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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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勿亞雖然人不甚聰明,但卻也沒有說謊,他確是對這一帶的地形十分熟悉,亦對這種地形的作戰(zhàn)十分熟悉。 可拖勿亞大軍抵達之時,卻發(fā)現(xiàn),陸膺的十萬邊軍居然不是駐扎在漠河以南,而是在漠河以北,擺出了一個兵家大忌的背水之戰(zhàn)的架勢。 待他遠眺漠河以南,看到那座工程量是舊關兩倍的工事不過還在忙碌地基之時,登時轉頭向隨行的左賢王愛將沙利脫暴笑道:“這阿孛都日怎么這般蠢笨!放著漠河天險不用!竟犯這樣的大忌!” 沙利脫卻搖頭,他馬鞭一指那座新關:“他這是迫不得已,這座新關修建還需時日,便似現(xiàn)在,漠河水位已經(jīng)開始下降,我們這些人馬足以強渡漠河,他那修到一半的工事根本不好施展防守,一個不慎,我們便可打擊關卡,直抵他們那豐安新郡,叫他今歲秋收化為烏有。 與其這般,倒不如背水一戰(zhàn),在這開闊之地迎敵,阿孛都日這是在以自己作堤壩,阻擋我們,為那工事贏得時間哩。” 說到最后,沙利脫難掩感慨,這世上確有兵家奇才,不受世上任何陳規(guī)的約束,便如眼前這明明違背兵法的最佳選擇。 拖勿亞卻是哼笑道:“也好,他這番選擇倒可令我不必渡漠河、省了功夫了!” 沙利脫忽然眉頭一皺:“那是什么?” 眾人順著他所指看過去,卻見遠遠地,那片未完成的工事之前,沿著山脊與河流,魏軍還修起了一樁樁古怪的高樓,約摸三丈左右,樓頂還豎著一根尖尖的鐵刺。 拖勿亞恍然道:“這阿孛都日倒也不是全無防范,他樹起這高樓可遠遠觀察咱們的動向,提前應對。不過,他是不是傻,我龍臺精騎都是疏勒馬,這片地勢如此平坦,他看到我們又如何,那小高樓能看多遠,待他的人馬集結好,我們已經(jīng)沖過漠河、直到他們近前了,也好,正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沙利脫下意識覺得不妥,卻不由蹙眉道:“二王子,我與阿孛都日交過手,他極通兵事,絕不會做無謂之事,縱現(xiàn)在這背水擺弄的軍營顯得荒謬,背后說不得也有陷阱,我等還是從長計議……” 可拖勿亞又怎么聽得進去,如今他難得踩了兩個弟弟一頭,正是迫不及待建功立業(yè),好將他們永遠踩下去的機會,不必殲滅阿孛都日的全部人馬,只要首戰(zhàn)告捷,為父汗贏回顏面,他便能穩(wěn)穩(wěn)保持上風。 只聽他斷然道:“我們初到,魏軍還不知道消息,正是趁其不備的大好時機,若是一再拖延,失了先機,那才是愚不可及。” 沙利脫雖潛意識覺得不妥,可是拖勿亞所說的并無道理,兵貴神速,他們自龍臺山日夜兼程而來,魏軍是絕不可能收到消息的,攻其不備正是時候。 見沙利脫沒有堅持反對,拖勿亞更是信心在大振,一聲令下,五千鐵騎結陣猶如一陣暴風雨呼嘯而去,沙利脫在山岡上看著那整齊的騎兵沖擊陣,猶如一道血rou洪流,帶著粉碎一切的力量,狠狠朝魏軍拍擊過去! 要他說,二王子在左賢王這許多年的調教下,排兵布陣也算可以獨當一面了,這樣的沖擊速度,直如一把尖刀插進魏軍的臨時營帳之中,猝不及防之下,必然死傷慘重,一個不好,甚至直接全軍敗退,也不是沒有發(fā)生過,兵貴神速,唯快不破,可不是沒有道理的。 那把尖刀直直就要插入營帳之中,忽然就像巨浪狠狠拍在了一面山崖之上,非但沒能拍碎對方,反倒叫自己粉身碎骨……沙利脫握緊韁繩,瞳眸緊縮,只見精騎軍陣的前鋒猶如下面團般紛紛倒下,絆馬索!那里竟埋伏了絆馬索! 這怎么可能,這是片開闊的平地!又不是狹窄的必經(jīng)之路,怎么會布上一片絆馬索?這樣的用兵之法當真古怪到了極致。 沙利脫心中一緊,這樣的情形下,最忌將領畏怯退縮,一旦你退,對方大軍必會追擊;絆馬索看起來威力驚人,但只要不懼犧牲,繼續(xù)踩過去,終有絆馬索耗盡之時,屆時便是可以反向收割對方的性命之時,這是以犧牲換進攻的機會,可是,戰(zhàn)陣之前,沒有經(jīng)驗的將領是極難做出這樣的決斷的。 他身子繃緊,隨時準備沖過去救援。 卻見拖勿亞舉著長刀,毫不遲疑地放馬狂奔,沒有絲毫停留的意思。 有人不由贊道:“二王子果真是得左賢王真?zhèn)骼玻 ?/br> 這樣的決斷可不是那么好做的,尤其是將領自己在陣中的時候,明知有可能上去被絆倒送死,還有這樣強悍的心理繼續(xù)前沖的將領實是不多。 只見果然,拖勿亞踏著倒下的人馬再向前沖,便再沒有人倒下,可見那片古怪的絆馬索布置之地已經(jīng)沖過了。 不過經(jīng)過這片地帶,拖勿亞所率之軍的速度卻是慢了下來,沙利脫卻是瞳孔猛然一縮,回身一把揪起身旁副將,厲聲嘶吼道:“快吹撤退之號!” 然而已經(jīng)太晚了,拖勿亞率部兩側,仿佛幽靈般出現(xiàn)了魏軍騎兵的身影,仿佛方才的騎兵沖擊再現(xiàn),不過這一次的沖擊,卻是兩塊兇猛相夾的鐵板,拖勿亞所率之部,便是塊即將被夾扁的rou餅! 沙利脫已經(jīng)再顧不得其他了,他立時毫不猶豫傳下軍令:“沖!” 這剩下的一萬五千騎直直朝那兩塊鐵板沖去,若是拖勿亞有所閃失,他根本無法向可汗與左賢王交待! 那兩塊兇猛合攏的鐵板在沙利脫沖來之時,又從容掉頭退去,只留下一地的傷殘與驚魂不定的脫勿亞,這背水擺開、違背兵書的陣勢,甫一見面,果如沙利脫所料,差點就叫拖勿亞命喪當場。 可拖勿亞不愧是黃金可汗的子孫,一次慘敗,他竟全不氣餒,重振旗鼓,再次向魏營沖擊而去,但這一次,沙利脫竟全程支持,沒有再勸阻。這世上的名將,只有兩種,一種是天縱奇才,另一種是磨礪而出,前者是生來就知道勝仗該怎么打,后者是吃過了所有能吃的敗仗,自然知道怎么才能不敗。左賢王想讓自己的外甥登上可汗大座,草原之上,可從來沒有什么長幼君臣之別,只有誰的拳頭最硬,這兩萬騎兵俱是龍臺山的,卻并不是可汗手上的精銳之師,拿來給二王子練手,沙利脫沒有半分不舍。 從日升直到日落,在扔下了無數(shù)人的尸身之后,拖勿亞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皮rou,可他眼中全是一片茫然的瘋狂:“沙利脫,你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不論我如何變幻陣型,他們總能夾擊到我,就好像他們總能知道我心中所想一般……這些魏人有什么妖法嗎?” 沙利脫只盯著那些古怪的高塔,心中隱約有了一個揣測。 這一日,天黑之后,疲憊的北狄大軍就地扎營,跟著一位王子出征,一日折損了近三千騎,誰還看不出沙利脫之意,難免士氣低迷。 半夜之時,營中忽起大火,不知是誰驚叫:“魏人打過來了!” 若非這些騎兵俱是龍臺山所屬,平素訓得扎實,差點就要炸營無法收拾,待收攏兵卒一看,連魏人的影子都沒看到,一宿折騰,第二日,北狄大軍的氣勢便rou眼可見的萎靡了下去。 拖勿亞雖是百折不撓,奈何手下騎士不甚配合,個個拖拖拉拉不肯上前,氣得拖勿亞破口大罵,這一日,因為將士的消極怠工,雖一樣被大魏夾擊,但損失反倒較前一日下降了不少。 這樣的情形還在控制之內,沙利脫便不出手,只想叫拖勿亞知曉將帥做了決定便是要承擔相應后果的,率兵打仗,可不是只有一個王子頭銜就可以。 第二晚,摸魚劃水的北狄人安靜下來,進入了夢鄉(xiāng),又有人大喊:“魏人打過來了!” 拖勿亞惡向膽邊生,喝令全軍不要動彈,親率了親衛(wèi)要去捉拿這個大魏的斥候!三番兩次擾亂軍心,真當他是吃素的不成! 大火燃起,人銜棍馬包蹄的大魏騎兵整整齊齊出現(xiàn)在北狄軍營之旁,方才叫喊出聲的,卻是他們自己的斥候! 拖勿亞差點沒能活下來,這次夜襲不比前幾次交手,他身上竟連甲胄都沒穿,實是軍中大忌。 若非沙利脫治下森嚴,危急中及時收攏兵士,夜襲雙方俱都是看不見的盲打,才叫他們逃出一劫。 到得天明,清點殘兵時,竟只有一萬人不到了。 仿佛老天爺都在同他過不去,天色陰得厲害,拖勿亞赤紅了雙眼,面色亦是陰沉可怖:“沙利脫,他們那高樓必有古怪,我連續(xù)兩日試探,他們都能料我于先機,這不是偶然!” 沙利脫亦贊同他的判斷:“那依王子之意……?” 拖勿亞性情卻極堅忍,此時竟還沒完全喪失斗志,叫沙利脫十分欣慰:“我們亦建一座一樣高度的塔,我要看看,這塔到底能看多遠!” 副將不由苦笑道:“二王子,我們手頭并無木料?!?/br> 在他看來,這幾日的損兵折將全是因為帶個大孩子的緣故,實在是不想再同拖勿亞玩耍下去了,卻見拖勿亞陰沉著面孔道:“你們皆是父汗派給我的,我為主帥,誰敢違令?” 北狄軍令森嚴,打死勿論,登時誰也不敢說話。 拖勿亞下令道:“沒有木料……我管你們從哪里搞來木料,去拆牧民的帳篷!拆他們的馬車!正午之前,我定要搭一座高樓出來!” 沙利脫本想教他些掌兵的道理,卻又咽了下去,罷了,多經(jīng)歷幾遭,自然能成長,二王子不是那種天性聰穎之輩,但這堅毅性情卻頗類左賢王,他年必有出息。 在這樣嚴苛的軍令之下,頂著陰沉的天色,一座高塔在山岡上搭了起來,雖然有些搖搖欲墜,不如魏軍的結實,卻叫拖勿亞十分滿意:“我上去瞧瞧,到底魏人這高塔有什么玄機!” 沙利脫一看天黑欲雨,連忙勸道:“二王子,快下雨了,不若明日再看吧?!?/br> 拖勿亞卻冷笑道:“他們搭的這玩意兒,一場大雨之下,還不立時散了架?趁著現(xiàn)在還立著,我先上去瞧瞧?!?/br> 說著,不顧眾勸阻,他敏捷地爬了上去,人人都看得出來,二王子年少氣盛,連番挫敗,實是心中窩火,雖斗志未滅,卻極為執(zhí)拗,連沙利脫都勸他不得,余人更不敢說什么,只在底下仰望他身影消失在塔樓之中。 黑沉沉的天色中,沙利脫心中有不祥預感,高聲叫道:“二王子,如何?若是看好了便下來罷?” 拖勿亞不滿的聲音傳來:“這根本看不了多遠!那些魏人是如何知曉我軍動向的!難道真有巫法不成!不,定然是你們搭這高樓偷工減料……” 他話音未落,眾人眼前一片雪白,只聽頭頂轟隆一聲,在北狄鐵騎眾目睽睽之下,一道閃電正正劈在高塔之上! 閃電過后,沖天火光猛地燃起,沙利脫大吼:“二王子!” 可是再沒有人應答,他立時便向高塔沖支,他的左右副將立時牢牢抱住他,哪敢叫他過去。 頭頂雷霆并不停歇,一道又一道,狠狠劈在那起火的頭頂高塔之上,不遠之處,大魏的高塔牢牢聳立,沒有一道雷霆劈中,眼前這一幕,比北狄全軍覆沒的夢魘還要深沉可怕,遠遠超過了每一個北狄人的理解力,只能歸結于冥冥中不可感知的上神之威。 不知是誰,率先跪下顫抖道:“二王子!定是二王子攻擊大魏,引來了天雷!天神,天神站在大魏那邊!” 沙利脫心在滴血,聞言拔刀砍人,怒斥:“放屁?。?!” 一道道劈下的雷霆之中,整個塔樓都化為了熊熊大火,徹底倒塌,拖勿亞的下場不問可知,他們俱是北狄勇士,其中還有一些沙利脫的親衛(wèi),自然不可能人人都相信那些荒誕可怖的言論。 下一瞬間,卻聽轟隆一聲,一道雷霆竟直劈向直直站著的一人,雷霆過后,那人連同周遭數(shù)人都變成了漆黑一團,夾著rou香四溢散倒在地,直令許多人當場恐懼到嘔吐出來,有人伏地大叫:“你們不敬天神!神罰!神罰啊啊啊?。?!” 閃電不斷撕裂長空,這一瞬間,被恐懼的副將扶著跪倒在地的沙利脫都不由仰望蒼天,難道,天神降下的懲罰,真的是在冥冥之中昭示著北狄不可再與大魏為敵嗎?思及先時交戰(zhàn)中,大魏幾乎次次命中的預測率,沙利脫再也無法堅持心中的信仰,天神……真的放棄北狄了嗎? 可為什么,偏偏是這一次,偏偏是這一次! 明明三載前,天神還在他們這方的! 冰冷的雨水不斷打到臉上,不知過了多久,雨水漸停,魏軍的哨衛(wèi)前來查探時才發(fā)現(xiàn),這支失魂落魄的殘軍竟連同袍尸骸都沒有收殮便匆匆返回北方。 看著這樣的場景,陸膺幾乎可以想像對方的肝膽俱裂,他只大笑道:“不追,這支殘軍一個也不必追,放他們回去,我倒要看看,北狄人還敢不敢打來!” 岳欣然卻只思忖,不過是避雷針 簡易望遠鏡,卻叫一支軍心穩(wěn)固的騎兵崩潰至此,魏軍之中,還是必須豎立破除封建迷信的風氣才行啊~ 陸膺卻回首大笑:“司州大人,你一人便勝千軍萬馬?。 ?/br> 此役過后,很長一段時日,徑關之內果然風平浪靜,不知道那支殘軍回去會怎么交待,但是,拖勿亞一身雷劈的痕跡是作不得假的,現(xiàn)在的平靜也足以說明北狄高層對天意的戰(zhàn)栗與恐懼,這給徑關的修建贏得了寶貴的時間。 終于,進入金秋九月,填好了地基、新徑關再次有了地面輪廓之后,北狄終于有消息傳來。 北狄集結十萬鐵騎南下,卻不是沖大魏,而是直攻氐羌。 第178章 終戰(zhàn)(完) 陸膺收到的急報是視泰吉抵死傳來, 北狄大軍盡出,兵臨城下, 以氐羌的兵力, 無論如何也支持不住,氐羌乃是如今的西域商道所在, 更是鎮(zhèn)北都護府的有力盟友,不論是基于利益,還是基于道德, 鎮(zhèn)北都護府都必須出兵相援。 便是陸膺也不得不嘆一句:“赤那顏,當真是老而彌堅。” 赤那顏就算內心深處不相信什么天意,若北狄上下人人堅信,他也不能逆人心而動,故而, 他集結大兵, 揮師氐羌, 這是在逼鎮(zhèn)北都護府出兵迎戰(zhàn)。既避開了北狄人心所懼之處,又實現(xiàn)了他實質南征的意圖。 根本不必遲疑,陸膺很快做了決斷, 起了大半糧倉,分兵一半西向而去, 另一半由話嘮統(tǒng)率, 護衛(wèi)尚未最后完工的新徑關。 北狄出人意料的出兵氐羌無疑令整個亭州大大小小的商人十分緊張,所有人都在擔憂戰(zhàn)局走向,西域商道會否因此中斷, 還是都護大人能大展身手,擊敗北狄,徹底掃清商道通暢的阻礙。 而在所有人都密切關注戰(zhàn)局消息之時,陸膺的傳訊卻忽然中斷,這是一個極其不好的信號,令亭州上下極為緊張,是夜,王登幾乎是拖著一身傷勢不要命地沖進了軍營,向岳欣然直直報訊:“司州大人,吐谷渾反了,聯(lián)合北狄設下陷阱,視泰吉戰(zhàn)死,都護大人下落不明?!?/br> 這句可怕的話不知在他心中翻滾了多少次,一氣說出之后,他直接就昏厥了過去,向意晚施針、灌藥俱無反應。 而岳欣然的心更是沉到了谷底,話嘮連續(xù)派出十余支斥候西向而去,卻沒有一人回來,這本身就足已說明問題。 岳欣然怔怔看著還未完工的新關,心痛得難以成言。 陸膺,你究竟在何處呢? 可她從來不是放縱自己沉溺于傷春悲秋之人,很快做了決斷:“華將軍,你率大軍往西去迎救都護大人?!?/br> 話嘮心中一般難過,聞言卻直接搖頭,斬釘截鐵道:“司州大人,都護大人留我下來之時,命我立過血誓,不論發(fā)生任何事情,絕不能離開,務要護衛(wèi)您的安全!” 啊,原來你出兵之時,是不是就已經(jīng)想到了可能會出現(xiàn)現(xiàn)在這情形?你卻依舊只想著我的安危? 岳欣然卻是揮手笑了笑:“華將軍,我的提議并非一時沖動,亦非是只為都護大人的安危,實是為全局考慮。 氐羌那頭,無非兩種情形,若是理想一些的情形,都護大人或許受傷,或許受困,不過暫時通訊中斷,華將軍你率兵前往,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協(xié)助都護大人掌控情勢,一舉奠定勝局,若是順利,這短短功夫之內,我的安危根本就不必cao心; 若是最差的情形,都護大人或許已遇不測。” 說出這句話時,岳欣然口氣平靜,話嘮卻已經(jīng)紅了眼眶,他難過至此,司州大人一介女子卻還要擔負局面,不能悲傷,話嘮深吸一口氣,收斂情緒,只聽司州大人剖析局面,決定接下來如何行事。 “便是大軍在氐羌境內全軍覆沒,華將軍你也必須要去收拾殘局,盡量占據(jù)關卡,若是那樣的情形下,徑關守與不守,已然意義不大,我會疏散整個豐安新郡的百姓,全部撤回亭州城以南。即使那樣,只要有西域商道在手,鎮(zhèn)北都護府踏平北狄、東山再起,也只是時間問題。 否則,失了西域商道,氐羌那頭無人牽制,北狄大軍極有可能掉頭來打徑關,這工事不知能否完成,華將軍便是你不去氐羌,此地亦無把握可以守住,一樣是要放棄豐安新郡,卻白白錯失了鎮(zhèn)北都護府最大的財源,扼殺了報仇雪恨的最大機會。 華將軍,西去氐羌救援,非是為兒女情長,乃是為家國天下,你可知道?” 話嘮再也忍不住,跪倒在地痛哭失聲:“華亭知道了?!?/br> 他伏倒在地,泣不成聲:“司州大人,你……你定要好好保護自己,華亭便是豁出性命,也必奪回氐羌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