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一只頭上帶著塊黃色圓斑,背上也有大塊黃斑的貓,毛色比較雜,但難得長得這么胖。 桑采:“也不知道是誰養(yǎng)的,才發(fā)現(xiàn)不久,它就廚房偷東西吃……” 沈離經(jīng)也不嫌棄貓爪上的泥土,直接把它抱到懷里,手指靈活嫻熟的開始撓它的下巴和小腹,胖貓發(fā)出舒服的呼嚕聲,往她胸口埋。 “今天還算暖和,把躺椅搬出來,我在院子里坐會兒?!?/br> 紅黎和桑采把躺椅搬來,連帶著還拿了一塊毛毯蓋在上面,沈離經(jīng)和貓窩就在里面曬太陽。 太陽暖融融的曬得人發(fā)困,她擼貓的手慢慢停下來,眼皮也終于合起,最后和貓一起睡著了。 紅黎一直坐在石桌邊照看,順便模仿沈離經(jīng)的字跡幫她抄書。 好在雖然聞人府鬧得風火,其他學生仍是不知道沈離經(jīng)住在這里。等明日,或是過幾日,哪個有心人一打聽便知道了,到時候又會生許多麻煩。 院門被人叩了兩聲,桑采奔出來開門,見到來人后愣住了,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丞丞……丞相相!” 紅黎立刻站起來看著聞人宴,本想去推醒沈離經(jīng),卻見聞人宴對她搖搖頭,伸出手指放在唇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這是……讓她不要吵醒小姐? 無論桑采平日如何對聞人宴傾慕,等真人如此之近的時候她反而退縮了,目光都不敢直視聞人宴,泡好了茶往桌上一放就走了。 聞人宴坐在紅黎剛才的位置,目光落在蜷進躺椅的沈離經(jīng)身上,三花像個毛絨圍脖一樣窩在她的脖頸,胖到看不見脖子的位置有毛輕輕晃動,是因為她的呼吸。 紅黎小聲說:“不知丞相所為何事?” 聞人宴指了指沈離經(jīng),紅黎立刻就說:“那我可要把小姐喚醒?” “那只貓?!?/br> 紅黎驚了,剛才他的誤以為聞人宴是想說沈離經(jīng)又有什么事了,誰知道他是為貓來的,這樣一個人物居然還會養(yǎng)貓,還把它養(yǎng)成這樣…… “不必管我,繼續(xù)自己的事便好。” “……”可是她剛才在抄書啊,你坐在那我干嘛? 桑采躲在屋里偷偷探頭看聞人宴,紅黎始終不放心,叫了桑采搬凳子過來,兩人坐得遠遠的剝豆子,時刻關(guān)注聞人宴的動靜。 桑采極小聲的問:“丞相來干嘛的呀?!?/br> 紅黎撅嘴:“喏,看到那只胖貓了嗎?丞相養(yǎng)的?!?/br> ”???”桑采因為吃驚,手里的豆子都滑了出去?!澳俏覀儾话研〗憬行褑??” “他說了不用,那就不用,小姐多夢,難得睡的安穩(wěn)?!奔t黎瞄了眼坐得筆直的聞人宴,他正執(zhí)筆再紙上寫著什么,目光偶爾投向熟睡的沈離經(jīng)。 當局者迷,可旁觀者能察覺,這看似平淡的眼神里,分明處處都是暗涌的情意,多少巧合都是顯而易見的刻意為之。 熟睡中的女子柳眉微蹙,似是做了什么不好的夢,腦袋偏了偏,恨不得把半個臉埋到貓毛里。 聞人宴寫字的手停下,一只手抬起伸向女子的臉。 紅黎和桑采的嘴巴長大,嚇得豆子都掉了,直愣愣看著面前一幕一點聲音也發(fā)不出來。 聞人宴的指尖就要碰到沈離經(jīng)的眉梢時,她打了一個哆嗦,突然睜開眼。 先是夢中突然醒來的混沌,接著眼睛猛得睜大,迷惑和震驚在眼中轉(zhuǎn)換,嗓子啞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個字來。 什……什么情況? 聞人宴絲毫不亂,手指不動聲色的偏了一下,從她發(fā)上拈起一片葉子。 兩人挨得極近,沈離經(jīng)能清楚從他眼中看到自己的樣子。 作者有話要說: #一人一句sao話# 聞人宴:我和我的貓都很想你(但是你的貓被我養(yǎng)死了) 傅歸元:就當我是工具人,是空氣。 沈離經(jīng):我等下打空氣一拳你可別還手。 注:小劇場純屬娛樂,博君一笑,切勿認真。 謝謝每一個讀者,都是我的寶貝小天使!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emm、dominlk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22章 擼貓 沈離經(jīng)的院子里安安靜靜的,連著紅黎和桑采二人也不知所措的面面相覷,都想在對方眼里得到一個答案。 到底是什么情況? 她們兩個不知道,沈離經(jīng)也不知道。 在詭異的沉默中,被圈在懷里的胖貓醒了,軟乎乎的rou墊推了推,像是在伸懶腰。瞇著眼睛在她懷里亂動,喵喵叫個不停。 毛茸茸的圓腦袋轉(zhuǎn)到聞人宴的方向,胖貓仿佛精神了,費力往外鉆,沈離經(jīng)的手臂一松它就直接跳到了聞人宴懷里,一副討好的模樣在他懷里蹭來蹭去。 “……”這貓怎么這么沒良心啊。 沈離經(jīng)無語,攏了攏稍顯凌亂的衣襟,身子也坐直了些?!安恢┫嗟皆L,失禮了?!?/br> 說完后余光往看戲的紅黎那邊一掃,兩個人齊齊心虛扭頭。 “無事,我是來找它的?!甭勅搜缛嗔巳鄳牙锶鰦傻男〖一??!澳闵碜硬缓茫辉撛鹤永锎碉L。” “丞相說得是……”說話的時候沈離經(jīng)目光忍不住放在他懷里的貓上。 過去她也養(yǎng)了一只非常沒良心的貓,無論喂多少好東西給它也不領(lǐng)情,別人的貓會打滾喵喵叫的時候它就坐在桌子上不動如山,伸手去抱它立馬一爪子招呼過來,甚至還把沈離經(jīng)辛辛苦苦抄完的課業(yè)給撕爛。 就是這么一個無法無天的貓,偏偏見了鬼的親近聞人宴,還特地翻墻去聞人宴院子,好幾次都要去聞人府找它。 “丞相養(yǎng)貓?”她有些好奇,原來這只都快胖成豬崽的貓是聞人宴的。 “嗯……它叫三花?!?/br> 沈離經(jīng)覺得好笑,“為何叫三花,難不成還有大花二花?” 她只是當個玩笑隨口一說,卻發(fā)現(xiàn)聞人宴神情肅然,一本正經(jīng)。 “自然是有的?!?/br> “……”本來以為書香門第的孩子取名能有什么新意,想來還是不能免俗,謫仙也一樣。 聞人宴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并不在意。 “今日的事我聽說了,若你不愿見到凌王,我可以讓他不再去書院搗亂。” 沈離經(jīng)真沒這么想,她只是覺得傅歸元不知死活沒個正行,但他們兩個做了好幾年的青梅竹馬,曾經(jīng)也是一起橫行京城長掛紈绔榜前十的交情。更不用說她非常了解傅歸元此人,若是讓他知道了是因為誰才被攔在書院外頭,定是要暗中使壞,千方百計的折騰她。 “多謝丞相好意,但今日之事只怪琬妍無用,并非凌王的錯……” 聞人宴已經(jīng)預料到沈離經(jīng)會這么說,又道:“用藥了嗎?” “嗯……”她下意識應了一句,反應過來又認真的說了一遍:“已經(jīng)用過了。” 若是聞人宴不認識她,自然不會懷疑她到底有沒有喝藥,可惜沈離經(jīng)以前摔傷了腳日日喝藥就是讓聞人宴監(jiān)督,每每她說謊,目光都會變得清澈真誠…… “跟我來?!?/br> 聞人宴站起身,把三花塞到沈離經(jīng)懷里。 沈離經(jīng)有些疑惑,卻只是照做,聽話的跟在他身后,一直到了聞人宴的院子。 他對一旁的侍女吩咐了一聲,扭頭說:“上來,我有話問你。 “哦,好……” 沈離經(jīng)上了樓,三花就開始亂動,沒幾下就扭了出去,屋子里其他角落也開始響起貓叫聲,一只白貓和一只花貓從書架上軟榻上跳下來,湊到了三花身邊。 沈離經(jīng)眼神怪異的看著聞人宴,問道:“大花和二花?” “嗯,你先過來?!甭勅搜缯跁高?,讓沈離經(jīng)坐在對面。 她剛一坐下,目光觸及對方清雋出塵的面容,心中又是一凜。 此時此刻,二人隔著書案相對而坐,恍然之間就像是多年前那樣。 咫尺間已隔了天塹,多年前是相見不能同行,再見還是如此。 “我寫了一首詩放在你的桌上,做了批注和釋義,回去自己抄一份看幾眼,應該可以蒙混過關(guān)?!?/br> 沈離經(jīng)呆了一下,“你是說……”聞人宴居然主動幫她作弊! “你的功課還沒做……”聞人宴靜靜地看著她,后面那句就算不說,她也能猜出來,無非就是“你根本做不出來”。 如果聞人宴是真的認出了她,會這么說也不算奇怪了。 聞人鈺的父親聞人徵也喜歡讓學生當堂作詩,條件比聞人鈺更為苛刻。每逢這個時候她都只能去求助別人,聞人宴看不過去了就常幫著她糊弄自己叔叔。后來兩人被識破,一起受處罰打掃書院。 沈離經(jīng):“為何幫我?” “如果你愿意掛在榜上,大可不必理會?!?/br> 她睨著眼看他,又想到了妝奩里的琉璃花釵?!澳愕降紫朐趺礃??” “崔琬妍”,他輕輕念了一聲,冰涼的嗓音像是縷清風,掃得人心尖發(fā)顫。 他忽的輕笑出來,似乎還頗為愉悅。沈離經(jīng)猛得抬頭看他,只見平日里總是疏離冷淡的眼中,好像是乘著一汪春水,瀲滟出柔軟的笑意。 “崔琬妍……”他搖搖頭,“該喝藥了?!?/br> 饒是沈離經(jīng)來前想了百種千種可能,也沒想到此刻他會這般模樣。 不說明白,不肯拆穿,偏偏做些讓人捉摸不透的事。 聞人宴起身下樓,似乎是拿藥。 沈離經(jīng)皺著眉頭看三只貓糾纏著打滾,窗口突然傳來打斗聲,沈離經(jīng)朝那看去,正巧看到一個紫衣身影非常狼狽的從窗口竄進來,在地上滾了兩圈,嚇得三只毛團驚叫個不停,慌亂跳到書架上。 傅歸元罵罵咧咧爬起來,邊拍著衣服扭頭邊說:“聞人宴啊,我說你就不能和你的人說………” 在看到一動不動望著他的沈離經(jīng)后,傅歸元的聲音止住了,嘴巴張了張愣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正好,聞人宴也端著藥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