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傅子洋住在二十六樓,他輸密碼的時候,最后問了一句:“現(xiàn)在你還來得及后悔,進門可就沒有反悔的機會了?” 她站在他身后笑,掰開他的手,把藍色盒子塞進他的手里,眉眼竟然是十足的溫柔,似乎眼中有光芒閃過。 “好不容易撩到手,我會自己主動反悔?” *** 開門的一瞬間,她就被人拽住手腕往里面一拉,下一秒就已經(jīng)背抵著門,男性荷爾蒙的氣息就鋪天蓋地而來。 像是忍耐了很久再一瞬間全部爆發(fā),她連手都動不了,被人緊緊地握住手腕抵在墻上,身體緊靠不留縫隙分寸都不能移動。 覆蓋下來的唇用力碾磨著她的,輕咬細啄,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牙關(guān)被輕松地探開,舌尖膠著攪合,碰到她的牙齒上像一把小刷子不斷滑過。 唇齒廝磨之間,她覺得自己的身體漸漸發(fā)軟要往下墜,卻被他一把撈了起來,被松開的雙手,終于挪出空,她雙手攬住他的脖頸,大口地喘著氣。 “傅子洋啊傅子洋?!?/br> “衣冠禽獸。” “如狼似虎。” 男人沒有應(yīng)聲,轉(zhuǎn)而輕輕吻了一下她的眼睛,讓她不得不閉上雙眼,避開了他帶著萬分炙熱欲望的眼神。 良久,才低低地答了一句:“嗯。” “餓了?!?/br> 語畢,非常煩躁地一把扯掉領(lǐng)帶,伸手一顆一顆地解掉襯衣的扣子,薛芩還在被他抱在懷里,兩個人黏在一起行動更為不便。 傅子洋雖然已經(jīng)非常煩躁,但還是盡力壓著,說實話他并不知道薛芩身上那件禮服要怎么處理,摸了一圈還沒找到拉鏈。 原本已經(jīng)很難忍耐,卻突然感覺到一雙靈巧的小手覆蓋了上來,他瞬間呼吸一窒,難以自抑地從喉嚨間低吟了一聲。 他瞇著眼,垂眸看向這個罪魁禍?zhǔn)?,她依舊笑得嫣然,紅唇欲滴。 帶刺的玫瑰,三生河畔的彼岸花,振翅的巨毒蝴蝶。 都是她帶給他的樣子,妖嬈萬分,明知道去觸碰她很危險,明知道這并不是什么好惹的,但是還是很容易讓人一如反顧地陷進去。 只需要一眼,就陷進去。 傅子洋不想再跟她周旋,大腦中轟鳴著,如果他們之間的開始必須用這樣原始的解決方法,那就這樣開始。 畢竟她是個妖精,而他就是個獵人。 衣衫褪盡,不僅僅是他一個人動的手,薛芩也在此付出了許多實際行動,床面柔軟萬分,她的身體突然陷入床榻之中,長發(fā)散亂在一邊。 而他跪在她身側(cè),手掌覆在她的腰上,女人的肌膚光滑白皙,像撫過珍珠玉石,細碎纏綿的吻落下,在身體各處。 時不時傳來一陣陣輕吟低嘆,他壓住她的手,雙眼通紅,喉結(jié)上下滾動,額頭上有細碎的薄汗,床腳在地板上磨出“嘎吱”的細響。 在她最難以完整吐出句子的情況下,問她:“下次還說不說那種話?” “哪...哪種...?” 他的眼神定定地捕捉著她,就像在黑暗中閃著光的狼,嗓音萬分低?。骸罢f我不行的那種?嗯?” 薛芩沒有回答,沒有心思和力氣回答。 直到一切都結(jié)束,她被人抱著去浴室,窩在男人的懷里,才帶著很重的倦意喃喃道:“不說了,再也不說了?!?/br> 這個體力還是人嗎?他就該去當(dāng)運動員或者入伍為國爭光,這體力不花白不花。 陷入沉睡之前,腦海中閃過了好幾幀畫面。 開端是很正常的,柔軟的床面,后來就變成了墻角,冰涼的桌面,沙發(fā),拉上窗簾的落地窗。 前后左右,千奇百怪。 ........ 說實話,按照這樣下去,她遲早會腰酸到下不了床。 第17章 初冬清晨 初冬的清晨,陽光從窗簾的縫隙中洋洋灑灑地鋪落。 薛芩覺得自己昨晚做了個美夢,夢中她穿過充滿迷霧仙境一般的森林,在陽光充裕的海邊踩著浪花,在雪山之下泡著溫泉??傊?,雖然場景不斷變化著,但還是覺得舒心怡然。 醒來的時候,看著陌生的頂燈和屋內(nèi)裝潢,愣了很久。 ........ 不是她家。 腿間甚至還有些酸痛發(fā)軟,連腰都有點直不起來,長發(fā)被人壓著,緩過神來才感覺到一雙手搭在自己的腰上。 嗯,回憶一下。 傅子洋家,昨晚去了肖氏的晚宴在門口碰到他,于是她非常直接大膽地問了傅子洋要不要跟她睡,然后成功了。 鎖骨間有溫?zé)岬谋窍鱽?,柔軟的頭發(fā)觸在她的頸窩,傅子洋一只手攬著她,頭埋著,她一眼可以看到男人高挺的鼻梁和分明的面部棱角。 女媧造人的時候一定很用心地捏了這個泥娃娃。 所以才會精致到讓人覺得他像是個天神般的存在,硬挺英朗的五官怎么看都不膩,她挪了挪身子,小心翼翼地把他的手挪開,目光順勢往下,緊實的腹部腰身,人魚線十分灼眼。 薛芩還是舔了舔嘴角,心想著傅子洋這個身材摸起來確實...... 很舒服。 陽光直直地照到地板上,她恍惚想起第一次見到傅子洋的時候,他站在陽光背面直直地朝自己走過來,一瞬間似乎身后有著圣光的六翼。 在某個世界,天使的階級由高到低是從兩翼到四翼最后是六翼,從灰色、藍色、金色到圣光。 而他一定就是最為高等級的存在,圣光六翼的熾天使。 她悄聲從床上下來,腳尖觸到冰涼的地板,涼意襲身冷得她打了個寒顫,從地上撿起自己的衣服,看了一眼后重新穿上。 萬萬沒想到自己是因為想回家換衣服才提前走,結(jié)果竟然到最后還是沒換成衣服,昨天傅子洋摸索了很久才找到這件衣服從哪里脫。 薛芩感覺當(dāng)時他甚至想直接撕爛那件衣服,她趁著最后的一絲清明對他說:“我只有一個要求,對我的衣服溫柔一點。” 那些都是她的心血,像自己的孩子一樣,舍不得的。 她那個想法依舊沒變,和傅子洋相處起來非常愉快,因為他很懂得尊重人,就像會提前時間到,會在工作之前提前做準(zhǔn)備,在這個時候也會應(yīng)許她的要求。 薛芩拉上衣服的拉鏈,走到床尾去拿外套,剛剛把衣服提起來,原本熟睡著的男人突然從床上坐起來。 她手上的動作一滯,轉(zhuǎn)頭看著他,兩秒后啟唇:“早?!?/br> 像是普通情侶的早安問候。 傅子洋似乎還在醒神,半瞇著眼,看了她很久,突然也翻身下了床,一大早地并沒有穿衣服,只有一條底/褲。 薛芩一邊穿著外套捋著頭發(fā),一邊抬頭瞄了他一眼,隨口關(guān)心:“很冷?!?/br> 他沒有回答,徑直邁腿走過來,站在她面前,垂眸看到一眼她沒有穿鞋就踩在地上,一言不發(fā)地直接打橫抱起,再一次把她扔在床上。 “別光腳站在下面,涼?!?/br> 清晨醒來沒有喝水,他的嗓音非常低啞,還帶著幾分黯然。薛芩再一次被他禁錮在床上,眨著眼調(diào)笑:“怎么?醒來還要繼續(xù)?” 傅子洋看著她,低嘆:“你可真貪?!?/br> “人的本性,貪得無厭?!?/br> 他低聲笑了笑,但是沒有回答,手卻是不安分地到處摸了一圈,女人的身體真是比他想象中還要食之有味。 身嬌體軟用來形容她再合適不過了。 他看到她已經(jīng)把衣服穿得整齊,眸色漸深:“要回去了?” 薛芩點了點頭。 “嗯,下床記得穿好鞋子?!彼焓肿チ艘话杨^發(fā),“我送你?!?/br> “鞋子還在門口?!?/br> 客廳離這里還是有一段距離的,她要到門口去穿鞋只能光著腳過去,雖然薛芩不知道傅子洋為什么對她不穿鞋這件事為何要再三叮囑。 “穿我的?!备底友箢D了頓,“下次買雙你的,多少碼?” “三十六。”薛芩順口接了話,隨后才意識到不對,她為什么要告訴傅子洋自己的鞋碼,而且他為什么要給自己在他家買拖鞋? 儼然有一種自己是這里女主人的錯覺和不適感。 傅子洋的條件很好,各方面都堪稱完美,但是...她依舊不想跟這個男人更進一步,目前完全沒有這樣的打算和想法。 她對傅子洋的心思真的很簡單,就是想睡,沒有其他,如果他給自己帶來的感覺越來越像兩個人要談戀愛,她一定會走開的。 傅子洋捕捉到她眼里閃過的情緒,在很短的時間內(nèi)就解讀出了她的意思。 即便已經(jīng)做過那樣最為親密的接觸,她也沒有任何要跟他產(chǎn)生其他關(guān)系的想法,成年人的世界好像反而上床比產(chǎn)生感情更為輕易。 可以理解這樣的想法和心思,畢竟自己在一頭栽進去之前也沒想過竟然會這樣對一個人產(chǎn)生感情,感情這種東西說起來太奇怪了。 甚至是到現(xiàn)在他自己都還沒有找到原因,為什么會喜歡上她,就像冬天的初雪降落,會讓人欣喜,像黑白世界中出現(xiàn)的突兀彩色,像干旱很久的世界突逢甘霖。 雪,色彩,甘霖雨露。 分明都是很普通的東西,卻會因為在某種特定的情況下變得不一樣,會因為是她所以這個世界的一切好像都變得不是那么講道理了。 他默了幾秒,走向衣柜門,拉開在里面隨便拿了一件毛衣和風(fēng)衣穿上,穿衣服的時候,他回頭揚眉,似乎是在解答著她心中的疑惑。 “還會有下次的?!?/br> 薛芩這個時候在重新從床上坐起來,“下次?” “下次會提前給你鋪滿玫瑰,怎么樣?滿意?” 她頓了頓,想起自己昨晚在車上說過的話,她是說過如果傅子洋不行的話就算了,也說過會有下次。 事實證明,是真的很滿意。 所以現(xiàn)在是默認發(fā)展長期炮/友的關(guān)系了? 這么一想所有的都能想通了,因為和傅子洋不可能挑在其他地方,只能在他家,所以...如果她以后還要來,買雙她的拖鞋在他家里倒也是正常。 “不得不承認,作為性伴侶你是最優(yōu)秀的?!?/br> 傅子洋聽完,眼中好像并沒有什么高興的情緒,不過還是回答著:“這是夸獎?謝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