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但是,全班男生都很自覺,沒人敢從后門走。 大家拿著書,規(guī)規(guī)矩矩排隊,縮在講臺上。 卻是沒人,敢第一個從前門出去。 “放學(xué)了,沒人要走?”時寒扯了扯唇角,抬起眼尾,瞥向縮在講臺上的兄弟們。 黃胖子聲音微顫:“我,我們再看看,再看看……寒哥,你等等。” 黃胖子知道,他跟寒哥的關(guān)系是最鐵。 所以也代表,如果寒哥要‘殺雞儆猴’,第一個要殺的就是他這只‘雞’。 胖子后面的高磊手也抖,他知道,寒哥‘殺’完胖子,就該輪到自己了。 中午就是這樣,第一個抓胖子,第二個抓他。 胖子和高磊戰(zhàn)戰(zhàn)兢兢,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一個二個全在提心吊膽地抓緊時間多背一點。 時寒單手插兜,沒表態(tài),只是撇了撇唇角。 他側(cè)眸,視線落到已經(jīng)收拾好書包站起來的寧心身上。 時寒沖寧心勾了勾手:“你,過來。” 原本以為事情與自己無關(guān)的寧心,頓時怔了一下。 她眨眨眼,寒哥這是要先考她嗎? 雖然有點緊張,但寧心其實還是有點期待的。 她從沒被choucha過,也想看看自己學(xué)得怎么樣。 小姑娘背著書包,老老實實地小跑到時寒身邊。 站在講臺上的其他同學(xué)大松一口氣,并對寧心投去同情的目光。 藍毛死板的臉上,終于見到一點高興的意思。 結(jié)果下一句,就聽到他們寒哥說,“書包給我?!?/br> 時寒主動從寧心肩后,接過那個粉紅色的書包,甩到肩上。 寧心:“……” 站了滿講臺的同學(xué):“……” 藍毛剛翹起來一點的嘴角,頓時垮掉。 黃胖子覺得自己遭受到,粉紅炮彈打擊。 他整張胖臉都扭曲起來,不怕死地大喊:“寒哥,偏心也是要講基本法的啊,你這樣過分了?。 ?/br> 時寒抬起沒什么溫度的眼,大方回應(yīng):“我偏心,從來不講基本法?!?/br> 說完,就伸出大掌,扣住小姑娘纖細的手腕,把人抓過來。 時寒:“走了,回家?!?/br> 寧心連點頭都來不及,便被時寒帶著離開。 被留下的胖子他們,愣了好一會兒,才突然反應(yīng)過來。 不對啊,寒哥直接帶著寧心小可愛走了,也沒說要讓他們留下來背書考核。 那就是說,今天放學(xué)不choucha了??? 原本一個個如臨大敵的刺頭們,激動地恨不得能飛起來。 幾十個人連忙把書塞進書包,一窩蜂就沖了出去。 只剩藍毛,一個人憋了內(nèi)傷似的,嘆了口氣。 他覺得,他們寒哥,越來越像昏君了。 …… * 寧心跟著時寒一起離開教室。 原本寒哥在教室里捉著她手腕時,寧心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她臉微微發(fā)紅,準備找機會讓寒哥松掉。 結(jié)果,他們剛出教室,時寒就松開了手。 就跟中午一樣。 中午寒哥也是抓著她的手腕,把她帶出教室,然后出了教室門,就松開了。 寧心雖然有點不好意思,但趁著回家路上只有他們兩人的時候,她忍不住問:“寒哥,你為什么總要在其他同學(xué)面前,牽我手?” 小姑娘問這個話的時候,完全沒有多想。 或者說,在寧心心里,從來都不敢用過于復(fù)雜的思想,去考慮她和時寒的關(guān)系。 對她來說,時寒是她重生一次后,遇上的最大最好的貴人。 于寧心而言,寒哥就是這世間最好最好的大好人。 她對時寒的感情是純粹的崇拜和喜愛。 不敢摻雜任何雜質(zhì)。 所以,寒哥牽她手,她雖然有些出于女孩子的害羞,卻不敢有任何胡思亂想。 她覺得,寒哥這么做,肯定是有寒哥的道理。 正開車的時寒,微蹙眉,瞥寧心一眼:“你覺得是為什么?!?/br> 寧心稍稍思考兩秒:“為了……保護我?” 保護? 時寒眉頭蹙得更深,不知道這小慫包是怎么想到這一層的。 他語氣涼涼地問:“怎么說?!?/br> 寧心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因為寒哥每次只考查他們,從不choucha我,你怕其他人會對我有意見? 所以,寒哥就總是帶著我,讓他們不敢說什么?” 這是寧心,唯一能想到的原因。 不然,寒哥為什么總是要在23班同學(xué)面前,牽著她的手。 出了教室,又會松開。 “錯了。”時寒忽然將方向盤打向路旁,踩下剎車。 他單手搭在方向盤上,另一只手,抓起寧心的小手。 時寒看著表情明顯怔愣的小姑娘,冷聲說:“我那么做,只是為了宣誓主權(quán)。” “宣誓……主權(quán)?”寧心漂亮的桃花眼眨了眨,顯然,沒能跟上時寒的思路。 他漆黑深邃的瞳孔,掠過什么不易察覺的情緒。 有的情緒,時寒也是,到不久前才明白。 原本以為只是單純地,把寧心當成當年那個幼小的自己,才會出手保護。 可是,時寒不是自欺欺人的人。 他敏銳地發(fā)現(xiàn),他對寧心的保護已經(jīng)變質(zhì)。 “寒哥,寒哥?”寧心的手,在時寒眼前晃了晃。 她見時寒神情陰郁,好半晌沒有回應(yīng),忍不住追問,“你剛才說宣誓主權(quán),是什么意思啊,你還沒說清楚?!?/br> 時寒垂下眼尾,幽沉的墨瞳凝視著寧心瑩潤清涼的雙眼。 小姑娘的眼,烏黑明亮,坦坦蕩蕩。 現(xiàn)在的寧心,在感情上恐怕一片空白,從來都沒往別的方面想過。 時寒撇下唇角,甚至泛起一絲苦澀。 他向來都是隨心所欲,不管不顧的性子。 還是第一次,害怕突然挑明一切,會嚇到某個人。 “沒什么意思?!鄙倌晷揲L的手掌松開寧心的手腕,在她柔軟的腦袋上揉了揉。 “你說得對,我現(xiàn)在就像你的監(jiān)護人。那樣做只是對外宣布主權(quán),讓其他人知道,你受我保護?!?/br> “我都這么大了……” 寧心一下子就擰起了眉,她現(xiàn)在是獨立的個體了。 她咕囔:“我馬上就滿18歲了,不需要監(jiān)護人?!?/br> 時寒漆黑的眸,沉了沉。 原來小慫包,馬上就滿18歲了。 那就,不急。 等到那時候,再說吧。 …… 寧心跟著時寒一起回家。 時寒把車開到了小區(qū)外面狹窄的巷子外,就開不進去了。 兩人下車,剛往里走了一點,就看到昨天晚上來送行李箱的趙叔,正守在巷子口。 他手里抱著一個中等大小的保溫箱,身邊放著一個行李箱,看起來又是來送東西的。 想到昨晚那兩盒腎寶,時寒的眉下意識蹙了蹙。 “趙叔,你來啦?!睂幮目吹绞烊耍B忙問好。 趙叔回了句好后,目光就黏在寧心身上下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