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其實這也沒什么,現(xiàn)在這個社會, 年輕人通宵晚睡是再常見不過的事了,偏偏她處于特殊時期,身體遭受外部損傷,腦子又有問題患了記憶障礙,不好好作息的行為在這時就顯得極為不可取了。 之前她也不是沒有過刷手機刷到興起想晚睡的時候,但每一次謝亦都在旁邊陪著,她不去休息他就也不睡覺,為了不影響他第二天的工作,她再怎么依依不舍,也只能放下手機躺回被窩里面。 也因此,從外在的表現(xiàn)上來看,有他在的時候,她都是非常乖巧聽話的,結果他一走就看小說到凌晨兩點……他肯定會認為自己是當面一套、背后一套了。 果然,謝亦臉上的笑容隱去,眉心也微微皺起,一副嚴肅又不可置信的模樣:“我昨晚兩點回來,你就給我看小說看到兩點,桑桑,你……” “我錯了!”董桑趕緊接話,到底是特警隊長,平時溫和含笑,看著平易近人,一旦斂了笑容,即使還沒有沉下臉色,顯露出的威壓就能讓人嚇出一身冷汗,“我向你保證,以后再也不會那么晚睡了,真的?!?/br> “……我之前幾次出夜勤,你不會也跟這次一樣,偷偷在玩著手機,等我回來時再睡覺吧?” “沒有,絕對沒有,就昨晚那么一次裝睡,真的,你要相信我?!彼龜蒯斀罔F地回答,就差指天咒地地發(fā)誓了。 然而,謝亦的重點卻不在這上面。 “裝睡?”他重復了一遍她不經(jīng)意間吐露出的兩個字,凝眉不可思議地看向她,“你昨天晚上還是裝睡的?” 董桑:“……” 董?,F(xiàn)在有點想哭。 今天是她的倒霉日嗎,怎么老是說錯話?能不能申請把剛才那一句話撤回? 可惜生活中的對話不是在手機上的信息往來,說出去的話就如同潑出去的水,想收回來也不行,因此她只能哭喪著一張臉,望向謝亦說道:“我……我說我沒有,你信嗎?” 謝亦:“……” 謝亦:“到底有沒有?” “有?!倍G忧映姓J,她還沒那個膽子敢在特警隊長面前撒謊,“但我就那么一次,真的。之前無論你在不在,我都一滿十點鐘就乖乖上床睡覺了,沒有熬過夜,你要相信我?!?/br> 謝亦看著她嘆了口氣,“不是我對你不夠信任,實在是……桑桑,我一離開,你就看小說看到凌晨兩點,還給我裝睡,你要我怎么相信你?如果我昨天晚上沒有回來,你是不是就準備通宵看到天亮了?” “也不一定……”她低下頭小聲嘟囔,“那本小說我快看到最后了,如果你沒有回來,我估計再看個半小時一小時就能看完了,不會一夜不睡的?!?/br> “你還有理了?” 謝亦的聲調微一上揚,董桑就立刻一個激靈,正襟危坐道:“沒有沒有,我改正,我一定改正?!?/br> 她邊說邊可憐兮兮地向他求饒:“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你……”謝亦哭笑不得地看著她,滿臉都是拿她沒辦法的頭疼表情,正好這時服務員把點的兩份小火鍋湯底和幾樣菜端了上來,他也就不再說話,幫著在桌上擺盤。末了,看她依舊在那里端端正正地坐著,一副乖巧聽訓的模樣,心就軟了下來,不準備再跟她計較這件事情。 “算了,昨晚的事過去就過去了,以后準時睡覺就行,我不是不讓你看手機,是晚睡對身體不好,尤其以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更是要好好休養(yǎng)。等以后身體好了干什么不行,非要在這種時候勉強自己?” “嗯嗯,我知道了,我會記住的?!彪m然心里覺得看小說一點都不算是在勉強自己,但董桑還是不住地點頭,討好地沖他甜甜笑著,當真是乖巧又惹人憐愛,讓人看著就不忍心再說她一句不好。 饒是謝亦和她在一起三年,深知她只有在犯錯時才會露出這么一副乖巧可人的樣子來,好哄著人不跟她計較,也還是淪陷在了她的盈盈目光之下,回以一個安撫寵溺的淺笑。 “還有,也別看那些奇奇怪怪的小說了,本來你記憶就有問題,再看那些天馬行空的奇幻小說,就更加容易思緒混亂了,就像剛才那樣對現(xiàn)在的生活產(chǎn)生懷疑,不利于你恢復記憶?!?/br> “嗯嗯,我準備以后都看現(xiàn)實向的題材?!?/br> “我不是這個意思……算了,隨你喜歡吧,只要不熬夜就行?!?/br> “嗯嗯,不熬夜不熬夜,我以后一定準時準點睡覺休息?!?/br> “蝦滑要嗎?你之前一直都很喜歡吃這個,每次來這里都會點它,我剛才看你菜單上沒點這個,就加了一份,你還喜歡吃嗎?要不要來一點嘗嘗?” “嗯嗯,我以后都不吃蝦滑了?!?/br> “……” “啊?要的要的,我剛剛沒看見有這個,要不然肯定就點了,啊哈哈哈……” 就這樣,董桑的這頓小火鍋開始得心驚膽戰(zhàn),好在謝亦這個人有一個優(yōu)點,那就是當他說一件事過去了的時候,那就是真的過去了,不會再揪著不放。所以在剩余的時間里,他對董桑依舊溫柔體貼,和在醫(yī)院時一樣照顧周到,讓后者慢慢放下了拘謹,不再小心翼翼地陪著笑臉,用正常的態(tài)度面對起他來。 不同于傳統(tǒng)火鍋,小火鍋每人一份鍋底,要吃什么自己燙,衛(wèi)生又方便,董桑點的是松茸雞湯鍋底,配菜不管醒來以后吃沒吃過,只要是第一眼看上去合心意的,她都點了一份,等呈上來時才發(fā)現(xiàn)有兩樣屬于海鮮,按著醫(yī)生的叮囑是需要忌口的。 放在之前,她肯定就跟謝亦撒撒嬌,說就吃一口兩口,不會有什么事的了,但她才暴露了昨晚熬夜的事實,不敢再在這個當口不聽醫(yī)囑,只能偷偷瞥覷兩眼,埋頭燙著蔬菜丸類。 還是謝亦看她一直巴巴地盯著那兩樣東西看,卻又不夾起來放進火鍋里燙,一副想吃又不敢吃的模樣,失笑地給她夾了一筷子放進去:“少吃一點沒事的,醫(yī)生也沒不讓你吃,只是讓你多多注意而已。酒精和辣倒是真的不能碰,對你身體不好。” 董桑眨巴眨巴眼,看著雪白的墨魚仔在湯里翻騰,內(nèi)心深處涌起一股把這可愛的小東西吞入腹中的渴望,不過還是保持著矜持,假意推辭了一番:“可醫(yī)生說海鮮和辛辣的東西不能吃,需要忌口,我吃這個東西真的沒事嗎?醫(yī)生都這么說了,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br> 她話是這么說,心里想的卻是“快告訴我吃一點不要緊,你再跟我說一次不要緊,我就真的下筷子吃了”諸如此類的想法,然而就和她前兩次多嘴導致她自己遭難一樣,這一次她也依然為自己挖了一個坑,往里面跳了進去。 因為謝亦認真想了一下,居然贊同了她的這個說法:“你說得對,海鮮里含有大量的組胺,很容易刺激身體里面的免疫蛋白產(chǎn)生高度反應,對正處于康復期的病體不利,所以醫(yī)生都會叮囑病人少吃辛辣刺激性的食物。既然這樣,那這兩盤海鮮你還是別吃了吧,還有蝦滑,不管是河蝦打的還是海蝦打的,里面的組胺成分都一樣,不能因為一時的口腹之欲就不顧身體?!?/br> 他說著就拿過那盤沒有動的魷魚須,對她說道:“我去把這盤魷魚退了,墨魚仔和蝦滑已經(jīng)動過了不能退,就先這么放著,等我回來再——” “等、等等。”董桑一聽他要去退菜,嚇得筷子都拿不穩(wěn)了,連忙阻止他,“你要把這盤魷魚退了?這……這不太好吧?!?/br> “放心,這盤菜我們還沒有動過,可以退的?!敝x亦沖她寬慰地笑笑,“之前我們來這家店吃過好幾次了,只要是沒有動過的菜都能退的。” 董桑欲哭無淚。 她想問的不是能不能退,是能不能不要退啊。 她怎么就不記教訓呢,人家都把菜夾鍋里燙著了,還在那裝模作樣地矜持,矜持個什么勁啊她,現(xiàn)在好了,到嘴的美食飛了不說,之后的幾個月里估計都別想嘗點鮮頭了,天天吃清淡無刺激的健康綠色食品吧。 作者有話要說:女主悲慘的遭遇告訴我們,面對美食,我們要勇敢地說“吃!”~hhhh 本章留言有紅包~ 第24章 “其實……我覺得吧, 吃一點海鮮還是沒事的?!倍S懞玫貙χx亦笑笑, 試圖進行最后的掙扎,“這俗話說得好啊,是藥三分毒, 不談劑量只談成分就是在耍流氓——不是, 那個, 我的意思是, 我就吃一點點海鮮, 就一點, 應該不會造成體內(nèi)免疫系統(tǒng)的紊亂……只要我對這些東西不過敏?!?/br> 說到這里,她頓了一下,想起自己失去了以前的記憶, 不記得過往病史, 說不定還真對這些東西過敏,連忙問道:“我應該對海鮮不過敏吧?” “沒有,你不是易敏體質,目前還沒發(fā)現(xiàn)你對什么東西過敏。”謝亦回答,“但你現(xiàn)在情況特殊,平時要是身體好,隨便你吃多少都沒問題, 但現(xiàn)在——” “現(xiàn)在我也很好!”董桑連忙接過話頭,“今天早上的檢查報告單上面不是寫了嘛,一切都恢復良好、愈后良好,醫(yī)生也說我除了失憶之外沒什么問題, 所以海鮮應該還是能吃一點的?!?/br> 頓了頓,她又小聲說道:“反正點都點了,就別浪費了……” “所以我說把這盤魷魚拿去退了,這樣也不算是浪費?!敝x亦說,“至于剩下來的這兩盤墨魚仔和蝦滑——我和你分了?” 這樣當然最好,但董桑拿不準他是真這么想的,還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故意這么說了來逗她玩的,所以只能維持著矜持的樣子,尷尬而又不失禮貌地抿嘴笑道:“不用平分,我只吃一點點就行了,一點點?!边呎f邊還比了個手勢,示意她真的只是嘗那么一點點的味道。 謝亦倏然一笑,把裝有魷魚的盤子推向她:“既然這樣,那這盤魷魚也不退了,你之前一直都挺喜歡吃的,自從醒來以后還沒吃過,今天就先嘗嘗味吧。” 董桑眼前一亮,沒想到幸福來得這么突然:“真的?” 謝亦笑著看向她,明亮的目光像是能看穿她的所有小心思:“你剛才說了這么多話,不就是想要這個結果嗎?” 聽他這么說,董桑下意識想要否認,但想起剛才話多嘴快導致的兩場慘劇,那聲“不是”就卡在了喉嚨里沒有出來,糾結再三,終是吸取了教訓,沒有再死要面子活受罪,小小聲地“嗯”了一下,承認了。 “我就是想嘗一點……世界上不遵守醫(yī)囑的病人這么多,也沒見有多少人出事,沒道理我吃就不行了……” “你要賭概率嗎?”謝亦平靜道,“這世上的人那么多,可也沒多少人像你這樣,遭遇車禍之后又遭遇高空墜物,兩個意外一起來的?!?/br> 董桑噎了一下,強自鎮(zhèn)定地回答:“那……那說明我很幸運,遇到兩個意外還活了下來,并且沒有受多大的外傷。所以我吃海鮮也一定會沒事的,又不是吃幾大盤子,就一點點,嘗一嘗味道,不吃海鮮的火鍋多沒意思?!?/br> 謝亦一怔:“桑桑,你想起來了?” 董桑愣?。骸跋肫鹆耸裁??” “你剛才說的話?!彼f,“‘不吃海鮮的火鍋沒有意思’,這是你失憶前和我來這里時經(jīng)常說的話,每次一說完,你就會點一份海鮮套餐,吃了這么多次都沒有吃膩過。你還有印象嗎?” 原來這是她以前說過的話嗎?董桑有些驚訝,認真地回想了一下,發(fā)現(xiàn)還是和之前的幾次一樣,腦海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來,歉疚地搖了搖頭:“沒有,剛才那句話是我隨口一說的,沒有什么特殊的意思……” 其實她自己也覺得奇怪,這句話她沒有在什么地方看到過,也沒聽什么人說過,就那么不經(jīng)過任何思考地脫口而出了,簡直和醫(yī)生詢問她國慶節(jié)在幾月幾號時的情況一模一樣,難道這也屬于被保留下來的常識之一? ……這都能被保留下來,她以前是有多喜歡吃海鮮火鍋啊。 謝亦顯然也和她想到了一塊,因為他露出了一個啞然失笑的表情:“看來你是真的很喜歡吃這些東西……算了,你也別就吃一點點了,想吃多少吃多少吧,今天是你出院的第一天,就當做是給你慶祝了。但之后你得好好控制一下自己,畢竟還是身體要緊,等你病好了,我再帶你去吃海鮮自助,讓你一次吃個夠?!?/br> “真的?”董桑驚喜不已,“是我想的那個海鮮自助嗎?就是……每個人付一定的價格,然后所有的菜隨便你吃到飽的那種?自助餐是這個意思吧?” 不怪她這么一副沒有見過世面的模樣,實在是她不敢確定自己的那些常識在經(jīng)過車禍之后有沒有產(chǎn)生一點扭曲,比如說把某個詞義給弄混搞錯了之類的,要知道她剛剛還在為一點海鮮沫沫艱苦斗爭,現(xiàn)在卻告知她馬上就能吃到海鮮大餐了,是個人都會感覺不敢置信的。 “真的,是這個意思?!敝x亦含笑回答,傾過身撈出她鍋里的蝦滑,“你也別光顧著和我說話了,快吃吧,這蝦滑不能燙太久,久了就會變老,不好吃了。” 董桑抿嘴笑著,看著他把蝦滑盛進自己的碗里,心里就像是有小小的煙花棒在燃燒一樣,釋放著五彩斑斕的星子,既有馬上能吃到美食的歡喜,也有他對自己這么照顧周到的貼心,后者的份量甚至比前者還要占得更多一點,看來比起美食,她更喜歡面前的這個人。 不過看著謝亦端起盤子,準備把剩余的蝦滑都打進她鍋里的動作,她想了想,還是阻止了他:“不用了,我吃這些就夠了,剩下的都你來吃吧。你說得對,我現(xiàn)在身體不好,不能吃太多海鮮,要真吃出毛病來就不好了?!?/br> “你確定?”謝亦停下動作。 “嗯。”董桑點點頭,“反正之后還有海鮮大餐等著我,也不急于這一時。再說,我要是吃得多了,讓身體恢復的速度變慢,導致遲遲吃不到海鮮大餐,那多劃不來?!?/br> 謝亦失笑,“原來你是在打這個主意,不過也好,你少吃一點,我也放心。”他說著,把放著蝦滑的盤子擱下,指指魷魚,“那這盤魷魚呢,你也只吃一點點?” 董桑繼續(xù)點頭,嗯嗯兩聲:“嘗嘗味道就行?!?/br> 見狀,謝亦的臉上就多了幾分無奈之色:“我剛才就是和你這么說的,讓你少吃一點,嘗嘗味道,可你卻在那里推三阻四,我還以為你是真的擔心身體,想著今天這盤蝦滑多點了,結果——” “我就是禮節(jié)性地推辭一下,誰知道你居然當真了?!倍P睦镆灿形?,“我們都結婚兩年了,你還不知道我是什么個性嗎?還是說我失憶后性情大變,以前我都是有話直說的,不像現(xiàn)在這么——” 她想了想,選了一個不那么貶義性的詞匯:“這么矯情?” “那倒沒有?!敝x亦笑道,笑里有著無奈,更有著拿她沒轍的寵溺,“你和以前一樣,總是喜歡在這種事上面捉弄我,完了之后還抱怨我不解風情?!?/br> “啊?是這樣的嗎?”聞言,董桑有些訕訕地笑了一下,沒想到以前的她不僅愛犯矯情,還喜歡倒打一耙,惡人先告狀,這怎么聽都不像是個討人喜歡的家伙啊……怪不得蘇冰兒說她大學時拿了女配的劇本,她還以為是因為她家里有錢呢。 不過該解釋的還是要解釋清楚的,要不然對方以為她真的性情惡劣就不好了:“這個,我覺得我吧……我應該不是在故意捉弄你的,因為我就是這么個性子,就像剛才那樣,你也看到了,這么一通矯情犯下來,最后差點吃虧的人還是我?!?/br> 說到這里,她想了一下,又加了一句話,“如果我是故意想捉弄你的,怎么會選這么笨的辦法?!卑蛋档卮祰u了自己一把的聰明才智。 “我知道。”謝亦微笑,“我沒覺得你在犯矯情,也不是在怪你,就是……” 他話語一頓,想起收到的那條離婚短信,神色就變得有些沉郁起來,眸光也黯淡了幾分:“桑桑,有的時候,你心里在想什么,直接說出來就行了,不要藏在心里,你不說出來,我怎么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呢?” 就像是在她出事之前,他每一次告訴她隊里有事、無法按時回家時,她的回答永遠都是善解人意的“沒關系”,而他也就真的這么以為了,直到收到那條離婚短信,他才恍然驚覺,原來以前的那些包容理解都是她的口是心非,她其實對自己能不能按時回家這件事在意得不得了。 如果當初她能多說一點,而他也能多想一點,他們之間的婚姻是不是就不會走到那一步了? 董桑不知道謝亦的想法,見他神情不對,還以為他們之前因為這事鬧過什么誤會,心想看來做人果然不能太矯情,不然不僅會自己倒霉,還會連累他人受罪。 其實她也明白這個道理,可誰讓她臉皮薄呢,一些話不拐彎抹角一點就說不出口,還愛裝矜持,她自己也很苦惱,想扔掉這個壞習慣。 “我知道?!彼瓜马筲蟮卮林肜锏奈r滑,“但我不好意思……” “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呢?”謝亦注視著她,柔聲說道,“我是你丈夫,是這個世界上和你關系最親密的人,有什么話你不能直接說出來?難道還怕我笑話你嗎?” 這么多天以來,他除了照顧董桑和忙碌工作以外,就是在思考著之前的婚姻問題,終于讓他發(fā)現(xiàn)了癥結所在:想要好好地維系一段婚姻,夫妻之間的坦誠交流是必不可少的。 他不是第一天忙工作了,也不是第一天晚歸家了,甚至在半年前還有過連續(xù)一個星期出任務不著家的經(jīng)歷,但那個時候董桑還是和他甜甜蜜蜜的,得知他有好幾天不能回家時,第一個反應是驚訝抱怨,再接著是撒嬌關心,最后才是表示理解,而不是像她出事前那樣,除了一句淡淡的“我知道了”,就是一聲平靜的“你要當心”,夫妻間幾乎沒有正常的交流。 而現(xiàn)在,董桑雖然失去了以前的記憶,重新對他變得活潑開朗起來,可在他要出任務時,她的態(tài)度還是和沒出事前一樣,平靜淡然得沒有絲毫波動,或許是因為失憶導致的生疏客氣,也或許是失憶前的那段日子她過得印象深刻,讓她就算忘記了一切,也下意識地遵循了原來的處理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