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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守寡失敗以后在線閱讀 - 第151節(jié)

第151節(jié)

    第九樣卻是個鐵籠,內(nèi)里萎靡的兇獸看到這許多人,憤怒的咆哮,脖頸周圍濃密的毛發(fā)乍起,十分威武駭人……

    可是,看到這里,眾人已經(jīng)被先前的震驚麻木再沒有半分情緒波動了,所有人都牢牢盯著王登,潛意識里,所有人都知道,王登接下來要揭露的,必是個驚世駭俗的答案。

    王登看向王道遠,不無得色地道:“王東家,這些東西,可足夠買那五十萬石米糧了嗎?”

    王道遠苦笑:“太夠了。”

    薛瑞卻仿佛有意要刺激王登般,一反平素的謙沖:“縱使俱是當世珍奇,要想買下都護府所要的所有物件,卻尚未夠?!?/br>
    王登非但沒有生氣,反倒笑瞇瞇地道:“若我告訴薛大當家,這些東西,不過是我用一千匹益錦換來的呢?”

    眾人大嘩,宋家主心神大亂:“益錦再貴,不過千錢一匹,只那一匣子寶石便綽綽有余了!”

    這簡直是數(shù)百倍的暴利!

    七嘴八舌幾乎所有人都想沖到王登面前問個究竟,這樣的買賣到底是在何處做的?

    年歲最大的白景福失神許久,忽然起身道:“王會長,你……你……你莫不是自西域而回?”

    以他經(jīng)歷的風浪,問出西域二字的時候,聲音都不免發(fā)顫。

    所有人驚得有些呆住,西域?自前前朝西域商道鑿空之后,多少年沒見這樣成批量的東西出現(xiàn)了?因著北狄與諸族的連年戰(zhàn)亂,西域商道時斷時續(xù),偶有珍奇注入,卻直接入了世家之手,便是豪富如場中諸人,確是偶然收得幾件,可誰能一次見到如此之多?除非……除非王登已經(jīng)打通了西域商道!

    看著這些東西,排除掉所有的可能,那個不可能便是唯一的可能!

    韓青卻是忽然想到了當初成立清茶商會的情形,他想到了什么,不由轉頭去看岳欣然。

    一個益州清茶,司州大人便能令天下茶道改天換日,如今手握整個西域商道,這位司州大人會做什么樣的決定來?

    只這位司州大人站在這許多西域奇珍面前淡淡笑道:“鎮(zhèn)北都護府確實已經(jīng)打通了西域商道?!?/br>
    氐羌之地,其主視泰吉全賴陸膺才得以奪回族地,實是與鎮(zhèn)北都護府交往極密,初春運糧賑災之時,岳欣然便密令王登借道氐羌往西,去往西域之地進行貿(mào)易。

    這條通道原本是在吐谷渾與北狄相接之地,常年兇險,如今有氐羌族兵的護衛(wèi),才讓這條通道能向鎮(zhèn)北都護府打開,以王登來去的行程之順,足見氐羌給予的支持。

    白景福不由顫聲道:“若都護府能開放西域商道,我白氏等便是傾盡家財又何足惜!”

    西域商道,那是刻印在史冊上的,最偉大的一條商道,以白景福的年紀,這世上的許多買賣于他而言,多賺些少賺些,實是無關緊要,再多錢財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他親至亭州,除了為子孫謀一條新船之外,最隱秘的心思,便是想試探能否重開西域商路,讓自己的姓名以一介商賈的身份銘刻到史冊,留名汗青,就像前前朝那些隨著西域商道的商賈一般。

    他沒有想到,此事竟就已經(jīng)到了眼前,如此順遂,簡直是像老天爺都在成全他。

    這樣一條金燦燦的商路擺在眼前,不只白景福,作為商賈,在場誰的血沒有沸騰?!

    岳欣然笑道:“我很高興,諸位皆與鎮(zhèn)北都護府一般,認可西域這條商道的價值?!?/br>
    這簡直是句正確的廢話。

    甚至不必王登那一千匹益錦的驗證,只需“西域商道”四字,便已經(jīng)等同于源源不絕的黃金,否則,西域商道那樣危險,九死一生的描述與實際情況相比,都顯得太過失真,生還者萬中無一才更符合現(xiàn)實。即使如此,這條商道上的暴利卻依舊讓許多人冒著生命危險也要一試,誰會懷疑這條商道的價值?

    岳欣然道:“但這條通道先時可是一直在北狄手中,現(xiàn)下,縱都護府放下與北狄的國仇家恨,北狄又豈會坐視都護府的貨物自由進出?今歲,都護府與北狄必有一戰(zhàn)!若今歲戰(zhàn)敗,一切皆休,還談什么商道?”

    她一指都護府開出的那張恐怖清單:“諸位,這些米糧、木料、石料、皮料,皆非我鎮(zhèn)北都護府所需,乃是我鎮(zhèn)北都護府從北狄手中搶下這條商道的價格!

    米糧供大軍人馬果腹,皮料要變成兵士身上的甲胄,木料、石料要變成勇士手中的兵刃、抵御北狄的雄關!邊軍氣勢之盛,諸君皆見,我不能令將士赤手空拳、饑腸轆轆去應敵!但有軍需到位,都護大人必能馬踏龍臺、鎮(zhèn)壓北狄,將這條商道真正握在手中,至于這個價格是不是貴了……全看在座諸位愿不愿買。”

    說著,那張原本只是寫著諸多原材料的清單直接被黃云龍撤了下來,換成了另一張,寫滿了諸如糧草、皮甲、弓箭、徑關等如果一開始出現(xiàn)一定會把所有客商全部嚇跑的真正軍需清單。

    可是,看到這些一旦觸碰、定然會被官府列入和諧清單的軍需生意,破天荒地,竟是誰也沒有被嚇倒的意思,甚至還在心中淡定盤算,恩,販皮草與販皮甲,其實差異也不大嘛;賣農(nóng)具與賣兵器,不也差不太多?

    一直最為冷靜的薛瑞開口道:“司州大人,您直接說如何出價吧,總不能我們這些人坐在此處湊分子?”

    眾人不由大笑,他們這群大魏豪富若是聚到此處只為湊個分子,亦是極為好笑的場面。這陣大笑,又何嘗不是激動忐忑之余的一種放松,期盼岳欣然給一個確切的答復。

    這樣巨大的利益面前,誰能保證鎮(zhèn)北都護府不會起獨吞的心思?

    岳欣然笑道:“不瞞薛大東家,還真是湊分子。”眾人再次大笑,岳欣然道:“鎮(zhèn)北都護府會將大戰(zhàn)軍需之物列一個單子,各按采買估算有價值,這條商道的干股,便按其中價值等比例進行分配,屆時年底自可有分紅等,這干股亦可在一定條件下轉賣給別的商戶?!?/br>
    這許多商賈一聽,登時目瞪口呆,他們運營商鋪之時,亦有干股、分紅之說,卻是第一次見識到,原來官府還有這樣的玩法,將這樣一條商道作為一個店鋪來分干股的!

    那豈不是說,他們只要這一次出了錢資助大戰(zhàn)軍需,便等同于是這條商道的東家了???臥槽!這可不是什么糧鋪布鋪鹽鋪的東家!這是西域商道的東家啊啊啊啊啊啊啊?。。。。?!

    古往今來,哪個商賈敢說自己是西域商道的東家!

    一群手握巨資的豪富個個唾沫橫飛,手舞足蹈,足像一群三四歲的蒙童,薛瑞卻是勉力維持了最后一絲清醒:“等等,司州大人,商鋪干股我等皆知該如何分配,分紅亦來自商鋪運營的結余……可是,你這一條商道要如何分紅?盈利自何而來?總不能是大家各憑本事在商路上各自去掙吧?那占干股多少還有何意義?”

    岳欣然微微一笑:“如果還需要自己干活才能掙錢,當東家的意義何在?自然不能是叫東家自己去跑商?!?/br>
    她頓了頓道:“諸位此次皆是由雍陽入亭州吧,可有人順道在沿途諸郡做買賣的?”

    梁風甫大聲“啊”了出來,然后他幾乎是迫不及待地道:“我在雍陽賣玉石,那林郡守還收了我三成的銀錢!說這叫關稅!進去亭州境內(nèi)做買賣必須要交!”

    場中俱是商賈,幾乎同時恍然大悟!

    薛瑞喃喃道:“只需如雍陽一般設置關卡,入關必須交關稅……西域商道自然坐收盈利!”

    看著那些箱籠中的水精、玉石,所有人的心臟怦怦直跳,原本以為辛辛苦苦跑西域商路掙錢已經(jīng)足夠暴利,沒有想到,這位岳司州出手這樣犀利!竟叫所有股東坐收暴利?。?!

    岳欣然微笑道:“當然,若有東家非要自己挽了袖子去干活,我們也不會攔著?!?/br>
    哄堂大笑中,下一瞬間,幾乎是所有人都迫不及待地詢問:“多少銀錢?多少比例???”

    王登詳細解釋道:“這需要依整體軍需與糧餉的花費而定,譬如米糧,若王東家確定做這筆買賣,便與都護府簽契,五十萬石米糧按四百錢的價格,折合二十萬兩白銀,若所需之物總共兩百萬兩,王氏出資占十分之一,四成的干股中分出十分之一,則王氏商會占這條商道四分股,每歲按利結算便可?!?/br>
    王道遠不禁流露出少見的咄咄逼人:“為何是四成的干股中占一成,不是十萬干股中分一成給王氏?怎么是四分股,而不是一成?”

    王家很少吃這種虧的好嗎!

    韓青看了他一眼,幾乎是與白小棠、薛豐不約而同苦笑道:“因為鎮(zhèn)北都護府要占六成股?!?/br>
    所有人不約而同看向這位高坐堂上淡定飲茶的司州大人,他們再如何跟著坐收暴利,也比不上鎮(zhèn)北都護府,永遠獨占六成利……果然,你的大東家永遠是你的大東家。

    可是,看看前一個六成利的例子,那爆滿到一直加修的客棧,薛白韓三家早早收回的本,再想想西域商道開通,天下商販涌入的情形,面對眼前這六成利的霸王條款,誰敢說個不字嗎?

    心中都自我安慰,知足吧,這起碼是明碼標價的六成利,以往做過的大買賣,若有官府參與的,哪個不是吃干抹凈不留渣,更何況,與眼前這買賣相比,以前那些大買賣算個逑!

    看著那張字字恐怖的軍需單,場中已經(jīng)七嘴八舌開始討論起來了:“宋東家,你不行,你家皮草買賣做得再大,但皮甲不是那么容易造的,我家鋪子里有積年老匠,可以全部調(diào)來,你若是接了這單,分其中三厘干股給我就成。”

    “三厘?!你不過出些工匠!最多一厘,不能更多了!”

    討論到后來,竟真的現(xiàn)場敲定了許多大大小小的復雜組合,真的將那恐怖的軍需全部消化,分頭簽了契,然后,白景福不由對王道遠叮囑道:“王東家,我等皆將身家性命投了進來,你那米糧這事關系此戰(zhàn)成敗,可務必不能掉鏈子!”

    王道遠:???

    您老這還沒正式當上西域商道的東家,就cao上了東家的心???

    結果薛瑞居然沉吟道:“確是如此,米糧這般重要,王東家如何能保證如約完成?若有萬一,豈非拖累所有人!”

    王道遠少見大怒:“難道軍需之中,只有米糧可能掉鏈子?!你家的弓箭便不會了?!若兵刃少了,大戰(zhàn)便能勝了?!”

    薛瑞略一思索,居然贊同道:“王世兄言之有理,既然此事關系所有人的身家性命,我提議,一嘛,是接下此單,想入股西域商道者,必須將闔家遷來亭州;二來,立下軍令狀,若完不成,罰沒多少家資充入軍需之中;三來,需有后備方案,若是這等大戰(zhàn)關鍵的軍需,務必要有至少兩撥人來完成?!?/br>
    這么苛刻的提議,場中居然沒有一個人反對,王道遠自己都沒有,悉數(shù)寫進了契約條款之中。

    抬起頭來,看著這許多摩拳擦掌、滿面紅光、興奮得像第一次做買賣的同道巨擘們,王道遠只覺得恍如一夢,他想到最初自己來亭州做買賣的心情,原來昨日以為自己為這買賣要與韓白薛三家撕破臉已經(jīng)足夠瘋狂,現(xiàn)在居然還要搭上一家老小并幾乎全部家財,并且自己居然甘之如飴,十分榮幸,萬分期盼……

    王道遠不由苦笑,拱手道:“司州大人智計近鬼神,我等心服口服?!?/br>
    岳欣然卻是起身,鄭重道:“都護府必不負各位所望,馬踏龍臺,護持商道!”

    第176章 終戰(zhàn)(一)

    商人們瘋狂起來, 是很瘋狂的。

    當夜,幾乎所有人就已經(jīng)動身離開了亭州, 為此, 鎮(zhèn)北都護府一口氣發(fā)了五百余張?zhí)貏e名牒,持有這張名牒, 可借鎮(zhèn)北都護府的名義,徹夜入城、出城,不受宵禁約束。

    在商人們的瘋狂之下, 整個大魏幾乎都感覺到了這股瘋狂帶來的前所未有的震蕩,幾乎所有北向而上的車馬都被討論者與亭州關聯(lián)在一起,可是這種討論倒也并非虛假。

    源源不絕的物資被運往鎮(zhèn)北都護府,亭州官道沿途的客棧加蓋也遠遠不及滿足需求,夜間車馬絡繹不絕, 整條官道直如一條火龍般, 而亭州以南的雍州更是波及的重災區(qū), 雍州的官道遠不及亭州新修的寬闊,竟出現(xiàn)了道塞難行的情形。

    不只是物資,大魏各處的能工巧匠更是被神通廣大的各路商人, 無視大魏的戶籍政策,將他們本人帶家小一鍋端往亭州, 不論是許以重利, 還是以奴籍威脅,整個大魏的匠人們以一種恐怖的速度在亭州聚集。

    亭州以外的地方都這般瘋狂,亭州之內(nèi)就更不必提。連綿不絕的工坊、造作處幾乎如雨后春筍般平地而起, 首先受到的沖擊的……卻是雍安與雍如。

    隨著王氏五十萬石的米糧以一種瘋狂的速度不斷入庫,鎮(zhèn)北都護府已經(jīng)公布了今歲的階梯式賦稅政策,以減輕百姓負擔,譬如田地十畝以下的普通百姓,皆是執(zhí)行三十稅一的賦稅,這樣低的稅賦,幾乎是大魏開國以來也少有的,百姓熱情高漲之余,亦對都護府愈加擁戴,對邊軍大破北狄充滿了期待,茶寮、市集里那些百姓智斗北狄間諜、邊軍勇戰(zhàn)北狄的故事,連同司州衙門的各項惠民政策,都得了百姓的熱烈歡迎,在這種情形下,北狄的jian細實苦。

    次苦的……恐怕就是孫林兩族,誰讓他們手中佃農(nóng)最多?

    在商人們瘋狂的席卷之下,擁有一個時代最巔峰手藝的人全部聚集在一地,并且在一種刻意倡導的開明公正、緊張熱切氛圍之下,猛烈的化學反應帶來的技術大爆發(fā)更是遠遠超乎了商人們的想像。每日幾乎都會有更好的兵器、防具出現(xiàn),在這樣的情形下,將高級匠人們從日常的瑣碎中解放出來,盡量多地尋找勞動力去做重復、笨重的活計成了當務之急。

    如今離秋收已經(jīng)非常近,今歲賦稅這樣低,有地的百姓珍惜這樣的好年景,侍弄田地哪里會分得出身去做工坊中的活計?沒有田地、被征收了高額賃資的佃農(nóng)們成了最好的勞動力來源。

    嗨,那么高的賃資,就算年景再好,最后到手能有幾個錢啊,不如跟我們?nèi)スし焕镒龌?,學個幾日保管能上手,不比你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強?再說了,我們可是為都護大人的麾下制兵甲、打敗北狄也有我們的一份哩!

    什么?背契的違約金付不起?沒事兒,來,和我們重新簽個契,與佃主的賠償包在我們身上!走,我們的作坊就在雍陽,離你們家也不遠!

    林紹云第一次收到孫洵的憤怒訴狀時,還象征性地升個堂斷一斷,第二次、第三次,連自己的父兄也多次投來類似的訴狀,要求追回佃農(nóng)時,林紹云只反問一句:“佃農(nóng)可有不付你們賠償?shù)倪`契之資?”

    既然人家愿意付違約金,那你們一群大老爺們還啰嗦個什么勁兒?敢情大魏律法是你家定的?

    “參循舊例”四個字之下,孫林的田地在最茂盛的季節(jié)里幾乎荒蕪了一半。這種荒謬的場景在數(shù)月前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想像得到的。堂堂亭州的一流世族,在與一府司州掰手腕中都能全身而退,最后卻倒在了一群瘋狂的商人手中。

    身為始作甬者,孫林兩家的困境卻根本未被岳欣然看在眼中,隨著各式軍需的樣品被造了出來,司州衙門測試、造冊之后立時會送往北境,請邊軍試用之后反饋,要不要大規(guī)模生產(chǎn),生產(chǎn)多少?

    書信中,大衍與岳欣然的溝通也頗多,她所提的高爐煉鐵,除了那高爐形制,什么空氣比例,以碳還原……到底都是什么神仙咒語???大衍越是開爐越是有許多疑問,只可惜,司州大人只知道氧氣與碳的含量好像對鐵的品質(zhì)有極為重要的影響,高爐煉鐵能高效地產(chǎn)鐵,再佐以灌鋼之術便能大批量出產(chǎn)鋼材,更多的,她亦未曾親自參與,只能全靠大師自己摸索了。

    不過,大師不愧是釋道雙修的大家,昔年那些開爐的丹不是白煉的,雖距離大批量出產(chǎn)還有距離,但是成品鋼的品質(zhì)已經(jīng)讓陸膺十分驚喜,要知道,黃金騎中所用兵刃皆以西域出產(chǎn)的優(yōu)質(zhì)鋼材所制,用壞一把就少一把。如今漠河之畔這大規(guī)模的鐵礦中能夠出產(chǎn)鋼材,便已經(jīng)是大大進了一步。

    陸膺當即決定將這鐵礦之旁選作新的關卡,此處能源源不絕產(chǎn)出兵刃,實是一等一的兵家要地,若是落在敵方手中簡直不堪設想,再如何緊密防守都不為過。

    岳欣然在看完陸膺的書信之后,卻陷入沉思,陸膺的這個決定,其實是在戰(zhàn)略上為軍需作了一定讓步的,岳欣然相信陸膺的決斷,既然如此,不如讓陸膺的這個決定更有價值——叫這兵工廠能出產(chǎn)更好的兵器。

    兵器畢竟不同于其他器具,當世制造兵器一等一的匠人,絕大多數(shù)都在皇室掌握之中,實是稀有的人才。不過,岳欣然卻明確知道有一個,不在皇室控制之下的。

    她并沒有自己找上去,只是將這個消息透露給了為了金甲質(zhì)量而焦頭爛額的薛豐。

    他們薛家也曾制造一些器具,不過,北疆所需要的金甲與民間那些畢竟不同,大魏御用制兵廠的頂級兵甲匠人不少還有官職,且官階不低,要想去挖他們,不只是銀子豐不豐厚的問題,還有自己的脖子結不結實的問題,薛豐焦躁已有時日,“意外”知道這個消息時,簡直是喜從天降!

    宿耕星原本來尋岳欣然討論今歲亭州豐產(chǎn)、是否該教導百姓如何存儲米糧之事,卻看到罕斥奴又被薛豐纏得不耐煩,雖然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看到這情形,但每次看到,還是叫宿耕星覺得十分可樂。

    但是,薛豐能將薛家的買賣做這么大,怎么可能只有厚臉皮這一個優(yōu)點,這段時日對這老胡兒的糾纏已經(jīng)讓薛豐大致知道對方所好,只聽薛豐笑吟吟道:“胡先生,只要你肯到工坊指教兵甲制造,告訴我們的師傅如何做出黃金騎身上那些兵甲,我便每天請您聽一曲樂姬的琵琶曲如何?”

    宿耕星不由哈哈大笑,樂姬正與岳欣然相攜走來,不問可知,樂姬這樣的性格肯每日屈尊為這老胡兒奏上一曲是誰人所托?

    明媚的陽光下,樂姬不知與岳欣然說到了什么,笑顏如花,直令日華失色,看得罕斥奴這老胡兒目不轉睛,呆呆失神。

    看著這情形,宿耕星不由皺眉,這老胡兒縱是有些本事,也未免太過好色貪杯、品行不正,真不知司州大人為何還允許他在府內(nèi)行走。

    樂姬卻渾然不覺,偏頭說話的模樣極為動人,與罕斥奴那張遍布疙瘩的丑陋面容形成鮮明對比,將那張鮮妍面容襯得越發(fā)美麗深刻……此情此景,宿耕星忽然想起這張面孔為何在初見時叫他這般熟悉:“……老燕子?!?/br>
    罕斥奴聞聲卻是渾身一震,然后竟拋下他最愛看的樂姬,掉頭便跑,宿耕星一怔,電光火石間,他猛然反應過來,兵刃督造……不也是治工從事分內(nèi)之事嗎?!

    他幾乎是拔腿便朝罕斥奴追去,一面追一面還大吼:“老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