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傅子洋緊跟在她身后,問道:“困了嗎?” 她輕聲回答著:“嗯,今天有點累。” 她一般做妝造也不會有這樣的,薛芩從來不給自己什么壓力,一次接一個人的妝造,幾個小時處理好以后就結(jié)束了,不會像今天這樣,一整天都在忙。 雖然并不是什么體力活動,但是這種費腦的情況真的讓人感覺更困倦。 傅子洋從她手上接過寶石,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去睡吧,我來喂?!?/br> 她十分乖巧地往房間那邊走,剛轉(zhuǎn)身走了兩步,薛芩突然轉(zhuǎn)身,就像剛才寶石噠噠噠邁著步伐跑過來一樣,她往傅子洋那邊跑了幾步,停在他面前。 “啊,我也餓了?!?/br> 傅子洋微微蹙了一下眉,“不是剛吃過晚飯?” 她這胃又不是無底洞,怎么會只是一個回家的時間就餓了。 薛芩似乎非?;匚兜臉幼犹蛄颂蜃旖?,墊著腳,攬住他的脖子徑直地吻了上去。 傅子洋手上抱著貓,無法動彈。 她雖然有時候會主動吻他,但是很少像這樣的攻勢,除了他第一次“挑釁”她吻戲不好以外,薛芩就再也沒有那樣過。 她的唇齒之間帶著些酒氣,紅櫻桃的半甜起泡酒,口腔中還沾染著讓人回味的香甜,靈動的舌尖仔細(xì)描摹著他的唇形。 一點點地滑過,一點點地仔細(xì)舔舐。 像是給自己的畫作認(rèn)真地描邊,guntang的呼吸濡濕的一片肌膚,她在認(rèn)真地親吻著眼前這個男人。 傅子洋只是站在那里,微微低頭配合著她就足夠了。 主動貼上來的吻,混合著那一點櫻桃的余香,好像格外甜。 她本來就困倦,眼神有幾分朦朧:“家里有兩只貓,你不能偏心只喂它啊。” 薛芩本來是打算直接睡的,但是他的掌心蓋在自己的頭頂,溫柔地?fù)崦院?,就像是占了癮,想要得到更多的觸碰。 兩個人中間卡著一只貓,寶石時不時地動一下,“喵喵”叫了兩聲,語氣非常不爽。 也是,明明是回家喂它吃晚飯的,怎么這兩個人就把它卡在中間親熱起來了。 空氣有些急躁地升溫,屋內(nèi)本來很是靜謐,只有交融著的呼吸和沉吟聲,直到寶石超大聲的:“喵——” 生氣了。 薛芩這才一副依依不舍的樣子放開傅子洋,垂頭重新理了理自己突然凌亂的頭發(fā),抬眸看到他唇角邊有嫣紅的口紅印。 傅子洋看著她,輕聲笑,半瞇著眼:“下午才跟導(dǎo)演說最近沒吃rou饞的,晚上回家你就要請我吃rou?” 她伸手擦了擦傅子洋嘴角邊上的唇印,說:“少吃點,會長胖,作為明星你要自覺管理自己的身材。” 之前去傅子洋家里的時候薛芩就看到了,他家里是有一塊區(qū)域放健身器材的,她平時要健身都是去健身房,并沒有在家準(zhǔn)備。 她想到這個,又補了一句:“說起來你很久沒有去運動了,記得保持身材——” 薛芩一邊說,目光一邊往下移,目光灼灼地停在男人腰腹的位置,即使是隔著襯衣,也能感受到美好的線條和腹肌。 她伸出手指,輕輕地戳了戳。 傅子洋一邊給寶石順著毛,一邊輕笑:“經(jīng)常都在做運動,跟你的雙人運動?!?/br> 薛芩:...... 她抬頭彎了下眼睛:“那謝謝你帶我健康鍛煉啊~” 話說完,她原本在傅子洋緊實的腹部輕戳著的手指微微用了些力,靠近了一點,換成手掌撫在上面。 一點點地往下移,直到腰帶下方,她明顯感覺到傅子洋的呼吸一窒,身體僵了一下。 沒錯,不管多少次親密無間,他們都一樣還是會很容易被對方撩起一些欲望來。 薛芩笑得嫵媚,落在傅子洋的眼中卻覺得她有些陰謀,她似有若無地滑過去,指尖輕捻。 “嘖?!彼p聲嘖著,“真是...很不錯啊?!?/br> 傅子洋斂著眸中的深意,明顯感覺到自己呼出的氣息灼熱了幾分,余光瞥到眼前的女人,臉頰有些微紅,耳根也是漸漸泛著紅。 他手上給寶石順毛的動作還沒停,寶石倒是十分乖巧舒適地伸了個懶腰,懶洋洋地又“喵”了一聲。 “手感如何?”傅子洋壓抑著,一面假裝輕巧地問她。 “挺好?!彼D了頓,隔著衣物,微微使了些力道,“使用體驗感也挺好。” 說完這話,還特別說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好像真的在認(rèn)真思考著這個問題。 使用體驗感? 傅子洋被她這個形容逗笑,怎么感覺這個評價像是在評論自/慰/工具? 薛芩調(diào)戲完,也跟寶石一樣伸了個懶腰,臨走之前不忘對傅子洋說一句:“好困,我先睡了?!?/br> 話說完,這次是真的毫不猶豫,徑直就往房間走,留傅子洋一個人站在原地失神。 最近薛芩的膽也是越來越肥了,現(xiàn)在完全是只撩不負(fù)責(zé),他被女人靈巧溫?zé)岬氖指糁铝夏敲匆慌?,很明顯就起了些反應(yīng)。 他嘆了口氣,抬起一只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上面還似乎留著被她吻過,輕含的余溫。 ...... 真是妖精。 傅子洋喂完寶石以后回到房間,薛芩已經(jīng)洗漱好躺在被窩里了,整個人蜷縮著,嬰兒般的睡姿。 好像她一直都喜歡這樣睡,但是若是傅子洋在她身邊,薛芩就會像八爪魚一樣纏著她,腿會穿過他的,緊緊地卡住。 只有在睡覺的時候,她是最黏他的。 她今天是真的很累,不然不會這么快就睡著,傅子洋并沒有打算跟她折騰,畢竟那是一件非常消耗體力的事情。 雖然自己的火還沒完全壓下去,不過也是可以自己處理的。 傅子洋站在床邊脫外套,垂眸看著她,呼吸平穩(wěn),因為喝過酒,她今天的臉一直泛著紅,卸過妝以后,皮膚似乎更加清透。 只是喝了兩杯酒,她今天就做了那么多反常的行為,以前要是她不想做,是不會那樣刻意撩他的。 薛芩也不愛跟他講自己的生活有關(guān)的其他事情,那些被大家稱為私事的部分。 雖然兩個人已經(jīng)很親密了,甚至已經(jīng)結(jié)婚同居,還每天睡在一張床上,但是傅子洋也明顯能感覺到他和薛芩之間的一些距離。 她從來不跟他主動講一些事,所以才會突然出現(xiàn)一個青梅竹馬要追她,要不是她想為宋連一爭取那份名額,大概也不會跟他講自己的朋友。 他們... 到底什么時候才能沒有這些間隙和隔閡呢? 明明身體已經(jīng)緊緊相擁,甚至感受過對方最為深處的溫暖,但是心與心之間的距離,好像絲毫沒有縮短。 讓傅子洋堅持下去的理由,不過是他猜到自己在她的心中有些地位,不過薛芩好像自己并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所以依舊閉塞著自己心中的很多事。 他雖然也有些疲倦,但還是去泡了個澡,這一次是一個人在那個大浴缸泡著,確實比兩個人一起擠在里面輕松許多。 他看著窗外的夜景,霓虹燈閃爍,屋內(nèi)一片黑,只有浴缸旁邊有一絲昏黃的光亮。 這是他第一次認(rèn)真在這里看著夜景,分明自己是來降火的,卻老是想起自己在這個位置跟已經(jīng)在床上熟睡的那個女人度過的旖旎。 他伸出手,抓了一把空氣,眼前的落地窗視野開闊,絢爛的燈光印在眼眸中。 果然有她的時候好像更美好一點。 他沒有泡太久,比上次跟薛芩一起泡澡的時候短了許多,從浴缸邁步出來,換了睡衣以后緩步走向床邊。 床頭亮著最低一檔的燈光,因為怕照著她的眼睛,他站在床邊,準(zhǔn)備也上床入睡。 熟睡著的女人卻突然翻了個身,面對著他,猛地伸手拽住他的袖子,用的力道并不大,手臂明顯軟綿綿的沒力氣。 傅子洋差點以為自己吵醒她了,心跳快了一瞬,卻又看到她閉著眼,呼吸依舊平穩(wěn)如初。 那是傅子洋第一次聽到薛芩在睡夢中講夢話,她的聲音很輕,像是從很遠(yuǎn)的地方飄過來,軟綿的語氣,就像她抓著自己衣袖一樣的力道。 她微微蹙著眉,斷斷續(xù)續(xù)地說著話。 “這個...咖...咖啡...” “多...多少錢?” 薛芩再一次夢到了那個男人,很久以前在法國送了她一杯咖啡的男人。 太奇怪了,竟然這幾天夢到了這幾個人好幾次。 這個夢境特別真實,因為她感覺自己在夢中明明拉住了什么東西,夢中的場景總是很難控制,她剛剛問完對方那杯咖啡多少錢,她要把這個錢給他以后。 夢中的世界就閃過一道白光,所有的一切都變成了虛無,那個男人又再一次消失了。 她總是在想,大概是因為自己一直沒遇到那個人,所以心里一直耿耿于懷,才會這般地把一個陌生路人記得這么久。 后來,她迷迷糊糊之中感覺自己旁邊有另外一個人鉆進(jìn)了被子里,她困著,不愿意睜開眼,但是這個人味道很熟悉。 傅子洋。 大腦在得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她完全沒有任何的清醒,就又睡了過去,再一次睡著之前,她還不忘往那個人懷里挪了挪。 她睡覺的時候好像很喜歡靠在傅子洋的頸窩,不管是毫無意識的,還是有意識的,總之...... 早上醒來的時候,自己肯定是腦袋靠在他身上,整個人纏著他,被男人的懷抱緊緊抱著。 雖然新婚不過幾天,但是她很喜歡和傅子洋睡覺,不管是哪一個意思,單純的睡覺,和不單純的睡覺。 她都喜歡。 傅子洋通常比她醒得更早一些,今天也一樣。 但是他從來不會叫醒她,一直以來都是默默地等著她醒來,然后把自己纏在他身上的雙腿挪開,傅子洋才會起床。 薛芩第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睡覺的時候喜歡死死纏著他這個喜好的時候,當(dāng)然也是有跟傅子洋提過,他可以使用暴力手段把她挪開,也可以叫醒她。 但是一次都沒有。 今天醒來的時候也一如既往,睜開眼先對上傅子洋那雙好看迷人的眼睛,一大早就要勾人魂魄。 她再一次乖乖地收腿,“早...” 傅子洋看了她兩秒,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臉:“你到底有多喜歡喝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