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這個小姑娘真的如同古老爺子和周老他們幾個說的那樣，是個極為懂事又極有靈性的一個姑娘。

    聽到她現(xiàn)在小小年紀(jì)請教周老他們這些頂級教授們的那些個學(xué)問，并且不論是提出的問題還是對于老師們問題的回答，她都是言之有據(jù)的，就不難看出這是一個學(xué)識豐富，眼界寬廣的聰明孩子了。

    在這個運動大環(huán)境下長大，對他們這些下放人員還能夠做到辨明是非，客觀對待，甚至是跟著有本事的人虛心求教，尊重師長。

    能做到這一點，盡管有家庭環(huán)境影響的因素在，但這不可避免的也與小姑娘自身有頭腦，有自己的是非觀和判斷力是分不開的。

    她在人情世故，善惡標(biāo)準(zhǔn)的判斷這方面，比這時候大多數(shù)的成年人都有更加清醒的認(rèn)識和自己的思考，可以說是殊為難得了。

    除了這些經(jīng)過短短觀察就能發(fā)現(xiàn)的小姑娘的優(yōu)點之外，從她幫著她爺爺送吃食的行為，應(yīng)該不難推斷出古家老爺子是告訴過了她自己的身份給這小姑娘的。

    在知道自己曾經(jīng)的身份之后，也難為她一個小姑娘能夠表現(xiàn)的如此的淡定了。

    作為一個久居高位的曾經(jīng)的決策者來說，楚子風(fēng)看過太多在他面前有所圖謀從而或是討巧賣乖，或是做出什么行為來引起他注意力的人形形色色的手段了。

    但這個小姑娘的身上，他至今卻一點也看不出這些來。

    這孩子有一顆赤子之心，這不是因為她的年齡小想不到這些功利的方面才這樣的。就單看這小姑娘學(xué)過的那些學(xué)問和她身邊又是教授老師又是老革命爺奶還有她那個極為通曉人情世故的爸爸就能知道了，她這么聰明，又受了這些人的影響，怎么可能不知道人脈的重要性。

    盡管自己現(xiàn)在處于低谷，但就是憑借以往的功績地位，知道的人又是不被什么壞分子的說法洗腦的人，那么少說都會對自己有所敬畏或是有所企圖才對。

    但這些在這個小姑娘的臉上和眼神里則是完全看不到的。

    尊重是有的，但那也只是對于長輩，對于跟她爺爺一樣曾經(jīng)上過戰(zhàn)場上的人的尊重，更多的對于他的地位什么的的驚嘆，則是完全沒有的。

    不得不說，古明妍在短短的跟楚子風(fēng)的接觸時間中，就因為自己不卑不亢的態(tài)度和聰明伶俐的腦瓜子，給對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且這個印象還非常的好。

    邊喝著雞湯吃面邊觀察一邊正在上課的古明妍的楚子風(fēng)，甚至是想到了自己的小兒子，那個比這個靈動的小姑娘大了四歲的他的老來子。

    想著多年未見的小兒子，楚子風(fēng)又不禁愧疚了起來。

    自從運動開始初期就被打倒了的他，只來得及為了不牽扯妻子和年紀(jì)尚小兒子閨女，跟妻子離了婚后，就被帶到了農(nóng)場被嚴(yán)密的看管了起來，也不知道現(xiàn)在妻子和孩子們都還好嗎。

    他尤其擔(dān)心自己的小兒子，那個他走的時候才不到八歲的小男孩兒，如今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十四五歲的大孩子了。

    楚子風(fēng)不知道這個沒有自己陪伴長大的孩子是不是長得跟自己一樣的高大強壯，能不能吃得好穿得好，有沒有好好的讀書，是不是也像這個古家小丫頭一樣聰明明理，會不會因為沒有父親受到欺負(fù)。更加重要的是，孩子有沒有怨恨自己，怨恨因為自己這個父親身份的原因，讓他吃了那么多的苦。

    作者有話要說：　　哦哦哦，有一個很重要的人物側(cè)面出現(xiàn)啦，不造小天使們看出來了沒啊。

    最近大家都不給我評論了，感覺自己就像在單機，真的好寂寞啊，碼字的時候都木有什么意見建議可以參考的了。月初五天會連續(xù)萬字更新噠，希望小天使們多多搭理我一些吧，讓我知道我不是一個人，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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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章 參軍（三合一）

    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在現(xiàn)今的困境中堅持下去, 何年何月才能再見到自己妻子和兒子的楚子風(fēng)，看著古明妍這個小丫頭那張軟軟萌萌又嬌俏靈動的臉, 也不禁幻想起來，要是沒有這些個局勢的變動，自己和妻子不被迫分開的話，那他是不是也能生個像小明妍這樣可愛的女兒出來。

    如果有個這么個小女兒的話, 那么跟自己哥哥jiejie年紀(jì)相差過大, 不太能玩兒的到一處去的小兒子，是不是就也能有個可愛漂亮的meimei陪著他一起玩兒，一起快樂的長大了呢。

    盡管這次因著某些勢力的加強，導(dǎo)致他們這些個老同志受到了更深的打壓，以至于到了威脅到生命安全了的程度，從而有人看不下去，幫著自己調(diào)配了改造地, 讓他能來到這個相對平靜的村子里接受改造, 還有人照顧，這已經(jīng)是不幸中萬幸的結(jié)果了。

    但是，面對茫茫然的未來, 不知何時才能結(jié)束的現(xiàn)如今的亂象, 以及這種與親人生離的痛苦，還是另楚子風(fēng)感到萬分悵然的。

    對這種革命老前輩憂國憂民，思念親人的心思能夠理解，但無法感同身受的古明妍，在國慶假期待在古家村的幾天里, 多次發(fā)現(xiàn)了在她去牛棚的時候，老人家每次看到自己后會先是歡喜，然后就又像是回想起什么了似的陷入沉思的狀態(tài)，也是覺得他挺可憐的了。

    就算曾今功勛赫赫，到了如今的地步了還是有人幫他斡旋一二，身邊還有忠心耿耿的警衛(wèi)員又能如何呢。還不是一把年紀(jì)了只能孤身一人，看到個小孩子就會跟自家李老師一樣回憶起自己多年不能見到的親人，然后面對著如今困苦的環(huán)境，一次次地在內(nèi)心掙扎，勸著自己盡量往好的方向去想，盡力保持理智和堅定的心態(tài)，才能不讓自己失去希望，不走最后的那條所謂的自我救贖的路。

    對于幾位下放的教授，古明妍還能通過跟他們請教學(xué)問，讓其當(dāng)自己的老師，來盡力讓他們覺得自己是有用的，從而多了點兒精神上的寄托。

    但對于像楚子風(fēng)這樣的老革、命，古明妍就不知道要該怎么辦了。

    即使自家爺奶能在生活上照顧他們一二，但精神上還是得靠他們自己扛過來才行。

    古明妍也不能跟人家老爺爺討論人家曾經(jīng)的輝煌過往，這即是怕勾起老人家不好的回憶，也是怕這其中有什么不便說更不便自己聽的東西，給彼此增加麻煩。

    于是，小天使古明妍便只能利用自己小孩兒的身份，盡力的多去牛棚那里幾趟，送些吃穿，請教問題之外，也算是多給幾人做做伴，大家在一起說些生活中的趣事，想著能盡量把氣氛弄的熱鬧些，讓楚爺爺沒那些心思去想些悲觀的事情也就罷了。

    除了國慶那幾天古明妍在古家村待的時間比較長，跟楚子風(fēng)接觸的時間比較多之外，在之后的日子里，古明妍也會經(jīng)常回村看望爺奶老師和她的小伙伴們，從而她跟這位老革、命，包括李春山大叔也都愈發(fā)的熟稔了起來，彼此的關(guān)系也親近了許多。

    畢竟是自家爺爺信任并且給予幫助的人，而且楚爺爺李大叔他們跟自己的老師們相處的也還好，所以古明妍跟人接觸起來便更加沒有多少顧忌了。

    認(rèn)識接觸的時間長了，古明妍也時不時的會聽老人提起一些他的家事，還有一些他從前上戰(zhàn)場打仗的事兒。

    不過楚子風(fēng)倒也不都是刻意去說起這些的，頂多就是話題涉及到了的時候，提上那么一兩句。

    比如在古明妍給周老他們送來周天宇從粵省寄來的信時，楚子風(fēng)就曾提起過他的女兒現(xiàn)在好像就在東北插隊，這消息還是三四年前友人跟他說起過的。

    看到周老他們還可以跟孫子通信，羨慕又擔(dān)心女兒下鄉(xiāng)后生活情況的楚子風(fēng)也只能無可奈何了。

    算算他的小兒子今年也都十四歲了，再過幾年從學(xué)校畢業(yè)以后，估計也要開始考慮前途未來的選擇問題了。

    他作為父親，即使現(xiàn)在遠(yuǎn)在天邊，也還是為兒子cao著這份心的。只是礙于現(xiàn)狀，他除了滿心的期盼著妻子和兒女們都能過得好之外，其他更多的也都是無能為力的了。

    內(nèi)心里充滿了對家人的牽掛，楚子風(fēng)在看到古明妍這個他多年來都未曾接觸過的鮮活的小孩子的時候，原本對她印象就很好的情況下，自然對這孩子就更多了幾分喜歡在里面。

    楚子風(fēng)尤其喜歡跟古明妍在周老幾人的教學(xué)間隙時聊天，問她一些關(guān)于學(xué)校里的事兒，好似是在通過她的這些個描述，想象他自己也參與進了自家孩子成長中的那些個過程似的。

    面對楚爺爺這樣的心思，古明妍對他的問題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這不是出于任何討好巴結(jié)的情緒，說重一點，甚至可以說是古明妍在心疼和可憐這位老父親思念孩子的心了。所以對于他在自己身上找尋那種為人父母關(guān)愛小輩的感覺，她是一點兒也不介意的。

    甚至古明妍還覺得那個楚爺爺?shù)男鹤右彩峭π疫\的，能有這樣一個大英雄老革命的父親，明明自己都深陷困境了，卻也從來沒有忘記過他，還對于自己這個做父親的的種種缺失，時刻懷著愧疚和抱歉之心。

    相信這個只比自己大了四歲的“小叔叔”，若是知道了他的爸爸一直這么牽掛著他的話，他也一定不會像是楚爺爺所擔(dān)心的那樣，對這個父親產(chǎn)生任何的怨恨之情的。畢竟這種事兒誰都不想它發(fā)生，完全就是個歸結(jié)于特殊年代大環(huán)境造成的悲劇了。

    這時候覺得這對楚家父子被迫分離十分可憐的古明妍還不知道，就在不久的將來，她就能在這里，她的老家——古家村，見到這個令人動容故事的另一個主人公，楚子風(fēng)的小兒子——楚印辰小同志了。

    到了那個時候，她不會想的到，在知道了人家身份后的她，改口把人家從“楚哥哥”變成“楚家小叔叔”稱呼的時候，楚印辰本人當(dāng)時的心情是有多么的崩潰。

    不過現(xiàn)在說這些都還為時過早，古明妍現(xiàn)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關(guān)注，這件事涉及到了她需要打破之前許下的要幫他老爸省錢的原則。

    這次她需要她家老爸大出血一回，而與此相對應(yīng)的，就是她看中的他們家這次的“投資”項目，也將是個完全不輸于古董字畫這些寶貝升值率的高回報項目。

    若是cao作得當(dāng)，別說什么房產(chǎn)文玩了，單靠著這些的其中一部分，都能成為他們老古家未來幾代內(nèi)保持富裕的保障了。

    當(dāng)然了，這只能是在祖孫不作死，不折騰胡鬧的情況下。

    事情的開始，是在古建國從去疆城出差的運輸科的工人手里，得了塊上好的和田玉籽料，并把它帶回家來，偷偷拿給古明妍看之后。

    那是又一年的六月，初夏的午后，十一歲的古明妍正坐在自家后院兒，古建國給她用木板和粗麻繩做成的秋千上，葡萄架下，被樹藤造出的一片斑駁的陰影里，她手里捧著本書，邊輕輕的伸腳搖晃著秋千，邊借著樹蔭間露出的點點日光，著書里的內(nèi)容。

    黑長柔順的頭發(fā)被攏到一邊的肩頭上，多余的幾縷發(fā)絲隨著秋千的搖晃也跟著輕輕的晃動。

    她整個人看上去舒服極了，像只慵懶的享受午后時光的小貓，半瞇著眼兒，一副要睡不睡的樣子。

    正當(dāng)古明妍悠閑的享受自己一個人安靜的午后時，她老爸卻不知為什么突然回了家，還滿頭大汗的在后院里找到了她，滿口叫著要給她看個好東西。

    共享著太多秘密的父女倆默契的來到了古明妍的房間，顧不上她開口詢問老爸今天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古建國便從口袋里拿出了一樣?xùn)|西，張口跟自家閨女兒解釋道：“今天我去長縣跟那邊的廠子對接，事兒辦得挺順利的爸爸就提前回來了。這不，路上遇見你孫叔叔，他給了我這個東西，這是他從疆城那邊出差帶回來的，我想妍妍你應(yīng)該喜歡，這不就趕著拿回來給你看了嘛。”

    說著，古建國便將手里一直握著的東西攤平了手掌，展示給女兒看。

    隨著古建國五指伸展開來，古明妍慢慢看清了他手里拿著的東西的樣子。

    那是一塊兒手掌大小的石頭，表皮呈現(xiàn)半黃褐色，看上去像是鵝卵石般的光滑。最關(guān)鍵的是隨著古建國手指的翻動，露出了其表皮沒有完全被包住的部分，那很明顯就是玉石的樣子，白色的顏色看著十分富有光澤，上手觸碰，能夠感覺到質(zhì)地非常的細(xì)膩滋潤，摸起來有點油油的感覺，跟自家老爸給她淘回來的那塊兒玉佛質(zhì)地類似，只不過她的那塊是已經(jīng)經(jīng)過了精細(xì)雕琢的玉佩，而現(xiàn)在自己手里的則是表皮還像是塊石頭，被包裹住了的原石，也就是還未經(jīng)開采過的玉石籽料了。

    古明妍不懂玉，她上輩子的家庭并沒有富裕到讓她能夠消費的起奢侈品，尤其是中國人一項以國之重器看待的玉石。

    不過，沒吃過豬rou還沒見過豬跑嗎？不說她自己原有的玉佛就是塊質(zhì)地上乘的羊脂白玉，這么多年來也時常被她拿在手里把玩。

    就是這么多年里，她和她老爸四處淘寶的行為，也叫他們著實是淘到了不少的玉石大小器件到家里來的，眼力什么的也都練出來了 。

    加上古明妍還有周老那么個學(xué)貫中西的歷史學(xué)家、鑒定專家當(dāng)老師，這么多年下來，對于古董玉石上的認(rèn)識，古明妍父女倆也是頗有長進的，對于好的玉石的質(zhì)地、顏色和手感，她還是能夠做出個大差不差的判斷的。

    也正是因為古建國知道自家女兒懂行，且也喜歡這方面的東西，他這才在得了這東西之后，就急吼吼地跑回家，跟女兒炫耀來了。

    古明妍聽了古建國說了得到這籽料的前因后果，這才知道這塊籽料是運輸科的一位姓孫的叔叔，在去疆城出差的時候，遇到的當(dāng)?shù)氐囊粋€農(nóng)民，說是自己吃不飽飯了，硬是拿出了幾塊兒石頭，說是上好的玉料，要跟他換錢票的。

    這個老孫也是看著那農(nóng)民衣著襤褸，瘦骨嶙峋的樣子，一看就知道他所言非虛，那是真的餓得很了的樣子。

    所以他一時心軟之下，雖然也并不覺得這幾塊破石頭就能換得了他手上的那些錢票，但到底還是跟農(nóng)民交換了。

    誰知，等到他想著到底是拿錢票換回來的東西，也不能就這么隨手地給扔了，而且加上他覺得這東西雖然不當(dāng)吃不當(dāng)穿的，但露出的那一小部分白白亮亮的，摸著還很光滑適手，覺得這東西也挺漂亮的，便就帶回了家，準(zhǔn)備交給媳婦兒收著得了。

    可誰知，這老孫是做了好事兒了，可這孫嬸兒的暴脾氣卻是忍不了了。

    在知道了就這么幾塊兒破石頭，就讓自家這手松的不當(dāng)家不知柴米貴的老大爺給許出了那么些錢票去，一氣之下，不光是把這老孫一頓臭罵，更是連著這“破石頭”一起，連石頭帶人的都給趕出了家門。

    這不，古建國從長縣回來，就剛好遇上了此時明明應(yīng)該因為長途出差才回來，休假在家好好休息，卻被趕出家門無處可去，只能在家屬院兒里打轉(zhuǎn)轉(zhuǎn)的老孫了。

    古建國上去這么一打聽，才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兒。

    面對老孫著急上火，只怕老婆氣再不消，再不讓他回家去，他就要撞上廠里下班回家的同事們了。那他到時候就真是不知道該如何跟打聽的人解釋，自己這到底是犯了什么事兒惹得媳婦生氣了，把出了大半個月差的自家當(dāng)家的都給掃地出門了，他大老爺們兒丟不起這個人啊。

    跟自己的老同事現(xiàn)領(lǐng)導(dǎo)古建國，老孫沒什么不好意思的，把他的現(xiàn)在的情況都給說了。

    古建國呢，看了看老孫手上那塊明顯成色上乘的玉石籽料，即是他自己也有些心動，更是想著這東西自家那個小祖宗肯定也會喜歡，所以，不管是出于他們父女倆的喜好還是作為領(lǐng)導(dǎo)幫助部下解決家庭矛盾的考慮，古建國就提出他可以出錢票，讓老孫把他換回來的那些個“石頭”全部轉(zhuǎn)給自己的提議。這樣的話老孫家也算沒損失什么財產(chǎn)，老孫媳婦肯定也就不生氣了，這矛盾自然就能和很快解決了。

    那老孫聽到自家領(lǐng)導(dǎo)這么說，即是感動于領(lǐng)導(dǎo)為了手底下工人的無私奉獻，寧愿自己掏腰包補貼他，也要幫他解決家庭問題，又覺得他要是真的這么占領(lǐng)導(dǎo)便宜了，是不是有些厚臉皮，不大好意思啊。

    于是他就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沒說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的。

    古建國看出他的想法，也不勉強。畢竟這東西雖然他知道價值很大，但那也是未來說不清多少年之后的事兒了。

    如今在老孫和他媳婦兒看來，這就是個滿大街都有的破石頭，他們能不能把這寶貝真的保住不扔掉，留到未來這東西升值的時候還不一定呢。

    而他也不能就跟人家說這東西未來會怎么樣怎么樣的，畢竟收藏這事兒也沒個準(zhǔn)，對于普通過日子的老百姓人家，說這些個不大靠譜的事兒還是不合適的，他也沒那個資格和本事，能夠給人家拍胸脯保障這東西的升值空間到底幾何，這不是個領(lǐng)導(dǎo)應(yīng)該干的事兒。

    就古建國那時的想法，其實就是想著這東西在老孫那里給他造成麻煩了，那作為領(lǐng)導(dǎo)，又同時看上東西本身了的自己，出手把這東西買下，對他來說也是幫著下屬解決問題了，這才是先決考量的事兒。而后續(xù)的這玉有多好啊，以后能不能升值啊這些的，則都是錦上添花，可有可無的事兒了。

    抱著這樣的心態(tài)，古建國只先掏了身上現(xiàn)有的錢票，從老孫那兒拿走了他手上的這塊兒玉料，讓他好歹現(xiàn)在趁著大家都還沒下班，能先給媳婦兒一個交代回到家去，別叫別人看了笑話才好。

    至于剩余的那些個籽料，就看老孫和他家的那口子自行商量的結(jié)果了，不管是不是愿意拿來跟他換，都是他們兩口子的自由。

    古明妍聽自家老爸描述完他跟孫叔叔的一番對話，心里悄咪咪的想著，這孫叔叔家肯定會把他手上有的剩下的那些籽料都跟他爸爸換成錢票的。

    即是是孫叔叔本人多少會覺得給領(lǐng)導(dǎo)添麻煩有些不好意思，但就古明妍所了解的孫嬸兒那人的性格，遇上自家老爸這種在她看來屬于人傻錢多速來的冤大頭對象，哪還有不僅著把她看不上，認(rèn)為不值錢的東西趕緊脫手變現(xiàn)的道理啊。

    這也是古明妍自己打心里就不喜歡像孫嬸兒那種日常喜歡占小便宜的人的原因了。

    這人有時臉皮奇厚，比如上自家來借糧食，五次里能還個三次都算不錯的了。

    雖然自家不缺她借去的那一碗兩碗的糧食，尤其還大多都是粗糧，細(xì)糧她也沒那個膽子張口。

    可單就從這種領(lǐng)導(dǎo)家的便宜都敢占，也不為自家的未來發(fā)展多考慮考慮，只顧眼前那點兒子蠅頭小利的行為上看，古明妍也不喜歡這樣的人，更不會去刻意提醒他們這東西以后的價值能有多大了。

    說不定你好心跟人說了，到時候若是沒能達(dá)到人家的心理預(yù)期了，人家還會找上門兒來找自家的麻煩也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