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jié)
“還好嗎?”alha的聲音性感又沙啞。 耳邊噴上炙熱的呼吸, 季嶼眨了眨汗?jié)竦慕廾? 咬牙忍耐。 他往前沖了一下, 差點要上床頭的墻, 就在這時一只寬闊的手掌忽地伸出, 護住了他的額頭。 guntang的掌心毀掉了他最后一絲清明。 季嶼閉上眼,猛地抬唇, 狠狠咬住眼前的大掌。 “呀!” “嗚嗚嗚……” 房間內所有的動靜都在瞬間消失, 只聽得到榻榻米上小嬰兒軟乎乎的哭聲。 心臟砰砰直跳, 季嶼緊抿嘴唇。 賀宙也不好過,他擰著眉,表情里混合著忍耐與痛苦。 榻榻米上,小宇宙抽噎了兩下,又哼唧起來,小腳丫跟受了驚似的一彈一彈。 尾巴連帶衣服被他抱進胸口,小身體縮了起來,他眼睛仍閉得緊緊,只是眉毛和小鼻子皺皺的,睡得極不安穩(wěn)。 一只指尖泛著粉的手從上往下伸出,溫柔地拍上小嬰兒的后背。 不過撫了兩下,哼唧的聲音就小了下去。 小宇宙砸吧砸吧嘴,又甜甜地睡了。 可季嶼還沒來得及收回手,便整個人猛地往下一沖,驟然間失去了平衡,慌亂中他避開小宇宙,把手撐在榻榻米上。 “草!”他扭頭看向身后的人。 “草著呢。” 季嶼頭沖下,一張臉更紅了。 他壓著聲,咬牙切齒:“你他媽的快拉我上去!” “這樣也挺方便。” “方便個鬼!拉老子上去!” 賀宙非但沒聽,反而更得寸進尺。 季嶼上半身一點點被迫探出,最后兩只手都撐在了榻榻米上。汗水順著下巴滴落,他不敢動,生怕壓到小宇宙。 “特么你夠了沒?” 賀宙深吸了下氣:“還早。” “別太過分!”季嶼咬著牙。 兩只胳膊酸軟無比,要不是有小宇宙在,他真想抽死賀宙。 賀宙站在了地上。 否則他們這么大的動靜床肯定得罷工,小宇宙也會被吵醒。 “是真的還早?!彼袂樘故帲瑢嵲拰嵳f。 季嶼還想罵,卻被小宇宙忽然翻身的動作嚇得把話咽了回去。 他的手緊攥成拳,唇抿成一條直線,只有鼻息沉重又急促,暴露了他的情緒。 指針滴答走過,外頭起了夜霧。 坐在墻上的斑紋貓早就不見了蹤跡,可能是去捉老鼠了,也可能是看上了心儀的貓咪,求愛去了,只有那掛在窗上的熱霧一點沒少。 房間里的味道更濃了。 啪一聲,季嶼躺在了地板上。 沒過多久,發(fā)燙的體溫就讓冰涼的地板也變得溫熱起來。 他似乎脫了力,嘴唇無意識地張著,眼睛怔怔地看著天花板,神情恍惚又沉溺,茫然又迷亂,卻沒有任何焦點。 倏地,不知怎么回事,他整個人彈動了一下。 驚恐的神色取代了迷茫,季嶼思緒回籠,抬手用力抓住了賀宙的胳膊。 “什么東西?” “疼、疼……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他眉毛擰起,臉上寫滿了慌亂。 黑暗令他看不清情況,唯有感官告訴他,有什么東西正在不停膨脹,不經他同意,甚至沒有詢問一聲,便自作主張地在他的領地內野蠻擴張,強橫地給予他疼,也給予他恐慌。 “是成結?!辟R宙喉結滾動,言簡意賅。 季嶼愣住了:“什、什么?” 這個詞陌生又熟悉,他一時竟想不起來在哪看過,可即使沒想起來,他的驚懼也未減少一分。 因為更疼了。 之前的快意全部消失,緊張與疼痛取代了一切。 “是成結。”賀宙傾身,在他的耳邊又重復了一遍。 季嶼的腦子轟然炸開。 他想來了!他想起來了! 遲鈍過后,他猛烈地掙扎起來,可這點反抗在賀宙面前根本不夠看,如同蚍蜉撼樹,完全無法逃脫掌控。 生理淚水從眼角滑落,眼尾是一抹嫣紅。 “停下,停下!” “我讓你停下!”他啞著聲喊。 賀宙咬緊牙:“來不及了。” “忍忍,乖?!彼侵亩?,試圖安撫他,“很快就好?!?/br> 季嶼咬緊牙,目露抗拒。 去特么的abo! 去特么的成結! 去特么的很快就好! “快你個頭!” 季嶼覺得自己仿佛被釘住了一般,除了承受,別無選擇。 “你他媽夠了,夠了!” “別別別,疼!疼!我日你爹——” “他在國外。” “……艸嗚!” 所有的漫罵被壓下的唇堵住,消失在唇齒之間。 季嶼紅著眼,再發(fā)不出聲,只能瞪著眼死死地盯著近在咫尺的賀宙。 賀宙也在看他。 他們眼對著眼,既是互瞪,也是接吻。 身上的火涌回心頭,燒得季嶼不爽。 男人的自尊心在這一刻重回,他忽然看賀宙特別不爽,特別不服,于是季嶼伸出手,猛地扣住賀宙的后頸,把他用力按向自己。 ——他用力地回吻賀宙。 他們的目光緊鎖著彼此的臉,都沒有錯過對方最高點時的神情。 — 第二天,季嶼睡到下午才醒。 光線透過窗簾照進室內,耳邊是小宇宙咿呀說話的聲音。 他懶倦地瞇著眼,側過頭。 入眼是賀宙寬闊的肩膀,上面有幾道紅色的抓痕,光是看著便知戰(zhàn)況的激烈。他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忙活什么。 季嶼眨了眨眼,很快悟了過來。 臉一下燒了起來,他扭過頭,閉上眼繼續(xù)裝睡。 被子下的脊背卻悄悄挺直,手也小幅度地舒展。 可就是這么點動作,都讓他酸痛地想要發(fā)出哀嚎。 他忍住了,眼睛卻沒忍住,起了一片水霧。 “醒了?” 一聲壓抑的呼吸被賀宙敏銳地捕捉,他擰過身,看向季嶼。 “啊?!奔編Z隨意應了聲。 賀宙低咳一聲:“身體……感覺怎么樣?” 季嶼毫不客氣道:“閉嘴,別問?!?/br> “……哦?!?/br> 賀宙摸了摸鼻子,神情難得的有些尷尬。 他一手拿著鐵尺,一手拿著抹布。 地上的斑斑點點已經全被鏟掉擦干,看過去干凈如新。 空氣里的曖昧氣味也被凈化器凈化得一干二凈。 除了凌亂的大床和被被子、衣服掩蓋的軀體,光看房間根本看不出昨天發(fā)生了什么。 許久,兩人都沒有說話。 就在這不尷不尬的氣氛中,一只胖胖的小手忽然冒了出來,啪嗒一下搭在了床邊,接著一個小腦袋顫顫巍巍地探出,看到床上的人后大眼睛立刻一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