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好,好閃啊…… 彼時,她臥室隔壁的那間房門被人從里面打開,沈玉致這會兒穿著淺色短袖衫,搭著一條修身的深色長褲,短發(fā)微卷,有點凌亂。 他幾乎是一出來,就敏銳地察覺到陶初房間里的異樣。 精致的眉眼頓時染上幾分冷意,他只一抬手,一道淡金色的光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出去,只是片刻,他手里就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地握著那只粉皮豬存錢罐了。 陶初后知后覺地轉頭,看見沈玉致手里握著那只粉皮豬存錢罐,她張了張嘴,往客廳里的那堆金銀財寶看了一眼,又回頭來看了他手里的那只粉皮豬一眼,都不知道自己該先問哪一個了。 “這只豬……”她指著他手里那只存錢罐,話還沒說完呢,就見一道淡淡的光芒從那只粉皮豬存錢罐里浸出來,絲絲縷縷的氣流漸漸凝成了……一團毛茸茸??? 他的體型比較小,腦袋狹長,耳朵短短的,也圓圓的,腦袋上的毛是淡褐色的,耳朵邊兒還有點白色的茸毛,下巴底下也有一圈兒白色的茸毛,身體上的毛色總體就像是琥珀一樣的色澤,那雙眼睛大大的,漆黑明亮。 這團忽然出現(xiàn)的毛茸茸讓陶初感覺有點眼熟,但她又根本叫不上來名字。 誰知道,那只從地上踉踉蹌蹌爬起來,學著人一樣的姿態(tài)站起來的小動物,竟然對著站在他面前紋絲未動的沈玉致彎腰,行了一個標準的禮。 “童安拜見殿下,請殿下恕罪……”他趴在地上,竟然開口說了話。 陶初又一次瞪大眼睛。 真的成精了??? 或許是見沈玉致沒有什么反應,那只毛茸茸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趴在地上也不敢起來,他說話也有點抖,“對不起殿下,我沒想嚇到夫人的……” 夫、夫人?? 陶初懵逼。 “殿下?”那團毛茸茸還在瑟瑟發(fā)抖。 他心里還想著,果然九天之境的太子殿下就是不一般,只站在他面前,這般的威壓氣勢,就已經(jīng)讓他腿都發(fā)軟了。 “那個……他不能講話。”陶初試探著開口。 童安這才抬起毛茸茸的小腦袋,“殿下您不能說話?” 他像是有點驚訝,然后又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就匆匆忙忙地在自己那圓鼓鼓的肚子上綁著的小布包里掏啊掏。 他從小布包里拿出來一顆黑漆漆的丹藥,用小爪子遞到沈玉致的眼前,獻寶似的,“殿下,這是家中長老命我給您帶來的丹藥,說您會需要的?!?/br> 沈玉致低眼看向他爪子里握著的那顆丹藥,然后目光又停在了他的身上,一雙眼睛微微瞇起來。 妖族? 沈玉致一時猜不透他們這一遭獻殷勤的用意。 “殿下,長老是不會害您的,我們盼著您醒來,都盼了好久了……”童安怕他不相信自己,就又解釋了一句。 “您是這里,唯一的一位神明了,我們期盼您的蘇醒,已經(jīng)盼了幾百年。”他搖了搖自己毛茸茸的尾巴,說。 若這世間,沒有神明,那會如何? 人類不會知道。 在他們失去神明庇護的這幾百年里,一直是妖族在維護人類社會的穩(wěn)定。 人分好壞,妖亦如是。 幾百年前,九天之境還沒有和這個世界徹底剝離的時候,妖族就已經(jīng)分裂為南北兩支,南支妖族,尊崇善念,與九天之境交好。 而北支妖族則沒那么多管束約定,善惡向來只在一念之間,少了束縛,就多了爭端。 算是亦正亦邪。 南北不合是定數(shù),但南北制衡,也是穩(wěn)定人類社會的重要一環(huán)。 南支與北支曾有一約定,不可屠殺無辜人類。 而他們與人類之間,永遠隔著同樣的敵人——魔修。 人類向來是脆弱的,但同時,若是凡人入魔,所有的七情六欲無限放大,欲壑難填時,他們就是這世間,最為恐怖的存在。 南支與北支往往在面對魔修這一事情上,總是能夠團結起來的。 而那些占據(jù)了這世間所有陽光雨露的平凡人類,什么都不知道。 他們也不必知道。 這是妖族,與神明的約定。 “殿下,請您相信我?!蓖灿职阉幫柰蛴裰碌拿媲斑f了遞。 陶初看了兩眼他手里的藥丸,然后好奇地問,“阿致吃了這個藥丸,他就能說話了?” 這可把童安問住了。 他來的時候,長老爺爺也沒說這藥丸是干嘛的呀。 他的爪子在自己毛茸茸的肚皮上劃拉了兩下,有點心虛,說話也是含含糊糊的,“可能……也許……大概?” “……信你個鬼哦?!碧粘醪挪幌嘈胚@么一只來歷不明的家伙。 她也不能讓阿致隨隨便便就吃了這也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呀。 沈玉致根本沒有要伸手去接童安爪子里的那顆藥丸的打算,即便那顆藥丸確有助他盡快恢復修為的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