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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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痦子”冷笑一聲,他現(xiàn)下可沒什么耐性哄孩子,他直接抽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 小六子嚇得面色慘白:“我我我我我把米糧都給你!都給你?。?!” “小痦子”卻冷冷道:“閉嘴。若想活命,待會兒我說什么,你便點(diǎn)頭就是,一個字也不許說,否則,我便將你的rou一塊塊切下來!” 小六子睜大了眼睛,高大的身子嚇得縮成一團(tuán),嗚咽著卻不敢出聲。 “小痦子”玩耍著手中匕首嗤笑道:“蠢貨?!?/br> 若不是此次事大,他絕不會跟這么個貨色在一處,早將這蠢玩意切成十八塊扔給災(zāi)民搶著玩了。 他踢了小六子一腳:“不想死就給我起來!” 小六子眼眶紅紅,那張俊秀面孔縮成一團(tuán),無端叫人覺得他確是飽受驚嚇而惶惶不安,十分可憐。 “小痦子”向幾個蒙面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等我消息吧?!?/br> 隨即,他踢了小六子一腳:“走!” 那把匕首就在他袖中,始終未離小六子左右。 糧倉前,黃金騎守衛(wèi)忽見兩人一路跌跌撞撞地驚惶跑來,大喝道:“站??!鎮(zhèn)北都護(hù)府重地,擅闖者死!” 一個滿面痦子的驚恐尖叫道:“大人!大人!不好啦!官道上官道上殺人了?。?!” 那守衛(wèi)一見此人,登時想起來,這不是方才領(lǐng)了糧的人嗎! 他狐疑地一瞧旁邊另一個青年,也是方才一道來取糧的,找不到條陳還被取笑許久,對方一臉驚惶,顯然也是驚嚇過度。 那滿面痦子的語無倫次地道:“我們才把糧送到,就看到……好多血!好多血!我們、我們就嚇得跑回來了……” 守衛(wèi)皺著眉:“都站?。 笔裁磥y七八糟的! 便在此時,隱約地,官道的方向傳來尖銳的喧囂呼喊,隔著這樣遠(yuǎn)的距離,竟然都聽得一清二楚,不知是那里該是多么大的動靜! 負(fù)責(zé)糧倉的軍官立時奔了出來:“怎么回事!” 守衛(wèi)一指那滿臉痦子的家伙:“大人,此人方才取糧回官道,據(jù)他所說,官道上生變故了!” 小痦子驚恐地道:“死了好多人,都是血!都是血!” 旁邊的小六子害怕地連連點(diǎn)頭,可憐地瑟瑟發(fā)抖,竟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遠(yuǎn)處的尖叫嘶喊非但沒有下去,反而越來越大,軍官神情凝重,蓋因黃金騎著實(shí)不多,需要用兵之地卻是不少,整個亭州城的防衛(wèi)、都護(hù)府的防衛(wèi)便要消耗兩千人,此次修整大道,南北工地拉得極長,黃金騎其實(shí)不能足以保證時時巡查,若真是生出什么變故,他手中這支黃金騎恐怕真是最近一支能夠處置變亂的力量! 這軍官一瞥小痦子與小六子,再聽著官道上的動靜越來越混亂,終于下定決心,一指幾個黃金騎:“你們,稍后閉門守堡,暫停取糧之事。我率隊(duì)過去瞧瞧,很快就回來!” 被點(diǎn)到的幾人同時肅然道:“是!” 龔明在樹叢中,離得并不算遠(yuǎn),隱約聽到此處已經(jīng)猜到了什么,他竭力大聲地咿唔出聲,意圖向那黃金騎的軍官示警,卻被狠狠一下扼住喉嚨:“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殺了你!” 龔明登時窒息,聽著黃金騎蹄聲遠(yuǎn)去,痛苦掙扎中他的心也沉了下去,這群人定是籌謀已久,他們好不容易才將災(zāi)民組織起來以工代賑,這群人不只煽動百姓生事,竟還要將米糧全部劫走……簡直惡毒得令人發(fā)指! 下一瞬間,龔明只得到遠(yuǎn)處傳來幾聲悶哼和一聲大叫“你……”,便再沒有聲息,那幾個黃金騎又如何是這些心狠手辣的匪徒之?dāng)?,龔明眼前陣陣發(fā)黑,心中早沒了一點(diǎn)期望。 “小痦子”收起匕首,不再去管胸膛流血的那幾個黃金騎,更沒再多看瑟瑟發(fā)抖蜷縮在角落的小六子一眼,他吹了聲口哨,沉悶的車馬聲傳來,然后,他低聲道:“此處準(zhǔn)備妥當(dāng)了,請將軍吩咐。” 第120章 刺激(中) 一群喬裝打扮的蒙面人這才駕著車馬而至, 看著這場景,為首一黑衫蒙面人十分滿意地向“小痦子”使了一個眼色:“干得不錯!弟兄們速度都著緊些, 速速將米糧運(yùn)上車!” “小痦子”心領(lǐng)神會地道:“是, 將軍!四將軍那頭……” 黑衫蒙面人道:“四弟自會接應(yīng)我的,快快裝車!” 龔明躺在樹叢中, 心中大恨,只恨自己識不明,連小痦子一個匪徒埋伏在身周都看不明白!忽然, 他聽到那對話身子一抖,將軍……?這幫匪徒,竟是被人喚作將軍?!整個亭州因?yàn)閼?zhàn)事頻繁,這樣的人確是不少…… 可是,四將軍……四弟?!龔明崩緊了下顎、狠狠咬住口中所塞的布條, 心臟跳得極快, 整個鎮(zhèn)北都護(hù)府, 能這般被人稱呼、符合這個條件的人……兩個身影呼之欲出—— 楊氏兄弟! 龔明瞬間一窒,只覺得自己知悉了一天大的陰謀。他現(xiàn)下根本動彈不得,還不知對方會怎生對待他, 但是,無論如何, 他定要將這條訊息帶出去, 好叫都護(hù)大人與司州大人知道! 龔明并不知道,他的身旁,一人一直牢牢盯著他的反應(yīng), 看到他聽到兩個稱呼后,崩緊了身體不再掙扎、而是力圖安靜下來的時候,那人向黑衫蒙面人與“小痦子”比劃了一個手勢——成了,這小子“知道”了。 而“小痦子”看著角落里,始終抱著頭瑟瑟發(fā)抖的小六子,不由唾了一口,朝為首那黑衫蒙面人搖頭——這小子果真是蠢得! “小痦子”一指小六子,將手比劃在脖頸,以詢問的眼神看向黑衫蒙面人:這小子蠢得厲害,這都聽都不出來,要不要滅口? 黑衫蒙面人只是無所謂地?cái)[了擺手,這么一個蠢小子,殺與不殺他皆無所謂,“小痦子”自行處置就好。 “小痦子”嫌棄地看了小六子一眼,也罷,留著,也是那小吏口供的一個佐證。 黑衫蒙面人道:“趕緊地,把米糧都裝好就撤!切莫耽誤!” 不必他催促,車馬也是一輛接一輛皆駛?cè)朐簤Γ瑸榱俗羁焖俣鹊剞D(zhuǎn)移這些米糧,這些車馬俱是特制的新家伙,高大寬闊,厚實(shí)牢靠,內(nèi)里極深,不多時,車馬將院子塞了個滿滿當(dāng)當(dāng)。 便在此時,一聲嘆息清晰地響起:“李兄,我一直將你視為親兄長,你卻為何這般待我?這樣大一口鍋扣下來,鎮(zhèn)北都護(hù)府豈能饒過我?若非今日親眼所見,恐怕到了陸膺手下黃金騎視我如仇讎、欲殺我而后人之時,我都不知道是什么緣故……李兄,你……唉……” 黑衫蒙面人身形一僵,緩緩轉(zhuǎn)身,所有蒙面人駕著車馬的動作都情不自禁同時停了下來,看著緩緩自林間走出來的數(shù)人。 為首一人,生得憨厚忠實(shí),如今卻是一臉痛心疾首,正是,楊大福與楊四福兄弟等人。 黑衫蒙面人僵硬地問道:“楊兄弟,咱們不是約好了……你在亭州城中向都護(hù)府動手么,怎地你卻來了……” 地上的龔明一臉迷茫,哎?這來搶米糧的不應(yīng)該是楊大福,怎么他卻姓李?倒是這個新來的家伙姓楊? 楊大福卻是再度嘆息道:“李兄,若是我還縮在亭州城中依計(jì)行事,這口大鍋我怕是更摘不掉了吧?陸膺必會以為,在災(zāi)民中借機(jī)生事、趁機(jī)搶奪都護(hù)府與米糧的……都是我楊大福,萬想不到你李兄頭上。陸膺再是個軟蛋,怕也忍耐不了這等挑釁,屆時他的三千黃金騎若來圍剿于我……李兄你再趁火打劫,與他聯(lián)手,偌大天下,又豈還能有我的容身之地? 李兄,你我兄弟一場,你為何要這般待我?” 說到后來,楊大福一臉痛楚,好似真的為逝去的兄弟情而極為難過。 龔明……龔明此時已經(jīng)聽得呆住,這李成勇好厲害的心計(jì)!原來他竟是假扮了楊大福,先前那些什么四將軍的稱呼竟全是故意為之! 場中都是他們的人,有什么必要假意弄這樣一個稱呼……除了他龔明! 到得此時,龔明已經(jīng)猜到了真相,他的心怦怦直跳,對方故意留下自己,就是用來指正楊大福,卻沒想到,竟叫楊大福識破了!這楊大福能識破這樣的陰謀,又豈是易與之輩?! 龔明嘴里干得厲害,這些事情現(xiàn)下已經(jīng)全部拆穿,不論這兩邊誰獲勝,為了掩蓋真相,恐怕自己都絕無可能活下來! 他腦子拼命轉(zhuǎn)起來,想尋找一點(diǎn)生機(jī),可這場中聽來,不論李成勇還是楊大福,俱是悍勇,他、小六子那個蠢蛋、不知死活的關(guān)大郎才是案板上真正的rou…… 計(jì)謀被楊大福悉數(shù)拆穿,李成勇一摘頭巾,一臉猙獰地道:“既然楊兄弟你全知道了……那便再助為兄一次——受死吧!” 說著,他麾下所有蒙面人拎了兵刃、扔了馬車,齊齊站了出來! 楊大福卻是再次一聲長嘆:“李兄,咱們兄弟一場,你既執(zhí)意要?dú)⑽摇乙仓荒軐Σ蛔∧懔?。?/br> 然后,楊大福眼中詭秘之光一閃而逝:“動手!” 下一瞬間,一直牢牢跟在李成勇身邊的李三,他手中長刀直朝李成勇捅去,那些走出來的蒙面人中,幾有半數(shù)忽然將長刀捅向自己身邊的同伴?。?! 這剎那之間,無數(shù)人倒在血泊中時,面上依舊帶著難以置信的神情。 李三遞出去的長刀快、狠、準(zhǔn),再往前一尺就能將李成勇捅個通透!但下一刻,他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再遞出去一寸,李三一臉難以置信地低頭,他的胸膛處,一截帶血的雪刃閃著冰寒的光,他不敢置信地轉(zhuǎn)身,卻看到“小痦子”一臉淡定,仿佛踩死一只螻蟻般。 急速失血的暈眩中,第二次劇痛傳來,李三模糊的視線里,是李成勇收刀的漠然,哪里還半分先前的狠厲張揚(yáng)。 看著未能建功卻被反殺而徹底倒下的李三,楊大福瞇起了眼睛,視線放在他方才未曾留意過的“小痦子”身上:“原來是李二將軍,這樣一打扮,我險些都沒認(rèn)出來?!?/br> 說著,楊大福緩緩抽出了兵刃,李成勇與李定勇身周,殺了同伴反水的蒙面人們舉著滴血的兵刃緩緩將他們二人包圍起來。 李成勇在這許多人的殺機(jī)包圍之中,反倒看不出半分畏懼與惶恐,甚至神情還從容淡定起來,更看不出先前半分悍勇的殺意,他打量著周圍這些包圍他的蒙面人,這些背叛了他的下屬,平靜地笑著稱贊道:“原來,他們就是這些年楊兄弟你在我身邊埋下的人啊?!?/br> 龔明豎起耳朵,緊張中只覺得,這楊大福好深的心機(jī)! 楊大福勝券在握,卻不見絲毫大意,反倒心中越來越疑惑警惕,李成勇實(shí)在是太過鎮(zhèn)定了! 楊大福低聲道:“李兄,你我兄弟一場,你放下兵刃,我不殺你,你只管帶妻兒離去就是?!?/br> 李成勇眼中厲色一閃而逝:“叫我?guī)掀迌??原來……你是看上了我的糧草、兵馬和營寨!” 楊大福沒有作聲,顯是默認(rèn)。 他身旁,楊四福卻是著急道:“大兄!不能這般放虎歸山!” 李成勇哈哈一笑,滿是病容的青白面孔上涌起興奮的血紅:“好一個不能放虎歸山,四福說得對!弟兄們!都聽到了么!切忌不能——放——虎——?dú)w——山!” 他一字一句帶著興奮的劇烈殺意,楊大福心中驀然一緊,升起極其不祥的預(yù)感,他大吼道:“殺了他們!” 然而,不待楊大福帶著手下與潛伏在李成勇身邊那些人齊齊殺去,一旁靜靜停著的車馬中,忽然驀地躍出無數(shù)身影,猶如捕蟬的螳螂般,狠狠朝他們砍來,楊大福心中登時一片冰冷:中計(jì)了! 那些人都是李成勇兄弟二人真正的心腹,早就在馬車之中潛伏……這場大戲,從頭到尾就是李成勇策劃!他不只圖謀這批米糧扣鍋給自己,更借機(jī)拔除自己埋伏在他身邊的暗子,現(xiàn)下……更是設(shè)下這伏中伏想吞了自己! 此時,根本沒有第二個選擇,只有……殺出一條血路,楊大福面露狠戾:“殺——?。?!” 楊大福的人、李成勇的人,猶如爭搶地盤的狼群,悍不畏死殺到一處。 兵刃交擊、血光漫天,終是漸漸止歇,蒙著眼睛的龔明聽得迷迷惑惑,他心里想著,楊大福在李成勇身邊埋下那么多釘子,怎么著也占了先,自己被扔在此處,只能希望不被他發(fā)現(xiàn)了…… 便在此時,他聽得李成勇的聲音淡淡道:“你我兄弟一場,我便送你最后一程?!?/br> 一聲悶哼,沉重恐怖的血腥氣中,一場殺伐就此終結(jié)。 李定勇一抹面上的血滴,興奮地笑道:“大哥!回去咱們就端了他們的人馬糧草!哈哈,姓楊的再老jian巨猾,一樣逃不出大哥的掌心哈哈哈哈!” 李成勇亦是仰天大笑:“行了!趕緊的!把糧草裝上!痕跡都收拾遮掩!”他視線掃過不遠(yuǎn)處盯著他們嚇得一臉呆滯的傻子,隨口吩咐道:“哦,這幾個家伙,一并處置了吧?!?/br> 李定勇應(yīng)聲道:“是。” 他提了刀,便朝小六子走去,卻見小六子忽然緩緩站了起來。 李定勇嗤笑一聲:“傻子這會知道怕了?瞧在這幾日相識的份上,我定給你個痛快,哈哈哈哈!” 小六子呆呆盯著他,忽然緩緩點(diǎn)頭道:“好?!?/br> 第121章 刺激(完) 李定勇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對勁, 眼前這個緩緩站直、舒展了身體的小六子,怎么看起來有點(diǎn)高大, 那張素來傻笑的面孔上收斂了笑容, 眼神竟犀利地叫他無端覺得十分懾人恐怖。 李定勇心突突直跳,李成勇卻是疑惑道:“怎么?” 收拾個傻子, 怎么半晌沒有動靜。 李定勇一斂神,大兄勢力更上層樓,他難道還要叫個傻子給鎮(zhèn)住嗎?簡直是笑話! 他握緊長刀大吼一聲:“傻子, 納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