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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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綿不禁犯了瞌睡,眼皮子直打架,索性丟了書,趴在書案上小歇片刻。 程予下朝歸來,不見宋綿,問了墨畫才知她在書房。 燈光昏黃,宋綿用手枕著腦袋,睡得香甜。長長的睫毛乖順地垂下,雖遮住了那雙撲閃靈動的水眸,卻是另一番恬靜嫻雅之美。 怕她著涼,程予脫下外衣,輕輕替她披上。 宋綿睡得淺,他這一溫柔舉動,卻也弄醒了她。她挺直了腰,揉了揉眼,話里透著nongnong困意 : “五叔?!彼讲攀莻?cè)著腦袋睡得,白皙細嫩的臉頰壓出了一塊紅印子。 程予在她身側(cè)的杌子上坐下 : “困了怎么不回房去睡?” 宋綿忍不住打了個哈欠,說 : “我還有幾本賬目未看完,等看完了再歇下。你累了一天先去睡吧,不用等我?!?/br> 她眼里濕漉漉的,澄澈晶亮。程予攬過她的肩,將她的腦袋靠在他的肩上 : “你不在,我又如何睡得著。如此晚了,再看下去恐怕眼睛也看壞了,不如我念給你聽。” 宋綿靠著他肩頭,只覺安心。闔上了眼,淡淡應了聲 : “你念吧,我聽著。” 程予翻開書頁,一行行地仔細念著。他的嗓音低淳悅耳,似那絲竹之聲。宋綿起先還聽的認真,不知不覺竟又睡著了。( ?° ?? ?°)?最( ?° ?? ?° )?帥( ?° ?? ?°)?最高( ?° ?? ?°)?的( ?° ?? ?°)?侯( ?° ?? ?°)?哥( ?° ?? ?°)?整( ?° ?? ?°)?理( ?° ?? ?°)? 她睡得香甜,燈光照在臉上,柳眉細長,肌膚清透,瑩潤粉紅的嫩唇泛著誘人光澤,美得像是畫中仙。 程予輕笑一聲,輕而易舉地將她抱了起來。 似云候在書房外,聽見推門的動靜,忙轉(zhuǎn)過身,“五爺……” 程予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勿出聲。 似云伺候了他這么多年,自然明白。 程予抱著熟睡的宋綿出了書房,朝臥房走去。 似云垂著眼,直到他走遠了,這才抬頭望去。 他們五爺這般殺伐果斷之人,癡情起來卻是這樣溫柔。這世間,恐怕少有女子能不為之心動。 . 宋綿第二日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睡在床榻上,想來定是程予抱她過來的。 吩咐墨畫伺候她梳洗打扮,宋綿這才去了落梅院。 還未走入花廳,宋綿就聽見里頭傳來男子說話聲。 宋綿放慢腳步,若有所思。 程棠似有所感,轉(zhuǎn)過身來。 不過半年未見,宋綿出落的愈發(fā)清麗脫俗,不過卻是褪去了少女的青澀,添了幾分成熟女子的韻味。 程棠也快記不得,當初剛得知宋綿要嫁給程予的消息時,他是如何煎熬過來的。他不明白,她為何不肯接受他,卻偏偏接受了程予。是因為程予位高權(quán)重、身份顯赫?可程棠不信她是這種人。宋綿一向自持清高,又怎會為了榮華富貴身份榮耀而委身自己。 所以他想親口問問她,到底是因為什么。 宋綿察覺到他炙熱的凝視,卻視若無睹,淡定自若地向程老夫人請安 : “母親?!?/br> 程老夫人柔聲道 : “你最近忙著學中饋,還得伺候仲卿,也累的很,若是無要緊事,這每日的晨昏定省,你就不必來了。” “伺候婆母是兒媳本該做的,怎能無故免去。”宋綿自然明白,程老夫人如何說是一回事,她如何做又是另一回事了。程老夫人這番話本就是說給別人聽的,好博得一個善解人意的名聲,若她真照做了,那可當真是愚昧至極了。 程老夫人笑的祥和 : “難為你一份孝心,可也得保重身子,咱們程家還等著你開枝散葉。我一把年紀了,還指望著你給我添個孫子?!?/br> 宋綿聞言,客套笑笑。在旁人看來,卻是一副嬌羞模樣。 程棠心里像是被灌了鉛,沉重至極。如今她已嫁與別人為妻,也需替別人生兒育女。光是這樣想著,他便覺得五臟六腑都疼,像是快被什么東西腐蝕了一般,痛不欲生。 出了落梅院,程棠遠遠地叫住她 : “宋姑娘?!?/br> 宋綿腳步一頓,閉眼凝息,方才淡然轉(zhuǎn)身 : “如今我已嫁給五爺,你該喚我五嬸才是。” 程棠微微一愣,“五嬸”二字就像是一把鋒利刀劍,狠狠扎進他心里,痛不見血。他捏緊拳頭,努力克制住心里的痛楚,良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 “五嬸?!?/br> 宋綿望著他,卻覺得猶如隔世。都道前塵往事莫要再提,如今她也尋到真心待她之人。對于程棠,她也恨不起來了。因為在她心里,早就在不知不覺中將上輩子的事全都放下了。她與程棠,也早就一別兩寬,各生歡喜了。 宋綿垂了眸子,冷聲道 : “三公子若無事,我便先走了?!?/br> 程棠怎肯讓她輕易離去 : “宋姑娘且慢,我有話要問你。” “三公子想問什么?”宋綿早就與他了無瓜葛,自然不怕他問。 程棠望著她,終是問出了日夜縈繞在他心頭的話 : “你為何要嫁給我五叔?” 宋綿笑了笑,答他 : “五爺真心待我,光是一點,便足夠我心甘情愿地嫁給他?!?/br> 程棠卻不想她會答的如此簡單,一時話語激動 : “若是你能嫁我,我也定會全心全意待你好,可你又何不肯給我機會?” 宋綿卻像是聽了什么天大的笑話。這個上輩子負了她,害得她郁郁而終的男人,竟然說會全心全意待她好? 她臉上的不屑與譏笑,令程棠怔愣住了 : “你不相信?” 宋綿面色冷然,反問他 : “敢問三公子 ,你要我如何信得了你?” 程棠眸色微暗 : “那你又為何從來不肯給我機會?” 宋綿冷笑,一字一句道 : “因為,你不配?!彼陷呑右呀?jīng)夠慘了,也絕不會再步前世的后塵。 似乎與他多說一句話都不愿意,宋綿毫無留戀地轉(zhuǎn)身離去。 程棠卻被她神情中流露出的厭惡深深震撼住了。他不懂,為何她從第一次見到他起,就對他懷著恨意。明明是初次相見,二人之前并未有過交集,可卻像是他上輩子就欠了她似的。 他心神不定地回了院子,殊不知溫雨吟在背后跟了他一路。 溫雨吟本是無意路過,卻不想竟撞見了這一幕。她恨得咬牙切齒。她不明白宋綿究竟有什么好的,能讓程予、程棠這兩叔侄都死心塌地的喜歡她。想她溫雨吟在程家待了這些年,為程棠付出了這么多,不過就是指望有一天能捕獲他的心,從此過上榮華富貴、錦衣玉食的日子??蓱{什么,她溫雨吟為此努力了這么多年,卻讓她宋綿漁翁得利!宋綿已經(jīng)嫁給了程五爺,身份尊貴都有了,又為何還要來糾纏程棠。 溫雨吟心里越想越恨,心中陡然妙生一計。宋綿如此水性楊花,朝三暮四,若是讓程五爺知曉了…… 溫雨吟陰冷一笑,面露狠辣。 這世間,應該沒有人能忍受自己的妻子與其他男人糾纏不清吧。 宋綿啊宋綿,你就等著徹底翻不了身吧。 作者有話要說: 每天努力更新。唉,好想出去玩啊,大家明天都出去玩了,我還得留下碼字。委屈巴巴=_= ☆、050 溫雨吟像往常一樣, 細心裝扮了一番, 提著食盒去了程棠的院子。 還未進屋,就見程棠屋里的大丫鬟碧桃候在門外。 碧桃遠遠地瞧見她 : “溫姑娘?!?/br> 溫雨吟朝屋里望了眼,問 : “碧桃jiejie, 表哥在屋里么?” 碧桃點點頭, 唉嘆一聲 : “三公子也不知怎么了, 一回來就躲在屋里喝悶酒, 還不許我們進去伺候?!?/br> 別人不明白這其中的緣由, 溫雨吟可是明白的很。程棠這般借酒消愁, 定是因為那宋綿。 溫雨吟心中嫉妒的要命,表面依舊是笑的柔和 : “那我進去看看他?!?/br> 碧桃面露難色 : “可是公子吩咐了,不許任何人進去打擾他?!?/br> “碧桃jiejie, 表哥的院子我也不是第一次來了, 你怎么還把我當外人看呢?!睖赜暌髡f著便直接跨進了里屋,懶得再和碧桃虛與委蛇。 雖說她家世低位,不過就是秦氏娘家的一門遠方親戚,但她好歹也是程家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表姑娘,碧桃不過區(qū)區(qū)一個婢女,哪里敢攔她。 溫雨吟進了里屋,里頭只點了一盞幽暗的琉璃燈, 光線并不明亮。 程棠早就喝的爛醉,癱倒在桌案上。酒水灑了一地,就連酒壺也不知何時滾落在桌角。 溫雨吟逐步走近,嬌滴滴地喚他 : “表哥?!?/br> 倒在桌上的人并無動靜, 顯然已經(jīng)醉的不省人事。 溫雨吟輕輕推了推他的身子,又喚了他一聲 。 程棠這才悠悠轉(zhuǎn)醒,俊朗的臉上帶著醉酒后的微醺。他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只知道心里難受的厲害,于是不斷地灌酒來麻痹自己。 許是酒精的緣故,他只覺得眼前的景象出現(xiàn)了幻影。一張姑娘的臉出現(xiàn)在他面前,可他卻覺得那張臉在他眼前不停地晃悠,模糊的很。 程棠閉著眼,重重晃了晃腦袋。再次睜開時,發(fā)現(xiàn)面前的人竟然是宋綿。 心心念念許久的人,忽然近在咫尺,程棠怎么可能按捺得住內(nèi)心的火熱。 溫雨吟扶著程棠的肩頭,一臉關切地問 : “表哥,你還好嗎?” 誰知她話一說完,程棠忽然摟上她的腰,將她按進懷里。 溫雨吟驚呼一聲 : “表哥!” 程棠不可置信道 :“宋姑娘,是你嗎?” 溫雨吟身子一僵,一股nongnong的嫉妒從心底深處蔓延出。她恨得攥著手心,卻也只能隱忍著不發(fā)作。她深吸一氣,學著宋綿平時說話的語氣,“三公子?!?/br> 程棠心頭一震,將她摟的更緊,欣喜若狂 : “是你,真的是你!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程棠松開她,伸手觸碰她的臉,柔軟溫熱的觸感讓他清楚認識到眼前的這一切并非是夢 : “是真的,是真的!這不是夢,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心里還是有我的?!?/br> 溫雨吟望著他臉上的喜色,心里嫉妒的要命,卻也清楚明白這是她千載難尋的機會。她一咬牙,雙手勾住他的脖子,軟綿綿地貼了上來。 懷里飄來女子身上的陣陣幽香,還摻著胭脂花露的香味,程棠全身熱了起來,好似一團火在燒。日思夜想的人就在懷中,他如何能做到無動于衷。 溫雨吟坐在他的雙膝上,大膽地貼上去去親他。 程棠喉頭一滾,再也克制不住心頭的燥熱,將人抱了起來,大步向床榻走去。 顛鸞倒鳳、翻云覆雨之時,程棠在她耳邊,一聲聲喚著宋綿的名字。 程棠粗魯蠻狠,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溫雨吟身子痛的不行,還得一遍遍聽他溫柔地喊其他女人的名字。雖然心里清楚這不過是她算計來的,可心里卻忍不住悲涼了起來。眼角的淚不受控制地滑落,她死死地咬著下唇,抬手去擦。 她不能流淚。早在她五歲那年起,她就告訴過自己,她這輩子再也不會輕易落淚。 屋里的動靜這樣大,候在門外的碧桃怎么可能聽不見??伤降资菦]有膽子進去阻攔,心里開始擔憂三公子明早醒來若瞧見了這一幕,會是何等后悔。 …… 一夜宿醉,程棠還未睜眼,就感到頭疼欲裂,腦袋像是要炸開了一般,痛的要命。 他翻了個身,打算躺一會兒再起身,誰知卻摸到了個柔軟的身子。 程棠猛地睜眼,面前的景象更是令他遲遲不能回神。 這時,溫雨吟也才悠悠轉(zhuǎn)醒。經(jīng)過昨夜,她全身上下就沒有一塊肌膚是完好無損的,青青紫紫的一片,實在是過于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