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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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沈玉致把陶初抱在懷里, 下顎抵著她的額頭, 輕輕喚她,“初初。” “嗯?”陶初已經(jīng)有點困了,眼睛半睜著,聲音又軟又綿。 “你不要忘記你今天說過的話?!彼罩w細(xì)的手腕,嗓音稍稍有點沙啞。 “我才不會忘……”陶初小聲嘟囔。 這一夜,陶初枕著沈玉致的臂彎,不知道什么時候已沉沉睡去。 而她不知道,把她小心翼翼抱在懷里的他,就那么看了她一夜。 晨光熹微時, 屋內(nèi)還是昏暗一片。 沈玉致的手指輕輕撫過陶初細(xì)嫩的面龐,那雙向來深不見底,冷淡疏離的茶色眼眸里鋪滿柔和的光影。 就好像是她和他度過的那個除夕夜里, 煙火綻放時鋪開的暖光。 “初初,我很快,就會找到父君了……” 他的聲音很輕很輕,碾碎在四周的寂靜里,仿佛無痕。 原來,他一直都沒有放棄破除九天之境禁制的想法。 帝君崇嵐曾是他最尊敬的父君。 然而那樣的父子情義,早就淹沒在了那六千年生而無望的囚禁歲月里。 他一定要找到崇嵐,一定要重新站在他的面前。 這是沈玉致除卻陶初之外的第二個執(zhí)念。 所以為了破除禁制,即便是要犧牲一些凡人,他也是絕對不會在意的。 或許,他早已經(jīng)不是六千年前的那個姑娘放在心上敬慕的神明了。 但即便是這樣,他也絕對不會放她離開。 陶初醒來的時候,睜開眼就看見了沈玉致那張過分清雋的面龐。 他的衣襟微敞,露出半邊白皙的胸膛,陶初眨了眨眼睛,咽了一口唾沫。 “初初?”沈玉致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臉頰。 陶初匆忙回神,可能是因為剛剛醒來,她竟然少有得表現(xiàn)出黏人的一面。 鉆進(jìn)他的懷里,抱著他的腰不撒手,“阿致我還是好困啊……” 沈玉致眼眉間都染著幾分歡喜,他抱著她,輕柔的吻落在她的額角。 “再睡一會兒?!彼f。 陶初抬起頭,嘴唇剛好擦過他的下巴。 她眨了眨眼睛,往后退了一點,卻又被沈玉致拉回了懷里。 “我要上學(xué)的……”她趴在他的懷里,紅著臉,小聲說。 好不容易起了床,洗漱完,陶初匆匆吃了阿零給她準(zhǔn)備的早餐,然后就坐著沈玉致的車去了學(xué)校。 整個上午,陶初總覺得有哪里不太對勁。 比如下了第三節(jié)課,去cao場上做廣播體cao的時候,她身邊站著的是同班的一個男同學(xué)。 因為他個子要大一些,在把兩手伸直的時候,手指不小心碰到了陶初的手。 陶初看向他時,他整個人像是被什么東西打在了腿彎,一下子摔在地上,還啃了一嘴的草。 頓時cao場上發(fā)出一陣爆笑,好多學(xué)生都看向他們這里,笑得忘了做cao。 那個男同學(xué)大概是從來都沒有這么丟臉過,頓時臉紅得像個番茄似的。 再比如,陶初跟夏易藍(lán),連蓁蓁說起昨天她從書包里找到的情書時,隨口跟她們說了一句“阿致他好小氣哦”。 然后她就覺得自己的臉頰痛了一下,像是被人捏了一把似的。 陶初捧著自己的臉,懵了一節(jié)課。 再比如同班的一個勤奮好學(xué)的男同學(xué)來找陶初講題,就坐在陶初的旁邊,因為課桌就那么大塊地方,所以兩個人距離有點近,男同學(xué)拿著自己的水杯喝水的時候,被燙了嘴。 “我明明接的是冷水啊……”男同學(xué)捂著嘴巴,有點愣了,“難道我接錯了?” 這其中,最慘的,還要數(shù)裴素聞。 他只是在下樓梯的時候,遇見了陶初,又順手給了她一顆棒棒糖,然后就在陶初的注視下,從樓梯上摔了下去。 英挺的鼻梁擦破了皮,他站起來的時候,鼻腔里還流淌出兩行鼻血,腳踝也磕破了,看起來有點過于狼狽。 陶初拿著棒棒糖,瞪大眼睛,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你,你沒事吧?” 而裴素聞的目光放在她的身上一瞬,轉(zhuǎn)而停在了她的身側(cè)。 陶初看了看自己的身側(cè),并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對。 “你……要不我送你去醫(yī)務(wù)室吧?”陶初感覺他看起來好像有點不太好的樣子。 裴素聞像是被她的這句話嚇到了似的,連忙擺手,“不用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