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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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驕正看的有趣,忽然覺得脖子里一陣熱氣,好像有誰在拽自己的頭發(fā)。 她一縮脖子,本能的回頭,猛地對上一張馬臉。 一人一馬大眼瞪小眼,眨巴眨巴,晏驕瞬間一敗涂地,“媽呀!” 嚇死她了! 齊遠和老杜都笑的前仰后合,特別沒有同情心,“行了,就是它了,這就是緣分?!?/br> 晏驕捏著從小白馬嘴巴里搶出來的濕漉漉的頭發(fā),欲哭無淚,“這是孽緣吧?” 這匹小白馬今年一歲多了,算是半大馬,跟剛才那群小馬駒子住隔壁,抬頭看見一個生人,覺得好奇,直接就上來打招呼了。 老杜教晏驕喂了小白馬一些好料,又試探著摸摸腦袋,小白馬就痛痛快快的讓人套了馬鞍。 成天看別的大馬出去溜達,執(zhí)行任務,它也可想了! 齊遠這人雖然平時看著不大靠譜,但是有真本事,性格又活泛,晏驕學起來就很輕松。 兩人午后來,傍晚回,一進衙門就迎面碰上龐牧,對方直接來了句,“晏姑娘,怎的好端端邁起鴨步?” 兩條大腿內側差點被磨破皮的晏驕一個踉蹌。 問明白原委之后,龐牧點點頭,“我近幾日著實不得空,老齊倒也是個好人選。不過你也不必這樣著急,循序漸進才是正道。等會兒我叫人給你送藥過去,你抹一抹,隔天再去就不疼了?!?/br> 晏驕別別扭扭的坐下,“多謝,左右我閑著也沒事,明天還是繼續(xù)去吧,就算不騎馬,跟小白馬交流下感情也好?!?/br> 見她堅持,龐牧也不再多言,只是笑道:“聽你的意思,倒是與馬匹相處甚歡,這是個好兆頭。” 齊遠就在旁邊插話,“可不是?大人,你看老圖那兒又生了不少小馬駒,煞是俊秀,不如我們?” 龐牧看他,略略有些驚訝,“你還沒走?” 齊遠:“……” 齊大人離去的背影都帶著股被人用完就丟的怨氣。 晏驕啞然失笑,就聽龐牧帶著幾分無奈和縱容的道:“早年他和老圖手下都有不少騎兵,而馬匹珍貴,損耗也大,不免爭搶……” 自從主動承認了從軍經(jīng)歷之后,龐牧對這方面不再似以前藏著掖著,偶爾也會像現(xiàn)在這樣主動透漏一點。 晏驕聽后,恍然大悟,又把白天圖擎和那群手下的反應跟他說了一遍,兩人痛痛快快的放肆大笑。 龐牧笑了一回,只覺得渾身舒暢,建議道:“既然你與那小白馬有緣分,倒不如就定了它,打從現(xiàn)在開始慢慢相處,待你來日馬術嫻熟,它也已長成高頭大馬,可以肆意馳騁,豈不比旁的更好?” “不大好吧?”晏驕連連擺手,“圖大人那樣寶貝,聽齊大人說又是名馬之后,外頭豈不是要賣出成百上千的銀子?我哪里能張口就要!我就是學學,等學會了,從外面買匹一般的就行了?!?/br> 她只有六兩! “讓老齊去要。”龐大人微笑,非常干脆的說。 晏驕沉默,心疼齊大人一秒鐘。 龐牧又笑了起來,顯然心情很是愉快,“不必擔心,你是衙門的人,配馬也是應該。如今既然那白馬認準了你,強叫它換主人未必合適。老圖心疼就心疼吧,左右也不是頭一回了,回頭我再另尋名馬補給他也就是了?!?/br> 順帶著心疼圖巡檢之余,晏驕也對馬匹來源好奇,“再從馬販子手里頭買嗎?到底叫我過意不去?!?/br> 龐牧神秘一笑,“這個不要錢。” 晏驕再次沉默,重新開口時,語氣難免復雜,“今兒,齊大人也是這么跟我說的?!?/br> 所以,龐大人您又要去坑誰? 千里之外的京城: “啊且!”龍案之后奮筆直書的圣人狠狠打了個噴嚏,不禁感慨唏噓,“一定又是哪位愛卿在掛念朕?!?/br> 頓了頓,又往平安縣所在的方位眺望一番,“王有德怎的還不回來……” —— 從這天起,晏驕就每天抽出半日去學騎馬,大部分時間都是齊遠帶著,有時候龐牧有空了,就叫齊遠留下看家,他親自教授,順便去巡檢司看看舊日部下。 如今晏驕已經(jīng)能自己控韁,騎著小白馬慢慢溜達了,龐牧就沒口子的夸,說她學得快。 晏驕知道他在閉著眼亂吹,不過還是挺受用。 眼看天色不早,龐牧拍拍手,“今兒就騎回去吧,趕明兒正好騎回來,也練練上路?!?/br> 圖擎剛一過來就聽到這話,看向他的眼神說不出的憋屈。 晏驕趕緊爬下馬背表清白,“真不是我挑唆的!” 又看向龐牧,“大人,不用了,我過來就行?!?/br> “老在馬場里頭練不出真本事,這是匹好馬,得多帶它出去溜溜才好。”龐牧道,又對圖擎道,“回頭補給你?!?/br> 眼見著老齊是不可能開口了,這事兒還得他親自出面提。 龐牧為人謹慎,私底下并不會大肆采購名種寶馬,索性就大大方方的求賞賜,也算遞了個短板給圣人。不然總是一副無欲無求的模樣,反而惹人生疑。 他這么干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圖擎一聽就明白,當下干脆利落的點了頭,順道提了附加條件。 “要一公一母?!?/br> 龐牧大笑,爽快點頭,“行!” 見兩人三言兩語敲定,晏驕不禁瞠目結舌道:“這,這就給我了?” 乖乖,這就好比上班兩個月喜提豪車!天下竟有這等美事? 她無限歡喜的道了謝,“談錢就俗了,啊,當然,我也沒錢。這么著吧,明兒我請客!” 請客是必須要請客的,她向來是言出必行的人,次日一早,就跑去菜市場買了好大一塊上等豬五花,準備細細的燉一鍋紅燒rou。 攤主見她買的多,便指著一旁的大骨頭說:“都是今兒一早才殺的肥豬,姑娘不再要點兒大骨頭么?一并算的便宜些。” 那些大骨頭上也帶著不少碎rou,常有手頭拮據(jù)的人買了家去燉,既能吃rou,又能連著數(shù)日喝rou湯,可算頓頓有葷腥,很是實惠。 晏驕想了下,覺得倒是可以做醬大骨,里頭骨髓吸著吃比什么都香,便叫他一并包了,“勞煩幫我從中間砸開?!?/br> 這塊五花十分優(yōu)秀,紅的一層白的一層,切成一寸見方的rou塊后頗有幾分玲瓏可愛。 她炒糖色的時候,趙嬸子在旁邊記得頭昏眼花,禁不住告饒道:“姑娘,您到底從哪兒學的這么些菜色?我這個腦子啊,竟記不大住!” 光rou已經(jīng)夠好吃了,如今竟還要加糖?這樣那樣許多大料的,一道菜下來都不知多精貴,尋常人家如何吃得起? 晏驕抿嘴兒笑,倒是想起來一件事。 之前龐牧還跟她提過一嘴,說她畢竟不是專職廚娘,衙門上上下下幾十張嘴,多是壯漢,哪里喂得飽?勞累不說,還要她時常貼補,倒耽擱了正事。還不如將她和岳夫人院子里原有的小廚房重新拾掇起來,偶爾想吃什么了自己做就好,也不必巴巴兒跑到后頭大廚房折騰,又輕快又便利。 原本晏驕沒想這么多,可細細一琢磨,竟也覺得他所說不無道理。 她愛吃,本就是她自己的事,跑去大廚房多做些給大家吃本是好意,可從另一個角度來說,豈非鳩占鵲巢,變相強迫趙嬸子跟著自己走?如今時日尚短,尚且看不出什么來,可天長日久的,難免出現(xiàn)摩擦,反倒違背本意。 這會兒小廚房已經(jīng)收拾的差不多了,想來趙嬸子也聽到動靜,晏驕干脆就大大方方說了,“嬸子日后若有什么瞧得上的菜,只管來找我。” 趙嬸子也不覺得意外,反而笑道:“私底下我與杏花她們說起,也覺得這么下去姑娘忒辛苦,又吃虧。只是怕開口說了,反倒叫人覺得我小氣,生怕自己的飯碗給姑娘搶走了似的,好沒意思。” 所以說,凡事最怕藏著掖著。兩人都不是那種喜歡胡思亂想的,如今放到明面上說開,果然什么事兒都沒有。 后面晏驕做醬大骨時,也將一應要緊的步驟說給趙嬸子聽,趙嬸子用心記下,又笑道:“我不如姑娘靈巧,一遍未必記得住,偏又不大識字,識不得菜單。若姑娘哪日再做,我也老臉皮厚過去瞧瞧,日后隔三差五做了給大家伙兒吃?!?/br> 過去她胡亂做,大家將就吃,前任縣令關上門自己過日子,懶得過問,旁人也就不敢提意見,幾年竟這么糊弄著下來,她也不覺得有哪兒不對。 可如今既然知道了,新任縣太爺又樂意多多的撥銀子叫大家吃的好些,她這個廚娘也該有個廚娘的樣兒了,不然早晚有一天銀子拿的燙手。 “這算不得什么,嬸子只管來?!标舔溞χ鴳?。 她是不怕旁人偷師的,難得趙嬸子更是個厚道人,雖跟著學做菜,卻只是為了改善家人和衙門上下的伙食…… 今兒本是龐牧陪晏驕去練馬的,只是齊遠一聽他們要跟圖擎聚餐,便也跟著來了,“這樣的好飯好菜,廖先生動不動就吟詩作對的,你們不在,他更要對著我念了,我聽的頭疼!” 龐牧無師自通的挖了醬大骨里的骨髓來吃,只覺滿口柔滑濃香,聽了這話就心情頗佳的笑道:“也該的是一物降一物。” 圖擎跟著點頭,“大人所言甚是?!?/br> 虧他還有臉嫌別人吵,殊不知他更比旁人聒噪了十倍百倍! 齊遠哼哼唧唧不肯承認,只是伸手拿饅頭,又把饅頭從中間掰開兩半,將狠狠蘸過醬汁的紅燒rou加進去壓扁,一口下去,再抓著醬大骨嗦骨髓,魂兒都要美飛了! 秋日天氣晴好,藍天一碧如洗,幾朵白云悠然飄過,下面幾個人忙里偷閑,吃得熱火朝天,又說些逸聞趣事,忽見小圓子帶著劉捕頭進來。 后者一見他們便道:“幾位大人都在就正好了,才剛有百姓來報,說花溪村外發(fā)現(xiàn)一具男尸,屬下直接請郭仵作將晏姑娘的勘察箱也帶來了……” 旁人倒罷了,唯獨圖擎咀嚼的動作瞬間停滯。 他腦海中不斷回蕩著“尸體”兩個字,然后開始犯愁: 這一口香噴噴的rou,到底是咽下去啊還是…… 第31章 晏仵作這次終于騎馬出現(xiàn)場了! 原本還有些猶豫, 畢竟才學幾日,馬術不精, 但龐牧十分鼓勵, “你悟性不錯, 基本要領已經(jīng)掌握,只需多加練習即可?;ㄏ鍝?jù)此地也不過小半個時辰腳程, 我?guī)湍闱浦┮簿褪橇??!?/br> 晏驕一想也是,就美滋滋套了馬鞍, 又喂了小白馬一把香噴噴的炒黃豆,踢踢踏踏上路了。 自己練習騎術的時候沒有對比不覺得,結果這一集合,笑果就出來了: 同樣是在馬背上, 但她生生比其他人矮了一大截! 齊遠笑的前仰后合, 剛塞到嘴里的饅頭夾紅燒rou都差點噴出來。 圖擎特別嫌棄的瞅了他一眼,“你還真是好胃口。” “沒吃飽啊,”齊遠大咧咧的把剩下幾口趕緊吃了, 含糊不清道,“這會兒不多吃些,等會兒回來估計也沒胃口了?!?/br> 跟著晏驕出了幾次現(xiàn)場之后, 他已經(jīng)有了相當?shù)挠X悟。 龐牧也忍俊不禁的安慰道:“馬是好馬,就是還太小了些, 還沒長開呢。” 晏驕自己郁悶,可小白馬心情卻很不錯,正興奮地左瞧右瞧, 又伸長了脖子,在龐牧那匹黑色寶馬身上嗅來嗅去。 “這小子倒是好膽量,果然是名門之后,”龐牧愛惜的拍了拍黑馬的脖子,“老黑煞氣甚重,尋常馬匹見了嚇得發(fā)抖的也多的是,它倒不怕?!?/br> 晏驕就發(fā)現(xiàn),他叫老黑的語氣,跟平時叫“老齊”“老圖”時是一樣一樣的。 老黑聽了他的話,十分驕傲的甩了甩頭,烏黑油亮的鬃毛刷拉拉抖成一片,像極了加特效后的洗發(fā)水廣告。 小白馬被它的馬毛掃了個正著,吭哧吭哧打了幾個噴嚏,瞧著就更興奮了,四條小細腿兒趕著趟兒的捯飭幾下,又咧開嘴發(fā)出一聲帶著稚氣的嘶鳴。