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身形高大的俊美男人置若罔聞,一雙眼里只有籃球。 費湫湊過去看了眼手機,手機有密碼鎖,但屏幕上卻會彈出消息框。 上面的消息框不停地刷新著,每條都是扣費信息。 “賀哥,你要不來看看?你那個7107的卡一直在扣費呢,別是被盜了吧。” 場上的男人總算停下了動作,轉(zhuǎn)身走向費湫。 他隨手扯了扯脖子上的頸圈,一雙狼似的眸子瞇了瞇,似是有些不耐煩,但最后什么都沒說,走過來拿起手機看了眼。 尾號7107的卡,是他連著房子一塊交給季嶼的,里面有八百萬,當是對他失身的補償。 畢竟他曾把季嶼徹底標記,有了這個錢,他可以去醫(yī)院把標記洗掉,重新找下家,不過季嶼死活不肯,還想著要跟他在一起。 在一起?嗤。 百分百的信息素匹配度又怎么樣?這東西能讓他義無反顧地愛上他,也能讓他毫不費力地折磨他,叫他屈服,叫他痛苦。 畢竟在兩性關(guān)系中,alpha擁有絕對的控制權(quán)。 賀宙動了動脖子,眼神輕蔑地看著手機里的短信。 季嶼還說不是為了他的錢,不是為了他的家世,信誓旦旦地保證不要他的一分錢,結(jié)果現(xiàn)在卻刷得這么歡快。 也是,憑他怎么可能養(yǎng)得起那個小東西。 想起那個小東西,賀宙的眼里一片陰鷙。 那是他的污點,也是他的恥辱。 【您尾號7107的賬戶,于9月11日12:47pos支出12000元……】 【您尾號7107的賬戶……】 短信還在不停地刷,一條接著一條。 賀宙懶得看,隨手把手機翻個面蓋在桌上,朝著場上呼喝一聲,很快又加入了alpha精英之間的強強對抗。 另一邊,季嶼瘋狂shopping。 一直到下午三點他才采購完畢,回去的時候還領(lǐng)了個月嫂回家。 這個月嫂三十多歲,薪資一月一萬二,包帶小孩、打掃屋子、做三餐。 看著月嫂熟練地給家里的小嬰兒換尿布,泡奶粉,逗得小嬰兒哈哈樂,季嶼整個人都舒坦了,安詳?shù)靥稍谏嘲l(fā)上當咸魚。 逛街太累了,他覺得腿都要斷了。 真是打心眼里佩服那些穿著高跟鞋還能逛街的女性,都什么神仙啊。 不過出去走了一遭,也讓他了解到了這個世界的一些大致情況——這個世界和他原來的世界幾乎沒有任何區(qū)別。 他仍在華國,穿來前是什么年份,穿來后仍是什么年份,除此之外,國家領(lǐng)導人沒變,四大銀行的名稱沒變,各大連鎖商場的名字也沒變,甚至那個商場入口處的m牌的冰激凌都是熟悉的味道。 他仿佛仍處在原來的世界,只是換了個身份,還有……身邊熟悉的人都被換掉。 越想思念的情緒越深,季嶼嘆了聲氣。 也不知道那邊怎么樣了…… 他下眼眸,拿起手機,手指快速按了幾個鍵,最后在通話鍵上遲疑不決。 頓了好一會,手指才按了下去。 喉結(jié)動了動,季嶼緊張地吞咽了兩下。 霧氣騰騰的浴室里,水聲嘩嘩不絕。 水流帶走汗水和洗浴用品產(chǎn)生的泡沫,順著一雙修長緊實的大長腿滑到瓷磚上,再被沖進兩邊的下水道。 被主人隨意仍在床上的手機嗡嗡直響,連著響了好幾分鐘才沒了動靜。 賀宙洗完澡,隨意地圍了個圍巾,擦著頭發(fā)從浴室里出來。 沒了衣服的遮掩,充滿爆發(fā)力的堅實肌rou暴露在空氣中,再配上他一米九二的身高,令他看起來宛如一座巍峨的高山,一舉一動都充滿著氣勢。 他把頭發(fā)捋向腦后,露出光潔的額頭,接著伸長手臂撈起手機,上面有三個未接來電,全部來自于季嶼。 賀宙蹙起眉。 季嶼又想干什么? 沒等他回撥電話,手機上就又來了短信,依舊是季嶼發(fā)過來的。 【您好,請原諒我冒昧的打擾。 請問我以后可以偶爾給您發(fā)短信嗎?只是偶爾,并不會麻煩您,您看見了也可以當沒看見。我這么做是因為這個手機號對我來說意義非凡,所以我真誠地懇求您,能夠允許我偶爾給您發(fā)短信。望看到短信后您能考慮一下,謝謝?!?/br> 賀宙挑眉:這又是玩的哪一出? 他回道:【什么意義?】 季嶼喜出望外,又興奮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繼續(xù)回復—— 【這是我父親曾經(jīng)用過的手機號,他……無法陪伴我,所以我想……以此作為寄托。真的很不好意思,麻煩您了?!?/br> 這就是他爸的手機號,但在這個世界,手機號的所有人顯然不是他爸。 他的爸爸不會不接電話。 雖然體感上這個世界和原來的世界沒差別,但到底是不一樣了。 一想,腦袋里鋪天蓋地都是那個男人頂天立地般的身影。 他非常地愛護mama,也很在乎他,會給他輔導作業(yè),也會因為他頑皮拿著皮帶追他,最后不輕不重地在他屁股上呼一下就算完事。 他教他學習,也教他做人。 印象最深的,還是他那寬大的手掌。 會在他失落的時候拍拍他的腦袋,也會在他發(fā)飄的時候拍拍他的肩膀,告訴他男孩子要沉穩(wěn),有擔當。 他們已經(jīng)一個多月沒見了,本來高考完就能回家,這么一穿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見。 好想回去。 而另一邊的賀宙看著這條短信時一臉的古怪。 先不論季嶼的父親十來年前有沒有用過這個手機號,就說這個“無法陪伴”和“作為寄托”就足夠莫名。 季嶼他爸明明還在世,這緬懷的語氣是什么意思? 【你父親不在了?】 【是的。】 看著對方篤定的回復,賀宙給手下打了個電話:“季遠生還活著嗎?” “當然活著呢,怎么了少爺?您的意思是——” “沒什么,就問問。” 掛了電話,賀宙嘲諷地看了眼短信。 套路不管怎么換,本質(zhì)也依舊是個騙子。 還是個愚蠢的騙子。 都落到這般地步了,還妄圖掙扎。 也是可笑。 他倒要看看他在搞什么名堂。 見對方許久未回復,季嶼以為對方默認了自己的請求,頓時松了口氣,真誠地又發(fā)了個致謝短信—— 【謝謝您?!?/br> 作者有話要說: n久之后—— 賀宙:我是你“爸爸”。 季嶼:別說sao話。 賀宙舉起手機。 季嶼暴怒:我殺了你! 第3章 有了這串號碼,也算是找到了點心理慰藉。 放下手機,季嶼攤開手躺在沙發(fā)上。 樓上傳來小嬰兒咯咯的笑聲,伴隨著月嫂哄孩子的低哼,莫名讓這個偌大的空蕩別墅多了些溫馨的氛圍。 幸好,他不是一個人。 季嶼打了個哈欠,他有些倦了。 穿越前連日的高強度刷題和穿越后積累的疲累令他的眼睛漸漸閉上,側(cè)了側(cè)身,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蜷了起來,沒一會便進入夢鄉(xiāng)。 也不知過了多久,季嶼被低低的呼喚聲喊醒。 他揉揉眼睛,從沙發(fā)上坐了起來,對面的沙發(fā)上坐著新聘的月嫂。 “不好意思,我睡著了?!奔編Z看了眼手機,現(xiàn)在已經(jīng)晚上七點多,他居然無知無覺地睡了這么久。 月嫂點點頭:“晚餐已經(jīng)做好,就放在廚房,需要我再去熱一熱嗎?” 季嶼擺擺手:“不用不用,對了,你吃過了嗎?” “還沒。” 大概是因為陌生的關(guān)系,這個月嫂有些拘謹。 季嶼笑了笑:“一起吃吧?!?/br> 這個笑把月嫂看得愣了愣。 造物主果真把所有的柔美都給了omega,即使這個新主人的臉色不太好,笑起來也依舊耀眼,弱不禁風的模樣叫人不由地生出保護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