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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專撩女主白月光(快穿)在線閱讀 - 第94節(jié)

第94節(jié)

    不少人都覺著,太師夫人怕是要準備后事了,可是沒多久,裴太師一身的瘋勁收住了,少年陰沉的小皇帝也笑了。

    聽說太師夫人逐漸清醒了,能吃了,可以站起來了,能去給長輩請安了。

    央央好了。

    小皇帝外祖父家已經(jīng)被裴宣折磨的不成樣,男丁全部都在牢獄,女眷全部發(fā)賣,饒是如此,那表姐和小皇帝外祖父也說不出毒|藥的解藥來。說是天生無解。

    這個毒藥就是用來讓裴宣痛失所愛,然后趁著他憤怒,做出錯事,一舉將他鏟除的手段。

    這樣的手段怎么能留后路呢?

    央央的好轉(zhuǎn)讓所有人都百思不得其解,只有裴宣偶爾盯著自己手腕上纏著的一顆鈴鐺,若有所思。

    不管為什么,他的央兒好了就夠了。

    這輩子不求其他,只求央兒平平安安。

    與他白首到老。

    就夠了。

    第61章 書生與小寡婦1 ...

    炊煙裊裊的大清晨, 鄰里鄰居養(yǎng)的雞爭先恐后瞎叫喚, 一日之晨時, 處處都是熱鬧。

    槐花縣西城, 安記酒樓后院,央央醒來推開窗,窗外霧氣繚繞,霜降的時候有些冷,央央搓了搓掌心,提高了聲音:“琳兒,燒些炭?!?/br>
    耳房睡的丫頭翻身起了床, 抖開一件斗篷裹著,燒了旺旺的炭盆端進屋來。

    “奶奶?!?/br>
    央央坐在梳妝臺前梳著發(fā)。

    銅鏡里的女人約十八九歲的模樣,眉眼里帶著困倦。

    “奶奶,那姓劉的混子昨兒晚上又堵在咱酒樓門口鬧事,非說吃出來螞蟻了,要奶奶親自去道歉呢,”琳兒手腳利落給央央挽了一個婦人發(fā),裹上了靛青色的頭巾, 斜斜插了一根木簪, 她一邊兒給央央耳朵上掛著耳環(huán)一邊兒喋喋不休,“那劉混子的心思滿城人誰不知道, 就想欺負您呢?!?/br>
    “可惜咱們老爺去的早,小少爺還是個孩子呢,就可著您欺負。您才多大, 守著安記酒樓多不容易……”

    央央盯著銅鏡中自己發(fā)了會兒呆。

    安陽是安家收養(yǎng)的養(yǎng)女,算是安樓的養(yǎng)妹。十五歲及笄時本該相個人家出嫁,但是安樓意外受了傷,許是時日不長。雙親不在,妻子早逝,獨子年幼,偌大的安家數(shù)來數(shù)去能依靠的只有這個從小養(yǎng)大的meimei。安樓與安陽一合計,索性娶了養(yǎng)妹為繼室,把安家和獨子托付給了安陽,撒手人寰。

    從十六歲到十九歲,安陽守著安家酒樓和小侄兒三年時間,隨著她長大,月季花似的嬌□□兒家,逐漸吸引了不少豺狼,情況是越來越不妙了。

    那劉混子就是西邊一個無賴。吃老娘家吃岳母家,東家摸東西,西家欺負女娃,偏生是個光腳的,沒人拉的下面子去惹,助長了混子的囂張氣焰。

    劉混子就盯上了花兒嬌似的安家寡婦。說是寡婦,這當?shù)厝苏l不知道是養(yǎng)兄為了安家的產(chǎn)業(yè),娶了meimei立家。這說是小寡婦,實際上,八成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呢。

    把這樣的小寡婦搞到手,可不是這種混子心心念念想要的。

    安記酒樓門口,經(jīng)常就有這種混子生事。別的要求也沒有,就是讓當家老板娘出來。

    這要是見上了,指不定要伸手占占便宜呢。

    酒樓的里伙計已經(jīng)在打掃衛(wèi)生,廚房里準備好了早膳,準備去叫安萬生。

    萬生是安樓的獨子,安陽的侄兒,今年十四歲,只比安陽小了五歲。

    “姑姑?!?/br>
    十四歲的少年身量已經(jīng)長開了,比央央還要高出一截。就是少年還單薄,不足以與成年男人一樣給人安全感。

    他繼承了父母親的容貌,紅唇齒白,明明出生商賈家庭,渾身卻透著書卷氣息。

    他也在讀書,打算走科考這一路。

    少年坐在了央央的對面,等央央舉筷。

    在家中沒有外人,萬生從來不喊她‘母親’,而是依舊按著原來的稱呼,喊她‘姑姑’。

    許多人說是少年不肯接受繼母,也或許是不知,在少年心里,姑姑的分量和母親截然不同。

    “萬生,今日去書院,一走又是半個月,天氣冷了,我給你做了件夾衣,你再多帶個手爐,別凍著了?!?/br>
    用過早膳,央央叫來萬生吩咐著。她眉目溫柔,叮嚀萬生的模樣像是母親,像是長輩,卻又不像。

    安萬生已經(jīng)比她高出一截了,站在她面前時,還是低著頭,溫馴一如過去。

    “勞累姑姑了?!?/br>
    “說什么勞累,這個安家就你我二人,你是我唯一的親人,我也就只能為你勞累了?!?/br>
    央央抿著茶淺笑著。

    她還是花兒一樣的年紀,雖做婦人打扮,眉目里的女兒家嬌氣依然在。在外她是安記酒樓說一不二的老板娘,在后院,她還是那個安家嬌寵著長大的小女兒。

    安萬生眼神溫柔看著央央。

    “是啊,就你我二人了?!?/br>
    “那到也不一定?!?/br>
    琳兒從外面打了簾子進來,嬉笑著:“少爺再長大兩歲,能立家了,奶奶就該找個夫家改嫁了?!?/br>
    央央還沒有反應(yīng)呢,安萬生臉色一沉,少年眉目里多了些惱意。

    “改嫁不改嫁的,是你說了算的?”

    小主子生氣了,琳兒只吐吐舌頭。

    “這可不是我說的。城里有名有新的媒婆上咱們家門都好多回了,都指望著給奶奶說一門親事呢。”

    “也就是小少爺您年紀小,奶奶放不下您,不然早就成婚改嫁了?!绷諆航o兩個主子添了茶,嘆氣,“這也是應(yīng)該的不是么。奶奶總不能在安家守一輩子吧?!?/br>
    安萬生沒說話了。

    “行了,你少說兩句?!毖胙朐谔颗枭峡玖丝臼?,含笑對安萬生說道,“你別聽她渾說。我總要看到你長大成人的。”

    這話卻沒有安穩(wěn)到安萬生。萬生拉著臉,難得沒個風度,轉(zhuǎn)頭就走。

    “這孩子……”

    央央嘴角一翹,笑容里多了些意義不明。

    “奶奶,您還是太寵著小少爺了。這么明了的事兒,總該早些告訴少爺?shù)摹K际臍q了,不是個孩子,您啊,適當放放手讓少爺來掌管安家,安安心心準備選個好夫家才是您該做的?!?/br>
    琳兒跟了安陽太久,久到之前還是喊姑娘主子,又到了現(xiàn)在喊著奶奶。指不定再過幾年,她還要跟著央央出嫁。

    “再怎么說,萬生還小,一時不接受也正常。”

    央央揉了揉額角。

    她是打定主意要改嫁的,畢竟她還要去尋……那個人呢。

    琳兒出去沒多久,開著的窗飛進來了一只鳥兒。

    “凍死鳥了,凍死鳥了?!?/br>
    百靈抖著翅膀落在炭盆邊,哆哆嗦嗦開始烤火。

    央央笑彎了眼,主動給百靈喂了一碟瓜子rou。

    “找到了,主人,找到臭道士了。”

    百靈跳起來落在央央的袖子上。

    央央漫不經(jīng)心道:“什么臭道士,會不會說話?是清濛道長。”

    百靈沉默了良久。

    “……好哦?!?/br>
    不是都對著撕了百年,他跟著主子一直喊著臭道士,不要臉的,死面癱的。這怎么突然,就改的這么客氣了?

    “找到清濛道長了?!?/br>
    百靈還是順著自家陰晴不定的主人說:“道長現(xiàn)在就在主人的身邊?!?/br>
    “不是他?!?/br>
    央央伸出手在炭盆上烤了烤,慢條斯理道:“那孩子,不是他?!?/br>
    百靈想了想:“哦,您是說萬生小少爺?當然不是我們清濛道長了。清濛道長在您隔壁?!?/br>
    央央這才彎了彎眼睛。

    就在隔壁啊。

    真好。

     

    安記酒樓大清晨就開門迎客,到了中午門庭若市,來往客人數(shù)不勝數(shù)。

    酒樓大堂和二層包房全是客滿,伙計們跑上跑下還險些忙不過來,央央甚至把琳兒都借出去,給掌柜的幫忙算賬。

    她獨坐在三樓,手中抱著一個小手爐,靠著軟綿綿的皮子墊守著。

    “叫你們老板娘出來!老子從昨天等到今天,不讓老板娘給個交代,老子就砸了你們店!”

    大堂里,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們兇神惡煞,推搡著店中伙計,在客人最多的時候鬧得不可開交。不少在大堂里用飯的客人一看見這種麻煩事兒,剛坐下的起身就走,開吃的端著碗出門,還有些直接跟著鬧,不想給錢轉(zhuǎn)身就走。

    伙計們?nèi)松?,一面要防著鬧事的人,一面還要盯著吃飯不給錢的客人,哪里分心的過來,短短一會兒工夫,酒樓損失的就大了去了。

    “口口聲聲要找老板娘,不知道幾位找我所為何事?”

    央央身上穿著一條長及腳踝的靛色披風,珍珠子母扣上還墜著一條珠鏈,她從三樓下來,手中抱著暖手爐,耳邊的明月珰一搖一晃,和衣襟的珠鏈一樣,節(jié)奏輕巧。

    十八九歲的年輕小婦人,眉眼里都是花朵剛開的燦爛,嬌俏可人的女子從樓上走下來,聲音柔軟,卻讓全大堂的人都忍不住抬眸去看。

    央央提著裙慢步而下,隨意坐在了大堂中長條凳上,似笑非笑看著那幾個鬧事兒的混子。

    幾個混子找老板娘,還不是想著能沾點便宜,摸摸小手輕薄一二。

    哪成想這老板娘來了是來了,偏她那通身的氣勢,往那兒一坐,自在的模樣像極了高高在上的貴婦,和市井小婦人中,似乎差了一個天地。

    這好欺負容易上手的小婦人,和不好欺負看一眼就膽顫的小婦人,誰都知道該欺負誰。有的好欺負的小婦人,縱使欺負了去,也未必會被那膽小的捅出去??捎錾蟼€硬茬兒就不好說了。

    這安記酒樓的小寡婦,起初是個好欺負的,可她有個不好欺負的侄兒。十歲出頭的小子手里攥著一把殺豬的長刀站在他繼母面前,小狼崽子似的眼神讓人害怕,莫說是上手占占便宜,嘴上討一兩句輕薄,心里頭都是害怕的。

    那小狼崽子去上了學(xué),瞧著書生氣息越來越重了,混子們又覺著,這小婦人可沒有一個能豁出去命的人護著了,可不是任人欺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