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節(jié)
“沙沙”的雪聲中,二人親昵共眠。 久久,楚玥動了動,“唔”一聲揉了揉眼睛,伸了個懶腰。 真舒服啊, 她多久沒敢這般伸腰。 昨兒,陳御終于宣布,她好全了。雖體內(nèi)仍有些積淤,但這個不需要再用藥,讓身體自行吸收一段時日即可。 換而言之,楚玥可以正常起居生活了。 沒受過約束,是不懂得自由的暢快,昨夜楚玥就興沖沖活動一番然后泡了個舒舒服服的澡,睡醒以后,這勁兒還沒過全。 她十分愜意,左右翻身,腰肢伸展,舒暢極了。 楚玥舒暢是舒暢了,不過她這左蹭蹭右蹭蹭的,是把傅縉給蹭醒了。 “醒了?” 傅縉一把將她撈回懷里,本來動作是帶著小心的,但到一半就想起陳御說的話,遂不再顧忌,直接一掐她的細(xì)腰,把人帶了過來。 “我給看看?!?/br> 傅縉最惦記她的傷,不過近日他忙,深夜回屋她早睡了,天未亮出門她又沒起,不好揭藥膏以免折騰醒她,現(xiàn)在得空了,肯定要看看。 傅縉翻身坐起,熏籠的火很旺,他下床拎近一點,也不怕她冷。楚玥懶洋洋躺著,由得他掀了錦被,撩起她寢衣細(xì)細(xì)察看。 白生生的瑩潤肌膚,細(xì)看左小腹還是有一塊稍稍暗色,是在皮膚下的,但按著已不疼了,傅縉稍稍用了幾分力,她表情未變,輕松得很。 傅縉露出笑意,這是真好全了。 “我都說好了?!?/br> 楚玥扭了幾下腰,輕松自如。 “那就好?!?/br> 瑩白潤膩的肌膚,不盈一握的細(xì)腰,分歧別扭幾個月,這陣子楚玥又在養(yǎng)傷,傅縉素了也夠久的了。之前擔(dān)心傷勢沒這個心思,現(xiàn)在一放心,不免蠢蠢欲動。 晨早本來就敏感,她又這般扭了幾下腰,泛粉的炫白肌膚晃得人口干舌燥。 傅縉聲線低沉了些,大掌已順著腰肢往上。楚玥倒不會不樂意,就是他掌心粗糙繭子有些硬,她腰側(cè)最敏感了,這么慢慢一蹭,她立即蜷縮起身體“咯咯”笑了起來。 她推開他的手,一掀被子鉆了進(jìn)去,把自己裹成一個繭子,沖他笑著眨了眨眼睛。 傅縉低笑兩聲,直接整個人撲上去一壓,俯身親吻她的臉頰粉唇,才長出來的yingying胡茬子一個勁兒蹭著她的頸窩。 夫妻三載有余,他可謂非常熟悉她的身體。 果然,楚玥尖叫又笑,想推他但手卻在被子里裹著,自作孽,大力掙扎悉數(shù)被鎮(zhèn)壓,很快潰不成軍。 傅縉兩三下就把人給剝了出來。 “你,你輕點兒……” 久未親近,輕怕是輕不了的,楚玥有心理準(zhǔn)備,但傅縉這兇狠模樣還是讓她生怯,“我今兒,要上值的……” 傅縉啞聲:“輕不了?!?/br> 已準(zhǔn)備就緒,他說話同時已發(fā)動進(jìn)攻,又快又準(zhǔn)又狠,楚玥眉心一蹙,一聲短促尖叫后,登時就說不出話來了。 她的指尖,緊緊掐住了柔軟的被衾。 …… 帷幕低低垂,芙蓉錦帳遮擋了內(nèi)里風(fēng)光,燭光仍在微微搖曳著,窗外雪聲“沙沙”未停,映在窗欞子上的天光卻徹底大亮起來了。 正房喚了水,傅縉給清洗妥當(dāng),把人抱了出來,兩人摟著躺回床榻上。 他實際遠(yuǎn)不到飽足,只是怕她受不住了,這才緩緩,想著晚上再來。 大掌貼著柔潤纖瘦的背,輕輕撫著,他低頭,細(xì)細(xì)密密親吻著她的額頭發(fā)頂。 楚玥又緩了好一陣子,才算緩過氣了,只是人懶懶的,有點不大愛動彈了。 她瞪了他一眼:“都說了我今兒要上值的?!?/br> 遲到了,幸好她沒提前說。 “嗯,是我不對?!?/br> 傅縉輕撫她背部的手未停,把錯誤都給承認(rèn)了,“寧兒別氣了。” 夫妻久未親近,其實楚玥也沒真生氣,他低低哄著,她瞪了他兩眼,便揭過去了。 “那就原諒你吧?!?/br> 她昂起小巧的下巴,十分大度,傅縉順勢親了親:“謝娘子不怪?!?/br> 他低低笑著,情。事后聲音格外低沉磁性。 楚玥揉了揉耳朵,有點誘惑人怎么回事? 兩人嬉鬧一陣,楚玥忽想起一事,勾著他脖子問:“那我不吃那藥了嗎?” 她問的是避子藥。 這是一場避子藥牽扯出來的風(fēng)波,但其實深究,卻不是避子藥的問題,這只是表癥而已,根本問題不是它。 本來不管表癥不表癥的,事情既然順利平息了,就不該再提及。只是現(xiàn)在身處戰(zhàn)爭,卻完全不是一個懷孕生子的好時機(jī)。 楚玥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 她解釋:“我其實也不愿意用那玩意,只是現(xiàn)在……” 其實,楚玥真心覺得現(xiàn)在懷孕不合適的,但這回她卻沒有自己先拿了主意,她仰首,親親他的臉,柔聲道:“我都聽你的?!?/br> 傅縉輕撫她背的手頓了頓,是個男人都不樂意妻子避孕的,他很希望楚玥生下兩人的孩子。但問題是,開春后必是大戰(zhàn)。 若是恰好懷孕,她只能退守后方,楚玥一直以來的努力他都看在眼里,如此一來,她必然十分遺憾。 這還是及時知曉了有孕的,萬一沒能及時得知,或者得知孕訊的時機(jī)不對,那后果恐怕有可能會很糟糕。 沉吟片刻,傅縉拿定主意:“現(xiàn)在時機(jī)不對,我們緩一緩再要孩兒無妨?!?/br> 說到這里,他問:“你用著那藥真不傷身么?” 傅縉有點不放心。 楚玥一直注意著他的表情變化,見他未有排斥不悅,心里一松,“那大夫擅婦嬰孩童,挺出名的,我服著也沒覺得不妥?!?/br> 她摟著他的脖子撒嬌,又說:“要不,你問問陳御?” 說起陳御,傅縉想起他驗藥的時候也說過不傷身,心就擱下大半了。不過他想著,等會還是特地問一問更好。 “嗯。” 被她撒嬌的模樣兒惹得心頭火起,忍不住俯身過去,不干那事,他親親總可以吧? 楚玥被他胡茬子蹭得又癢又麻又疼,笑著往后縮又推他,兩人打打鬧鬧,折騰到最后傅縉不得不跳下床,往浴房去了。 “嘩啦嘩啦”水聲起,楚玥揚聲囑咐他添點熱的,懶懶躺回到床上。 抬眼看著帳子上的如意吉祥紋,她長吐了一口氣,露出一絲笑。 這樣就很好。 另外算算日子,梁榮也該到鄧州了吧? 應(yīng)該已著手查探了。 有點緊張,但更多的是高興。 雖時間有些久遠(yuǎn),但事情過去總有痕跡的,梁榮本事她知道,有心查肯定能查出來的。 …… 鄧州。 城東聚義街最末一戶,這是一處別院,空置已多年了,近日開始頻頻得它主人的眷顧。 這是楚姒的陪嫁之一,早些年她不甚在意這些產(chǎn)業(yè),不想到了今時今日,卻重新有了用武之地。 她隨父親一起返回鄧州,居住的,當(dāng)然是刺史府。但她本不是個低調(diào)的人,回鄧州一個月,已舉行四五次宴會了,不管如何,她表面仍是光鮮亮麗的楚姒。 這般頻繁的宴客,又是出嫁女兒的身份,并不好在刺史府舉辦。于是除了宣告回歸的第一場,后面的,她都選在城東的這處大別院。 當(dāng)然,還有一個主要原因,困在刺史府內(nèi),她想做些什么事情都很不方便。 多了這處時常留宿的別院,就不同了。 寬敞軒麗的三進(jìn)大宅,雖是冬季,但有地暖的院子也是一番美景。翻修過的房舍地面,重新糊了上等絹紗的墻面窗欞,無一處不簇新,無一處不精致。 這別院里伺候的人,全都是楚姒重新聚攏了陪房后,再從中仔細(xì)挑選的,確定不會外泄半絲風(fēng)聲。 如今新挑選上來的貼身侍女,正安靜候在正房廊下,颯颯風(fēng)聲中,能隱隱能聽見房內(nèi)媚聲喘息,不禁紅了臉,頭垂得更低了。 楚姒不是一個人房中的,她衣裳全解臥在榻上,烏絲披散凌亂,面色潮紅雙目半闔,和一個同樣精赤的健碩男子糾纏在一起。 許久,終事畢了,那男人起身給二人擦洗了,而后取了外衣給她披上,才起身匆匆穿衣。 “阿姒,我還得趕回去,不能多陪伴你了?!?/br> 楚姒微微睜開眼,“行,你先回去罷。” 保養(yǎng)極好,雪白的肌膚依舊吹彈可破,人看著未滿三旬,艷麗得像完全綻開的牡丹花,被滋潤過后,嫵媚到了極點,聲音微微沙啞惑人心魄。 那男人看得有些癡了,俯身深深親吻她,眼看著時間不夠了,才依依不舍起身。 這男人叫蔣閆,濃眉大眼,小麥色肌膚,生得卻是很英俊,年及四旬未有發(fā)福,身材十分精健,歲月沒給他留滄桑,卻沉淀下穩(wěn)重和內(nèi)斂。 蔣閆是鄧州營的校尉,是鄧州軍中掌實權(quán)的幾位人物之一,很得刺史楚源的信任,因為此人出身楚氏家衛(wèi),因表現(xiàn)優(yōu)異被主子提拔的。 他私底下還有一個很特別的身份,那就是楚氏上一代唯一嫡出女郎楚姒的初戀情人??上У氖牵瑑扇硕己芮宄嶋H情況不允許,最后忍痛分開。 一別經(jīng)年,沒想到還有再續(xù)舊情的機(jī)會。 蔣閆很不舍,但也只能匆匆離開了。因楚姒說未有傅延戰(zhàn)死的確切消息,且兩個兒子也未尋到,故而不好宣揚,他是悄悄從后門離去的。 隔扇門拉開,看藏藍(lán)色的背影轉(zhuǎn)出,楚姒收回視線,唇畔嫵媚的笑意略斂起。 有舊情只是一個因素,曾是高高在上上的鎮(zhèn)北侯夫人,她實在看不上區(qū)區(qū)一個州中的校尉。 但奈何形勢比人強(qiáng),依仗全無,狼狽歸家,她是要盡快在娘家立穩(wěn)腳跟,在鄧州掌控一定人脈實力的,蔣閆是個非常好的人選。于是,她就將人納入房中,攏在手心了。 楊嬤嬤領(lǐng)著一眾侍女入屋,香湯花露,軟緞綢袍,仔仔細(xì)細(xì)伺候好主子,她有些欲言又止。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