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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摩登代嫁[民國]在線閱讀 - 第1節(jié)

第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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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名:摩登代嫁[民國]

    作者:小謝娘

    文案:

    *作為舊時標準教養(yǎng)出來的瘦馬,月兒的一顰一笑都是緊著男人喜歡的樣子訓練出來的。原以為靠著眼波流轉能在這亂世中依附著男人活下去便好。

    怎奈一朝被賣去代替摩登富家女出嫁,成了正兒八經的正房太太。月兒戰(zhàn)戰(zhàn)兢兢,學法語,辦企業(yè),學摩登新戲,做潮流女郎,生怕在同樣是留洋歸來的丈夫面前露出馬腳。

    然而——好像也沒有那么如履薄冰,丈夫也太寵我了吧?

    *法國歸來的郵輪上的偶遇,打破了韓江雪對未婚妻的所有旖旎遐想。韓江雪對于婚姻心如死灰,再不敢奢求愛。

    可在婚禮上,當看到了偷梁換柱的新娘,韓江雪的心跳漏停了一拍,原來,一見鐘情不是天方夜譚。

    自此后——

    小嬌妻被罰抄書,我來寫。

    小嬌妻怕露餡,我陪演。

    小嬌妻買買買,我付錢。

    小嬌妻要做女強人,我來幫!

    *一個已經掉馬卻在時刻演戲vs早就知道對方不是未婚妻卻極力維護

    閱讀指南:

    1、本文設定就是瘦馬代替富家女出嫁,無法接受本設定的請直接繞行。成長文,男主助力女主變成更好的自己,女主慢慢變強。本質小甜餅。he!

    2、1v1 sc,自卑小慫包美而不自知女主vs忠犬護妻狂魔

    3、劃重點,人物地點時代全部架空!切莫考究!大量私設。

    4、別ky,謝絕指導,棄文勿告。

    5、韓江雪:我是男主!男主!是言情!我不要面子的嘛?

    內容標簽:豪門世家 情有獨鐘 民國舊影 甜文

    主角:袁明月 ┃ 配角:韓江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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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夕陽浸染著天邊的云朵,一片殷殷緋紅,水天一色。

    游輪的汽笛聲嗚咽,一往無前地沖破溫和而泛著粼光的海浪。甲板上,晚風徐徐,韓江雪點燃一支香煙,輕倚欄桿,兀自觀賞著天水交際處翩然飛舞的鷗鳥。

    這是韓江雪將在游輪上度過的最后一晚。渡過了今晚,他將回到故鄉(xiāng)的懷抱,近鄉(xiāng)情怯的思念,對恣意求學生涯的懷念,對未來不可知的緊張,都融化在了這漫天緋色的溫暖里。

    身后,傳來高跟鞋與木質地板撞擊的咚咚聲,很快,充盈韓江雪嗅覺多日的海水咸腥味被濃烈的香水味覆蓋住了。

    身側,多了位身材窈窕高挑的年輕女士,雙手穩(wěn)穩(wěn)攥住欄桿,瓷白的面容上看不見一絲血色,雙眉掩在帶著網紗的西洋禮帽下,仍能看出是蹙緊的。

    看起來應該是不太舒服的。

    韓江雪掐滅手中的煙,隔著禮貌又不過分疏遠的距離,問道:“小姐,需要幫忙?”

    女人側過臉,姣好的面容上艱難地露出一抹笑意:“沒事,可能是暈船了,這么大的游輪,竟尋不到一片阿司匹林?!?/br>
    韓江雪有點意外:“暈船了,為何要吃阿司匹林?”

    女人抿了抿嬌艷的紅唇,似乎在思索如何向一個沒有醫(yī)療常識的人解釋這件事情,在她還沒有找到合適的措辭的時候,韓江雪卻先發(fā)聲了。

    “阿司匹林能夠刺激胃酸分泌,可能會在某種程度上減輕干嘔,但實際上,它不僅不治本,甚至不治標?!?/br>
    韓江雪輕哂:“小姐,如果真得暈船厲害,不妨去游輪的餐廳要一塊生姜聞一聞,更管用?!?/br>
    女人略感意外,但仔細觀察了韓江雪一番,從他那筆挺的西裝和文雅的氣質上看,便知道這應該是也是位留洋歸來的學子,興許是懂些西洋醫(yī)術的。

    于是不免心中多了份好奇,將暈船的不適感拋在腦后,搖曳著婀娜身姿,娉婷上前,伸出潔白玉手,自我介紹起來:“錦東城明家獨女,明如月?!?/br>
    聽聞這名字,韓江雪心頭輕顫,但面上紳士的笑容并未有半分消減,只是抬手禮貌地握手,指尖輕點,恰到好處。

    見對方沒有將姓名告知,明如月有些奇怪:“這位先生難道吝惜一個名字么?這倒讓人覺得好似是女士做派了?!?/br>
    韓江雪短暫思忖,溫和回應:“鄙姓韓,單一個薛字,塞北人士?!?/br>
    “韓……薛……”明如月輕聲呢喃,嬌艷的笑意如殷紅的晚霞一般綻開,“你的名字倒與我未婚夫有些相近,他叫韓江雪,據說也是位留洋的新派人士?!?/br>
    韓江雪的表情依舊沒有太大的波瀾,耐著性子問:“明小姐已經有了未婚夫?”

    明知故問的感覺并不好,韓江雪這些年來漂泊在外,時常也對家中從未謀面的未婚妻有過一絲半縷的旖旎猜想。他也設想過二人相逢時該有的模樣,但千思萬想,不該是這般光景的。

    如韓江雪所料,明如月的臉上浮現出一抹難以言喻的酸澀:“說來可笑,我去學堂,念女中,后來又去法蘭西留學,以為自己可以徹頭徹尾做一個新式女性,可最終還是要回到家鄉(xiāng),接受父母的包辦婚姻。韓先生,你說可笑不可笑?”

    新式女性?韓江雪心中思忖,確實可笑。可他笑的,不是明如月所說的命途多舛,而是上船十幾日以來的所見所聞。

    新月號郵輪雖然排水量大,載客量也大,但實際上頭等船艙的房間一共就那么十幾間。韓江雪恰好便住在明如月的隔壁。

    十幾天來,單薄隔板后房間里傳來的調笑癡纏的聲音,總是一次次擾醒韓江雪的清夢,男人粗重的喘息混雜著女人嬌軟的低吟,讓韓江雪一次又一次想要去敲門勸阻。

    但最終,精神潔癖的他還是沒有邁出這一步。他怕臟了自己的眼。

    自由開放的情懷沒學來多少,糜亂的生活,倒是精彩紛呈。

    韓江雪眼中的笑意逐漸凝去,取而代之的是疏離與淡漠,他冷冷道:“明小姐,既然你是個尊崇自由的女性,我勸你不如拋卻了這門婚事,放過你自己,也放過那個從未謀面的人。”

    說罷,韓江雪轉身欲離開??杀豁n江雪出眾芳華所吸引的交際花怎可能輕易放這么大一塊到口的肥rou溜走呢,于是趕忙上前,葇荑緊握住韓江雪的腕子,轉眼便換了副嬌媚柔軟的模樣。

    “韓先生,能陪我去餐廳,找一塊姜么?”

    “這不合適,還是讓您的同伴陪您去吧。”韓江雪棱角分明的面龐上愈發(fā)冷俊。

    明如月顯然還沒有意識到自己遇到的是誰,依舊癡纏:“韓先生說笑,我哪里有同伴呢?”

    韓江雪忍著心頭的惡心,用另外一只修長白皙的手,將緊握在他腕子上的玉指一根一根地掰開,隨后將食指抵在自己輕薄的唇上,示意對方不要再過分糾纏。

    “我住1104,明小姐,您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明如月聽了這段話,含著秋水的雙瞳驟然緊縮,她明白對方已經對她諸日來的行徑了如指掌,慘白如雪的面龐霎時通紅。

    縱是眼前肥rou再誘人,也確實沒有臉面糾纏下去了。

    明如月轉身便下了甲板,匆匆離去了。

    夕陽終于倦怠了這浮華,落入滄海盡頭。

    遠遠天際線上升騰起如銀盤的冷月,清冷的笑意,終于融進了無盡皎潔中。

    *

    “明如月”坐在床上,緊張卻又好奇地張望著這房間之內的陳設。劇目所見,盡是西洋舶來之品,有她見過的,也有她沒見過的。

    一身西洋婚紗還未來得及換下的她,將蕾絲手套輕輕褪去,用力地按了按身下的床墊,手感柔軟卻又在松手瞬間輕巧回彈,緊致而又富有彈性。

    像極了少女吹彈可破的肌膚。她曾經聽聞過,這西洋來的物件,叫“席夢思”。

    房間外傳來輕巧的腳步聲,“明如月”趕緊戴上手套,又恢復了端莊的坐姿,眉目低垂,等待房門的開啟。

    可腳步聲由遠及近,又慢慢由近及遠,應是傭人路過時的聲音吧。

    她長長舒了一口氣,白叫她好生緊張了一番。

    她應當是緊張的,畢竟今天于她而言,著實是人生最大的日子了。

    盤踞東北近十年的軍閥韓靖渠大帥的小兒子,與壟斷東北藥路的商界大亨明秋形的獨女大婚的日子,整個錦東城都沸騰了起來。

    名利場上能混出個頭目的,想在亂世搏一把前程的,但凡是個能叫得上姓名的,都擠破腦袋想要掏弄來一張無價卻有市的婚禮入場券。

    仿佛走進了這場婚禮,便是踏上了飛黃騰達的墊腳石。

    “明如月”獨自回憶起今天上午的婚禮,明媚的草地上,她被明秋形挽著,送到了韓家少帥的手中。一如一顆璀璨奪目的掌上明珠,進行著它神圣的交接儀式。

    然而唯有這顆明珠心知肚明,她不過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贗品罷了。

    此刻洋房中端坐的,不是明秋形的獨女明如月。而是與她名字相仿,身份卻有著云泥之別的滄海月。

    明家與韓家的婚約,是從韓靖渠默許明家壟斷東北藥業(yè)那天便定下來的。能與韓家聯姻,對于行商的賈人而言,無異于抱住了一枚免死金牌,明秋形以為至此自己連睡夢中都能笑醒,卻不想一道晴天霹靂,差點把他和整個明家?guī)肴f劫不復。

    已然上了歸國游輪的明如月突然給家中回了封信,說是在游輪上為一位萍水相逢的路人所啟發(fā),決定徹底逃脫這場交易式的婚約,追求徹底的幸福與自由。

    隨后,便人間蒸發(fā)了。

    婚期將至,喜訊已經傳遍全城。以明秋形對韓靖渠的了解,倘若真的此時將女兒失蹤的消息如實相告,自己苦心經營幾十年的生意會被這暴戾軍閥連根拔起不說,恐怕明家都不會再有立錐之地。

    于是走投無路的明秋形想到了偷梁換柱,找到了“絕代芳華”。

    絕代芳華,是錦東城赫赫有名的舊式歡場,各色佳人百花齊放,只要你手中掐著真金白銀,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你尋不到的。

    除了觥籌交錯間應酬的陪酒女,妖嬈嬌媚的繞指柔,能吸人髓勾人魂的頭牌姐兒……絕代芳華的獨特之處就在于老鴇珊姐手中,還有著幾張“王牌”。

    所謂王牌,在舊時便被稱為瘦馬,面容姣好的貧家女被販子買了去,教習以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甚至是床笫間勾人的姿勢,也是要日日練習的。長大后以幾十倍的高價賣給附庸風雅的大戶人家做妾,做婢。

    比尋常女子更懂得如何緊著男人討歡心,又比青樓里的□□身世清白。

    珊姐在錦東城的地位便是這一手□□瘦馬的絕技造就的。無論你是手握重兵的一方諸侯,還是家財萬貫的首富巨賈,見到珊姐無不給三分薄面的。

    在錦東,甚至私底下有了“流水的大帥,鐵打的珊姐”的說法。

    珊姐手下走出的瘦馬,有成了軍閥姨太太的,有成了西洋電影明星的,即便混得不那么盡如人意,也該是某位富商的外室。即便仍舊無法登上臺面做正經闊太,但好歹在物質上能尋得個衣食無憂。

    亂世飄搖,良家女終成餓殍的有多少。能活著,比什么都重要。

    珊姐手中最新一批可以出手的適齡姑娘,據珊姐吹水,堪堪可稱得上歷來極品。

    四位姑娘被珊姐冠以“風花雪月”的雅號,分別名叫“聽雨風”、“朔方花”、“碟上雪”、“滄海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