個任務(wù)地點的偵察隊一樣。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職責。 醫(yī)生的職責是治病救命,教師的職責是教書育人,學者的職責是認真科研。 而軍人的職責,保家衛(wèi)國。 殺匪救人是他分內(nèi)之事。 看到了就救。 實在談不上功勞。 所以謝凌秋因為他救了他,而將他視作支撐與理想,對于顧楊來說,稍微沉重了些。 “我又不是因為你救了我才把你當成理想的?!敝x凌秋不太高興的抱怨,“我以前在研究所的時候,見過你就任少將時的儀式?!?/br> 顧楊愣住。 謝凌秋回想起來,忍不住露出個笑來,又扯到傷口,齜牙咧嘴地收了回去。 但他仍然沒有收住話頭:“那個時候,你可耀眼啦——當然,不是說現(xiàn)在的你就不耀眼了,但是就是有點……灰撲撲的?!?/br> 顧楊被謝凌秋這形容說得有點想笑。 但又笑不出來。 他已經(jīng)不太記得當年成為少將時的心情了。 但那個時候,大約是意氣風發(fā),自信而閃耀的。 成為將級,意味著他真真正正的踏上了通往理想階梯,而不是始終在門外徘徊不定。 那時候他肯定是很開心的。 由內(nèi)而外的開心。 仔細想想,他馳騁戰(zhàn)場,護衛(wèi)疆土,驅(qū)逐盜匪,未嘗一敗。 在升到中校時得了謝與元帥的青眼,在那之后平步青云,乘著風帆踏浪而行,順順利利的走了很長一段路。 人在萬事稱心如意時,那股自信和成功的光芒是怎么也擋不住的。 只是后來折戟挫銳的事情降臨得太過于突然。 江樂曾經(jīng)說他簡直像是遭遇了中年危機還連個對象都沒有的可悲男人。 以前顧楊嗤之以鼻。 現(xiàn)在想想,竟然有那么幾分道理。 可不就是灰撲撲的嗎。 顧楊輕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