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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守寡失敗以后在線閱讀 - 第90節(jié)

第90節(jié)

    岳欣然洗浴用餐、略作休息,再睜眼已經(jīng)是日頭西斜,北狄初退,景耀帝才歸,陸膺剛剛晉封,不問而知,必是堆積如山的事情要去處置。

    岳欣然提筆,尋了紙頁,重新開了一本冊子【魏】【亭州】【軍政】,簡單寫了幾筆,她見天色漸暗,料想陸膺未必回得來,但她只是氣定神閑地吩咐擺飯,甚至沒有去詢問。

    陸膺就是在此時回來的,這一日忙碌,先是護送景耀帝,緊接著是被景耀帝留下,一道商討亭州之事,結(jié)識景耀帝左右近臣,陸膺心中清楚,東邊的戰(zhàn)事在即,景耀帝不日將返魏京,似他新任鎮(zhèn)北都護,看似大權(quán)在握,除了收攏亭州本地勢力的挑戰(zhàn)之外,更大的挑戰(zhàn)其實在魏京——如何一直保持景耀帝對他的信任。

    對于后者挑戰(zhàn)而言,景耀帝身邊近臣發(fā)揮的作用將舉足輕重,眼下這短短時日,是他結(jié)交的為數(shù)不多的機會,回到魏京,眾目睽睽之下,再想同這些人建立聯(lián)系就太過敏感、缺少適合的時機了。

    即使如此,陸膺也沒有這一晚出去參加什么宴會,而是選擇回府,這是他與阿岳在亭州、他們自己府上的第一頓飯,他不想缺席,留她一人用飯。

    岳欣然是有些意外的,畢竟,新任鎮(zhèn)北都護之職,不論是陸膺想結(jié)交的魏京之臣,還是想結(jié)交陸膺的亭州官員,恐怕都能繞府衙很多周,陸膺竟能回來乃飯,實是意外。

    這一頓晚飯素凈簡單,也是按著岳欣然向來的習(xí)慣備下,婢女添了碗筷便退下。

    岳欣然晚飯吃得少,陸膺是幾年戎馬生涯,進食極快,放下碗筷,看著對面端坐、神情寧定的妻子,陸膺才恍然中有種真切的感覺,三載來的刀頭舔血、兵荒馬亂到得此刻,才是真正安定下來。

    婢女收拾了碗筷,一并掌了燈,岳欣然輕聲謝過,廳中便只有他們二人。

    外邊的天色全然暗了下來,昏黃燈光灑在岳欣然的側(cè)頰上,宛若名瓷泛著光暈,蒙蒙然叫陸膺心思有些飄搖,卻聽岳欣然忽然開口道:“陸膺?!?/br>
    陸膺一怔,看到岳欣然面上淡淡神情,那些浮思遙想登時化作心中一聲大叫:不好!

    他立時端坐了身姿道:“阿岳,我先前并非有意隱瞞,我原本是想同你分說明白……”

    岳欣然已經(jīng)開口道:“我們和離吧?!?/br>
    然后,一張紙頁遞到陸膺面前,文書之上,清淺幾句話映入他眼前:“……二心不同,難歸一意,不若一別兩寬,各自歡喜。”

    陸膺情不自禁向岳欣然看去,她眼神不閃不避,神情還是一貫的清淡從容,陸膺心中咯噔一下,知道這關(guān)是絕計不可能糊弄過去了,他不由心中泛苦,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若是當日去益州老老實實同阿岳坦白大漠之事,何來今日這一張紙頁。

    陸膺深吸一口氣,認真道:“阿岳,當日隱瞞是我不對,我彼時只想著去益州打探茶磚之事,并未想著會遇上你,故而才用阿孛都日的身份以掩護,真的不是有意欺騙,我曾想同你分說明白,可中途發(fā)生那許多事,我又受傷回了大漠,真的再沒有機會同你解釋其中緣由 ?!?/br>
    說到這里,陸膺看了岳欣然一眼,不由帶了幾分委屈,她當初將他送回大漠,也并沒有給他解釋的機會。

    岳欣然搖頭失笑,他以為自己是為這個?

    她的神情令陸膺止了話頭,他微微蹙眉,心中疑惑起來,若不是因為自己隱瞞之事……陸膺思前想后,并沒有覺得自己還犯了什么錯,何至于令阿岳生氣至此?

    岳欣然不喜歡全無必要的拐彎抹角,她神情平靜看著陸膺:“陸膺,以你今時今日的身份地位,不說亭州,便是魏京貴女也盡可擇賢淑而納娶,若你愿意,若尚公主也未嘗不可,你卻還想堅持這門親事……為什么?”

    不知為何,陸膺隱約有一種危險的預(yù)感,阿岳所問的背后,藏著一個他從來未曾深思過的問題,他只慎重道:“我從來未想過另娶之事,你已經(jīng)是我的妻。”

    岳欣然搖頭,無聲而笑:“當初是我選擇到陸府守寡,不是你陸膺想娶我。”

    這一句話,仿佛幕布露出一角,令陸膺迷茫中又仿佛窺見了什么,他臨陣決斷從不遲疑,當機立斷地道:“我陸膺心中的夫人,從來只有你岳欣然!”

    岳欣然再次失笑:“夫人?那么,陸膺,讓我誠懇地來問一句,你心目的妻子,陸府的女主人,合格的都護夫人,應(yīng)該是什么樣子呢??”

    這個問題,陸膺模糊地想過:“自然是阿岳這般溫柔賢淑,與我一道夫妻恩愛,攜手白頭,兒孫繞膝……”

    岳欣然這次真的笑出了聲,她好像在對陸膺說,又好像只是在喃喃自語:“唔,就是男外女內(nèi),三從四德,主持中饋,生兒育女,孝敬公婆嘛……”她的視線收回,漸漸落到陸膺身上,唇邊的笑容那樣漫不經(jīng)心:“怎么辦呢?這些,我全都不感興趣?!?/br>
    第102章 我想要的

    陸膺聽得惘然至極, 全不感興趣?心中那團迷霧,仿佛在揭開一角之后, 又以叫他更加撲朔迷離的方式涌了上來。

    他略一思忖, 立時釋然道:“阿岳,我從來也未想過將你拘束在后宅之中, 你若喜歡什么,只管去做,我不會阻攔的?!?/br>
    岳欣然卻是起身, 她推窗戶,漫漫夜色中,窗外花木蔥蘢,新鮮的草葉芬芳中,她回身向陸膺淡淡笑道:“陸膺, 你知道嗎?當日亭州戰(zhàn)敗之事隱約傳到魏京, 我是自己愿意到國公府守寡的。”

    陸膺走到她身旁:“我知道, 我心中十分感念你這幾載……”

    岳欣然抬手,止住了他接下去的話,她只看著他的眼睛, 平靜解釋道:“你誤會了。我選擇去成國公府守寡,只是因為, 那里可以守寡?!?/br>
    她看著窗外沉沉天幕道:“你看, 你身為男子,可以征戰(zhàn)沙場,可以娶妻納妾, 要求妻賢妾美兒孫滿堂……”

    看著岳欣然的神色,陸膺心中漸漸焦躁起來:“阿岳!我陸膺可以立誓此生此世絕不另納!”

    即使她想說的全不是這個意思,岳欣然也幾乎是情不自禁地失笑出聲:“立誓?”

    陸膺鄭重道:“不論阿岳你信與不信,我定會說到做到。我陸膺之心可昭日月,若有所欺,鬼神可追!”

    他自幼早慧,看到父母之間裂隙極深,從幾個兄長并非母親所出也能猜到端倪,也正因為如此,他與成國公的父子關(guān)系始終不曾真正親密無間。

    每次看到母親孤寂的身影,他就已經(jīng)千萬遍地想過,他若有妻,絕不會令她如此孤單難過,更何況!他所娶之妻還是阿岳!

    岳欣然搖頭一笑:“陸膺,人的一生那樣漫長,人心難測,誰能說自己永遠不變?”

    一切誓言,皆是虛妄。當初的誓言多么真切,最后背叛起來便有多么痛楚。所以,誰也最好別說什么天長地久朝朝暮暮,眼前就說眼前就好。

    陸膺神情漸漸凝重:“阿岳,我不明白,當日在益州之時,你我之間分明有情誼,你現(xiàn)下為何這般……”

    岳欣然卻是認真看著他的眼睛道:“因為彼時在益州,你是阿孛都日,現(xiàn)下在亭州,你是陸膺?!比缓笏龘u頭道:“阿孛都日可以,陸膺,不可以?!?/br>
    陸膺滿面愕然,他身為阿孛都日時,不過一介草原馬賊,在北狄與諸族的夾縫間游走,朝不保夕,在益州時身為馬夫,他的身份更是卑微之至,彼時阿岳都全不介意,現(xiàn)下他已經(jīng)是鎮(zhèn)北都護,手握帝國北域軍政大權(quán),阿岳卻說不成?

    在世人看來,阿孛都日與陸膺天差地別有若云泥,可為何到了阿岳這里,寧可與一個馬賊耳鬢廝磨,卻不愿意做都護夫人……這豈止是匪夷所思,簡直是荒謬之至!

    岳欣然微微一笑:“我與阿孛都日并無什么誓言,也無須什么承諾,在一起便開開心心,他若是對不住我,一別兩寬,從容別離便好,誰能管得著?誰又能說什么?可陸膺你卻是鎮(zhèn)北都護,”她淡淡一笑:“都護夫人,好大的誥命,好大的頭銜,內(nèi)要主持中饋,外要應(yīng)對那些夫人場合……”

    她并沒有說完,就已經(jīng)開始輕輕搖頭失笑。

    陸膺面色幾乎有些難看:“你不想要夫婿,卻只是想尋……”他幾乎是從牙根里吐出了這個詞:“——姘頭?!”

    岳欣然迎向他的眼眸:“若只就目下而言……”她頓了頓坦然道:“是。”

    不必理會世俗,拋卻一切倫常,不講究什么男外女內(nèi)男尊女卑,只有他們二人,這樣的關(guān)系在這時代看來,豈不就是姘頭?

    輕微的“喀拉”脆響中,陸膺滿手碎屑,細微鮮血宛然而下,他卻只一字一句地道:“岳欣然,你到底有沒有心?”

    岳欣然無奈一笑,他們對這世界的理解,相差的不只是海溝,而是無底深淵。

    她看向陸膺冰沉怒火隱約躍動的眼睛:“陸膺,你看,你連我是什么樣的人、我要想什么樣的人生都不知道……”她的聲音輕盈得像風中躍動的草木香氣,飄忽卻又無處不在:“卻要求我為你打理后宅生兒育女,一生一世困囿于此……憑什么?”

    陸膺胸膛起伏,黑沉沉眼眸死死盯著岳欣然,她此時唇邊竟猶有笑意,眼神依舊一如過往清澈從容……可她怎能依舊如此!在說出這樣的話之后!

    陸膺盯著她,仿佛第一次認識這個女人。

    便在此時,門被拍響,馮賁急切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都護大人!陛下急召!”

    岳欣然視線在門外掃過,開口道:“多半是大梁的戰(zhàn)報到了,陛下要魏京,安國公麾下必是要隨返,陛下不給會你留下太多兵力,如若可以,請陛下將封書海封大人留給你。你初到亭州,渾水之中就你根基最淺,必定要苦心經(jīng)略才能站穩(wěn)。

    民事為兵事根基,要在亭州如此這百戰(zhàn)殘破之地經(jīng)略民生經(jīng)濟,必須要能臣臂助方有成效。封大人一心謀國,鐵骨不二,乃是極佳的人選,更兼陛下倉促間給你留下這樣一個亭州,必定心有虧欠,多半會答應(yīng)。臨場要如何應(yīng)對,你想必心中有數(shù)?!?/br>
    身為鎮(zhèn)北都護,陸膺竟沒有第一時間理會皇帝的征召,他冷眼看著岳欣然,聽她出謀劃策分析局勢,口氣從容一如既往,在方才那樣一番話之后,她竟像什么也沒有發(fā)生過一般,依舊悉心謀劃,仿佛方才那些絕情負心的話不是出自她的口一般。

    在這一剎那,陸膺突然無比清晰地意識到,在岳欣然這里,過往對陸府的回護、助他返回大魏……這一切的一切,撕去那層朦朧的罩紗之后,那樣明白,她根本不是因為他陸膺,只是因為,這個女人看到路旁的老弱也會伸臂相助,僅此而已。

    陸膺冷笑:“岳欣然,你當真是有義無情!”

    然后他猛然踹開了房門,在馮賁一臉愕然與來回他們二人擔憂的視線中,陸膺頭也沒回,大踏步出府而去。

    岳欣然卻是靜坐案前……有義無情,在這時代的人看來,或許吧。

    可她看著案前那鎮(zhèn)北策,字字珠璣,俱是良言,也許在預(yù)見陸膺鎮(zhèn)撫亭州的可能之時,她便已經(jīng)不知不覺在籌謀一切,否則,這樣耗費心力的鎮(zhèn)北策,如何能夠一氣呵成?

    岳欣然不由垂下眼睛自失一笑,有時候,她都相信自己是真的無情了。

    這時,一個聲音響起:“你為何不愿與陸膺為妻?”

    岳欣然抬頭,門外盈盈站著的卻是琵琶女,曾經(jīng)的流離城樂姬,懷中抱著她那把從不離身的琵琶。

    岳欣然微微蹙眉不語。

    琵琶女索然邁步而入:“我并非想要偷聽,方才那位陸都護的聲音不小?!?/br>
    然后,她直直看著岳欣然:“那紙和離書……你在亭州城外就已經(jīng)寫好了。”

    這不是一個疑問,而是一個肯定,然后她仿佛不依不饒要尋一個答案般追問道:“……為什么?”

    你那個時候知道陸膺救駕必成,為什么卻已經(jīng)決定要離開他?

    岳欣然抬頭看她,卻在她眼眸深處看到真切的迷惘。

    自與陸膺重逢以來,這位琵琶女一路沉默地追隨,竟然從頭到尾沒有主動提到過離開之事,她的視線一直若有意、或無意,久久停駐在陸膺與岳欣然身上。

    那視線,是投映,投映那位不幸死在北狄的莫重云將軍,如果他還活著,會否也同陸膺一般,因為立下大功而得到賞識嘉獎,從此平步青云;

    那視線,是假想,假想如果莫重云還活著,她是不是也能如眼前這位小陸夫人一般幸運,得到夫君垂青、就此恩愛白頭兒孫繞膝……

    你已然這般幸運了……為什么?為什么你還要拒絕?

    岳欣然明了:陸膺可以給的一切,將軍府中的夫人尊位,方才陸膺誓言中許諾的一切,什么一生一世一雙人,還有陸膺展現(xiàn)出來的種種小意關(guān)切……或許便是琵琶女心中最向往的、或者是這個時代,在婚姻一事沒有任何自主選擇權(quán)的女人心中最向往的一切。

    岳欣然視線飄忽:“你可還記得,在流離城的時候,我曾經(jīng)說過,彼時你算不得真正地愛莫將軍?!?/br>
    琵琶女抱著懷中琵琶沉默。

    岳欣然卻是緩緩道:“若無相知,何來相愛?若連對方畢生所求都不知道,談何相愛?并不是自以為是的報仇雪恨,將一切好東西捧到對方面前……”她視線掃過眼前的亭臺樓閣、桌案上的花束、精致的食盒:“……就是愛。”

    琵琶女卻是錚錚琮琮撥弄幾聲,頓了頓才道:“可是,陸膺已經(jīng)盡他所能喜愛你了,你這般斷然回絕,豈非令他傷懷?”

    岳欣然啞然失笑,她一指窗外:“你看頭頂那些星辰,有的星辰是不是看起來極近?可它們之間或許隔著你一生也無法想像的距離,它們從未知道過彼此的軌跡,你所說的喜愛,便是如此?!?/br>
    琵琶女停下,她看著窗外星辰,久久不言,不知是在想著岳欣然與陸膺,還是在想著莫重云。

    然后,過了許久,岳欣然才靜靜地道:“……更何況,剛剛,我并不是斷然回絕?!?/br>
    如果真的斷然回絕,陸膺回來,看到的該是人去樓空。

    琵琶女驀然回首,卻看到她靜坐案前,眼中落滿星辰。

    第103章 心有惕惕

    已是宵禁之時, 陸膺的馬蹄卻急促得踏碎得無數(shù)寧靜,直到無數(shù)燈火闖入眼簾, 他才勒了馬, 強令自己收束心神——帝王駐蹕之地到了,下馬搜身, 靜心寧神,皆是御前應(yīng)對必須要有的。

    陸膺進得大廳,卻遇安國公、韓錚等人魚貫而出, 人人神情凝重,他行了一禮,卻發(fā)現(xiàn)安國公的神情非但凝重,更仿佛帶了幾分心神不寧,甚至都未留意陸膺的行禮, 這叫陸膺不由暗自納罕, 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

    身形交錯間, 卻是韓錚低聲提點道:“大梁戰(zhàn)報到了,陸都護,”他盯著陸膺的眼睛:“務(wù)要為我大魏鎮(zhèn)住北疆?。 ?/br>
    陸膺神情一凜, 低聲鏗然道:“諾!”

    將軍間的千金之諾只在這短短一個點頭間完成。

    陸膺踏入這花木扶蘇的院落時,卻見景耀帝孤身一人站在院中, 他仰望天上星斗, 不知在想什么。

    陸膺也只是默然站到景耀帝身旁,并不打擾君王觀星。

    良久,景耀帝才一聲輕嘆:“鳳起, 人之一世,便是帝王,與星辰恒常相比,喜怒哀樂,都顯得這般渺小無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