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幾點關門?” “十一點?!?/br> 許寧青閉著眼說:“已經過了?!?/br> “?” 常梨躺在沙發(fā)上轉了個身,被束縛著腰間只能伸長了手臂去夠茶幾上的手機,點開屏幕,上邊兒顯示:11點04分。 “……” “你是不是沒喝醉故意的!”常梨質問。 男人睡意惺忪的“嗯”了聲。 ……聽這聲音也不像是清醒的。 兩人就這么躺在一塊,常梨給何淺淺發(fā)了個信息說自己有點兒事晚上不回寢室了。 還想再簡單交代幾句,身后的男人就不滿了,皺著眉:“怎么還不睡?” “……” 常梨收起手機:“許寧青,你回自己房間睡去?!?/br> “那你跟我一起睡嗎?” 常梨:? 這回她是真相信許寧青喝的真醉了,不然清醒時候的許寧青是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的。 他雖然平日里看著挺混蛋,風流肆意,人也散漫到極致,看上去沒有任何能束縛他,可常梨還是能清楚的感覺到許寧青對她是很保護的。 包括起初拒絕她時說的那番話,并不是他拒絕的借口,而是認真這樣覺得的,以及他那些朋友說的一些葷話許寧青也會避免讓她聽到。 常梨試圖跟他講道理。 于是翻了個身,和他面對面,可當她抬起眼看到那張男人近在咫尺的臉時,常梨才真正發(fā)覺現(xiàn)在這動作姿勢有多不妥當。 近到她可以看清男人長而不密的黑睫,挺闊的眉眼,突起的喉結,以及微敞的襯衣領口露出的鎖骨線條。 簡直是大寫的犯罪誘惑。 常梨盯著他領口看了會兒,臉上溫度漸升才意識到自己正色迷迷的在干什么,她慌忙挪開視線,卻又猝不及防撞上許寧青黑眸。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睜眼的,噙著點兒微妙的笑意,在昏暗的客廳里看著有些詭異。 常梨眨了眨眼,鬼使神差問:“你干嘛?!?/br> 許寧青拎起身后的靠枕丟在地上,一只手擱在少女脖子下,啞著聲笑問:“怎么一直盯著我看啊?!?/br> “……” 常梨整個人到要炸毛了,這人喝醉以后簡直是sao到頂點了。 “你閉嘴?!背@嬉е喇Y聲說。 許寧青:“看吧,不收費,摸也可以?!?/br> ?? 常梨一把揪住他的臉,虛張聲勢的警告道:“你再不閉嘴我真的要打人了,你知不知道我的刀多久沒見血了?!?/br> 許寧青還在笑,桃花眼瞇著,胸腔貼著她震動。 常梨覺得自己要原地被羞恥感給燒熟了。 “別捏臉,疼?!痹S寧青抓住她的手,聲線溫和像是在撒嬌。 常梨手被抓著,男人的手比她大許多,輕輕松松就把她的拳頭包住,他指腹在上邊摩挲又摩挲:“手怎么這么軟。” “你別這么……”常梨紅著臉,“變態(tài)?!?/br> 許寧青閉著眼翹了下嘴角,拍了兩下她的背:“睡一會兒?!?/br> 常梨其實知道現(xiàn)在這樣挺不好也挺莫名其妙的。 他們又不是情侶,她還得叫他一聲“小叔叔”,更何況,她也還沒原諒他呢,可她聞著男人領口的清冽味道,被人抱在懷里,她就有點兒懶的動了。 反正喝醉了嘛。 有些人還酒后亂性呢。 他們只是抱一抱,還是在沙發(fā)上,嚴格來說應該也不能算睡覺吧,畢竟不是在床上? 對吧。 常梨給自己做了一通心理建設,便縱容了許寧青酒后這要求。 她側了側身,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手輕輕環(huán)過許寧青的腰。 腰側緊實,即便隔著襯衣也能明顯感覺硬邦邦的,她驀地想起那天針灸她張口咬在他小腹上。 唐僧rou。 常梨臉紅了紅,閉緊眼。 原以為這個晚上估計就要成為不眠夜了,可常梨最后倒是睡著挺快的,這幾天在學校趕作品熬了兩個夜,躺下后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雖然第二天醒來時才剛過五點。 冬天日出也晚,五點的天還是烏沉沉的,路燈仍然亮著,能看見半透明的月亮。 常梨看著近距離的許寧青的臉愣了好一會兒,關于昨天晚上的記憶才一點點回歸,而那些昨天晚上短暫消失的羞恥感也一并回歸了。 她,居然,和許寧青,睡了一晚。 常梨要瘋了。 小姑娘跟變臉似的,臉又蹭的紅透,迅速從沙發(fā)上彈起來,沖進衛(wèi)生間洗了把冷水臉,雙手撐在琉璃臺上,胸腔起伏,過了好一會兒才漸漸平復下來。 雖然昨天晚上也沒干什么,但她就是怎么都覺得別扭心虛。 常梨在衛(wèi)生間待了會兒,拿起手機便輕手輕腳出了門。 附近有家24小時便利店,常梨進去的時候店員正瞇著眼趴在收銀臺前看視頻,見她進來懶洋洋的說了聲“歡迎光臨”。 常梨買了個三角紫菜包飯和豆?jié){,一個人坐在窗前小口小口吃著。 街道上很安靜,有環(huán)衛(wèi)工人正在清掃,早上還有課,常梨心里算著時間,又買了份紫菜包飯和蜂蜜茶重新走回去。 她推門進去時許寧青已經起了,背對著門坐在沙發(fā)上,拇指食指按著太陽xue,緊皺著眉,看起來不太舒服。 宿醉的下場。 常梨瞥了瞥嘴,一邊想著自己簡直賢惠到令人感激涕零,一邊拎著買來的早餐走過去:“給。” 許寧青愣了下,抬頭看了她幾秒,往后靠進沙發(fā)里,難受的“啊”了聲。 “頭暈嗎?”常梨把蜂蜜茶拿出來,插上吸管,“你先喝點兒這個?!?/br> 許寧青沒伸手接,而是傾身靠過來。 常梨頓了下,又把杯子往前遞了遞,喂他喝。 “昨天晚上你睡在這的嗎?”許寧青喝了口問,聲音有點啞。 常梨:“……” ???? 您是人嗎??。?! “你不記得了?” “嗯?” “……” 常梨服了。 狗男人就是狗男人。 清醒過來只需要三秒就能把她昨天腦袋一熱產生的那點兒同情心軟全部啪啪啪的給打碎了。 常梨把紫菜包飯丟給他:“我回學校了。” “等會兒。”許寧青起身,拉住她,“我送你去吧。” “不用。”常梨看他一眼,“你酒都還沒完全醒呢?!?/br> 最后還是許寧青叫了司機送常梨去z大。 他酒量不錯,平日里聚會也都注意著量,鮮少醉過,這會兒頭疼的厲害,就連昨天怎么回的家都沒什么印象。 只記得小孩平靜決絕的一句“反正,就算我早戀也跟你沒關系?!?/br> 許寧青摁著太陽xue,撈起煙盒抽出一支,還沒來得及點燃,房濟就打電話過來。 “喂?” “好點兒沒啊兄弟?!狈繚鮾豪僧?shù)男φf,“你昨天真他媽跟附身了似的,嚇死我了cao?!?/br> 十分鐘后,許寧青弄清楚了昨晚上的事。 以及,那點潛意識里昨天晚上的畫面,懷中少女閉著眼睡覺的模樣、以及惱羞成怒瞪著自己的樣子。 一雙漂亮的狐貍眼似嗔似怒,指尖微燙的溫度,以及纖細的腰肢。 各種畫面交織著一并出現(xiàn)在腦海,許寧青整個人僵了僵,細小的電流順著脊柱上升,炸開了一層火花。 而他剛才還在問小孩晚上是不是在這睡的。 許寧青咬著牙根,低聲咒罵一聲。 不用猜也知道,小孩肯定又炸毛了。 許寧青捏著手機發(fā)了會兒呆。 他的確是不太會哄人,也從來沒有哄過人。 他便想起來房濟之前給他支的招兒——“不然就人家之前為什么喜歡你,你再給她重新展示展示唄。” 常梨之前為什么喜歡他,許寧青倒挺清楚的。 小屁孩橫沖直撞,見了兩次后就直接搬進了他家,還很認真的固定自己領地,直白純碎,一點都不懂掩飾自己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