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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守寡失敗以后在線閱讀 - 第83節(jié)

第83節(jié)

    滯留流離城中的人踩在一塊塊浮板之上,此時的肅水不似夜間那樣澎湃,饒是如此,平緩的水流中,順流漂下亦要牢牢攀住浮板,才不致墜入河中。

    憤怒難平的闡于王子在屬下護衛(wèi)下,自是安然無恙,第二次,被這般拋到肅水中,他極力四顧,在這般恐怖混亂的場面中,卻哪里尋得到那景耀帝的下落!

    守在岸旁的輕騎看到尊貴的闡于王子連忙發(fā)出大聲鼓噪,聚集起來的北狄哨騎們很快想出來了辦法,以馬鞭彼此相系,變成一條長長的繩索拋到河上,由闡于王子的護衛(wèi)拽住繩索,北狄哨騎一起使力,將他們一行拉上了岸。

    闡于王子憤怒吼道:“同我一道看好水面,絕不能叫那大魏皇帝逃走!”

    他們守在北面下游,闡于就不相信了,再亂,他親自守在水面,一個個查將過去,他們還能趁亂跑掉不成!

    他向哨騎傳令,十人一隊,由那些北狄間子一道配合去沿下游搜尋!越是下游越是靠近他們北狄疆域,不論是大軍調(diào)集還是搜尋查找,都越是方便!

    多管齊下,那景耀帝不過是甕中之鱉罷了!

    天光漸亮,闡于守在冰冷的河風(fēng)中,不只沒有景耀帝,連岳欣然、黃都官那幾個人都一個未見……沿河搜尋的哨兵腳程極快地打了一個來回,依舊一無所獲。

    闡于心中漸漸生出一種不確定來,河面沒有、河下游也沒有漏過去……忽然,他的視線鋒銳地沿著上游而去!

    他猛地翻身上馬,狠狠抽在馬臀上:“隨我去追那大魏皇帝!”

    這一剎那,闡于心中的憤怒簡直要溢出來,定然是那個大魏女人的jian詐詭計,借著拆分流離城分散視線,他們一行卻趁機騎馬往南而去!

    闡于嘴角勾起一個惡狠狠的笑意,可他手中,有整個大漠最快的騎兵!一群魏人,還想與他們狄人競速,自尋死路!

    他一抽馬鞭,沿河而上,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奔向南方的蹄?。?/br>
    就在此時,伴著第一縷晨光撕破長空,一道嘹亮的啼鳴響徹長空,一個金色的身影在晨光中盤旋往復(fù)。

    第90章 黃金箭如雨

    景耀帝、岳欣然等人在馮賁、黃都官、樂姬相護之下, 早在流離城分崩離析之時便上了馬,逆著肅水一路南去, 借著流離城中那許多疏散之人漂流而下的掩護, 必能分散北狄輕騎的注意力,按岳欣然的估算, 哪怕只是多拖延一陣也是好的,他們先前離開亭州之時已經(jīng)向安國公傳訊,如今一日一夜已過, 再如何,大軍也必是即將趕來,只要能保證景耀帝回到大軍保護之中,一切危機自然迎刃而解。

    可是,隨著他們不斷向南, 視線中依舊沒有大軍的身影。

    黃都官擦了擦汗, 向景耀帝喘息著道:“陛……咳, 這般再騎上一日,日暮時分便可回亭州大營中了!”

    景耀帝在馬上的身形晃了晃,護衛(wèi)在他身周的亭州捕快們不由低呼出聲, 紛紛伸手去攔,疾馳之中, 若真是墜馬, 馬蹄之下,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好在景耀帝騎術(shù)亦精湛,及時拽住了韁繩, 堪堪穩(wěn)住身形,可他唇色慘白,淚如雨下,顯是體力難支,這兩日他先是被擄,又是水米未進,接連在驚心動魄的奔逃之中數(shù)度生死,這般疾馳奔逃,早已經(jīng)到了極限,不只是景耀帝,黃都官等人亦是這般,他們這一日一夜過得也堪稱驚魂數(shù)度,一宿未歇,現(xiàn)在要趕路,不過因為身后追兵,強打著精神勉力支撐罷了。

    岳欣然見狀果斷向馮賁道:“馮軍士,擇一處地方我等歇息一二吧。”

    馮賁聞言卻是不由看了景耀帝一眼,心中疑云大起,此人身份定是非同尋常,他轉(zhuǎn)頭又看了看岳欣然,終是點頭道:“前方不遠方有一處小村,其地頗高,可略略布置些防護,也便于探查來敵?!?/br>
    昔日男耕女織的小村早已經(jīng)一片荒棄,這景象在亭州處處可見,只是在三年未曾踏足魏土的馮賁看來,難免唏噓,他卻也顧不上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先是俯身貼耳于地。

    這小村處處荒蔽,自然是沒有什么好東西獻于這位皇帝陛下的,景耀帝卻是坦蕩,率先以袖一拂地面,直接席地而坐,雖是不避污塵,卻是不失儀態(tài),周遭捕快們也奉上清水干糧,景耀帝并不挑剔,如今不知北狄輕騎什么時候追上來,他迅速補充食水抓緊時間休息才是正經(jīng)——若是安國公遲遲不至,就意味著他至少還要再騎一日的馬才能安全,這還是在有這個機會的前提下。

    岳欣然正同黃都官商議休整的輪休之事,樂姬卻只是漠然撥弄自己身前的琵琶,不知在思索什么,全然不理,馮賁猛然自地面跳將起來:“他們追來了!”

    不論是臺階休憩的景耀帝,還是一眾躺在地面休息的捕快,俱是迅速站了起來,個個繃緊了神經(jīng),北狄人就是沖著他們而來,若真是落到他們手中,絕沒有誰能有好下場!

    馮賁匆匆扔了這句炸雷,又迅速翻了屋頂,極目遠眺,早晨明媚的陽光中,肅水顯得平靜和緩,視線北處,水光漾漾之旁,涌動的鐵騎猶如一道筆直粗黑的箭頭不斷朝他們逼近,馮賁心中焦急,他們逃得倉促,是絕沒有可能掩蓋所有蹤跡的,這些北狄人追得好快!

    黃都官一頭汗水滿面慘白,他仿佛已經(jīng)下定了什么決心:“小陸夫人!”隨即他低聲毅然道:“你和那位壯士護送陛下先行,陛下的衣衫同我們換了……我們分開逃吧!”

    景耀帝不由朝這位亭州都官看過來,素來莫測的神情中難掩震蕩,亭州都官,官不過五品,年俸三百石,泱泱大魏,滿朝文武,這品階的官員放眼看過去不知有多少,以天子之尊是絕計沒有可能一一去認得的,可現(xiàn)在,景耀帝卻認真記下了這一張隱隱流露著恐懼的虛弱面孔。

    不論是屋頂?shù)鸟T賁,還是階下的樂姬,聞言也不由第一次認真打量起這大魏都官來,他面上難掩恐懼與害怕,雙腿還在隱隱發(fā)顫,實在沒有什么慨然赴死的英雄意氣。

    馮賁感傷又黯然,這樣的面孔、這樣的場面,三年前他見過太多,此時,他只是轉(zhuǎn)開了面龐,不再去看。

    黃都官舔了舔干裂爆皮的嘴唇,帶著幾分不甘的苦澀:“我留下來……實是幫不上什么?!?/br>
    遠遠地,他們已經(jīng)可以聽到北狄哨騎發(fā)出的興奮呼喊,那隱約的北狄語傳來,黃都官聽得真切:“抓到大魏皇帝!賞金十萬!賜奴一萬!封千夫長!……”

    他呼吸急促,直盯著岳欣然的雙目,一雙眼中難掩血絲:“小陸夫人,我家中還有老妻和三女一子……”

    此時此刻,黃云龍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他沒有去求那位九五至尊,反而是托付了這位小陸夫人。

    北狄哨騎呼喊越來越近,岳欣然卻在復(fù)雜心緒間忽聽頭頂一聲清脆的啼鳴,她不由自主抬頭看去,碧藍如洗的天際,驕陽初升,一道金色的身影若流光劃過天際。

    馮賁忽然間大笑出聲,一個筋斗從屋頂直直躍到黃都官面前,一把抱住這面色怔忡猶帶凄愴的大魏都官,猛拍他的肩膀:“老黃啊老黃!你有沒有去看過八字算過命數(shù)!……”

    黃都官一臉懵逼,茫然地搖頭,他是都官!怎么能去信那等村夫愚信!

    馮賁大笑著狠狠將他捶了個趔趄:“不必看啦!依老子來看!你命數(shù)定然極好極好的!”

    岳欣然凝視頭頂那道盤旋的金色猛禽,俯視下去,只見不太遠處、原本直直奔來的北狄哨騎竟紛紛勒馬止步,望著頭頂那猛禽一時躊躇不前仿佛在商議什么。

    景耀帝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再一瞥興奮的馮賁與兀自懵逼的黃云龍,唇角竟也難掩一縷笑意:“六郎趕來了?”

    岳欣然向景耀帝行了一禮,不待她回答,再次朝小村進發(fā)的北狄哨騎便發(fā)出一聲慘叫,一道金色長箭仿佛憑空出現(xiàn),直直射進了隊列之中,引得北狄這哨騎精銳一陣凌亂。

    北狄哨騎猶如一根粗壯的箭頭不斷逼近,被那一箭略微一滯,倒下一騎,引發(fā)了些許混亂,卻自然有余騎補、繼續(xù)前行,那根箭頭就仿佛停滯凌亂了一瞬間,又再次成型,飛速朝村子逼近。

    顯然,北狄這支哨騎,或者說那幕后的闡于王子在看到頭頂那只標志性的金鷹之后,已經(jīng)迅速拿定了主意,哪怕是阿孛都日現(xiàn)身,他們也必定要奪下大魏皇帝!

    ——即使是犧牲掉這支輕騎哨衛(wèi)也在所不惜!

    只是,這位闡于王子大抵是在王帳中待的時日太長,并沒有領(lǐng)略過這支草原黃金騎的風(fēng)采。

    而后,景耀帝而下,所有情不自禁涌出去觀看局勢的人,都看到了眼前這太過賞心悅目的一幕:明亮的晨光之下,肅水泛著粼粼波光,猶如一道熠熠光帶自村下流過,奔向北狄哨騎所來之向,此時此刻,貼著肅水,卻又遠遠涌出了一道絢爛的金色光波,波光飛掃所及,北狄哨騎組成的箭頭,猶如被鐮刀掃過的稻田,成片倒下。

    這一道光波——竟是無數(shù)奔如雷霆的金色長箭所組成的箭雨!那箭雨出手之時,太過密集整一,齊齊反射著陽光,看起來竟如光波般絢爛動人。

    北狄哨騎收攏隊伍再組成陣,第二道箭雨組成的光波再至!

    不待北狄哨騎再組成隊,第三道光波竟然絲毫不給喘息之機,再次抵達陣前!

    三波箭雨,直如狂風(fēng)暴雨般,令北狄哨騎恐懼,闡于王子膽寒,將北狄哨騎的堅定箭頭推了個七零八落。

    光波涌出之處,一支整齊筆直的金甲軍旅浴著朝陽踏著肅水轟然而出,閃耀著刺眼的金色光華,頭頂雄鷹振翅長鳴,看到這一幕,僥幸殘存的北狄輕騎竟然毫不猶豫掉轉(zhuǎn)馬頭,猶如喪家之犬般四散奔逃。

    什么賞金十萬,什么賜奴一萬,什么封千夫長……盡皆成了一場無聲的笑話。

    這一幕直看得黃都官開始懷疑人生:“……這些真的是北狄哨騎?”

    這些真的是傳聞中兇殘無比、殺人如麻的北狄哨騎?北狄精銳?

    景耀帝看著那支在奔殺敵軍中也依舊陣型如一、渾圓不亂的黃金勁旅,胸中頓生豪情:“這才是朕要的平北鐵騎!”

    這支黃金騎并未追殺出太遠,便以極快的速度聚攏掉頭,直朝村落奔來,從頭到尾,沒有停頓一絲一毫,更沒有停下來整頓隊形之意,遠遠看去,直像一面精準撒出、又在下一瞬間立時收回的大網(wǎng),令人嘆為觀止。

    要知道,馬速之快遠在人速之上,要在這樣的高速運動中保持陣型這樣控制由心,全不停頓下來整頓隊形……這非得要全軍上下騎術(shù)精妙,還得要彼此默契配合無間,否則,那樣高速的整齊變向之中,但有一騎失速,便是全軍踩踏死傷的慘劇。

    見微知著,這支黃金騎的戰(zhàn)力之強悍,實是景耀帝生平僅見。

    而后,這支黃金騎擁著一騎遠遠而來,對方在岳欣然面前勒馬,卻是在看清景耀帝面容之時,生生止住了原本的動作,翻身下馬行了大禮:“罪臣陸膺,拜見陛下!”

    潾潾肅水之畔,晨光灑在這一身黃金甲上,仿佛對方整個人都在熊熊燃燒般奪目熾烈,征伐殺意透甲而出,直令景耀帝仰天大笑:“但使鳳起鎮(zhèn)北域,何叫狄馬度沙河!”

    第91章 君臣相得暗流洶涌(一更?)

    聽得景耀帝這一句話, 陸膺黃金面甲之下看不到表情,岳欣然背后卻密密生出了一層細汗, 在陸膺說話前, 她面上卻輕笑著地接過了話頭道:“陛下謬贊,忠君為國而抗北狄, 本是陸家份內(nèi)之事?!?/br>
    輕淺一句話,卻定下了這番君臣重逢的基調(diào)。

    陸膺心中一頓,定睛看向岳欣然, 不由心中一暖。

    他的父親當(dāng)了三十載大司馬,手握兵馬大權(quán)侍奉兩代君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當(dāng)了十二載的國公世子,便出入宮廷十二載, 聽說過多少無聲處的帝王雷霆雨露, 見識過無數(shù)君前不經(jīng)意談笑間埋下的生死之局……他當(dāng)然曉得, 方才那一句夸贊潛伏的殺機猶在與北狄生死搏殺的危機之上,更知岳欣然這輕輕一句笑語背后的煞費苦心。

    他望著景耀帝,應(yīng)和著恭聲道:“北狄猖狂, 罪臣無能,三載來實是無顏回稟陛下, 罪臣日日夜夜心內(nèi)難安。先時不知陛下在此, 故而救駕來遲,萬望陛下見諒!罪臣何敢當(dāng)陛下這般謬贊!好在如今得見圣顏安然,否則罪臣萬死莫贖……”

    然后, 陸膺摘了面甲頭盔,重重一叩到地:“……依我大魏之律,陸膺身犯欺君大罪,但由陛下責(zé)罰!”

    景耀帝到得此時,心中那根弦才略微松了一下,他連忙親自上前扶起陸膺,看著陸膺的模樣,只在眉宇間依稀辨認出一點點少時熟悉輪廓,景耀帝一聲苦澀長嘆:“大漠苦寒,六郎,你……長大啦,若是大司馬還在,不知會有多么歡喜……”

    陸膺面上痛悔之色一閃而逝,咬牙切齒道:“陛下,罪臣同北狄,國仇家恨,不共戴天,罪臣此生,誓平北狄!”

    景耀帝緊緊盯著他,見他神情間只有痛恨,并無怨懟,才真正放下心事,怪責(zé)道:“六郎,你縱是報仇心切,當(dāng)初也該向朕回個信兒,累得老夫人傷心欲絕,你實是不孝之至……”

    陸膺聞言,便要再跪下謝罪,景耀帝卻牢牢握住他的臂膀,不令他跪下去,景耀帝的聲音中帶著幾分難過:“六郎,你音訊全無,朕以為你也同大司馬一道……朕當(dāng)初一直記得你年幼常跑來猗蘭臺玩耍的模樣……”

    陸膺眼眶一紅,難掩酸澀:“陛下!罪臣……何敢當(dāng)……”

    這君臣二人先時執(zhí)手相看淚眼,只叫一旁的黃都官、馮賁等人覺得心中感動,陸膺為大魏潛伏大漠三載,于千鈞一發(fā)之際前來救駕,陛下不計欺君之罪而大度厚愛,眼前這一幕不就是史冊上那些君臣相得的佳話活生生上演嗎!

    景耀帝吸了吸鼻子,狠狠一拍他肩頭:“什么罪不罪的!朕看你是這三載草原待得拘束了!”

    陸膺苦笑連連搖頭謝罪,景耀帝笑罵道:“當(dāng)年的鳳起公子可哪里去了!”

    陸膺不知回想起了什么,慢慢道:“那是臣年幼時不懂事……”

    景耀帝亦沉默下來,那個時候,他們二人都還在成國公庇佑之下,一個是年少帝王心心念念想著親政之后大權(quán)在握,一個是國公世子滿心向往金戈鐵馬證明自己,卻是誰都沒有真的知道帝國北域的狼子野心帶來的會是何等殘酷。

    草原之上,君臣二人望著肅水,漫無目的地說起年幼時的宮廷舊事,時笑時默,無限情緒皆在其中。

    岳欣然心中長松了口氣,她瞥了全情投入的陸膺一眼,成國公世子……確是名不虛傳,是她先前多慮了。

    這一場潛伏的洶涌暗流消弭無形,場中諸人,除了景耀帝、陸膺與岳欣然之外,余人竟皆是懵然不知。

    陸膺救駕,看似大功一件,將功贖罪,可順利回到大魏,但是剛剛那番君臣對答,但凡他的回答托大魯莽一些,縱使眼前無礙,必將為自己的未來、為整個陸府埋下滔天大禍。

    眼前這局勢,景耀帝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卻命懸一線,陸膺雖是逃匿罪臣,卻手握三千黃金騎,可以說,景耀帝的小命全握在陸膺手中……君臣間局勢實是微妙之至。

    三載前,亭州失地被侵,景耀帝是如何輕慢對待成國公府滿門遺孀的,陸膺會不會知悉了而心懷怨懟?現(xiàn)在陸膺來救駕,是巧合,是有意,還是別有所圖?

    景耀帝一句“但使鳳起鎮(zhèn)北域,何叫狄馬渡沙河”聽來是無上夸獎,更是潛流無數(shù)的試探。

    只要陸膺流露一絲驕意、一點怨懟,景耀帝此時必定會謙卑地百般安撫,甚至不惜犧牲帝王尊嚴,或懺悔或低伏也必會拉攏陸膺,形勢所迫,不得不如此罷了,但這根刺必會深深扎下……只是景耀帝一旦回到魏京,重握權(quán)柄……不,甚至不必回到魏京,只要重新回到安國公大軍保護之下,陸膺的下場都不問可知。

    這個下場,因為局勢與陸膺的價值,可能是在眼前,也可能是在十余載之后,卻絕不可能更改。

    若真走到那一步,陸膺除了起兵造反,恐怕真沒有第二條活路可走,可起兵反叛……因為一己之私將整個國度拖入戰(zhàn)火紛飛中,縱有成功的機會,也絕非成國公教導(dǎo)出來的陸膺、岳峻悉心打磨喜愛的岳欣然所愿。

    而現(xiàn)在,陸膺的表現(xiàn),謙卑、認罪、不居功,給了景耀帝施恩的臺階,簡直是忠心耿耿的臣子楷模,但這并不是最值得夸贊的地方,最值得稱道的是,不論是景耀帝還是陸膺,都自然而然敘了舊,溫情脈脈,有義有情,堪稱教科書般的君臣相得典范。

    不知說到了什么,景耀帝看向一旁的岳欣然,笑道:“……還是大司馬多智,給六郎你挑了一個好媳婦,朕這一路多賴她相助?!?/br>
    陸膺笑道:“陛下洪福齊天,天子自有天佑,臣夫婦不過從旁相助罷了,何敢當(dāng)陛下相謝。”

    這對夫妻態(tài)度倒是一般無二,叫景耀帝不由一笑:“你們這可真是婦唱夫隨,哈哈哈哈……”

    岳欣然微微一禮,并不多言。

    君臣相敘相得間,忽聞肅水下游傳來隱約的悠長號角聲,景耀帝轉(zhuǎn)身看去登時眉頭一跳,陸膺落后他半個身位,卻是神情不變。

    景耀帝轉(zhuǎn)頭看他,陸膺解釋道:“陛下,此乃北狄大軍集結(jié)追擊的號角,一聲號角便是一支萬人鐵騎集結(ji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