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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守寡失敗以后在線閱讀 - 第36節(jié)

第36節(jié)

    就是額涅珠這樣被譽為吐谷渾明珠的妙齡少女,都不由生出一種無力,難怪阿爸當初一定要娶這個女人,甚至力排眾議,要立她為可敦。美麗這件武器,在男人那里,有時真是無往不利……

    聰慧的吐谷渾少女既憤恨又無奈地想到。

    頭戴金花冠的桑云可敦只淡淡一笑:“額涅珠,可汗年紀大了,薩滿常說,他開懷一日,便能晚歸長生天一日,難得你有這份孝心常來陪他?!?/br>
    額涅珠知道,這位桑云可敦含沙射影,是在指責她前次勸說,惹得阿爸大發(fā)雷霆之事。額涅珠心知肚明,她勸阿爸遠離視泰吉,桑云可敦怎么可能坐得???

    可便是在佛祖面前立誓,額涅珠都問心無愧,她只坦然道:“我是應(yīng)該常來陪陪阿爸的,多謝可敦提醒?!?/br>
    然后,她再次一禮,頭也不回進了帳篷。

    吐谷渾立國已有近百載,只是數(shù)十載來,實是紛爭不斷??鋯⒖珊估^位之時,吐谷渾實際控制的國土已經(jīng)不及鼎盛時的十分之一,余者皆被左右部族瓜分殆盡。這些部落名義雖也是吐谷渾屬國,卻不奉令不納貢,時不時還要叫囂著反個叛,十分令夸啟可汗頭疼。唯一能維系這名義的動力,便是北狄實在強大,面臨這樣的強敵,這些部族不得不團結(jié)在吐谷渾名義之下,避免被北狄侵吞的命運。

    夸啟可汗得襲大位時年輕氣盛,十分有光復(fù)吐谷渾榮光之愿。待見大魏崛起,與北狄打得如火如荼,便也想趁火打劫,從那豐腴之地撈些油水,順便于國中樹立起威望,好好鎮(zhèn)壓那些整日里叫囂不服的部族們。

    誰知,建國之初,魏軍氣勢之盛,直揍得吐谷渾全無還手之力,夸啟可汗,此時方才痛悟,并非北狄不濟事,而是大魏確是當世強敵,不好對付。安西都護府的成立,直叫這位夸啟可汗只得歇了東進之心。

    而氐羌人游牧之地,正正在吐谷渾與北狄之間,北狄勢大,夸啟可汗便與彼時的氐羌頭人約為兄弟之邦,共御強敵。誰知,大魏強勢崛起,將北狄逐出中原,失去大片廣袤肥沃的領(lǐng)土,北狄人哪里甘愿?收拾不了大魏,可過慣了驕奢生活的北狄貴族依舊需要人侍奉,依舊習(xí)慣掠奪,便將矛頭對準氐羌族人,殺掉了氐羌頭人,掠得牛羊女人,奪走大片氐羌族地作為放牧之所。

    氐羌民風(fēng)彪悍,不是那么好壓服的,視泰吉乃是氐羌頭人之子,彼時他還年幼,便在母親忠仆的陪伴之下,按兄弟之邦的約定,來向吐谷渾的夸啟可汗求援。

    一來二去,經(jīng)過許多不可言說,視泰吉的母親成為了桑云可敦,視泰吉成了夸啟可汗的繼子,而那些未及被北狄消化完畢的氐羌族地自然也一并吞入了吐谷渾。

    這一段歷史發(fā)生在額涅珠尚未出生之時,可她自幼聰慧,最喜歡聽那些中原王朝的歷史故事,哪怕是自己的親生阿爸,額涅珠也要公允地說一句,不論夸啟可汗再如何打著為兄弟復(fù)仇的旗號與北狄意思意思地交交手(其實不過是北狄瞧不上吐谷渾這邊的苦寒之地)。實質(zhì)上,她阿爸就是趁火打劫,做得十分不地道,視泰吉與他們吐谷渾實有亡國之仇。

    故而,這些年來,無論視泰吉如何謙遜有禮,交口稱贊,額涅珠始終懷有警惕戒備,這種警戒,在視泰吉開始進入軍中時達到最高。可在吐谷渾,有出息的貴族男子俱要領(lǐng)軍,額涅珠再三苦勸卻阻攔不住,憑白惹來桑云可敦的不少厭惡。

    看到是額涅珠進來,坐在虎皮王座上的夸啟可汗先是一笑,隨即皺眉:“好啦,你莫要說那些我不愛聽的?!?/br>
    額涅珠實在無奈,可是,看到夸啟可汗灰白的辮發(fā),她忍不住一嘆,雄鷹老了,只戀巢xue舒適,就是耳邊的風(fēng)霜雨雪也只想蒙上眼睛裝作不知道了……

    她轉(zhuǎn)而笑嗔道:“我是來哄可汗開心的,還沒開口呢,哪里又說您不愛聽的了?”

    夸啟可汗笑道:“我的明珠長大啦,也不知將來飛到誰的掌心里?!?/br>
    額涅珠大大方方地道:“反正是個與阿父一般、頂天立地的大英雄!”

    夸啟可汗聞言笑謔道:“咦?我們的明珠是看上了哪一位英雄好漢,說來叫我聽聽???”

    便在此時,隱約急切的馬蹄聲中,奴仆急急奔進來稟報:“可汗!可汗!吉泰林王子受傷了!”

    夸啟可汗與額涅珠面色一變,吉泰林正是額涅珠那位去平叛的兄長!可北狄素來不過打打秋風(fēng),一觸即走,這一次怎地竟叫吉泰林都受了傷去!

    額涅珠第一反應(yīng)便是恨聲道:“兄長傷勢如何?!那個視泰吉呢?!我早就說過!定是他從中搞鬼!不過是一次平叛而已!”

    夸啟可汗此時憂心忡忡,吉泰林是最得他看重的一個兒子,此次叫視泰吉一道,雖隱約有試探之意,卻也未嘗沒有培養(yǎng)二人默契、未來君臣相得的意思,此時聽得小女兒的話語,他一時懷疑視泰吉,一時憂心兒子,登時心亂如麻。

    奴仆卻向額涅珠與可汗回稟道:“這一次亂軍十分厲害,視泰吉大人為了保護王子親自斷后,陣亡了……”

    夸啟可汗面上一驚,然后便是心中一痛:“視泰吉……”這個孩子平素待他便親如父子,最是親厚不過,上了年紀乍聞噩耗,他便有些站立不住。

    額涅珠忙上前扶住,夸啟可汗卻推開她,勉力朝奴仆問道:“王子呢!他在何處!”

    奴仆回稟:“王子被急急送了回來,已經(jīng)傳了薩滿來,可薩滿遲遲未至,看那情形,怕是不好……”

    夸啟可汗道:“領(lǐng)我去見王子!”

    額涅珠焦急地跟在后面。

    吉泰林躺在帳中榻上,身上蓋著厚厚的皮褥,頭上的布條浸透鮮血,令夸啟可汗只覺天旋地轉(zhuǎn),他回頭大吼道:“薩滿呢!”

    便在此時,額涅珠尖叫一聲,只見躺在榻上的“吉泰林”忽地一躍而起,手上寒刃狠狠扎來,額涅珠尖叫之下,夸啟可汗下意識偏了偏身子,便覺肩頭一陣劇痛。

    鮮血飛濺,夸啟可汗難以置信地回過頭來,只瞪著眼前這個“吉泰林”,仿佛還沒有辦法相信發(fā)生了什么。

    額涅珠撲上來扶住夸啟可汗,卻見“吉泰林”從容冷靜地解下頭上紗布,露出冷酷面容,那雙冰寒的藍色眼眸瞥過夸啟可汗面上的錯愕憤恨,然后他定定地看著對方肩膀上插著的匕首。

    額涅珠顫抖著擋在無力的夸啟可汗身前,只痛恨大罵:“視泰吉!你這個卑劣無恥的小人!”

    視泰吉一語不發(fā),抓過旁邊的長刀竟再次劈砍過來,他竟是鐵了心要殺這父女二人!

    夸啟可汗顧不上傷勢,拽著額涅珠驚慌地朝帳外躲避,視泰吉提著長刀大步追來,父女二人一個傷重一個畢竟是女子,又哪里是行伍歷練的視泰吉對手,眼見他追上夸吉可汗,長刀一揮,便要朝他劈下,卻聽然后一聲倉皇尖叫:“不要!”

    桑云可敦滿面驚惶地撲過來,死死抱住他的手臂,拼命懇求道:“視泰吉!不要殺他!不要殺他!”

    視泰吉一時掙脫不得,桑云可敦這樣一阻,夸啟可汗與額涅珠立時逃出了帳篷,卻見外邊的侍衛(wèi)早與視泰吉帶回來的族人打了起來,混戰(zhàn)成一片。

    就算早知道視泰吉早有圖謀,額涅珠也萬萬沒有想到,對方行動竟這樣兇狠,非但親自裝成受傷的哥哥來襲殺阿爸,竟還帶了這么多人手!現(xiàn)下還不知道哥哥到底生死如何,額涅珠再如何堅強聰慧,畢竟也只是沒有經(jīng)歷過太多事的少女,一時驚惶。

    夸啟可汗露面,自有忠心的侍衛(wèi)涌過來護衛(wèi),他一咬牙,朝額涅珠簡單交待道:“他狼子野心,切吉加夸日中必都是他的人,我們出城朝南!去烏雅部尋援兵!”

    父女二人便奪了馬,在一隊侍衛(wèi)的簇擁下出城而去,果然,整個切吉加夸日中處處硝煙,顯然視泰吉謀劃周全,不只是在王帳中意圖刺殺,還想掌握整個切吉加夸日!

    可現(xiàn)在吉泰林生死未卜,夸啟可汗受了重傷,實在無力組織起有效反抗。

    視泰吉籌謀非只一日,豈會坐視他父女二人這般逃跑,桑云可敦阻得一時,卻阻不了一世,他很快親自領(lǐng)兵追殺而來!

    看著身后視線中越來越多、越來越近的追兵,仿佛四面八方越圍越多,箭矢飛來不斷有侍衛(wèi)中箭落地,父女二人周遭護衛(wèi)越來越少,夸啟可汗按住劇痛的肩頭,只朝額涅珠大喊:“跑……烏……雅……”

    額涅珠心中驚惶,卻見阿爸勒了馬,竟帶著侍衛(wèi)在原地停了下來,要為她阻隔身后追兵,額涅珠淚如雨下,今日視泰吉分明就是鐵了心要殺阿爸,縱是她日夜不停,從這里往烏雅部而去也要一日一夜,阿爸哪里還留得有命在!

    額涅珠一咬牙,從懷中摸出一枚小小的金色圓筒。

    看著面前的夸啟可汗,視泰吉勒了馬,仿佛一只壯年猛虎冷冷凝視著一頭暮年猛虎,隨時就能撲上去咬斷對方的喉嚨。

    看著身旁寥寥十數(shù)騎,而視泰吉那邊人多勢眾,且越聚越多,夸啟可汗便知這些養(yǎng)虎為患大勢已去,他只凄然一笑:“我只當這些年來,你已經(jīng)是我的兒子啦,沒有想到你心中原來有這般怨恨?!?/br>
    視泰吉卻面無表情道:“從母親不得不嫁給你的那一天起,從你奪走阿爸留給我的族地的那一天起、從吐渾的牧羊人驅(qū)趕我的族民那一天起,我就在盼著今日!”

    夸啟可汗終于明白,視泰吉心如鐵石,是絕不可能動之以情了。他想以養(yǎng)育之恩來破壞視泰吉聲望亦被對方看破。

    夸啟可汗抽出長刀,嘿然道:“好!你不愧是你阿爸的兒子!那便叫我看看,這些年我教你的武藝,你都學(xué)得如何吧!”

    視泰吉冷哼一聲:“放心罷。縱要殺你,我也會親自上,絕不假他人之手!”

    然后,他足下一點,舉著長刀便要沖過去,便在此時,忽然一道金色長煙直沖碧霄,然后長長散落,猶如以蒼穹為布,凌空畫出一枚飄搖金色長羽。

    這煙信如此之高,雙方都無法忽視,竟情不自禁同時失聲道:“阿孛都日!”

    然后,夸啟可汗身后,一陣急促馬蹄聲響起,竟是額涅珠掉頭轉(zhuǎn)來,夸啟可汗不由又是心痛是又氣怒:“額涅珠!”

    “阿爸!我同你一道!我不走!”然后,少女額涅珠瞪視著視泰吉,一指頭頂冷笑道:“我才不怕!現(xiàn)在該怕的是你視泰吉才對!我早知道你圖謀不軌,不惜請動阿孛都日,你若識相,還不乖乖束手就擒!”

    視泰吉身后屬下登時不安地躁動起來,額涅珠阿巴還難道真的請動了那位傳說中的阿孛都日?

    這一刻,視泰吉是對眼前的額涅珠真的動了殺心:“大漠誰人不知阿孛都日這樣的英雄好漢乃是北狄死敵,卻從來不介入部族之內(nèi)的紛爭,也不知你一個小女孩從哪里弄來一支煙花便想糊弄大家伙。今日,我是一定要奪回我族故地!”

    說罷,他舉起手中長刀,身后的部屬多是氐羌族人,此時定下心神,立時長聲應(yīng)喝起來:“奪回族地!奪回族地!奪回族地?。?!”

    一時間,視泰吉身后氣勢大盛,夸啟可汗面若死灰,只覺今日再劫難逃。額涅珠手心冰涼,大漠茫茫,她雖是放出了信號,卻不知那位阿孛都日會不會趕來,又能不能趕得及……

    忽然間,只聽頭頂一道嘹亮啼鳴,生生壓下那齊聲呼喝。

    然后額涅珠一聲歡呼:“阿孛都日的神鷹!”

    一道金色身影盤旋在印信煙花消失之處,仿佛背后的主人,那一雙冰冷瞳眸正高高在上俯視著眾生,視泰吉心中一凜,他不再猶豫,甚至歸刀入鞘,彎弓搭箭——金羽騰空,神鷹盤旋,這一切與那傳說太過吻合,視泰吉不敢冒險,連舉刀沖過去的時間都不敢耽誤!

    額涅珠憤怒大喊:“視泰吉你這個言而無信的懦夫!”

    視泰吉面色一寒,手中長弓一偏,竟先直直朝額涅珠面龐而去,夸吉可汗大吼一聲,一點坐騎直直朝泰吉撲去,就像一只蒼老衰弱的雄鷹在生命的最后時刻,竭力張開傷痕累累的雙翼,最后一次護佑身后的雛鷹。

    這樣短的距離,又是視泰吉射出之箭,眼見便要先射中夸吉可汗,周遭忠心耿耿的護衛(wèi)根本不及反應(yīng),卻只聽“叮!”一聲清脆之響,夸吉可汗未覺身上痛楚,只驚出一身冷汗,額涅珠未見阿爸被射中,不由又是慶幸又是茫然。

    視泰吉面色冰寒,又一箭射去,這一箭立要要將這對父女射個對穿,再次“叮!”的一聲脆響,竟是遠遠有人以弓箭對弓箭,打掉了視泰吉那一箭!

    視泰吉心中已知來人箭術(shù)通神,又一項大漠傳說被證實,那位阿孛都日只怕猶在傳說之上,可他一咬牙,如何甘心,只再次一箭過去!

    “叮!”

    這一次,所有人看得更加清楚分明,對方非但是以箭打箭,還是以箭鏃打掉了箭鏃!箭鏃乃是箭矢尖端唯一由金屬構(gòu)成之處,要以飛速流矢的箭鏃射中另一方的箭鏃……非是箭術(shù)通神不可辦到!難怪這三箭竟全數(shù)落地,而非只被打偏!

    額涅珠雙目閃閃發(fā)亮,只朝那箭矢來處看去,晴空烈陽之下,一點金光才動身前來、隱隱逼近,不過眨眼間,對方便已經(jīng)來到近前,看著那鎧甲肩膀、腰帶、長靴上閃耀的赤金,所有人再無懷疑。

    執(zhí)掌中原日久,北狄貴族豪奢成性,領(lǐng)兵千騎以上者皆賜黃金冠,只依地位尊卑分金冠大小。而傳聞中,阿孛都日統(tǒng)領(lǐng)大軍在將北狄將領(lǐng)梟首之后,取了冠上黃金鍛飾鎧甲,故而阿孛都日麾下,斬殺北狄將領(lǐng)越多者,盔甲上黃金越多。

    看這騎士的打扮,視泰吉亦是心中肯定了對方身份,他只冷笑道:“阿孛都日,縱使你的威名大漠敬服,夸啟奪我族地,難道你也要插手不成!就算你再如何英雄了得,我和我的族人也絕不會輕易屈服!”

    視泰吉一揮手,身后部屬散開,竟隱隱有將騎士與可汗父女包圍之勢!

    額涅珠不由驚惶地看向金甲騎士,卻見對方聳聳肩膀,漫不經(jīng)心。

    便在此時,忽聞雷霆驟響,所有人今日再感愕然,只見天際仿佛升起又一輪赤日,耀眼的金光直叫人睜不開眼!竟是一支整齊的金甲大軍直直殺來!

    看著整齊森嚴的軍陣,軍容之盛,如傳說一般,竟在視泰吉生平所見任何一支鐵騎之上,視泰吉又驚又怒:“阿孛都日!你不是大漠上的英雄好汗么!難不成要仗勢欺人!”

    額涅珠笑逐顏開,反唇相譏道:“先前追殺我與阿爸時,你又講過道理么!”

    視泰吉只冷冷盯著那個男人,卻見被他叫作“阿孛都日”的男人根本沒有搭理他,只利落下馬,右膝向地上重重一磕,朝軍陣中央恭敬一禮:“將軍!”

    視泰吉驚愕地看向?qū)Ψ剿蛑?,一身鎧甲從頭盔到靴尖幾乎寸寸黃金,宛若直接由黃金鑄成,面上更覆著花紋繁復(fù)的黃金面甲。

    黃金面甲的神秘人頷首,先前那金甲騎士才起身歸隊,黃金面甲之下,冷漠視線直直朝視泰吉看來,竟叫他生生出了一身冷汗,那樣的神箭手竟然不過是對方如林麾下之一!

    夸吉可汗縱使搖搖欲墜,卻也在這樣的陣勢下屏氣凝神,他身邊的少女額涅珠更是心臟怦怦直跳,面泛紅暈。

    阿孛都日,原來這才是阿孛都日!

    第45章 茶與益州

    看著被震懾的視泰吉等人, 額涅珠幾乎是情不自禁地一點馬腹,朝阿孛都日奔去, 一邊大聲道:“尊貴的阿孛都日, 您快快處置這個叛徒吧!”

    便在此時,頭頂一聲撕金裂石的長鳴, 驚得額涅珠不由自主勒馬,卻是那只神鷹盤旋而下,阿孛都日伸出臂膀, 神鷹緩緩收攏羽翼,一身華麗金羽與主人的黃金甲交相輝映,分不出哪個更璀璨。

    一人一鷹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冷漠視線朝額涅珠看來,叫她不由自主冷汗涔涔,猛然回想起草原上的傳言, 她連忙在馬上頓首為禮, 從懷中取出那枚金色煙花筒:“先前是我向您發(fā)出的請托?!?/br>
    自有騎士過來取走信物, 雙手交到阿孛都日手中,只見那枚小巧金筒在他掌中微微撥弄,便有一枚栩栩如生的金色長羽取出。

    視泰吉此時看到阿孛都日麾下鐵騎至少過千, 卻靜寂無聲,再想到方才那騎士三箭之威, 情知對方麾下戰(zhàn)力之強, 恐怕更在傳言之上。他不再心存僥幸,可今日行事他籌劃十數(shù)載,不只關(guān)系復(fù)仇, 更關(guān)系氐羌族人的未來,哪怕拼上性命一搏他也絕不甘愿就此放棄,坐視夸啟繼續(xù)當他的可汗!

    趁著阿孛都日驗看信物之時,視泰吉大吼一聲:“氐羌族的兒郎!為了族地……”

    他一邊大吼一邊舉起手中長刀便要發(fā)起沖鋒,卻只聽“擦擦”之聲,再抬眼,便見阿孛都日不知何時,已經(jīng)冷冷凝視著他,對方身后的金甲鐵騎全部張弓搭箭,只需阿孛都日一聲令下,他們便都要被射成刺猬,在這不遠處,他們看得清楚明白,每個騎士長弓上所搭之箭,不是一只,而是三只!竟是人人皆會這連珠箭法!

    視泰吉心中萬般不甘,可對方軍陣之訓(xùn)練有素,實是生平僅見,不過一個眨眼間,坐騎穩(wěn)如泰山,卻人人彎弓舉箭,直如一人,再如何不甘,視泰吉亦不由自內(nèi)心深處生出一股無力來,他知道,便是拼上性命一搏,除了白白搭上性命,今日恐怕爭不來半分贏面。

    額涅珠卻只覺說不出的痛快,朝夸啟可汗露出一個明艷笑容,然后她感激地朝阿孛都日一禮:“感謝阿孛都日一羽之諾,重過千金!還要勞煩您的部下將這些叛徒押到……”

    卻聽一個低沉的聲音道:“金羽委托,只為共抗北狄?!?/br>
    不只額涅珠,就連夸啟可汗面上的笑容都僵住了,視泰吉卻在一怔之后,仰天長笑:“多謝英勇神武的阿孛都日!”

    大漠傳說果然是真的!這位大英雄從來不參與這些紛爭,只一力主持征伐北狄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