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精品热爱在线观看视频,国产成人福利资源在线,成年美女黄网色大观看全,狠狠色综合激情丁香五月,777奇米电影网99久久,精品国际久久久久999,成人无码午夜成人无码免费视频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守寡失敗以后在線閱讀 - 第145節(jié)

第145節(jié)

    可以這樣說,如今這行情,讓那些縱然是手上還有益州清茶的商賈,哪怕別人出價再高,也斷不會輕易將茶賣出去,反而會囤在手上,只肯在最佳的時機,以清茶去進行更高層面的交換,比如一條商路、參股的機會等等。

    可現(xiàn)在,這亭州城居然有人敢以益州清茶開起了茶樓,只要出得起銀錢,竟人人可飲,這樣大的手筆,如何叫人不咋舌。

    但看到那個“薛”字,梁風(fēng)甫心中卻更是印證了那個暗地里的消息——鎮(zhèn)北都護府那位司州大人,為酬謝韓薛白三家,愿以明年益州清茶的優(yōu)先拍賣權(quán)作為交換,便也難怪薛家有這樣的底氣敢將益州清茶拿出來開茶樓了。

    梁風(fēng)甫略一思忖,便率先道:“既來了,便嘗嘗吧,諸位,請?!?/br>
    其余商賈更無二話,來都來了,自然要進去見識一番。

    里面又是另一番天地,各桌三三兩兩坐著人,談笑風(fēng)生,氣氛雖不如外頭街道喧囂,卻也十分熱鬧,梁風(fēng)甫一進來,堂中竟有人高聲喚他:“梁賢侄!你怎么才到!快來快來!”

    梁風(fēng)甫看了一眼,頓時大吃一驚,竟是他父親在世時早年于魏京結(jié)交的富商們,這些人素來只在魏京的大場合做大買賣,極少將地方上的小游戲看在眼中,此時竟坐了滿滿一桌,梁風(fēng)甫不敢怠慢,連忙上前恭敬問候:“詹世伯、杜世兄……”

    在這些人相互引見之下,他挨著打了招呼,中央最大那桌,只坐著寥寥數(shù)人,他卻一個也不認(rèn)識,或面相儒雅,或慈眉善目,但眉宇間均有不容錯辨的大商氣度,其余熱熱鬧鬧彼此捧場的大商賈都輕易不敢上前搭話,足見地位之高,絕非凡俗,以梁風(fēng)甫的周全,不由面露遲疑。

    他喚詹世伯的人低聲向他說道:“你仔細(xì)看看中間那位?!?/br>
    梁風(fēng)甫小心翼翼地打量,轉(zhuǎn)過頭神情震駭:“王家的家主!”

    王家雖發(fā)跡于大魏,可王氏族人數(shù)百,幾乎散布于大魏諸州糧道的大買賣上,雖是商賈,其權(quán)勢影響之大,傳聞亦可自由出入大魏頂級世族的豪門宴席間,絕不能再以商賈的身份簡單視之。

    這樣的大人物竟也親自來了!

    梁風(fēng)甫情不自禁去看能與王道遠(yuǎn)同席而坐的幾人,能與王氏家主對坐,地位必是相當(dāng),這幾人又是多么大的來頭?

    這小小的茶樓之內(nèi),他們幾人居于中央高坐,卻也不避旁人,慈眉善目那人笑道:“白世伯、王世兄、許世兄、韓老弟,先時未料你們大駕將臨,尤其是許世兄,更是千里迢迢,橫渡晉江而來,著實不易,此地乃舍弟臨時所建,不免簡慢了,還請幾位恕罪則個?!?/br>
    眾人皆知那桌人身份不凡,在那人開口之時,便已經(jīng)靜下來,聽他們說些什么,結(jié)果聽到那幾個姓氏,再聽說話人的口氣,旁邊原本互相悄悄打探消息的人悉數(shù)靜默,彼此神色間俱是吃驚。

    薛氏家主薛豐已然是當(dāng)世有數(shù)的富賈了,可聽聞薛氏之中,他的兄長薛瑞更是不世出的經(jīng)商奇才,只因纏綿病榻才將家族交到薛豐手中。那說話之人,慈和眉宇,果然難掩一絲病氣,薛豐在他下手坐著,十分恭敬的模樣。

    能令他親自開口招呼……其余那些人物,王氏家主王道遠(yuǎn)、白氏家主白景福、韓氏家主韓青不必說,俱是當(dāng)世一流人物,都是公卿王族的座上賓客,平素偶爾可在天南海北各大世族的宴席上露一面,現(xiàn)在竟破天荒地齊聚于大魏北疆這蠻荒之隅。

    更有那位姓許的客人,許多知曉大魏境外之事的人,才倍感震駭,薛瑞提及那位是“橫渡晉江”而來,又姓許……若他們所料不錯,這位竟是大陳那位赫赫有名的“黃金幾許水流去”的許氏么!許氏的買賣之大,聽聞連陳朝公主都娶了一位到府中,如今竟自南數(shù)千里而至亭州!

    梁風(fēng)甫自探聽清楚了鎮(zhèn)北都護府的消息之后,雖然一直篤定,這是他一生也難尋、光復(fù)家族的絕頂時機,但現(xiàn)在,他忽然對自己的判斷生出了前所未有的信心來。

    有這些人物在場,其他的商賈自不敢輕易再出聲,俱是凝神細(xì)聽這些大人物都在說些什么。

    白景福乃是白小棠的祖父,聞言只是拈須一笑:“薛賢侄謙遜了,能在短短時日,將茶樓開遍亭州,足見小薛賢侄的能耐。”

    王道遠(yuǎn)拱手一禮,笑道:“謝過東道的清茶,我現(xiàn)在可算是知道,年初韓老弟向我王氏商借雍州漢中的米糧是往何處去了。提前恭賀幾位,明歲的清茶生意又將再上重樓!”

    韓青聞言大笑道:“彼時收司州之信,籌集米糧走得太急,未及向王兄解釋,皆是我之過,以茶代酒,我自罰三杯!”

    薛豐嗤笑道:“你這是自罰?莫不是耗我薛氏的茶水來了?”

    眾人皆笑,王道遠(yuǎn)更笑得意味深長:“韓老弟是走得太急了,司州大人的書信晚了一日才到,否則我定會早早與你相約至此,也不至耽誤到現(xiàn)在,豈不惜哉?!?/br>
    此言一出,氣氛登時微妙,王氏的米糧買賣遍及天下,岳司州相邀亦是情理之中,但他卻此時才至……思及韓氏商會其實并不專營米糧買賣,卻自王氏借了那許多近處的米糧,搞得別人自他處籌集米糧卻此時才至,其中意味,當(dāng)真是十分很棒。

    幾人打著機鋒,但生意買賣做到滿天下的地步,面上卻俱是笑語盈盈,韓青更是忙不迭地作揖致歉,卻絕口不提現(xiàn)下王氏如何進入亭州之事。

    許知閑一個陳朝商人,身處其間,卻未見任何疏離之態(tài),他只是微微笑道:“哦?這般說來,我還要同幾位多多親近,幾位知交偶識清茶便覺妙不可言……明歲還要多賴幾位周全?!?/br>
    以黃金許氏與陳朝皇族的關(guān)系,能叫他這般奔波到亭州來親自求茶的,這幾位知交的身份幾乎呼之欲出,素聞陳朝借天險之利,安然歷經(jīng)數(shù)代而耽于享樂,如今看來,怕是多半為真。

    而如今魏梁交惡,北有狄寇,陳朝數(shù)代既失北上雄心,短時間內(nèi),做上幾筆買賣,風(fēng)險還是不大的,幾人言笑晏晏間心中百轉(zhuǎn)千回,各自打起了算盤。

    便在此時,茶樓外忽然傳來極大的喧嘩,原本談笑風(fēng)生的富商巨賈們不由略停了一停,薛瑞微微皺眉,薛豐身為東道主,自然遣人到外間查探,卻聽那喧嘩聲非但沒有止住,反倒傳來一陣驚叫。

    薛豐立時拱手道:“諸位稍坐,我先去……”

    薛瑞卻已經(jīng)起身道:“走,我也去看看,堂堂鎮(zhèn)北都護府治下,誰吃了熊心豹膽,竟敢生事!”

    卻見一隊官差沖進茶樓,已然拿住了一個人。

    眾多商賈不由大吃一驚,不是素聞鎮(zhèn)北都護府一直優(yōu)待商賈么?眼前這情形,可看不出半分優(yōu)待?。?/br>
    一見王道遠(yuǎn)等人,那被拿住的人立時大聲朝王道遠(yuǎn)道:“家主!救救我?。 ?/br>
    竟是王氏商隊中的人。

    眾人看向王道遠(yuǎn),不由視線微妙,如今鎮(zhèn)北都護府幾樁在買賣把持在薛白韓三家手中,王氏想要入局,看來并不容易啊,可是,若連王氏都無法進入亭州,他們其余人還有念想嗎?

    王道遠(yuǎn)也不是那等忍氣吞聲之輩,如今初至亭州,若是輕易便叫人下了面子,那他們王氏也做不了這最難的米糧買賣了!

    他立時道:“這是我王氏商會的馬夫,此時一并運糧到亭州城,他所犯何事?”

    那捕快下手不客氣,說話卻是極為客氣,行了一禮道:“此人事涉刺探大營軍中機密,我等需要帶回去審訊一二,事關(guān)緊要,還請主家見諒。”

    眾人大吃一驚,刺探軍要?!

    那馬夫高聲大叫道:“我隨王氏商隊才到亭州兩日,哪里就有功夫去刺探了!我只是個趕馬的,知道你們什么機什么要的!家主,我冤枉哪!”

    然而,不待王道遠(yuǎn)再次開口,那捕快已經(jīng)自懷中展開一封書信道:“前日午時三刻,你隨商隊入城,未時一刻至申時三刻,你一直在城中閑逛,是夜再沒有人見過你,你并未回客棧;而營中挑夫魏三交待,昨日卯時,他出城挑草,你趕著馬車與他相撞,非要給他賠禮謝罪,耽誤了整整小一刻鐘,那批草料我們查過了,其中灑了大量的番瀉葉汁。”

    那捕快隨即又道:“這是我們剛剛?cè)鲈谀闶稚系牟莼?,若你接觸過番瀉葉,草灰滴于手指,必將現(xiàn)紅色?!?/br>
    衙役松開了他,將他雙手抓到身前,眾人定睛一看,果然,這馬夫指尖聊聊泛赤!頓時便不由揣測開來,這王家的馬夫到底圖什么?竟往草料中下毒……難道是為了給營中馬匹下毒?!

    王道遠(yuǎn)喝罵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速速交待!”

    那馬夫忽然冷笑一聲:“交待?這不正是家主你和罕斥奴商議之后,交待我去辦的事嗎?”

    王道遠(yuǎn)一怔,大怒道:“你竟還敢胡說八道!”

    那馬夫仰天大笑,高喊道:“你們抓了我又有何用,這里可有我多少同謀呢!屠盡亭州,大狄當(dāng)興!屠盡亭州,大狄當(dāng)興!屠盡亭州,大狄當(dāng)興?。?!”

    捕快猛然醒悟:“不好!快檢查他的嘴!”

    下一瞬間,馬夫吐盡鮮血、倒地身亡,面上猶帶詭異笑容。

    這可怕的一幕令所有人不由看向王道遠(yuǎn),這位王氏家主此時才至,難道竟是來安插眼線的不成?

    氣氛登時極度沉凝,原本熱鬧議論著亭州市場的商賈中,一片死寂。

    第170章 北狄探子感受到的深深惡意(一)

    看著地上那馬夫的尸身, 王道遠(yuǎn)的神情極為難看,此人不過王氏商隊中一個馬夫, 死便死了, 全不足惜,可他臨死之前卻說王道遠(yuǎn)和一個聽來是胡人的家伙合謀刺探邊軍機要……偏偏王道遠(yuǎn)方才一時間為了王氏商隊的顏面, 還試圖為其開脫過一句,如今這當(dāng)真是泥巴落到褲襠里,不是shi也是shi, 洗都洗不清!

    非止茶樓中這許多商人看著王道遠(yuǎn)的眼神有異,就是那負(fù)責(zé)搜捕的捕快、衙役看著王道遠(yuǎn)亦是沉下了面孔。

    王道遠(yuǎn)此來,實是對鎮(zhèn)北都護府的買賣報以極大的期望,他們王氏的米糧買賣做遍天下,要說這米糧生意, 若是天下承平、風(fēng)調(diào)雨順, 何需調(diào)集米糧, 他們這些米糧商人也不過是收糧賣糧,混個溫飽,可若遇大災(zāi)之年, 或是大戰(zhàn)之年,積年庫存便成奇貨, 如此方能盈利。

    先前的亭州在方晴治下, 王氏先時還有參與米糧運集,但方晴的胃口太大,簡直是貪得無厭, 王道遠(yuǎn)直覺判斷不堪與謀,后來方晴又用了他的“自己人”來承擔(dān)這筆豐厚的買賣,王氏索性全盤退出,如今看來,王道遠(yuǎn)的判斷十分準(zhǔn)確。

    后來鎮(zhèn)北都護府缺糧,岳欣然向天下商人下了帖子,王道遠(yuǎn)隱約指責(zé)是韓青騙了王氏的糧才致使他們來遲了,這固然是部分緣故,卻絕不可能是全部原因,以王氏的消息之廣,都護府漫天下地收糧,他們怎么可能不知?

    不過是王道遠(yuǎn)深知亭州官場多方勢力的錯綜復(fù)雜,對都護府掌握亭州不抱信心,連帶對這買賣不看好罷了,可是都護府隨即的雷霆手段迅速平息亭州內(nèi)多方勢力,倒叫薛白韓三家的莽撞之舉大獲回報,卻讓王道遠(yuǎn)心中十分懊喪,若早知都護府竟是這樣的手腕,這米糧生意王氏一早參與,那還有他們?nèi)沂裁词拢?/br>
    更兼王道遠(yuǎn)還有一重思量,王氏的米糧生意做得越大,便越是樹大招風(fēng),米糧,畢竟是國之基石,做這買賣,一個不好,便是萬劫不復(fù),王氏越是深入?yún)⑴c東境與大梁交戰(zhàn)的買賣之中,便越是知道一些內(nèi)情,魏京近來那是風(fēng)急浪高,王道遠(yuǎn)觀之竟時時有心驚之感,在隱約的驚變中,莫說王氏一個商會,就是一些簪纓世族,恐怕也不過是洪水沒頂時的小螞蟻,叫他如何不生怯意?

    鎮(zhèn)北都護府給韓薛白三家的回報,卻隱約指明了另外的生意門路。

    正因為這幾重考量,王道遠(yuǎn)才不顧顏面、冒著被別人嘲笑跟風(fēng)韓薛白三家的風(fēng)險也一定要親自來鎮(zhèn)北都護府,結(jié)果,還沒能遞了拜帖好好拜會那位司州大人,竟迎頭遇上這樣的破事兒,一個不好,便不是作為賓客去拜會,而要作為間子被收押進司州衙門了!

    不論是為王氏的顏面,還是為今后的生意,這都是王道遠(yuǎn)絕不能接受的。

    他立時沉聲道:“這馬夫刺探軍機的所作所為,我王氏商會確是不知,幾位大人若想清查,商會上下定會配合,但請司州衙門務(wù)必還我王氏商會一個清白和公道!非只為我,更是為眼前所有的商戶,畢竟,大家不遠(yuǎn)千里到亭州來做買賣,都與我王氏商會一般,是沖著司州大人廣開商路、公允正直而來!”

    梁風(fēng)甫在旁聽得十分敬服,當(dāng)真不愧是王氏家主,王道遠(yuǎn)這番話說得不卑不亢,場面話說得極為漂亮了,擺明了敞亮的態(tài)度,又亮明了其中厲害——言下之意,若都護府不能還王氏商會一個公道,冤枉了他們,便定會令其他商人不敢再信都護府,不敢在亭州繼續(xù)做買賣。

    可不得不說,王道遠(yuǎn)這番話卻又自有道理,王氏這樣大的商會,初到亭州就被扣上這樣一個罪名,其余的商賈,論身份名望且遠(yuǎn)不如他,誰能不自危呢?不論王氏參與刺探機要是真是假,畢竟,梁風(fēng)甫也在思量,誰能保證自己在亭州行走,不會卷入這樣莫名其妙的罪案之中?

    眾人正各有思量間,忽聽一陣清越笑聲:“王東家言之有理啊,便是為了都護府名聲,也必是要確保此案查個清楚明白,黃都官您說是也不是?”

    眾人不由朝門外看去,只見一位年輕女子下了馬、朝茶樓而來,她衣飾簡雅,發(fā)間唯簪一枚拇指大的明珠,映得她顧盼生輝、朗朗不群,不似一般閨閣弱質(zhì)之流。

    黃云龍肅然應(yīng)道:“司州大人放心,此案都官上下必會稟公處置,絕不冤枉任何一人!”

    竟果真是鎮(zhèn)北都護府的司州大人與都官親至了!

    薛瑞、薛豐、韓青、白景福、王道遠(yuǎn)等人,連忙齊齊迎上前:“見過司州大人!見過都官大人!”

    岳欣然卻揮手道:“諸位東家遠(yuǎn)道而來,何須多禮!”

    薛豐、韓青、白小棠三人引見之下,岳欣然極客氣地一一與這幾家的家主打了招呼,走到王道遠(yuǎn)面前之時,岳欣然道:“王東家,陛下將亭州改為鎮(zhèn)北都護府,其意便是要振作亭州以御北狄,不論是都護大人,還是我,一刻不敢或忘,軍機泄露,非同小可,若因此令北狄滲透得逞,都護大人與我,上負(fù)皇恩,下愧百姓,當(dāng)真是百死莫贖,故此番追查,蛛絲馬跡,皆不容輕放,若有開罪之處,我代這幾位捕快向王東家道歉,他們職責(zé)所在,還請王東家海涵。但也請王東家放心,諸位千里迢迢來襄助都護府,我們絕計不會令任何一人含冤莫白,聽聞查到了王氏商會的頭上,黃都官立時稟了我,此事定會給您一個明白的交代?!?/br>
    此言一出,王道遠(yuǎn)的心登時落了地,這位司州大人這樣年紀(jì)輕輕,又是一介女子,卻將他心中最后一絲疑惑也去得干干凈凈,以司州之尊,聽聞此案事涉商會,竟半點也沒耽誤,親自來解釋,這番誠意遠(yuǎn)勝千言萬語,叫他不由一禮:“司州大人這番話,當(dāng)真是叫我羞愧,皆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王氏商會上下,定會全力配合司州衙門追查此案,相信司州衙門定會稟公處置!”

    說著,他便向岳欣然再次深深一禮。

    便是梁風(fēng)甫等其余客商,亦是心頭震蕩,司州大人,那是多大的官,王道遠(yuǎn)那樣一番話,她聽在耳中,非但未曾恚怒,反而好言解釋,道明鎮(zhèn)北都護府的原委;且還代幾位捕快親自向王道遠(yuǎn)致歉,若他是那些捕快,只怕恨不得肝膽涂地,以報這般的上峰罷!

    梁風(fēng)甫瞧過去,果然見都官身后,那些捕快衙役個個面色激動,得遇這樣的上峰,非但不用你頂包替罪,還為你遮風(fēng)擋雨,誰不愿拼死以效!

    便是黃云龍,何嘗不心中感慨,他向岳欣然一禮道:“司州大人所言極是,依下官之見,王東家等一眾客商為司州衙門遠(yuǎn)運米糧,絕不可被冤枉,事涉軍機要事,亦絕不能放跑jian細(xì),不若這般,此案便在此地、諸位客商之中審理,也好叫眾位客商看個清楚明白,公道自在人心?!?/br>
    岳欣然立時應(yīng)允。

    茶樓立時擺開了陣仗,由黃云龍親自審辦,王氏商會所有人,自王道遠(yuǎn)而下,一一詢問,與那馬夫是何關(guān)系,昨日、前日向在何處,何人作證,所遇何事。

    ——果然如王道遠(yuǎn)所言,王氏商會上下俱是交待得清楚明白,只除了那馬夫。而那馬夫來歷亦是奇特,號稱自己姓王,乃是王氏遠(yuǎn)親,卻是數(shù)月前才加入王氏商會,此番來亭州,本沒有點他,結(jié)果該來的那一個,卻因為腹瀉,臨時換了他來。

    王道遠(yuǎn)身為王氏家主,上上下下許多人口,哪里能人人識得,這般看來,只怕那馬夫確是北狄jian細(xì),根本不是什么王氏族人,不過是托了個借口罷了。

    審到案末,黃云龍更道:“既沒有罪證,王氏商會便當(dāng)是清白的,且本堂還有一番推斷;此案之中,若北狄當(dāng)真是能策反王氏家主,也不該殺雞用牛刀。”

    王氏做著米糧這樣要命的買賣,如果真是北狄間子,怎么可能只用來給所有馬匹投點不痛不癢的腹瀉之毒?白白冒著暴露的風(fēng)險,卻只做這么點無關(guān)緊要之事?赤那顏傻嗎?

    且天馬腹瀉之案還有許多疑點,只事涉軍機,黃云龍不好當(dāng)眾細(xì)說,若果按照向意晚的推斷,那番瀉葉劑量極輕,就算不服藥,天馬要不了幾日也會痊愈,北狄真要投毒,為何這樣不痛不癢,反而打草驚蛇,引起都護府警覺?

    既無動機,又無證據(jù),當(dāng)堂便宣布王氏清白,所有客商自是人人拍手稱贊鎮(zhèn)北都護府利落干凈。

    王道遠(yuǎn)當(dāng)即謝道:“萬沒想到北狄間子竟這般無孔不入,此番之事,全賴司州衙門主持公道,我身為王氏商會會長,今后定當(dāng)多多約束族人,絕不給那些jian細(xì)以可乘之機,如今我觀這馬夫背后必定還有指使,也請諸位同道引我為鑒,仔細(xì)盤查自己手下之人,既為自己,亦為都護府,絕不給那些間子半分機會!”

    場中這許多客商紛紛響應(yīng),一時氣氛活絡(luò),更勝以往。

    岳欣然卻笑道:“我先謝過諸位,清查指使之事,卻也是都護府分內(nèi)之事,方才受王家主啟發(fā),我忽生一計,請諸君共賞。”

    眾客商不由十分好奇,這北狄間子的手段這般防不勝防,只怕極難應(yīng)付,司州大人還能有什么特別的手段不成?

    只聽岳欣然吩咐道:“來人,去尋都護大人,益州有位姓李的才子與都護大人隨行,請李才子到茶樓來,順將此地情形回稟都護大人。”

    自有人領(lǐng)命而去。

    不多時,李書生來了,見到這么多客商聚在茶樓之中,不由心下惴惴,不知是為何事。

    岳欣然卻招過他,笑道:“表姊夫只管放心,是叫你做拿手之事?!?/br>
    說著她吩咐一番,李書生略一思忖,痛快應(yīng)下,岳欣然命茶樓掌柜備好筆墨,在眾客商好奇的圍觀中,李書生一揮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